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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却始终保持着一份克制,仿佛又像是在忌惮着他一样。
而就着它这份无意识的隐忍,邪凌云便推测出,它的想法或许并非单纯的来自于心魔对他的熟悉和认知,也或许是来自于三尸的意念。
138:还不是时机。
如果他有办法打破它们之间的平衡,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从内部瓦解,分崩离析呢?
刚这般想,他便也做出了动作,一脚冲着它腹部扫去,腿风刮起,犹如旋风过境,四周一阵狂澜飞转。
鬼物也不甘示弱,抬脚上踢,一道光便由这一剧烈的动作而起,直接朝着他周身逼去。
一光一风,当即在半空较量,碰撞的声响仿佛雷鸣爆破,惊彻四野。
邪凌云见来势凶猛,完全不亚于自己,身体倒转直下,闪身避过那锐利光刃,却反倒是背后突兀的遭致一击重拳,身体如坠落的流星一般,被轰入地面。
“蓬——”一声炸开,四周一片粉尘飞扬。
迷雾般的烟尘之内,他赫然身形跃起,冲着天际上弹射而去。
紧接着,道道光刃闪烁,恍若披靡的暴风雨,每次亮起一个光点儿,四周便会听到一声极为尖锐的气爆声。
一时之间,两者打的难舍难分。
玉明漪远远见到这一切,心中极为担忧。
她垂敛的眸帘之下,明澈如溪的眼瞳中,更是飞速划过一丝不忍。
但她更加知晓,这一切终将发生,和她之前所得的那些前世记忆一般无二,无法避免。
她很矛盾,很无奈,也很惊喜……
为何惊喜?
她霎时又含着几分抵触,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定给了这么一个小子!
再者,她的仇还没报呢!
怎么能够论及儿女私情?
更何况,这一切她都还懵懵懂懂,不知所谓,都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前世的自己为何会做下这样的安排呢?
不,与其说前世,不如说是未来的自己,在替现在做好打算。
这前世的记忆,也不过只是未来的自己告诉自己的一个谜团的答案罢了。
还有很多答案,她都还不知道,还弄不明白。
就比如,为何那小子是重生之人?
为何她必须要帮助这小子?
为何她一定就会爱上他呢?
还有那个尸帝鬼渊,为何会成为他们两个人最大的敌人?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还搞不清楚。
邪凌云与鬼物纠缠之下,已经用去了大半力量,虽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已,面临这消耗,他自己又岂会不知?
而这厮杀,却是令他最为重视的战斗。
可以说,筑基之事,成在这一举,败亦在这一举!
他大力的吐出一口浊气,立时与鬼物拉开距离,摸了摸嘴角涌出的绯渍。
刚才,几千招过后,他居然中了几百拳脚,魂体差点被打得破裂。
可见这鬼物的力量,比之他自己所预计的还要强大几分。
鬼物杀意袅转的眸子,也紧紧逼视着不远处的人,心中恶意犹如狂涛澎湃,无法遏制。
它再度指着他鼻梁,嗤笑一声道:“切,从前在你之内,我只能听命于你,而今却不用了。而你,也不过如此。几千招数下来,你居然中了几百,还真是枉费本尊这般高看你!”
邪凌云默默,却依旧习惯性的摸了摸鼻梁,眼底流转一抹骇人冷光。
他的沉寂,他的冷寒,就如同蛰伏的凶兽,不过只是表面的平静无波,实则凶狠不亚于对方。
只不过,此刻还不是他真正发难的时机。
“那又如何?本尊不一样活着?难道说,你还能比鬼渊强?”
一听到“鬼渊”这个名讳,鬼物刹那咬牙切齿,双拳握紧,青筋直冒,愤恨的模样完全能跟他当初被鬼渊算计时的暴怒不相伯仲,甚至更胜。
“哼!你弱也就算了!连带我也差点被他干掉!等我灭了你,下一个便是他!”
邪凌云瞬间轻轻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似的,眯眼瞅着它。
“你果然蠢!灭了我,你也会死!”
“什么!”鬼物刹那一愣,朝着一侧挪动了几步的距离,焉然就是不信他这鬼话的意思,“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上当吗?你自诩聪明,现在为何会被我压制?你不会不清楚。”
“这一点我倒是认同。”邪凌云猝然颔首,下一刻却话音斗转,“然,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听,杀掉我之时,便也是你的死期。你乃是三尸和心魔所化,若没了我,你们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别说天道了,就是法则也不会允许你们的存在。会直接将你们摧毁。”
鬼物猛然一听这话,一股恶寒便从心中涌出。
这一点它又岂会不知?
可是,要它放弃生命,放弃自身存在,哪有那般容易?
人皆有存活的意义,为何独独它没有?
为什么?
它不服!
既然法则不允许,天道也打压,它便是忤逆又如何?
左右都是死,它至少也要死在抗争之下,而不是浑浑噩噩,只做这邪凌云的附庸,让他一个人独占光环!
原本神情一顿,此刻却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让邪凌云见到它的变化之后,立马也是话音一改。
“既然杀我,此路不通,为何不试着接受另外一条路呢?”
“呵,另外一条路?让本尊猜猜,莫不是你会说,我可以不死,亦不被你所灭,只要再度成为你附庸?你当我傻?邪凌云,你那些花花肠子,就不要拿出来了。小心我给你斩成一节一节,让你什么都没有。”鬼物不屑道,眼底光华难以自抑,似乎就是要杀定他,一股疯狂袭来,映照在它的眉眼之中,格外的耀眼,也极为的森寒透骨,不容置疑。
固执!
顽固不化!
邪凌云此刻顿时有种扶额的冲动。
他心头的焦虑,也越发的强盛,让他有些无法压制。
可是,此时他力量耗损了大半,已然没有能力再与它斗下去了。
智取,难道真的成了他唯一的办法?
但显然,智取似乎也将不起作用。
面对这冥顽不灵的家伙,他到底要如何浪费口舌,去说动它,让它上套呢?
这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吧!
鬼物心底一阵得意。
“怎么?为何不说话?是被我戳中心头所想了吧!就知道你会这么算计。以为我是那些傻子,会被你作弄?邪凌云,本尊倒是看看,你如何过这死劫?啊哈哈哈——”
139:紫煞阴雷。
邪凌云抬手之间,再度的摸了摸鼻梁,最终发现,这个家伙不同于任何对手。
他已然是明白,它近乎于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当自己面对自己,一切都将对方摸透,了若指掌,这样的战斗,他根本一点优势都没有,相反,他会十分危险,存活下来的机会,几乎是渺茫如涓滴之水。
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压制对方呢?
如果他是它,会怎么做?
难道,他还是得诱它入套么?
“你且试试,看看本尊是否能破解此劫。”
鬼物闻言,整张脸彻彻底底的阴鸷了下来,犹如乌云盖顶,阴测测的,更仿佛蛰伏着一只即将放出笼去的狂暴嗜血凶兽。
“这可是你非要我这么做的。邪凌云,你必死无疑了。”
听到它近乎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邪凌云默默,眸光刹那闪动,下一刻便顿觉四肢百骸都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浸染,犹如整个人都被强行投入了狭隘的空间之内,无法动弹,魂体之内的力量也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被消耗,被汲取着。
他心下一冷,暴怒不已。
然,他越发推测出,这个鬼物与曾经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脾性,这说话的口吻,做事的方式,就连思考的东西近乎于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可以说,它就是从前的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真得血战一场了。
登时,他缩短了一切咒文,以极快的速度默念心诀,最大的激发和催化自己魂体之内寄宿的心魔和三尸,让此刻彻底占据上风,不断大吸特吸的鬼物感到了力量正在以成倍速度急剧的攀升当中。
“吼——”它忍不住嘶吼一声,直接咬上了他的身躯,撕扯掉了好几块血肉,绯红如流水,不断的涌出,飞洒而落。
邪凌云痛苦难忍,想到了之前被鬼物撕咬的情形,心中愈发的压抑着一股暴怒情绪。
他何时会有如此境地?
若是以往,他万万不会落入这种境地之中。
他知道,这还是力量太过弱小所致。
“啊——”极致的痛楚,源源不绝的涤荡他心魂,让他好几次都想放弃挣扎,却最终因为一份短暂的暖意,而被抑制住。
他突然想起了前世记忆之中和玉丫头一起的画面。
那种温暖的感觉……
她的拥抱,她的亲吻,她的温柔,还有对他的怜惜。
他忽然笑了起来,心底莫名的也在刹那完全没有了烦躁之气,暴怒以及杀念,即便看到自己的魂体被鬼物所撕裂,他都好似不觉得那么痛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好似在伤痛不断增加的同时,却又在被人治愈着一样。
两种极端,甚至让他此时能够彻底摒弃魂体带给他的尖锐痛苦。
精神似乎和魂体分离了开来!
玉珏之内,玉老头已然是闭上了眼睛,焉然是可以想象的到这小子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鬼物实在是太厉害了。
即便是现在的他,都无能为力。
如果他恢复全盛时期,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他更没想到,这鬼物不过仅仅一招,就将这小子给禁锢住,成了它的食饵。
噬魂也颇为的唏嘘,却依旧冷眼旁观这一切。
也不知为何,它总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般简单。
曾经的邪凌云,可不是这种容易放弃的人。
“嗡——”
突兀的一声,霎时让玉老头和噬魂一怔,当即他们便高兴的笑了起来。
他们就说,这小子应该不会那般容易翘辫子!
紫光一出,电闪雷鸣!
一道道蓝紫色的电花,一瞬在他魂体周身闪现,犹如铜墙铁壁般,将他全身包裹住。
“滋滋,噼啪噼啪——”电流穿行,霎时一阵噼啪作响。
“吼——”鬼物瞬间一惊,低吼一声,跃开百米开外,惊诧而阴冷的盯着邪凌云周身闪现的雷电,“这是,紫、煞、阴、雷!”
可恶!
以它的了解,他应该还没办法调动护体之力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邪凌云这才舒了一口气,眸光灼热,兴奋的看向周身不住闪动的电花。
云水神露一直都在温养和孕育着紫煞阴雷,而这种东西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力量。
之所以所有钟爱护体之力的人都极力渴求紫煞阴雷,就是因为这一点。
一旦所寄宿的人即将面临死亡的威胁,它就会暴动。
同时也会面临一个抉择。
是选择继续成为这个宿主的伴生力量,还是另寻去处?
而在做出这个抉择之前,它会本能的先吸收作用在宿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