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至少没有落井下石,以文子符的阅历,自然知道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极为不容易了。
再有文子兴虎头虎脑的极为可爱,当年为了保护李彩萍,就敢打着胆子跟文子符对抗,如今年纪渐渐长大,也显得愈加成熟懂事,对他这位兄长也是极为尊重,更是让文子符心中颇为温暖。这便是为何文子兴是文家所有人中唯一受到文子符另眼想看的原因所在了,何况文子兴的妻子李彩萍与文子符青梅竹马,当年如果不是李彩萍的多番照料,只怕文子符母子二人早就已经饿死了,单凭着这一点,就足够文子符对自己的弟弟青眼有加了。
说来说去,文家人数虽众,但是真正敢扪心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文子符母子二人的事情的人,便只有文子兴和他的母亲以及李彩萍这三人了。其中李彩萍自己或许还有些不好意思见文子符,毕竟当年两人可是有婚约的,却因为文子符不能修炼文家家传的雷系灵咒符箓之术,最终自己却嫁给了文家年幼的少家主文子兴。
偏偏这么些人中,就一直不曾出现过文兴豪的影子,现在回想起来,当文子符年幼的时候,文兴豪也不曾对文子符有过半点好脸色。或许文子符六岁之前还好一些,但那时候他毕竟年纪还小,许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自从跟母亲被迫搬到了文家大院的角落生活之后,文兴豪因为家族继承人的权利被夺,便经常拿文子符和他母亲来出气的事情却历历在目,很多次文子符回想起母亲的样子,便忍不住要想到当年母亲被文兴豪打得在地上翻滚哀号的情景来。
一直到文子兴被检查出天赋极佳之后,文兴豪终于在文家又有了一些发言权,只是当年家主继承人的位置却再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他虽然对文子兴极好,但是却依旧经常将怒气往文子符母子二人身上发泄。那时候文子符修炼不了文家的雷系灵咒,对文兴豪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打得遍体鳞伤,自己却连护住母亲都做不到。
见到文兴豪竟然厚颜无耻的出现在母亲的坟前,文子符原本与众女笑谈的脸顿时便冰冷了下来,这个时候文兴豪也看到了文子符等人,见到长子脸上冰冷的神色,心里便“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可是知道长子对自己可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不过一直没有出手罢了。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他其实没什么天赋,能够当上文家代家主的位置,暂时替文子兴掌管文家,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文子兴的父亲,而文子兴又特别受文子符的看重罢了。
本来他今天初来的时候心里还很高兴的,以为长子应该已经原谅了自己,至少也应该会对自己和缓一些,但现在见到文子符脸上冰冷的神色,才知道自己实在太过乐观了。他心中惊惧,便不免向身边的妻子看去,心中暗想既然与文子符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妻子都能与他相处融洽,怎么自己就不行呢?
其实今天文兴豪来祭奠亡妻,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妻子的劝说,她总说自己对不起文子符和姐姐,再加上最近爱子失踪之后体会到的痛楚,更是深觉这几年没来祭拜同房姐妹实在是说不过去,因此便缠着文兴豪要来祭拜一番。本来文兴豪是打算再试探一下文子符的态度的,但是磨不过妻子的纠缠,只得点头答应下来。毕竟如今他的妻子也很受文子符的尊重,他文兴豪自问惹不起长子,所以对妻子也就不敢太过违逆了。
临来的时候,文兴豪总觉得至少应该不会引得长子生气才是,可是现在见了长子的脸色,只得自己太过乐观之后,他的脸色也瞬间垮了下来。见文子符和五女越走越近,文兴豪总算壮起了胆子,向前迎了上去道:“子符,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已经祭拜过了。”
文子符对他可没有半点好感,当年如果母亲不是被他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也不会落下病根,自己离家出走跟随鲁仲道学艺期间,如果他能够对母亲有半点关注,给母亲施以药石,说不定母亲也不会早早离世。因此他对文兴豪伸过来的手视若不见,毫不犹豫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冷声道:“你没有资格祭拜我娘,滚!”
文兴豪脸上神情尴尬,还是文子符的几位夫人懂事,连忙向文兴豪问安,文兴豪也就借坡下驴,打个哈哈连道很好很好。杨大元帅莲步轻移行到文子符身边,一边帮他摆放香烛纸钱,一边低声道:“相公,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不管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么些年过去了,相公也应该原谅他了吧。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苦苦回忆,让活着的人都不痛快呢。”
杨大元帅也是幼年的时候父亲便已经战死沙场,她娘亲荣郡主那时候挂帅领军在外,是喊老太君和杨八姑将她拉扯大的,因此杨大元帅极为清楚没有父亲的痛苦。只是文子符将他母亲死去的原因隐藏的极深,即便是三位公主,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当年文子符离岛采买些物品,结果在文家跟周言大打了一场,之后便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到了小道之上。而文家也是自知理亏,因此也将这事瞒得死死的,家族中人又怕乱说话惹得文子符恼怒之下将文家上下杀个干干净净,自然是噤若寒蝉,因此文子符母亲的死因众说纷纭,却一直没有个定论。
俗话说,不了解真相就没有发言权,杨大元帅劝说文子符虽说是出于好心,不愿见他们父子仇视,但是杨大元帅毕竟不了解父子之间的龌龊,只以一般父子的情况来劝说文子符,立即便刺激到了文子符当年的回忆。好在如今文子符经历的大风大浪也不算少了,情绪变化并不是特别疯狂,克制住自己暴怒的冲动,轻声道:“桂英,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也不想提,只是他所作的事情,永远也无法获得原谅,我相信即便是我娘亲复生,也不会原谅他的。”
文子符很少这般反驳杨桂英,一般情况下,只要杨桂英说得有道理,文子符都会虚心接受,即便是杨桂英有时候说得没什么道理,文子符也是耐心跟杨桂英分析利弊优劣,让杨桂英接受自己的意见。但是今天文子符却是一口便回绝了杨大元帅的劝解,可见他心中对文兴豪的仇视其实一直没有减少过。
虽说这些年文子符对文兴豪不再是要打要杀,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心中的伤痛就已经愈合,只不过是更加深沉的隐藏起来罢了。如果是在平时意外见到文兴豪,或许文子符还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大不了就将文兴豪当做是一个陌生人便是了。他可是一直深深记得母亲临死前的遗嘱,让他不要太过追究自己的父亲,只是今天在母亲的祭日,在母亲的坟头看到还得母亲早死的罪魁祸首,他又怎么可能不怒?
杨大元帅无奈叹息一声,站起来向身后关注的看着这边情况的几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劝解文子符。众人都知道她在文子符心中的地位,虽说他比三位公主后认识文子符,也比三位公主后嫁入文家,但是众女都是以她为首,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曾经做过地上界大军的统帅,更重要的原因是文子符将她视作了自己的知己,很多事情都要跟她商量。
如今见杨大元帅都劝服不了文子符,包括周雅和文子兴母亲在内的诸人都是叹息起来,也不知这父子两人之间的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文子兴不知其中究竟,当年文子符带着母亲骨灰离开的时候,他还是集文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家主,甚至都不知道文子符这位兄长的存在,再加上文家有意遮眼,自然更是不知文子符为何如此对文家冷漠了。
不过他毕竟也是去大宋战场上历练过的了,再加上他对兄长的好感,让他认为兄长必然有自己的原因,倒是没有轻易插嘴,只是轻声问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听了母亲的解释之后,文子兴也是捏紧了拳头,低声怒道:“这的确是父亲的不对,就算大哥再怎么不能修炼,但是他总是父亲的儿子啊,哪能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儿子和妻子的?”
文子兴虽说才十八岁,但是毕竟与李彩萍已经成婚好几年,就在前几天,李彩萍被检查出已经有了身孕,他也即将升格为父亲,自然是对父亲当年的作为大为不满,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文子兴自认自己的儿子即便再是废物,也不可能像父亲这般对待自己的儿子。
这便是文子兴与文兴豪的不同之处,文兴豪性格有些斤斤计较,又有些盲目自大,而文子兴的眼界毕竟与文兴豪大为不同,文兴豪一辈子都窝在小小的洛江城,以区区黄级五阶的实力在这洛江城中称王称霸,但是文子符小小年纪,却已经上过战场,见识过大夏最精锐的狼骑,见识过邪神,也曾见过大夏的皇帝和大宋、大容的皇帝,他的眼光自然就与文兴豪不一样了,知道这地上界可不仅仅只有修习符箓之术这一条路,像那蔡必菜公子,修炼的天赋其实也不算多好,一身实力几乎都是他爷爷蔡攸不计后果,完全放弃了晋升银级的机会给催灌出来的。但是蔡必却是凭着卓绝的头脑,帮助杨大元帅守住苏城,还用计除掉了不少大夏精锐部队的人物。
文子符少年时期博闻强记,半岁能言,那可是洛江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以文子兴跟文子符在一起的时间,他也看出自己这位兄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超绝人物,即便是不能修炼,凭着他的头脑,也能在大哲风生水起,也只有自己父亲这等短视之人才会认为不能修炼符箓之术便永远是个废物了。
文子兴的声音虽轻,但是此时几人都是蓦然不语,他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到了文兴豪的耳朵里。文兴豪见自己一直以来都视为自己的骄傲的幼子都对自己当年的作为不满,脸上神情就更加尴尬了。他虽然是文子兴的父亲,但这家主之位再过不久就要传给文子兴,而且以文子兴受到文子符重视的程度,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敢指手画脚。
看到丈夫神情尴尬,文子兴的母亲连忙捂住了儿子的嘴,轻轻嘘了一声道:“别多话,你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怎能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呢,即便他再是不对,总是你的父亲。只是我们终究是对不起子符母子两人,他不肯原谅你爹也是正常的。”
虽说文子兴的母亲正帮着丈夫说话,但这一句句话传进文兴豪的耳朵里,无异于当面在打他的脸,当年他自认无法接任文家家主,顿时万念俱灰,便将恨意转到了文子符母子身上,谁曾想,被家主判定为无法修炼的废物,却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天才,也是让他后悔不迭,暗道当年只要稍稍对他们母子好一点点,想必自己也不用做这尴尬的代家主吧。
文子符神情冰冷的摆放好香烛,打个响指,一道火焰便凭空将香烛点燃,他挥手轻轻闪了闪,将香烛插在母亲坟头前,又拿出一叠纸钱,在烛上点燃,怔怔的看着纸钱不停燃烧,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正回忆着当年跟母亲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
文兴豪吞吞口水,总算鼓起了勇气,看了看身后几名女子和自己的幼子,觉得在这些人面前自己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便踏前几步来到亡妻的坟前,站到文子符身边,轻声道:“子符,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恨着爹,只是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子符看在你死去的娘亲的份上,就原谅了爹爹吧。”
文子符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