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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伯到底去哪里了!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好了!”王晚琳急成了一团。
舒彬坐在一边,声音在焦虑中显得深沉。“还没有到二十四小时!警局是不会受理的。”
“在这里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啊!我们还是想想他有可能去哪里吧!说不定他只是出去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刘心碧说。
“心碧说得对!我可以叫我的朋友们一起帮忙找。”全锦程也说。
舒彬想了半天,懊恼地抓着头发。“我真该死!我竟然连我爸有可能会去哪里都不知道!”
“你不要这样!”张小楠宽慰着他,“越急的话,就越想不到的!我们现在都要冷静!好吗?”
舒彬应允地点头。
“齐霁枫呢?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刘心碧想起来,问。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表情凝重。
“我……来之前,给霁枫打过电话了!我想……他一定会来的!”全锦程说。
“他要是真的想来的话,早就来了!我看……他是不会来了!这个人……也有点太无情了!”刘心碧有些怨气。
其它人对此也不报希望。
“怎么样?你想到没有?”王晚琳问。
舒彬摇摇头。
“这样想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到附近的车站去问问吧!如果伯父是坐车离开的,说不定有司机会记得他!”张小楠提议道。
“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头去问。”舒彬同意。
这个时候,齐霁枫出现了。用一种缓和下来的模样意外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也帮忙!”
“嗯!我们一直在等你!”舒彬说完,走过他的身边。
所有人也都抓紧时间,开始寻找。
张小楠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微笑着。更急于在他的眼神里看到和她一样的思念。
可是,他们却什么也来不及说,紧跟着追了出去。
舒彬和王晚琳去了最近的车站。刘心碧和全锦程在周围的小店寻问。齐霁枫载着张小楠,打算去较远的地方问一问。
紧张的寻找,在黑夜里持续着。
但结果,始终还是一无所获。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不会因为他们的焦急而停留。
也许是齐薇雅的在天之灵不忍心看着舒伟仁躺在冰冷的深山里,齐霁枫莫名地觉得他去了那里。
那里……也有着母亲最美丽的回忆。
那是一种强烈的感觉,迫使着他前往。
“你真的觉得他会来这里吗?”
站在入山的入口,张小楠问。
深山里的寒意迎面袭来,不禁让人打了个寒颤。
齐霁枫从车里拿出照明灯,直觉驱使着他不顾一切。“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在这里!”
正当他们要进去的时候,守山的人拦住了他们。“这么晚了!你们干什么?”
“对不起!我们要进去找人!”张小楠回答。
“找人?你们开什么玩笑!这么晚了,山里很危险!年轻人,还是赶快回家吧!爱玩也不能拿自己的命玩啊!”守山人边说,边要赶他们走。
“您先听我们说啊!是真的!真的有人在山里!他还是一个病人!不找到他的话,才会真的有危险的!”张小楠一脸焦虑。
守山人犹豫了一下。“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也不行!你们这样冒冒然地跑进去,同样会有危险!如果出了事,我是要负责的!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吧!到时候,我再陪你们一起进山去找!”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晚上山里会有野兽的!你们进去太不安全了!还是听我的劝,等明天吧啊!”
张小楠还想再试试,却被齐霁枫拦住了。
“那我们明天天亮了再进去找!能麻烦你借点东西让我们在车上过夜吗?我们想天一亮就进去找!”齐霁枫说。
“那好吧!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借床毯子给你们!”
守山人说着返回住处去取毯子。
还没等守山人走出多远,齐霁枫跨过进山的木栅,快速地跑进了山。
“站住!你给我站住!快回来!”一边拦着张小楠,一边喊着。
看着齐霁枫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张小楠的心悬了起来。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没有人能够知道。
“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有事!”张小楠喃喃自语着,站在入口的地方,开始了魂不守舍。
夜里的山伸手不见五指。齐霁枫凭着手里微弱的灯光,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艰难地摸索着。
他知道,只要他一个不小心,脚下就是不见底的深渊,也是地狱。
舒伟仁躺在原地,身体没有办法动弹。只能发出虚弱的呻吟声,祈求着上天的怜悯。
齐霁枫在大片的树林间迷失了方向。但直觉却让他觉得离他越来越近。
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喘息声。
舒彬接到消息立刻赶到了张小楠那里。
现在,有两个他最亲的人就他面前的山里,可是他却只能在外面急得直打转。
“他们……都不会有事的!”张小楠坚信地说。
微笑,是她唯一能为齐霁枫做的。
“你在哪里?听见我的声音的话,就回答我一声啊!”齐霁枫在树林间喊着,担心的是舒伟仁的安危。
舒伟仁睁了睁眼睛,从口里发出游丝般的声音。
这声音,让齐霁枫停住了脚步。他环顾着四周,急忙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他用灯扫了扫山坡下的草丛,在黑暗中发现了一只很眼熟的医院的鞋。
他不假思索地往山坡下跑,连爬带摔地到了山坡下,在密密麻麻的杂草里找到了命悬一红的舒伟仁。
第一个感觉——心痛。
他赶快把他身边的草拔光,把他从那里面拉出来。
每一拉,他都会百般痛苦地发出惨叫。
齐霁枫只好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不敢再移动他半步。
用外衣包住他,齐霁枫从没有如此希望过他的健康。
可是,找到他还是万般地庆幸。
舒伟仁吃力地举起手指着草丛,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什么?你想说什么?”齐霁枫努力想明白他的意思。
齐霁枫轻轻地把他放平,在草丛里翻找着。
找到那两张相片的时候,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
舒伟仁握着照片,安静地躺在齐霁枫温暖的怀抱中。
山里的寒风吹打在齐霁枫的身上,周围还有野兽饥饿的嘶吼声。
“霁……枫!”他竟然有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
“霁……枫!”
“不用担心!我在这里!”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什么也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
舒伟仁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在冷风中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配做一个父亲!我带给你的伤害……这辈子恐怕是弥补不了了!
“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再来赎罪!来世……你……会原谅我吗?能不能原谅我这个受尽良心折磨的罪人?”
“求你……不要再说了!”齐霁枫的声音哽咽着。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也……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我……真的好恨!恨那个时候,为什么我会那么软弱!我抛弃了我最爱的人和我的……孩子!
“我应该下地狱!应该……被每一个人唾弃!”舒伟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一定!可惜……这个世界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我想……是该去找你妈妈的时候了!我好想她!好想和她在一起!”
“你不要去!不要去!”齐霁枫惊恐地抱紧他,低声哀求着,“我还有很多话还没有和你说!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能!”
“我……看见你妈妈了!她在前面等着我!”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含泪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薇雅!……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齐霁枫抱着不再说话的父亲,从眼角滑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背后逐渐传来的援救人员的声音,在齐霁枫的脑海里变成一片空白……
医院里,医生们都在奋力抢救着舒伟仁的生命。
舒彬陪伴着母亲,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张小楠在医院里四下寻找着齐霁枫的下落。到医院的路上,齐霁枫一言不发,平静的样子很让人担心。
她在楼梯间找到了他。他坐在楼道里,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手里……还拿着母亲的照片。
“霁枫……”她走到他的面前。
他慢慢地抬头看她,泪痕在他的脸上还没有干……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她坐在他的身边,轻声问。
“他怎么样?还没有出来?”他问。
她摇摇头。
“他……会死吗?”
“不会!”
“如果……他死了怎么办?”他无助地看着她。
她握紧他的手。“不会!他不会有事的!”
“小楠!他不能就这样死掉!不能!你知道吗?”
“我知道!”
“他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他应该长命百岁!应该活着承受良心的谴责!”他故作怨恨,却忍不住掩面痛哭,“他还没有为自己的错赎罪!不可以就这么死掉!不可以!不可以!”
她伸出双臂抱着他,泪水从脸庞无声地划过。
“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和他说!我还没有和他说,我已经原谅他了!……”
“他知道!他听见了!听见了!……”
……
动完手术,舒伟仁被推进了加护病房。生与死,完全取决于病人自己意志。只要能度过危险期,就是一个奇迹。
齐霁枫坐在他的病床边,耳边是各种仪器发出的低弱的声音。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双眼紧闭着。眼皮好像重得再也睁不开一样。
齐霁枫把照片重新放在他的手中,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
张小楠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切。
“小时候……好羡慕……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带着他们去钓鱼、去公园坐碰碰车、出门的时候把他们放在脖子上让他们觉得自己像个骑士!做梦的时候,常会梦见你也像所有的爸爸一样,把我高高地举起,在草地上跑啊跑啊……”齐霁枫轻声喃语着,脸上露出了短暂的笑容,“可是……梦还是醒了!醒得很彻底!妈说,我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我开始不明白!
“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和其它人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我是……一个私生子而已!我的爸爸……很难像别人的爸爸一样光明正大地和我们一起出现在外面!甚至……我们在别人眼里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真的很……爱你!你知道吗?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崇拜着你!在我的眼里,你是无所不能的!你一定会保护我和妈妈!然后……消灭所有的怪兽!
“为什么……突然一夜之间,你的形象在我的心里完全变了?也完全毁灭了!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而我……为什么还要爱像你这样的一个父亲?在我和妈妈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与其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