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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道:“我在宫中发现了几个不在册的太监,本来要交出去法办,我手下有人认出来这几个孩子似乎在公主府里出现过。”
芙瑶笑道:“你说安志吗?那不是你们当年闯墨泌救出来的孩子吗?冷凡的孩子,桑成的弟子,韦帅望救出来的人。你是来问我,该怎么处置与你有私交的罪犯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呃,原来没你什么事,全是我认识的人。扬扬眉毛,无奈地:“如此,也请姐姐指点。”
芙瑶笑道:“这事其实简单,全看你顾不顾念旧情,顾着这些hj情谊,你抓的,你放了,你下次别看到他,也就是了。至于当时知情的人,自己人让他闭嘴,别人的人,我可以让他闭嘴。你要是想把自己拣干净,只管交到刑部去,我吩咐一声,让刑部把那孩子直接刑毙,自然不会牵连到你,或者桑成冷凡,也不会挑得冷家去魔教质问。如何?”
冬晨一张脸顿时就冷下来,什么?你要杀人灭口?这就是你给我的两条路?要么我装看不到,要么我公事公办,你在刑部把人灭口?
冬晨道:“我把公主当亲人,才来同公主商量这件事,我希望姐弟间的谈话能够坦诚一点,安志是什么人,谁派去的,你我都明白,我也不是来套姐姐话确认什么的,我来,是告诉姐姐,这件事,我发现了,你是我姐姐,这一次,我不会把人交出去,但是,并不等于,我打算与你同流合污,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如果我第二次发现,我会秉公处置。”
芙瑶笑了:“因为是兄弟,我才直言相告,我刚说的,是冷家对待公主府刺客的一惯态度,你即然来问我该怎么办,我当然告诉你,你们冷家一向怎么办的。你要是问我,做为弟弟的你,抓了姐姐我的人,应该怎么办。冬晨,这是关系,我生死存亡的事,你说该怎么办?你来警告我,不要再向皇宫安插探子,上次我没安插,所以,我父亲受伤多日我才知道,所以我被秘密抓捕入狱。”芙瑶微微眯上眼睛:“但是,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现在,你告诉我不许,如果有人非法抓捕我,我要怎么办?”
冬晨道:“我会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芙瑶笑了:“我府中上下几百口人呢?我的五百府兵呢?跟着我的朝臣呢?你一只手能救几个人?”
冬晨道:“姐姐只要不做非份之想,自然不会有这些横祸。”
芙瑶大乐:“哦?你居然知道我怎么想的,周公吐哺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你一定能洞察他们是怎么想的。你说说,我是怎么想的?”
冬晨道:“姐姐身为公主,女子干政,难怪别人会认为姐姐有非份之想!”
芙瑶微笑:“这是杀人的好理由?干政有错吗?我有我的看法,我向我父亲提供我的意见,这叫干政?不是朝官不能谈国事?还是我是女人,不能讨论国事?这是杀我的好理由?你们韩掌门以外姓人执掌冷家,我也觉得他有非份之嫌,你以冷湘之子而追求杀父仇人的女儿,我也觉得包藏祸心!”
冬晨“霍”地站起身来:“公主殿下!”
芙瑶淡淡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太保大人受不了这点疑忌吗?却要我好好接受他人的疑忌是有理由的?要我承认,人家因为猜忌我而刺杀我,是我的错,真是责人以宽,律已以严的典范!”
冬晨只觉内心刺痛,是吗?他同师姐的情谊,在他人眼里,就是不怀好意觊觎权势吗?在他人眼里,他是不顾师门血仇,与杀父之仇,不怀好意接近仇人之女的人?在他人眼里,我不过是个有着肮脏出身与肮脏念头的人。冬晨受了打击,没有反驳的能力,良久缓缓道:“这些争论,只会伤了彼此间的和气,安志,我不会交到皇上,既然,姐姐是这个态度,我也没法放了他,姐姐好好考虑一下,你向皇宫派内奸,违法悖逆不孝,无论你怎么说,改变不了你的行为的性质。“
把芙瑶气得坐那儿只剩骇笑了:“这句话回答你如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冷家从不涉足皇权之争,也从不评判皇位的合法性,冷冬晨你想做第一个左右皇权之争的冷家上帝吗?”
冷冬晨起身:“弟,冬晨告辞。”
芙瑶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不送了。”没啥讨论的余地了,想办法把这铁面御吏整回冷家山吧,等我把局面安定下来,倒是可以请这位弟弟过来维持京城治安。
各自愤愤,冷凡最愤怒:“你没有向他要求放了安志!”
芙瑶道:“他不会把安志交出去,他放了安志的条件,是要我们不得再有所行动,我不能答应。”
冷凡怒吼:“为了一条人命,什么都可以先答应他!”
芙瑶沉默一会儿,也许,安志是我的人,为了自己手下,我可以先承诺再违约,我不必对我的敌人遵守诺言。但是,这样做,恐怕会更激起那个小家伙的愤怒,再无挽回余地,无论如何,他倒底是我弟弟。
芙瑶道:“我会想办法把安志要回来,你不必担心他的安全,他很安全。”
冷凡转身而去。
芙瑶叹气,不听话的手下。韦帅望的朋友都是不听话的手下。
芙瑶倒同章择舟商量武林里的事:“新来的小太保,态度友好,行动却针对性很强。”
章择舟道:“他认为冷家的态度是保护现任皇帝的最大利益。”
芙瑶微微叹气:“倒也没有错。”
章择舟道:“还有个例外他没理解,那就是皇帝治定不行了,要保护下一任最大可能继承人的利益。”
芙瑶微笑:“那个没写在冷家章程上。”
两人相对而笑,芙瑶道:“糟的是,他真的是我弟弟,同母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我倒觉得比同父异母的那个要亲点。”
章择舟道:“尽量用不太伤他的理由送他回去吧。”
芙瑶道:“阿丑拿到了他的荷包。”
章择舟问:“用处大吗?”
芙瑶笑:“现任掌门是他未婚妻,不会喜欢别人手里有他的荷包的,如果她知道,应该会尽快安排他回去吧。不过……”
章择舟眼里一个问号,芙瑶缓缓道:“他对自己同杀父仇人在一起这件事,似乎感到异常羞耻。那小掌门真要因为这个调他回去,恐怕新伤旧恨一起发作,听说这位小太保,对小掌门的父亲甚为敌视,我觉得那位冷掌门安排他到这儿来,就没安什么好心,未必肯担待他犯错,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伤害也不小。打鼠忌器。”
章择舟半晌:“公主考虑的非常周到,然而,事情总有轻重缓紧,即使两边都是要命的事,对方拒不让步,我们也只得先顾自己了。”
芙瑶轻叹一声:“当然。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我再试试向纳兰夫人求救吧。”
章择舟摇摇头:“公主,如果知道你与小太保不和的人多,你的荷包,就不管用了。”
芙瑶苦笑:“那么,我去向我的太保弟弟哀求吧,冷凡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弟子出来。这家伙倒是个好人。”
章择舟笑笑:“总要尽力之后,再做不得不做之事,章某配服公主的意志。”
芙瑶微笑:“象蟑螂一样顽强,可是?”
章择舟笑道:“还有更顽强却被说得更不堪的呢。”
芙瑶点头,顽强过头就成下丅贱了,高贵的生命都是需百般呵护的,比如牡丹……
结果当晚,芙瑶就被人从睡梦中叫起来:“公主!”
芙瑶睁开眼看到一十几岁少年,真想立刻大叫刺客,然后继续睡觉。揉眼睛,发现是冷凡的弟子,叫欧阳那个,只得轻轻“嘘”一声,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出了卧室:“欧阳,什么事?”
欧阳急得:“公主,我师父夜闯太保府,受了伤!”
芙瑶呻吟一声:“我不记得下过这个命令,他人呢?”
欧阳道:“被冷冬晨抓住了,我离得远,我要是过去,就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了。”
芙瑶扶着头,又气又恨又困:“去找桑成来。”
桑成也是被从床上抓起来的,到公主府时,芙瑶正喝着热茶在那儿运气呢,桑成过去:“公主。”
芙瑶道:“坐下,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桑成道:“公主别生气,我去把冷凡要回来,他是我们的朋友,冬晨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芙瑶拜会着热茶当手炉,半天:“我往皇宫里派密探,你觉得错了吗?”
桑成道:“这,我不太知道,我只是侍卫。”
芙瑶笑:“冬晨说我悖逆不孝呢。”
桑成同情地:“经过那些事,小心一点也正常,我知道你对你父亲无恶意。”
芙瑶问:“冷家有明确阻止我的意思吗?”
桑成道:“我师父没有。新的冷兰掌门,我想,她还没做什么自己拿主意的事。”
芙瑶道:“你们冷掌门对我似乎没有好感。”
桑成道:“冷掌门不会插朝中的事,他绝不会有意得罪公主。”
芙瑶道:“那是你们家小太保,自作主张干的这些事了?”
桑成苦笑:“我真的不太知道这些事,我说的,只是我的感觉,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太了解。”
芙瑶道:“桑成,你要做太保,会这样做吗?”
桑成道:“我同情公主的处境,但是,如果有人命令我这样做,我也只能这样做,如果没有人命令的话,我也会问问掌门怎么处理的。”
芙瑶道:“那么,你劝冬晨问问你们掌门如何?”
桑成道:“韩掌门不在,问冷掌门的话……”他的回答就是命令,恐怕到时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芙瑶点点头:“我是说,劝他问问冷掌门对公主王子的态度。”
桑成道:“我会建议的。”
芙瑶道:“桑成,你去把冷凡要回来,但是,别做让你为难的事,我已经很歉疚了。”
桑成笑笑:“我做的时候都是我自己觉得是对的,长辈不赞同,不是公主的错,是我的错。”
芙瑶微笑:“桑大哥是厚道人。”
桑成欠欠身:“我这就过去。”
冷冬晨扯下刺客的蒙面,这个沮丧啊:“你们公主竟出此下策!”要同冷家宣战啊?
冷凡口角滴血,苦笑:“不是别人派我来的,我自己来救我弟子,技不如人,生命由命。”
冷冬晨苦笑,问:“我要是去刺杀你家公主,我说我不是冷家派来的,你信吗?”
冷凡愣了一下,唔,还真给小公主找麻烦了。
冷冬晨道:“我要说我不是冷家派去的,冷家会拿我法办的,你家公主呢?”
冷凡无奈:“不知道,不过,确实不是她派我来的,我来救我弟子,她不向你要人,我只好自己来。”
冷冬晨道:“她说,如果我把人交到刑部,她会令刑部将人灭口,你说我怎么办?把人放了,让你们继续在皇宫里埋伏?还是把人交出去让她杀人灭口?”
冷凡微微一寒:“她……”要把我的孩子灭口?
冷冬晨道:“我可以放你和你弟子走,但是,你不要再为她卖命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弟子想,皇权之争,比武林争霸更加黑暗,那不会是你想做的事,你会把你的弟子带到危险中去。”
冷凡沉默了,是,他刚刚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安全的任务,这是一个战场。但是,小韦明说要保护公主,让他听令,这些孩子是韦帅望出钱养的,可以不理小韦的命令吗?
冷冬晨见冷凡一脸犹疑,知道他已动心:“你不必担心她不放过你,我会同她谈判,让她放你们走,你只要好好呆在这儿几天就是了。”
冷凡苦笑:“我好象也没有选择。”
冷冬晨淡淡地:“你可以选择不食言。”
冷凡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冷冬晨睡不着了,他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