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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择周再一次告退。
桑成也来了:“公主!”
芙瑶挥手让章择周退下,示意桑成上前:“我父皇伤势如何?”
桑成低声道:“韩掌门不让说。”
芙瑶问:“他还活着吗?”
桑成点点头。
芙瑶问:“韩掌门去哪儿了?”
桑成道:“他,他……”
芙瑶问:“他去求救?他救不了我父亲?”
桑成沉默。
芙瑶问:“还有希望。是不是?”
桑成欲言又止,尴尬得涨红了脸。
芙瑶道:“我父亲还活着,是不是?”
桑成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芙瑶轻声:“他不会死,是不是?”
桑成轻声:“他们,在想办法。”
芙瑶缓缓坐下,良久:“如果我父皇驾崩,为了小王子能顺利登基,这样布置,也没什么错。”
桑成道:“我师父让我保护你。”
芙瑶笑笑:“多谢。”
桑成道:“师父说,你首先想到,救你父亲,到底是——心地仁厚。”
芙瑶笑笑,应该是说,比萧妃仁厚些。当然,那是我父亲,他对我很好,虽然我很努力,但他也尽力了。
桑成沉默一会儿:“其实,师父是让我别把你父亲的伤势告诉你,怕你担心。”
芙瑶脸色一白:“他……”
桑成道:“师父说,他还能拖几天,他会想尽办法救他。”
芙瑶道:“帅望让一个姓扁的神医跟我过来,你去问问韦大人,他儿子推荐的人,他放不放心。对了……”扬声:“来人,请扁先生进来。”
扁希凡长揖:“公主。”
芙瑶道:“先生不必多礼,这位是桑侍卫,韩掌门的大弟子,我让他带你去见韦大人,看能不能进宫去给我父皇治病。我父皇受了内伤,吐血,你看看,需要带什么药进去?”
扁希凡问:“这位兄弟看见伤处了吗?”
桑成客气地:“不敢,晚辈桑成,先生直呼我姓名即可。我看到是胸前一个火红的掌印。”
扁希凡“啊”了一声:“胸骨碎了吗?”
桑成道:“表面看不出来,那些太医,也没接骨。”
扁希凡问:“他多久吐一次血?一次吐多少?”
桑成道:“一开始,一二个时辰,后来三五个时辰,开始是大口大口,后来一次吐一小口,象是血块似的东西。韦大人给他疗伤之后,就没再吐,但是,也没再醒过来。”
扁希凡道:“听着象七伤拳,公主把我的判断告诉韦帅望。我估计,这个伤,我可能治不了。中者经脉俱断,非极强内力不能救治。不过,我可以延缓他的死亡时间。”
想了想:“韦行没让他清醒过来?哦,那就是说,他的功力还不够!如果他的功力不够的话……”
芙瑶起身:“韩掌门是去找慕容兄弟去了?”
桑成望天,完了,我好象又把所有事全告诉公主了……
芙瑶点点头,明白了。
韩掌门不是怕我担心,他是怕我有什么举动,危害到小王子的继承。他到底是不是去找慕容兄弟救命?不一定,韦帅望好象说过,那个砍城门的人功夫非常高,如果那样的话,慕容剑可能无法过来救我父亲。
22,下水
芙瑶微笑,看起来,这盘棋要输了。
因为姜绎一向身体康健,她做的都是长远打算。她不想逼宫,那是她亲爹,她唯一的亲人。再怎么样,她知道她父亲爱她。
她要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了吗?
他没有不顾一切地宠溺她,可她也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给她最多的人。最爱她的,也只有他了。
芙瑶挂着一个微笑的面孔,微微泛红。
桑成轻声:“公主。”
这么久了,他还没见过公主落泪,也没见过谁为那个皇帝落泪。做皇帝,也不是不悲哀的,所有人都为生死存亡奔波,顾不得为他的生死悲哀了。
芙瑶再次微弯嘴角:“没事,桑成,快带扁先生去吧。如果有起色,方便的话,给我个信儿,让我放心。”
桑成点点头:“我尽力。”带着扁希凡离去。
内心黯然,这个公主,可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没人觉得应该让她见她父亲最后一面吗?父子天性,皇室真是一点人伦不讲。这地方,真悲哀。
芙瑶背过身去,强按下内心的悲哀:呵,原来他真的可能会死。
到底是什么人刺杀他?
萧妃不象是有那么大能量的人。
北国武林在冷家控制下,韩掌门决不是那种急进的人。
南国?
外敌来了,我们却要内乱了。
韩掌门认为我应该成全这个国家与我弟弟姜绌吗?他当得起这个国家吗?芙瑶微笑,你们真觉得把国家交给萧妃比交给我强吗?
如果我父亲真的不行了,冷家只能保住我的命。小梅回师无名,他不是一个肯为妻子谋反的人。韦帅望也不是一个肯为一个女人……
小韦很好,也不是爱我,但是,他不会为我开杀戒。
龙虎营有我的人,却不是全部。只要小王子登基,他们就没了追随我的理由。
章择周一定会受牵连,马相虽然感念荐举之情,也顶多在我落难时为我说几句话,不会真的支持我。朝中支持我政见的不少,但是支持我对付正统继承人的,不多。
父皇遇刺,我后知后觉,落了下风。如果父皇死了,我就大势已去。
芙瑶苦笑,一向欣赏正人君子,结交的这些君子人,不会为私利置国家安定于不顾,于是,注定为这个安定牺牲。
那么,我给你们一个理由吧。
芙瑶抬头:“让冷凡进来。”
翠羽送上几封信:“公主,你不在时,有人送来几封信。”
芙瑶接过,想了想:“把床头的盒子拿出来,点个火盆。请大执事过来。”
翠羽自去办事,冷凡进殿:“公主。”
芙瑶正看着信,抬头,欠欠身:“请坐,请稍等片刻。”有十几封信,其中多数是求助的,因为自己被无故免职。芙瑶边看边把信扔进火盆里。有几封向芙瑶示警,因为芙瑶不在,所以,这警报来迟了。这些信也得烧掉,但是来信的人,芙瑶记在心里。最后一封,是周文齐写来的,只有三个字“相信我。”
芙瑶沉思。
一群人里,总有一个是激进的,也许恶毒,也许莽撞,有时候坏事,有时引起大堆麻烦,但是,他们引导事态的发展。芙瑶的这些人里,周文齐是人品最糟的一个,他主张,私结党羽,舍弃梅家,提拔愿意向她效忠的将领,必要时候上演玄武门。
而他自己,并未公开表示支持公主。人前人后,对芙瑶倒常有怨言。
信应该是他被捕前发出的,这小子谋划了什么?
芙瑶把信放进盒子里。
芙瑶让左右退下:“冷凡,你怎么认识韦帅望的?”
冷凡愣了愣:“我在冷家分舵做舵主,韦帅望过去办事,他办完事……”冷凡想了想:“他把我的麻烦摆平了,所以,冷家觉得那地方不麻烦了,就派了个他们觉得不麻烦的人去了。”
芙瑶愣了愣,忍不住笑出来:“这么说,小韦打碎了你的饭碗?”
真是很牢靠的自己人啊!
冷凡气道:“岂止,他还弄了一堆麻烦孩子给我管,如果老天给我一个愿望,我就希望韦帅望从没出现过。”
芙瑶头大,姓韦的,你就给我派来这么个人啊!
冷凡道:“如果公主没什么事,我还得回去收拾我那几个捣蛋孩子去,他们最近越来越能捣蛋了。”
芙瑶微微叹口气:“我没什么事了。”黯然,不能托他。
冷凡转身要走,回头看看一脸忧色的芙瑶,想了想:“虽然,这个,韦帅望是挺烦的,但是,其实……我是说,你可以相信我。”
芙瑶微笑:“呃,劳烦你这一趟,已经……”
冷凡道:“我跟韦帅望一起出生入死,所以,他这人的个性怎么样,不太重要。要不,他给我弄十个孩子,让我教头,我也不可能干!”
芙瑶忽然间醒悟:“啊,你是那个墨沁的……”
冷凡点点头:“闯墨沁那个,冷家觉得我对韦帅望太友好,把我给撤了。”
芙瑶沉默一会儿:“哦,帅望说你是自己人。”
冷凡微笑:“多谢他抬爱了。”
芙瑶道:“我这里有一盒东西,你替我保管一下。”
冷凡伸手接过,想了想:“有人要抄公主的家吗?”
芙瑶笑笑:“也许。”
冷凡问:“这东西,比公主重要?”
芙瑶再笑:“罪证。”
冷凡问:“何不烧了?”
芙瑶叹气,这小子有点多嘴:“能烧的,当初就不会留。”
冷凡把盒子包好背身上,想了想:“我过会儿来。”
芙瑶道:“不,你再去给韦帅望发个消息。告诉他,一定要救活我父亲。”
冷凡想了想:“公主的意思是,让我为了这么句话,专门跑一趟问天堡?”
芙瑶点点头。
冷凡无可奈何,叹口气:“韦帅望真麻烦。”
芙瑶微笑:“多谢了。请亲自去一趟。”
冷凡点头:“当然,你以为我还支使得动哪个孩子吗?”
芙瑶笑问:“你教他们功夫,他们不听你的?”
冷凡哭丧着脸:“是啊,棍棒底下出孝子,不信不行啊。”
淑桦惊慌过来:“公主,有一队人马冲咱们公主府过来了。”
芙瑶点点头:“开门迎接。”
站起身,往外走。冷凡道:“公主!”不用我留下保护你?
芙瑶道:“东西一定要收好,会要我的命。”
冷凡点点头:“你确定不需要帮助?”
芙瑶回头,微微一笑。这小子真有趣,叽叽歪歪,酸着脸,小心眼,人倒还善良。
芙瑶轻声:“我确定我需要帮助,所以,帮我把东西丄藏好,把消息带到。要快。”
冷凡无奈地:“那你保重。”
芙瑶微笑,不,我无法保重了。
我不要逃走,如果我赌输了,我死。如果我赢了,我赢得这个世界。所有的赌注不都是这样的吗?当盖概相等时,资本最终胜出。押得最多的人会赢,所以,没有人能给自己留退路。
23,首鼠两端
周文齐一身血迹,昏暗的牢房里,两只眼睛依旧闪着糁人的寒光。让吴捷觉得不寒而栗。
他刚被派来主持刑部,见识过周文齐的血腥恐怖手段,平日里从周文齐身边走过都觉得一股子血腥味,被周文齐目光扫到,就觉得阴森。
他总怀疑象周文齐这样的人,死了之后是一定会化为厉鬼做祟的。就象现在,那小子一身鲜红的血渍,不住颤抖,声音沙哑,好似已经崩溃,一抬眼睛,依旧让他有一种寒光一闪的感觉。
周文齐趴在地上,慢慢抬起头,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正在投降:“我愿意招认。”
吴捷真觉得惊喜,大家总认为毒辣残忍的家伙会特别难对付,其实不一定,有些人只能对别人狠,自己的神经却细弱而敏感。
周文齐被拉起来,欲握笔画押,两只手却不住颤抖。
吴捷微微不屑,高看你了。
周文齐放下笔,轻声:“给杯热茶。”
吴捷道:“把押画了,没人欣赏你的书法。”
周文齐淡淡地:“如果皇上醒过来,看到供状上字押细弱扭曲,恐怕立刻就会认定是曲打成招。”
吴捷怒叱:“你别妄想皇上救你的命!”
周文齐轻声:“我不妄想,我这一笔画下去,皇上醒了,饶不过我,皇上不醒,你们也饶不过我。可是吴尚书却要想想,皇上醒来后的事。”
吴捷冷笑:“证据确凿,能有什么事?”
周文齐淡淡地:“你哪来的证据,你不过有口供。有口供你就没事,如果没口供呢?皇上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女儿被秘密处决,他当然不会动自己妻儿,可是总得有个替罪羊,是不是?”
吴捷再次冷笑:“你觉得你现在能吓倒我?”
周文齐缓缓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