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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问:“你小时候遇到一个你打不过的大个子,怎么办?”
小梅愣一会儿:“没遇到过……”只遇到过一个我打不过的妹妹,我,我没办法。
帅望笑:“打不过就不要打嘛,去打你能打得过的,然后同小朋友们级成一个团队再去打嘛。”
小梅眨眨眼睛:“这个,这好象胜之不武。”
帅望道:“唔,做为个体来说,这样子是有点狡猾,不过,做为元帅来说,兵者,诡道也。”
小梅皱眉:“你的意思是,咱们声东击西?”
帅望点点头:“三十六计啊,还有调虎离山,还有围魏救赵,呵呵……”
小梅已经转身回帐子翻地图去了。
帅望跟着:“紫蒙城这个家伙该不会就是把城墙浇上水冻成冰,把老冯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家伙吧?”
小梅点头:“是啊,耻辱啊,我本想从哪儿跌倒再从哪儿爬起来。”
帅望笑道:“你又摔倒一次,应该记得避开锋芒了,咱们绕到他身后,去抓刀柄吧。”
小梅指点:“开州,小城,又有紫蒙为屏,城防一次会弱一点,我们打下开州,就断了紫蒙城的退路,还有粮草,啊,看,紫蒙城的水路也是从开州过的。”
“水路?”帅望凝神,水路!沉默一会儿:“不行。会淹死很多人。”
小梅轻声:“你的意思是,筑坝,然后破堤?”
帅望怒道:“妈的,老子都说了不行。”
小梅也怒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你要我手下士兵成牺牲的那个?”
韦帅望在地上转了一会儿圈:“先取道开州再说,断他粮草与后援。唔,驻军不能撤,要困着他们。”帅望一笑:“让士兵在城外开荒,我看他们能守几年。”
小梅要昏倒了:“兄弟,他们再守二年,我的人头就不一定在脖子上了,咱皇帝同他们皇帝不一样,他们是只要老实听话,输了赢了都好孩子,咱们是不管是亲是疏,听话不听话,战败了是要砍头的。二年啊,我不过建议过了冬天再战……”
帅望道:“急啥,十个城呢,一个城半年,也要打五年啊,非啃硬骨头啊?非啃不可,也得炖软乎了再啃。嗯,话说,今天晚上的肉骨头炖得火候很不够,你吃了吗?”
小梅气:“没有,我吃不下!”
帅望笑:“你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打开州啊。”
小梅怒目。
帅望倒他床上:“我帐篷里有毒气,你看起来反正也不想睡的样子,出去时关好门,别来打扰我。”
135,后门
第二天,天刚亮,梅子诚终于忍不住把韦帅望拎起来:“我要再试一次,用云梯。”
帅望打着呵欠:“关我屁事,打去呗,不过,你弄死的人,你自己付抚恤金。”
梅子诚暴怒道:“你只关心银子,是不是?”
帅望蒙上头,含糊地:“是啊,象你这么关心士兵生命的将军到哪儿找去啊。”
梅子诚沉默半晌:“你觉得转去找开州,伤亡会小吗?我觉得有紫蒙城这个例子,别的城会更加顽抵到底的。”
没反应,梅子诚等了一会儿,听到被子底下均匀的呼吸声,狂怒一声把韦帅望拎出来:“姓韦的!”
帅望惊醒:“呃,干嘛?怎么了?”
梅子诚愤怒:“你!你你!”
帅望莫名其妙地:“干嘛?你不是攻城去了吗?”
梅子诚气馁,松手把韦帅望扔下,转身出帐,召集人马。
帅望被人整精神了,在床上坐一会儿,终于不得不爬起来,他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爬起来叫来:“来人!”
帐外有人答应:“韦总管。”
整整齐齐,精神挺拔的南家两兄弟就开进来了,帅望听声音不对,睁开眼一见是这两位,愕然:“你们干嘛?”
南朔那张严肃认真的脸,愤怒地扭曲一下,终于给韦帅望一个忍气吞声的表情:“韦总管有何吩咐?”
帅望瞪着眼睛:“没有啊!我没叫你,我叫小盛给我打水洗脸。”
南朔终于忍不住:“天亮了有一阵了!”
帅望讪讪地:“天亮了干我屁事啊?你又不是我爹,还管叫我起床?”
南朔怒吼:“军队已经准备攻城!”
帅望眨眨眼睛:“你去告诉梅将军和陈元帅好了,当然,我猜他们已经知道了。”
南朝忍也不忍不住地咧开嘴,不过,鉴于他三哥脾气不太好,他转过身:“我去叫人。”
一出门,盛晨龙正冲陈一柏怒吼呢:“我宁可战死,也不要照顾那小子!”
陈一柏沉思一下:“这个,梅将军是你的上司,我不好越权处置。你可以直接向他请示。”
盛晨龙一脸沮丧:“他已经走了,我要是直接上战场找他,那不是抗命吗?梅将军军纪严明,这个……”
陈一柏同情地:“是啊,违抗军令,按律当斩,我劝你等他回来再请示,不然,恐怕他真要阵前斩将,我也拦不住啊。”
南朝乐得:“盛将军,小韦大人要洗脸水。”
盛晨龙一张脸顿时气得紫绛:“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南朝大乐:“我支持你!”
陈一柏一见小朋友这么活泼可爱,当即也笑了,点点头,意思是,我也支持,去吧去吧。
盛晨龙如一头喷火的暴龙般,咚咚咚地向韦帅望的帐子走去,只不过越走脚步越轻,越走速度越慢,终于在帐门口明智地拐转,命令手下小卒子打水去了。
南朝笑着进门,他三哥正一脸正气,严肃地认真地看着韦帅望以龟速起床呢。
帅望一边系裤带一边同南朔商量:“我说三哥,你能不能别瞪着我,你这么瞪着我,搞得我总觉得好象我爹附了你的体似的。我说我跟你有仇啊?我起晚一会儿,你这么瞪我?”
南朔强压怒火:“属下失礼,属下到帐外静候韦总管吩咐。”
帅望一摆手:“不用不用,我没啥吩咐,你该干嘛干嘛去吧,爱吃饭吃饭去,爱散步散步去,别瞪着我就成了,我起床梳洗吃饭,咋也得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咱再聊。哦,对了,你以后千万别天不亮就到我门口站着,怪吓人的。这要是我睡到一半起来上茅房,还不得让你给吓死啊!”
南朔的面孔火速升温中,眼看着他快跟盛晨龙一个表情了,南朝过去拖他:“来来来,三哥,咱出去吃饭去。这不挺好,以后咱不用急着起床了,让你多睡会儿,你还不开心?”
南朔自己也纳闷,是啊,他起床晚了,关我屁事啊?我干嘛这么生气啊?
南朔转身出帐,在军营外转了几圈,他终于明白过来了,他是跟韦帅望有仇,韦帅望严重败坏了他眼中的上司领袖形象,严重冲击了,他自小受到的尊卑上下长幼有秩的世界观。他做为一个被借调来的部下,理应尊重顶头上司,可是这个狗屁小孩儿却象一滩泥一样让他一摆出尊重的表情就觉得受辱。
上司是条狗,虽然跟你啥关系也没有,可是狗汪汪叫时你得立正,这能好受吗?
南朝等他三哥情绪平复了,笑道:“你吃饭去吧,我去小韦那儿,看能不能弄点好吃的。”
南朔怒道:“不许去!”
南朝奇道:“为啥?他不是你上司吗?不应该搞好关系吗?”
南朔一时间没想出反驳之词,南朝已经钻到帅帐里,如果不想进去的话,肯定是没法把南朝拎出来了。南朔偏偏死也不想进去,所以,他只得自己去吃饭了。
南朝进去,韦帅望正半闭着眼睛梳头呢,他立刻热情地:“我来帮你梳。”
帅望睁开眼睛,看看南朝:“你不是要整我吧?”
南朝笑嘻嘻地:“不是不是,我对韦小爷你感恩图报。”
帅望迷迷糊糊地:“是吗?我咋觉得所有小孩儿都不好对付呢?越小越会欺负人。”
南朝手脚利落地给韦帅望束发着巾,然后捧着镜子:“如何?”
帅望瞪着他发会儿呆,自己摸摸头发,觉得没啥异样,光顾着琢磨这小子要干啥了,硬是让一个小孩儿替自己梳完头,关键人家还是南家四公子,不是自己家丫头,这可真不好意思,韦帅望窘迫地:“是你非要给我梳,不是我让你梳的。”
南朝笑道:“是啊是啊,我自己愿意服侍韦小爷,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的。”
帅望再次困惑地看南朝一会儿,搔搔头:“你要干嘛,你直说吧。”
南朝道:“报恩啊,我只是要报恩。”
帅望眨会儿眼睛,半晌:“好吧,随便你,是你自己不说的。”
韦帅望站起来,南朝立刻帮他整理衣服,衣领整好,腰带重系,袖子拉直,蹲下帮韦帅望重穿鞋子时,韦帅望终于服了,呻吟一声:“求你了,你想让我干嘛,你快说吧。”
南朝咧嘴,抬头笑:“一万两银子。”
帅望呻吟一声:“你你你……”你还好意思管我要啊?
南朝道:“鞋子上有灰,我帮你刷下。”
帅望惨叫一声:“不用了,我服了,给你给你。”郁闷啊,就知道越小的孩子越难缠。这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小朋友了呢。
拍马屁的不嫌丢脸,被拍的受不了了。
南朝大乐,过去拥抱一下:“谢谢。”
韦帅望喃喃:“咋回事?你咋就开窍了,知道这招好使呢?”
南朝微笑,一脸谄媚终于收回去了:“我有三个哥哥呢,自然会总结出一整套对付哥哥们的经验。”
帅望呻吟一声:“救命啊,我要叫我三弟来对付你,他收拾他弟弟最有一手。”
南朝道:“你是说冬晨兄吧?他同黑大哥一起陪着小梅出征去了。不过,我看他是看着黑大哥去了。”
帅望奇怪:“你咋知道?”
南朝道:“他劝梅将军别攻城,梅将军不听,然后他要回来找你,结果黑大哥跟着梅将军去了,他立刻就改主意也跟去了,我看着他不象是关心黑大哥的生命安全,倒象是怕黑大哥威胁到别人生命安全的样子,所以……”笑。
帅望道:“嗯,你看起来不错啊,一万两银子一年,我雇你了。预付你一年薪水。干得不好,明年你就给我滚蛋。”
南朝这个欢欣鼓舞啊,天哪,比他三个哥哥加一块还多一倍,前途无限光明,未来一片大好。南朝一拍胸膛:“刀山火海,肝脑涂地……”忽然想起来了:“对了,我要是死了,你得付我家抚恤金吧?”
帅望气得,瞄他一眼:“你丨他妈真打算过肝脑涂地吗?我看你不象那种人啊!”
南朝道:“我是说意外身亡什么的。”
帅望无语了,我靠!你真说实话啊!
南朝道:“喂!无后顾之忧,我才能为报效恩人你抛头颅洒热血啊。”
韦帅望道:“狗屁吧,咋你都会见势不好转身就跑,顶多是跑得了跑不了,鬼才信你会勇敢无畏啥啥啥的。去去去,一万两银子包括风险补贴了,再废话老子不用你了。”
南朝郁闷地:“你这样我慷慨真赴死时会担心我爹老无所养。”
帅望气道:“滚出去,老子就没指望你会慷慨赴死。”
南朝笑道:“这是你说的。”
韦帅望道:“是是是,你要是被俘遇难,立刻投降变节就是了。保住小命逃回来,我照样用你。”
南朝拍拍韦帅望的肩:“小韦你是好上司。”
韦帅望看他一眼,见他虽然带笑,态度却比较由衷,就白他一眼,没再继续让他滚。
南朝冲外面喊一声:“端饭来!”回头问:“你吃的饭跟我们的一样吗?”
韦帅望咬着牙说:“一样!”
南朝问:“别的呢?”
韦帅望再次咬着牙:“点心是我买的,跟你没关系。”
南朝大乐:“我跟你一起吃饭。”
帅望默默无语两眼泪啊:“我都答应雇你了……”
南朝笑道:“所以我才陪你吃饭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