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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华文洋到学校的篮球场去练球，很意外地遇到了从来都没正点到过学校的肖岩。
“岩？”华文洋惊讶地看着少年上篮的身影，“你怎么会到这来？”
“怎么，我来不行么？”肖岩转身，潇洒地一甩头发，抬起手向他竖起食指，“来，一对一！”
“好。”顾不上问他今天到底是安错了那根筋，华文洋随手把外套扔在一边，捡起场边的篮球向他攻了过去。
“来吧！”肖岩迎向他，眼中充满了斗志。
华文洋很快就冲到了肖岩的身前，低身，左手护球，接着左边转移，突然回撤，右边突破，再回拉！转身，突破！他靠着他身高的优势，率先抢位，持球在手，连续两个转身，球交右手，高高跃起，投球！
另一边，肖岩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华文洋的动作，脚步随着他的行动而快速地左右移动，在华文洋球出手的刹那，他把握到了他的动作，瞬间做出了反应，随即跟进，跃起，在空中把球打落！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Yes！”肖岩右手握拳重重地向下一按，“看见了吗，这就是实力！”他傲然地向场中央跑过去。
“换你进攻。”华文洋见状笑笑，低头捡球传给了他。
“好。”肖岩持球在手，不紧不慢的运球，“我要进攻了！”
“恩！”华文洋微微一笑，“来吧！”
“刷！”球出手，在三分线外！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向篮框飞去。
“你偷袭！”华文洋大喊的同时高高跳起，虽然由于反应时间的问题没有盖到冒，但那球也被他的手指尖顶了一下，于是，球撞到篮板，弹了出来。
“你居然搞偷袭？”华文洋一边捡着球一边不满地嘟囔。
“切，那是你自己笨，我有说过不能投三分球吗？”淡淡的调侃传来，华文洋转身，只见那俊美非凡的少年，在朝阳的照射下，似乎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恍如天神下凡般耸立着。华文洋的目光在那一瞬间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心中不由一阵悸动。
嘴唇微张，华文洋愣愣地看着那唯美的画面，两眼一眨不眨，他的精神完全被他眼前的人吸引住了，再也无法离开，那一瞬间，他似乎体会到了心底里隐藏着的一种极为深沉的感情，只可惜，随着“啪嗒”一声他手中的球落地，那种奇异的感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咱们接着来。”华文洋收敛精神，再一次冲向肖岩，面对他的防守，连续两个假动作，行云流水般瞬间突进篮下。肖岩也不含糊，立刻回撤到篮下，张开双臂，牢牢的封当住他出手的路线。
没有机会出手了！按理说这样子是应该撤回外线重新组织进攻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华文洋只想进球，在肖岩的面前进球。
一种胜利、征服的渴望充斥了他的心，他高高的跳起，修长的身影如大鹏般腾在空中，球高举，作欲投球状。肖岩也同时跃起，将篮下任何的出手空间全都牢牢封挡住。
华文洋跳到了最高处，开始回落，球却依然没有出手，就在肖岩以为他已经失败了的时候，他却突然收回了高举的球，空中换手，球交左手，轻轻的从肖岩的腋下伸出，一个轻轻的旋转，球擦着篮板旋转回弹到了篮框上！肖岩落地，立刻回头，看着篮框上旋转的篮球在他的注视中轻轻地落入了篮框。
“我赢了。” 肖岩身后传来了华文洋自信的声音。
“还没有！”肖岩倔强地喊道，他抄起篮球，再次向华文洋攻去，“我就不信几天不打篮球居然就会输给你！”
“我也不信我就一直被你压着翻不过身来。”
两条身影在渐渐灿烂的阳光中重合，两颗心亦在这微熏的气息中，越来越近。
“岩，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打篮球？”疯完了之后，两人背靠背坐在了球场边的台阶上。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原因当然不是这个，他今天会这样，完全是出于一种想发泄的心情，但至于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这种发泄方式以及为什么会选这个华文洋几乎每天都会出现的球场当发泄地点，他就不清楚了。
“哦。”华文洋小心地靠着肖岩的背，生怕压到了他，“那你以后还来吗？”
“问这个干嘛？”肖岩微抬了一下身子，接着又重重地倒在华文洋身上。
“只要你来，我就肯定来。”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却让肖岩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来。”肖岩沉吟半晌之后说。
“这样阿……”华文洋不言语了，他稍稍加重靠着肖岩的力度，肖岩也放纵自己的身体倚在他的身上，放开身心，完全的依赖。
两条身影紧紧地依靠着，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地，合为一体。
“岩！”下午第以节课后，肖岩刚步出教室打算翘课回家就听见了丁美华的声音。
“美华？有事吗？”
“你忘了吗？咱们不是约好了今天要去取条幅的吗？”
“阿，对不起。”有这回事吗？肖岩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他只是依稀记得好像那家印刷社的老板告诉他们今天去取，但是两人之间却似乎没有任何约定。
“那咱们走吧。”
“现在？”她什么时候也开始跷课了？肖岩好笑地看着她。
“是阿。”
“你不上课了吗？”
“不上了，反正都是自习。走啦！”丁美华扯着他就走，同时还对躲在前面角落里的林美美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林美美也笑着对她回以相同的手势。
“哦。”
于是，这天，肖岩又在放学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华文洋再看见他，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岩？”是他？他居然真的来了，而且比他还早！
“一对一，来不来？”肖岩悠哉地拍着球，一甩手把球抛在手指上，让它急速旋转，动作潇洒之极。
“来，当然来！”华文洋闻言立刻把衣服扯开扔到场边，走进球场站在了肖岩的对面。
又是一场比赛的开始，就这样，这种晨间二人活动一直持续到市高中篮球赛开赛。
今天是赛程的第一天，由于今天没有肖岩他们学校的赛事，所以他们便坐在了观众台上打探敌情。
“第一场是H市二中对H市师大附中。”肖岩靠着华文洋，指着手上的赛程表给他看，从往年的记录看，二中的实力要比师大附中强一些，不过今年师大附中有两个很优秀的选手加入，这样就不知道哪边会赢了。”
“两个人成不了什么大事，篮球毕竟是五个人的活动。”华文洋看了看说道。
“虽然是那样没错，不过你不要忘了师大附中未必就比二中差很多，他们有了这两个新人说不定真的就能把二中斩落马下呢。”肖岩从他手中夺过被他喝了一半的牛奶，“我渴了。”
“我看你是饿了才对，你早上是不是又没吃饭？”打从他们在一起打球之后他就发现他居然有不吃早饭的习惯！虽然后来据他说那是因为他老妈从来都不做早饭的缘故，但即使那样，这习惯也实在是让人无法容忍，从那之后他就一直逼他和他一起吃早饭，这才让他放下心来，可今天他才放开他一天，他居然又犯了！“那，这个给你。”从包里掏出一袋面包，华文洋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哦。”肖岩接过面包，撕开包装，一边接着看手里的情报一边吃了起来。
这时，下面两方的人开始进场做热身运动了。
刚开始的时候两方还都算中规中矩的，但随着某些人喊什么某某人来一个什么的，某些球员就开始了他们的个人表演秀，不过这些玩意在肖岩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好无聊，比赛什么时候开始阿？”
“马上了。”和肖岩的无聊相反，华文洋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表演。
“岩，你说咱们到时候表演点儿什么呢？”他捅了捅肖岩。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肖岩凉凉地说，眼前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些活动，这几天能天天陪他打球就已经是非常给他面子了，他居然还异想天开地想让他加入篮球队！恩，是不是最近自己对他太好了点儿，让他嚣张过头了？
这时候，热身结束了，两边人开始正式入场了，大屏幕上打出了双发的首发阵容。
“市二中的平均身高好高阿，足有188公分！”肖岩略带惊讶地说，“尤其是那个中锋，竟有198公分，这还是高中篮球赛了吗？”
“还好啦。”不忍给他少见多怪的眼神，华文洋努力地让自己把视线都集中在两队队员身上，“不过师大附中就差了些，平均身高大概只有184公分，和他们相比起来真的差了好多，估计抢篮板什么的要比较不利。”
“没错，对了，咱们校队的平均身高是多少？”
“恩，大概也是184左右吧，咱们队里没有什么长人。”华文洋说到这便有点儿沮丧，说起来他们学校个子高的人并不少，可是偏偏他们学校的人大多喜欢踢足球和打排球，于是就造成了篮球队人数一直提不上去，就连队员的平均身高也提不上去这个结果。“要是我能再长高十几公分就好了。”
“你还真贪诶！十几公分，你现在一米八四，再十几公分怕不到了两米去！还是算了吧，我看着那些个高的人就甚得慌，一跑一跳他那小腰看着好像都快能折了似地，太可怕了！”肖岩撇撇嘴说。
他那张嘴还真是刻薄。华文洋摇了摇头。
这时候，下面已经开始打了，双方跳球，市二中的中锋凭借身高的优势把球传到了队友的手中，一次快攻，师大附中没有挡住这次进攻，很快就输了两分，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凭借着队里几名虽然身高没有太大优势但是技术不错的队员很快拉回了劣势，然后，两队就陷入了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对峙当中。
势均力敌！
“我困了。”看着下面双方仿佛没有止尽地一来一往，肖岩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合到了一块，他嘟囔了一声就靠在了华文洋的肩上。
“不看啦？”华文洋稍微动了一下，摆了一个能让他更舒服的姿势。
“不看了。”肖岩从他的背包里拉出衣服，胡乱地想披在身上，可是难以抵挡的倦意让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不能弄好，华文洋一把把衣服拉了过去，给他盖好。
“睡吧。”
“恩。”很快，华文洋耳边便传来了肖岩均匀且绵长的呼吸声，他微微一笑，接着便挺直了身子，并一动不动地保持那个姿势一直到比赛结束。
那场比赛，市二中以73：67的比分战胜师大附中。
第二天上午有肖岩他们学校的比赛，所以那天早上肖岩和华文洋他们早早地就到市篮球馆去了。
“我真的可以坐在选手区吗？”肖岩在更衣室里问华文洋。
“我不是告诉你可以了吗？”华文洋慢条斯理地把外套脱下，然后换上队服，他们学校的篮球队服是蓝色的，在左胸处绣着一个金色蟠龙的图案，这代表了他们的学校——H市瑞龙高中。
“可是我又不是篮球队的人。”他扁了扁嘴。
“阿呀，王子殿下你放心拉，我们老大早就给你想好了，别人问你你就说你是我们的另一个经理，这不就结了吗？”旁边的光头插了一句。
“这倒还真是个招阿！文洋，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肖岩说着，戏缪地用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