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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吧?浮云宗不是说过回来调停。”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清魂禅师自己也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按理说浮云宗的人早就该到了,即便劝不动白山剑门,好歹也应该过来看看,哪知道王陵江灰头土脸的走了,换上鹤胜之那老怪来,居然还是办不成这事,他已经不知道该寄希望于谁了。
“浮云宗指望不了,他们如果有办法,局势就不会是今天这样,那白山剑门本来就是大派,如今蛰伏百年,一出手便不可阻挡,除非浮云宗肯和他们一战,此事或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浮云宗肯为了我们,不惜和公孙敬那伙人一战吗?根本就不可能,除了自己之外,任何外人都靠不住!”截云禅师斩钉截铁的说道:“更何况浮云宗就是来了,把我们给救了,往后鬼王寺的日子就会好过吗?不可能,我们只会沦为浮云宗的奴才!”
“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截云禅师毫不犹豫的打断师兄的话,继续说道:“可是他们总归会救我们出去,对不对?但问题是与其给浮云宗当奴才,还不如归顺白山剑门,至少后者为了将东南统和起来,不会太过亏待我们,他们还要拿我们当成千金马骨,去收降蓬莱阁那些门派,若是亏待了我们,后面的事情可没那么好做,师兄说是也不是?”
“你说的这些都对,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清魂禅师已经被师弟说动,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故意装作无意中想到一般,含含糊糊的问道:“若是作了那老糊涂,我们可就群龙无首了,万一对方乘势一扑,后果不堪设想啊!”
截云禅师忙道:“作了那老糊涂,自然是师兄来做方丈,小弟从旁辅助,甚至归顺的事情,小弟也可以代劳!”
“那可是本门千古骂名啊,师弟这般做未免太委屈了。”话虽然这么说,清魂禅师却没有任何想要替换这个重任的意思,他正想着成为方丈之后,要如何将此事的影响压到最小,截云禅师便自告奋勇说要代劳,让他多少也有些感动,拍着师弟的肩膀道:“果然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师弟为本门如此劳心劳力,日后师兄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师兄客气了,小弟混到如今这个位份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只想着能够保存鬼王寺传承,绝不吝惜自身名誉!”截云禅师说罢,忙又换了副面谨慎孔道:“只是那老儿糊涂归糊涂,一身修为却是不可小觑,你我二人还需商议个万全之策,省的打蛇不成反被蛇咬,那可就对不起本寺的列祖列宗了。”
清魂禅师笑道:“师弟尽管放心,为兄这里有一只赤磷鬼王,身上鳞甲乃是剧毒之物,而且无形无色无味,服下之后半个时辰,修为便会大损,金丹修士也无可与抗,今晚你我约那老儿前来,说是商议防御之事,乘机将药下到酒里,半个时辰之后毒性发作,你我联手还怕拿不下他吗?”
“甚好,若是有了这东西,你我联手定能将其拿下,只是要支开弟子才好,过后也要有个说法。”截云禅师想了想道:“这说法倒是也不难,到时候随便编造个理由便是,关键是要做到没有第四个人在场,过后才好由着我们说。”
“这个没问题,师弟这里人也不多,晚上都支走便是,至于其他弟子那边,为兄去想办法。”清魂禅师此时已经对此事无比积极,不时的出谋划策,最后一言而决道:“只要那老儿来的时候不起疑心,今晚定能大功告成!”
两人一番计议,将所有细节全部敲定,清魂禅师便去准备酒菜等物,还特意让他的大弟子乌藤安排戍卫,给所有闲着的弟子都指派了差事,今晚全部没有机会到后山截云禅师的住处去。而截云禅师这边更是干脆,当师父的一声令下,所有弟子全部出去巡山,美其名曰防备白山剑门偷袭。
天可怜见的,人家白山剑门朗朗乾坤下明着袭击,咱们也根本都挡不住,何苦还要大晚上的出来袭击?
不过师父的话自然是金科玉律,做弟子的没有任何反驳机会,只得老老实实地去了,三五成群的讨论着这个命令的指向性,因为他们通常的工作都是在后山负责文事,很少出来做什么巡山之类的事情,难道本门的人手已经匮乏到这个地步了?
不提那些摸不着头脑的弟子,单说清魂禅师备了酒菜,又会和了截云禅师,二人双双将鬼王上师请到后山,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鬼王上师有些奇怪的问道:“二位师弟,今日这唱的是哪一出,究竟有何要事,非要到这里来谈啊?”
“方丈师兄莫急,等会儿那些弟子会将文书整理好送来,到那时师弟再仔细与你分说,乃是事关本门存亡的大事。”截云禅师一边说着,一边对另一边的清魂禅师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又端了杯酒,笑道:“方丈师兄为本寺事务操劳,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您没看截云师弟今日都破例饮酒了。”
“对啊,还真是个稀罕事。”鬼王上师这才发现截云禅师也端着酒杯,而且似乎都已经喝到第三杯了,笑道:“截云师弟这也是压力太大,眼下本门存亡之际,还望两位师弟好生保重才是,师兄往后还要好好仰仗你们!”
“小弟敢不效命!”两人忙放下酒杯,站起身来郑重答道,话音刚落,便见鬼王上师脸色一变,紧紧捂着胸口,嘴角也已经溢出血来,大叫道:“痛煞我也,这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两人知道机会已经到来,根本不敢怠慢,立刻双双出掌,结结实实的印在鬼王上师身上,将其从屋内直接打飞到院子里,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事已至此,鬼王上师哪里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顾不上再与这两个叛逆争斗,立刻飞到空中,向千山方向逃去,打算叫弟子来拦住他们,自己先去找解毒药物。哪知道才刚刚飞出不远,便一头撞上道屏障,拳打脚踢之下怎么也突不出去,回头看时又是两道黑光,重重的击在自家背心处,几乎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截云禅师和清魂禅师一左一右的围了上来,又施放出几只凶猛厉鬼,而鬼王禅师因是到师弟房中做客,随身的厉鬼瓶子却没有带来,只得靠着一对手掌硬扛,加上身上已经中了剧毒,法力正在飞快衰退,在两个修为比自家只差一筹的师弟夹攻之下,渐渐显得有些不支。
可鬼王上师一身修为堪比鹤胜之,哪里那么容易被人拿下,何况此时他情急拼命,更是勇猛无比,截云禅师一不留神,击中对方的同时,也被人家一拳狠狠撞在了丹田处,痛呼一声从空中跌落下去。好在清魂禅师眼明手快,趁着鬼王上师出拳的时候,已经抡起一柄鬼头大刀,狠狠一刀挥下,立刻卸了一条胳膊下来,断臂处血如泉涌,更兼毒性适时发作,鬼王上师不敢再做停留,向远处树林中逃去。
虽说这里已经不下屏障,鬼王上师目下绝无能力逃出去,但清魂禅师也怕有什么开小差的弟子无意中溜达过来,忙跟着追了过去,谁知刚刚在树林中降落下来,便觉得面前一阵劲风扑面,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到了一起,连续向后撞断几棵大树,又狠狠打了几个滚,这才勉强停了下来,顾不得身上有伤,又向同样颤颤巍巍的鬼王禅师冲了过去。
“老贼,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尽管几只厉鬼都已经被对方杀掉,但鬼头大刀在手,清魂禅师依旧胆气豪壮,又见身后的截云禅师似乎也有要过来的意思,心中顿时有了底,刀芒飞舞而出,脚下踏着开山裂石的步子,一步步将对方逼入死角,狠狠一刀下去,正砍在鬼王上师的脖子上面,恶狠狠地说道:“老贼,别想叫我们都陪着你去死,本座会带着鬼王寺走出一条新路,一条活路,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鬼王上师的脸上却是嘲讽,似乎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
第三百三十章 鬼王寺的覆灭
第三百三十章鬼王寺的覆灭
“老贼,你笑什么?”清魂禅师心中很不爽利,若是说先前他对这积威多年的老头陀还有几分敬意,待到对方将他打成重伤之后,所有的敬意全都化作最恶毒的仇恨,他甚至在幻想对方伏拜于地,痛哭流涕的求他饶命,而他则在极尽羞辱之后,毫不留情的将对方头颅砍下,这样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可对方却好似没有任何慌乱,哪怕脖子都被鬼头刀砍断了一层,鲜血将僧袍染满,却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在冲着自己笑,那笑容中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嘲讽,这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接受不了。见对方还是那副神色,他将刀口又向里挪了半寸,抹出大股血浆来,咬着牙满脸怨毒的问道:“老贼,本座在问你话呢,你究竟在笑什么?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老夫笑你平日里枉读诗书,竟然连自己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装腔作势,装什么狠辣之人,若是比起截云师弟来,你这厮差上十万八千里呢,别到时候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鬼王上师说罢,又是纵声大笑,没笑几声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子全都喷在清魂禅师僧袍的前襟上。
“老贼,死到临头了,还在挑拨离间,别以为本座会信你这套花言巧语!”清魂禅师将鬼头刀向左一用力,本以为能将对方首级割下,哪想到这鬼王上师临死之前绷住一口气,将所剩不多的法力全部迸发出来,一个炮拳狠狠的击在他心口上,清魂禅师只觉得呼吸都被屏住,蹬蹬蹬向后退了几步,想要稳住身形,最终还是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血呕了出来。
好不容易止住呕血,几步赶上前去,却发现鬼王上师圆睁双目,形容可怖,人却是早已经了了帐,到西方世界往生极乐去了。清魂禅师挣扎着不让自己摔倒在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强自露出一丝笑容,尽管此番损失惨重,被废掉的修为怕是要一二十年才能缓过来,但一切全都是值得的,自今日起他就是鬼王寺的方丈,虽说很快就要归顺白山剑门,但总归也是本寺一言九鼎的人物,一晚上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只顾着高兴的他,并没有看到身后似乎受了重伤的截云禅师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直到他感觉腰眼一凉,才忽然感觉到,那老贼刚刚的话,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至少他不应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本寺唯一和他有着竞争关系的人,对方想要杀自己的话,都不用特意给出理由,他自己就能想出好几条来。
最重要的一条是,如果自己死了,对方就是鬼王寺的方丈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顾不上回头去看,手肘猛地向后一磕,身后那人猝不及防,惨叫着飞了出去,可清魂禅师却笑不起来,那人的惨叫声他听着有些熟悉,决计不是截云禅师,倒有些像是他的弟子乌藤。
“你这贼厮,竟敢谋害方丈,我截云今日与你势不两立,众弟子听令,拿下清魂者升三级,奖励筑基丹一颗!已经筑基的升为本门长老!”截云禅师喝罢,双掌平平一推,正中清魂禅师背心,随即便迅速向后退去,在他身后聚集了无数鬼王寺的弟子,手执刀枪棍棒冲杀上来,就连清魂禅师的徒弟们也不敢再有半点留手,纷纷舍生忘死的向前冲去,妄图用这种行为来洗刷他们身上可能出现的同谋嫌疑。
“截云贼子,你个卑鄙小人!”清魂禅师瞬间将一切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