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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这个狼子野心的贼人制出来的。”殷飞脸色尴尬的答道。
“啊？”万古舟脸上更是尴尬，他虽说做事也是有些不择手段，但对于这些制作剧毒的毒师们还是很排斥的，身边人跟他说起这烈焰砂时，无不是刻骨痛恨的模样，他虽说没有深受其害，但也就随大流的骂了两句，谁知道始作俑者就在屋里，还是自己叫他进来的。
虽说他不喜欢殷飞这人，但此人毕竟是本门弟子，是他的师侄，在人家师父不在的情况下说这些话，自己这个做师伯的未免显得有些过分，而且百工堂之所以叫百工堂，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做，本门中一切应用之物几乎都来自那个堂口，殷飞制毒手段高明也属正常，何况他也就是因为这个才叫人家进来的。
不过想让他道歉，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万长老立刻祭出和稀泥神功，含糊其辞道：“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只说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好在殷飞也不在乎这个，笑笑道：“师侄的意思是，我那个烈焰砂用七节针探测，只有五节的毒性，而现在在莫师伯体内的毒药有五节半，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了吧？”
“这东西比烈焰砂的毒性还大？”万古舟先是一惊，随后立刻察觉到问题的关键：“这么说你是确定莫师兄身上中了毒？知不知道是什么毒药？”
殷飞摇摇头道：“暂时还看不出来，要提炼一些回去仔细看，不过这东西毒性很大，却又并不强烈，是那种足以对元神构成伤害的慢性毒药，我估计莫师伯被人下毒有一段日子了，至少两个多月，对方很可能是知道这毒药发作的时间，才特意选择昨天杀上山来，也就是说对方怕是处心积虑已久了。”
“究竟是什么人给他下的毒？这只能是门中的人，可你莫师伯心思细腻，他……”这话说到一半，万古舟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莫如来办大事不糊涂绝对没得说，可饮食生活这种小事，向来是以粗犷闻名的，这里又没有外人，非要睁眼说瞎话，把这位师兄说成罗永那种精细人，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殷飞也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事情不太好查，说句不好听的，就莫师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门中亲近人里面但凡出现个把叛徒，想要给他下毒再容易不过了，还是先把毒药拿回去提炼一下吧，如果是什么有特质的东西，好歹也能大概将敌人的身份缩小一下。”
“行吧，这件事情你看着办，不过和谁都不要说，以免走漏风声。”万古舟叮嘱完殷飞，又对林远道：“远儿出去散下消息，就说我们要严查此事，过几日再摆出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要让那个内奸放松警惕，免得打草惊蛇。”
“是，弟子遵命！”林远立刻应道。
万古舟说罢，又将目光重新转向殷飞，沉默良久才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看你和远儿处的也还算不错，眼下正是本门至关重要的时刻，望你二人精诚团结，勿要再内斗，你可听清了？”
这话的口气依然让殷飞不太爽利，不过对方毕竟是前辈长老，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话也在所难免，他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罗永一样没大没小的，而且他和林远现在处的的确还算不错，也犯不上再硬顶，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自顾自的去莫如来身上提取了一小瓶血液，跟着万古舟走出内堂大门。
见三人走了出来，雨横江立刻过来问万古舟道：“师叔，我们如今怎么办？师父临终前些天和我们说过，想要回归白山剑门，眼下师父已经不在了，我们这些人何去何从，全凭师叔做主了。”
“此事我去和掌门打招呼，你们都是本门出来的弟子，虽然当年是叛出师门，但终归是一家人，掌门不会将你们拒之门外的，你等且在这里等待，我留下几个弟子作为联络，等我的消息便是。”万古舟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尽管当年的事情闹得不小，但如今白山剑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黑云堂能够重新归来，对本门大计是有好处的。只不过这些人当初毕竟是叛徒，回去的话多少会受点惩罚，否则也难以服众，这个问题却不太好解决，好在现在暂时还不用考虑那么长远，能否回去终归要公孙敬先点头，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便是。
又交代了几句，万古舟留下了几个机敏弟子，又嘱咐他们几个暗中注意黑山剑门的可疑人物，便带着殷飞和林远等人离开，虽然没有明说，但留下的那几个也都是精细人物，自然知道该查什么，该看什么。
一行人回到客栈，客栈中的弟子们忙也出来见礼，这些弟子大多是七星剑堂的人，见到师尊长老到了，心中总算也有了主心骨，他们到达浮云城之后，委实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殷飞林远虽然都具备领导能力，本身实力也够，但毕竟和他们同一辈分，如今来了本堂的掌舵人物，大伙儿心中自然踏实不少。
让殷飞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令狐彦苏天然三人回到屋子里，正要去换身家居衣服时，令狐彦突然开口道：“你先别急着换衣服，等会儿还要出去呢。”
“还要出去？你什么意思？”殷飞不明就里的问道。
“没什么，你们那掌门到了，还有好几个长老。”令狐彦脸上流露出一丝兴致，笑道：“你们这个白山剑门还当真是有些意思，他公孙敬也算得上敢想敢干，居然丝毫不在乎浮云宗的监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城。”
“你说什么？掌门进了城？”殷飞顿时被这消息惊的是呆住了，他知道这肯定是真的，令狐彦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那这事情可是真的又去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正在想着公孙敬等人大举集结浮云城，是否和自己与林远的推测有关时，外面便传来砰砰的响动，殷飞忙过去开了门，门外却站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林远。
“是不是让我去你那里？”殷飞突然笑道：“掌门到了？”
“你怎么知道？”林远顿时一惊，又看殷飞满脸坏笑，屋内的令狐彦正拿着本书摇头晃脑，心下顿时明白，赶紧催促道：“赶紧走，那边等得急。”
“知道了。”殷飞也没再和令狐彦打招呼，便跟着林远去了他的屋子。
林远的屋子是这后院中最大的一间，殷飞之前几次进去都要忍不住说上几句铺张浪费，只不过这次再进去时，这句口头禅却说不出来了，殷飞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以公孙敬为首的一群长老和管事，将这屋子挤得满满当当，而且人人面色严肃，看起来就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弟子见过掌门和各位师叔伯！”殷飞进来先行了个礼，随后在公孙敬的目视下站好，等着掌门人吩咐。
“殷飞，你先坐。”公孙敬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待殷飞坐定之后才道：“我之前听林远说起，你和他似乎想到了些事情，是不是在这里说说看？”
殷飞看了看林远，见他轻轻颔首，又看公孙敬等人满脸好奇之色，这才说道：“这只是弟子和林师兄的猜测，如果说的不对，希望掌门和各位前辈不要见怪，另外……”
“另外什么？”万古舟见殷飞欲言又止，不禁催促道：“有什么你就说，虽然你师父不在这里，可我也是你们的长辈，真说错了不会将你如何。”
“好，那我就说了，请掌门确定在场所有人都是能够信得过的。”
殷飞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哗然，几个管事甚至就要直斥其非，倒是公孙敬比较沉得住气，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淡笑道：“这里能来的人，都是本门信得过的人物，作为掌门人，这点眼色我还是有的，你但讲无妨。”
“是，那弟子就说了。”殷飞组织一下语言，便将自己和林远的猜测婉婉道来，众人最初还听得有些云山雾罩，可越到后面越是心惊，里面环环扣扣的阴谋论让这些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当殷飞说完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喘过气来。
就这样冷场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一名管事才回过神来，打破屋内的诡异气氛，斥道：“殷飞，你大胆，居然敢污蔑掌门，什么联合起来做套给别人看？掌门怎么能和莫如来那等奸邪同流合污？”
“你说谁是奸邪？”殷飞还没说话，万古舟先忍不住了，一步踏上前去，就要找那管事理论，那管事敢骂殷飞，却不敢招惹万古舟，只得唯唯诺诺两句，退到了公孙敬身后。其实就算是殷飞此时的地位也不必那管事低了，只是那人毕竟是上代前辈，辈分上压了一头，这才敢出言斥责。
只不过这个斥责似乎并没有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除了万古舟发火之外，其他人也都没有附和他的意见，连山川和孙秀玉甚至在一旁小声嘀咕起来，公孙敬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生气发怒的征兆，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殷飞和林远，不时露出欣赏之色，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犯了个比较大的错误，把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提前定义为同流合污。
“掌，掌门师兄，师弟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那管事总算有几分急智，干脆将事情推给了公孙敬，是非曲直让掌门自己下结论，他也省的替人背黑锅。
不得不说，这厮在管事这种整天和各种不同人打交道的位置上干得不错，这种做法非常明智，公孙敬见他将球踢了过来，也懒得去怪罪这口无遮拦，又不太会拍马屁的小师弟，对殷飞和林远说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会这么想？”
“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多迹象有些奇怪，不这么解释根本就说不通。”殷飞挠了挠头道：“我和林师兄把所有可能性都排除过了，最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凑出这么个结果来，若是说的不对，还请掌门恕罪。”
“没什么可恕罪的，你俩的判断完全正确，这件事是我和莫师弟商量好的，不过你有一点说的不对，这事不是他走之后才发生的，而是在他走之前，二十多年之前，黑云堂还没叛出师门的时候，我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公孙敬说到这里时，将目光向在场所有人扫视了一圈，有些人惊得说不出来，有些人则露出一副沉思之色，还有的像万古舟之流，则是满脸的愤慨，大有被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实在太大，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今天这关怕是很难过去，莫如来的死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得到消息还在赵小谷回到门派之前，因为白山剑门的重要人物们每人都有块玉玦，就是罗永送给殷飞的那一种，拿着玉玦你可以和那人联系，而一旦那人身死，玉玦立刻就会碎掉。
那时他还在床上休息，莫如来的玉玦突然打碎，先是让他大吃一惊，随后便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妙，对于恶劣局势的判断力压过了他失去师弟的痛苦，公孙敬立刻起身，开始对门派今后的走势做出计划。
随后赵小谷来到门中，并将万古舟请了过去，说是黑山剑门那边出了事情，林远和殷飞叫他回来请示，他才再次确定了莫如来确实已经身死，在万古舟走了没多久后，他便召集长老和管事们齐聚苍狼顶，留下罗永坐镇大苍山，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去了浮云城，丝毫不顾门口浮云宗弟子那惊诧万分的神色，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本以为此事还需要再隐瞒下去，林远却像他汇报了自己和殷飞的猜测，公孙敬这人倒也拿得起放的下，既然弟子们都已经猜测出来，他也懒得再去撒谎，干脆便自称此事，将二十多年前莫如来发现白骨洞，之后自己和他的一系列谋划统统讲了出来，在场众人他全部都可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