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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度,跟我走。”
说着,张任一挥手,示意左右部上,将孟达押走。
孟达顿时身形一震,目光惊色,显然没有想到,张任不但不信他,还要强行带走他去审问。
以张任狠辣的性格,自己若是被带走了,难保张任不会对他动刑,到时候就算是没有的事情,只怕也要被审出点事情来。
“我凭什么跟你走,你有什么资格审我,要审也只有大王可能审我。”孟达退后三步,扶剑在手,摆出了拒绝合作的态势。
左右李严的亲兵们,一见这阵势,纷纷也按剑在手,大帐中立刻是剑拔弩张,气氛凝重之极。
张任见孟达想反抗,脸立时一沉,厉声道:“本将乃大王所封的江州都督,难道还没有权力审问你这个可疑之徒吗!孟达,你若是敢反抗,更证明你心虚,那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这一喝,把孟达喝到一时无言。
接着,张任又向那些李严亲兵一瞪,喝斥道:“你们想干么,难道还想跟本将动手不成,你们都想造反不成!?”
众亲兵们脸色一变,无不面露惧色,皆是下意识的松了剑柄,纷纷望向了李严,要看他拿主意。
李严沉默不语,一时也犹豫不定。
孟达看李严这态势,竟似打算不保自己,立刻就急了,冲着李严嚷道:“李兄,你要为我做主啊,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
面对孟达的恳求,李严依旧是沉默不语,眼眸中神色变化不定,显然是在权衡着利弊。
这时,张任的表情却缓和了几分,向李严道:“李将军,抛开你我之间的立场不谈,你凭心而论,孟达突然间从魏营中回来,难道就没有一点可疑吗?本将身为江州都督,难道没有权力把他带回去审查吗?难道,就因为你跟孟达是好友,你就敢徇私包庇他吗?”
张任一连三个问题,把李严问到神色一变,转眼间意志便已动摇。
“李将军你若是执意想包庇孟达,阻止我对他的审查的话,那本将只有如实上报大王了。”张任最后又用冷冷的语气,祭出了刘璋这张牌。
他这分明已是在威胁李严。
李严眉头一皱,眼中掠起厌恶之色,拳头也暗暗握起,胸中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他刚刚才为陶商所败,被我抓到了参他的把柄,眼下若因我包庇孟子度,又被他在大王那里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心中权衡了许久,李严暗吸一口气,一脸坦然道:“我相信孟子度对大王的忠诚,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让张将军你审一审又何妨,请便。”
孟达骇然变色,猛的瞪向了李严,显然是万万没有想到,李严竟然不打算包庇他,竟然允许张任将他带走。
张任压服了李严,脸上掠起得意之色,冷笑道:“李将军果然是识大体之人,孟子度,还等什么,跟我走。”
孟达无可奈何,只得向李严连连使眼色,李严却只假作不知。
失望的孟达,没有选择,只好被张任带走。
左右那些李严的部下们,眼见张任欺人压甚,当着李严的面,就把孟达给强行带走,个个都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发作。
看着孟达被带走,李严方吐了口气,叹道:“子度啊子度,我也是没顾全大局,你可千万别怪我。”
……
江州城东,魏军大营。
“大王,眼下张任大败,蜀军士气低落,军心动荡,此正是我们攻破江州的大好机会,此时不用兵,更待何时。”
大帐之中,伍子胥兴奋的向陶商劝战。
曹参、后羿等大将们,也纷纷进言,慷慨请战。
陶商却闲饮一杯酒,淡淡笑道:“急什么,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攻城时机。”
左右众将们就糊涂了,皆想如今大破蜀军,三军将士士气旺盛,敌军却损兵折将,军心动荡,这难道还不是攻城的最佳时机吗?
见得众将有疑,陶商便笑道:“告诉你们,本王在坐等着张任和李严内斗,蜀军内部分裂,那才是攻城的最好机会。”
“大王,你咋就算定那俩龟儿子会内斗哩?”樊哙啃着大羊腿,含含糊糊的问道。
“就凭本王已经放走了孟达这根搅屎棍。”陶商嘴角扬起一丝诡笑。
孟达?
樊哙依旧是一副愣头青的茫然之状。
伍子胥脸上却率先浮现出了会心之笑,拱手赞道:“大王此计高明啊,孟达跟李严同属蜀中少壮派,今他突然回往了江州,张任势必会对他百般猜忌刁难,而江州城不少蜀卒都曾为孟达旧部,张任针对孟达,定然会引起这些士卒的不满,那时候候……”
伍子胥道明了陶商的意图,其余曹参等大将们,顿时也恍然大悟,无不赞商手段高明。
“你们这都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咋就听不懂哩?”唯有樊哙依旧是一头雾头,哇哇的直嚷嚷。
正当此时,苏秦大步入内,拱手道:“江州城最新的情报已到,大王的计策果然是奏效了。”
陶商鹰目中也迸射出兴奋之色,遂令苏秦念出情报。
苏秦便将那情报中,关于张任是怎么硬闯李严私帐,将孟达强行带走之事,以及事件发生之后,蜀军中产生的动荡念了出来。
而江州城中,有近两千多的士卒,皆曾为孟达旧部,这些人正欢喜于自家的孟将军,活着回城,谁想却反听到孟达被张任怀疑,强行带走审查的消息。
于是,这些士卒们无不气愤,个个都愤慨不已,很快就跟张任的嫡属兵马,产生了冲突,甚至还因此有人死伤。
张任则采取了高压手段,对于那些不服的士卒,严以军法,不惜以杀镇压下,这才平息下了这些士卒的闹事。
表面上,蜀军已是恢复了平静,但实则已产生分裂。
这正是陶商想要的效果。
大帐中,众将听到这道情报,无不是惊喜万分,望向陶商的目光中,更添敬叹之意。
“我终于明白了。”樊哙突然一拍大腿,嚷嚷道:“我总算是弄清楚啦,原来孟达和李严是一伙的,他们跟张任都看不顺眼,大王就故意把孟达那龟儿子给放出去,让张任怀疑孟达是来弄死他的,叫张任强行把孟达拖走,结果就能引起那们两派蜀军内斗,是不是这样的啊!”
“你这吃货,总算还有点脑子。”陶商哈哈一笑,默认了樊哙的猜测。
陶商之所以走这步棋,不过是利用了蜀将中,本就存在的矛盾而已。
他早已知道,蜀国中法正孟达和李严这等新秀少壮一派,跟黄权、张任这等老一派彼此不满,心存争斗之心。
故陶商料定,李严虽名义上为张任部将,实则上却始终对张任不服,而张任找到机会,也一定会给李严穿小鞋。
而前番张任大败之后,李严定然在想着法子,想要扳倒张任,张任也必会对李严更加警惕。
所以,陶商才要在这个时候,故意放走孟达,令其回往江州城中,引起张任的怀疑,以借孟达来引发蜀军内部的分裂。
一切,正如陶商所料!
恍然大悟的樊哙,将手中半截羊腿一扔,兴奋的大叫道:“大王,你的计策都成功了,蜀人开始狗咬狗了,那咱还等啥,攻城!”
“是啊,大王,一举攻破江州城。”伍子胥也再次慨然请战。
其余曹参、后羿、陈庆之等大将们,也纷纷起身,兴奋的叫战。
大帐中,一时间战意如火,熊熊狂燃。
陶商更没有什么好犹豫,一跃而起,奋然拔剑在手,大喝道:“时机已到,传令下去,明晨全军尽出,给本王一鼓作气,踏平江州!”
第六百四十五章 给我破江州!
“踏平江州——”
“踏平江州——”
大帐之中,众将群起响应,叫战之声,如喷发的火山般,熊熊冲天。
王令传达下去,三军将士闻知将攻江州,无不热血激荡,蠢蠢欲动,个个都已迫不及待要大杀一场。
当天晚上,陶商尽取酒肉,犒赏三军将士,令他们吃饱喝足,蓄足了精神。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之时,魏营营门大开,三万魏军将士,迈着井然有序的步伐,挟着狂烈如火的战意,开出大营,直奔江州方向。
当第一缕晨光升起之时,三万将士兵临城下,对江州东门形成了威压进逼之下。
陶商没有一丝犹豫,当即下令,曹参、陈庆之、樊哙等诸员大将,统帅各部兵马,对江州城即刻展开狂攻。
轰轰轰——
雷声震天动地,三百余门天雷炮,漫空石弹腾空而起,对江州东门一线,展开狂轰烂炸。
刷刷刷——
后羿指挥之下,破军弩营,神威弩炮,射出漫空流光,如陨落的群星般,铺天盖地的射向敌城。
魏军尚未近城,强大的远程火力,就已经压制到敌卒抬不起头来。
巨大的石弹,虽不足以轰破城门,却足以将城墙上部一切建筑,统统都轰为粉碎。
那硕大无朋的神威标箭,一箭射出,更是足以穿透女墙,直接将三名蜀卒扎穿。
呜呜呜——
一番狂轰烂炸之后,进攻的号角声吹响,成千上万的魏军士卒,如潮水般,向着敌城铺天盖地的涌去。
壕桥架起,魏军轻松越过护城壕,紧接着,在箭矢的掩护之下,近百余张云梯钩梯,统统都被树了起来。
转眼间,数千名勇敢的陷城死士,便在樊哙等大将的喝斥下,前赴后继的爬上云梯,密密麻麻蚁覆城墙,冒着城头上射下的利箭,砸下的飞石檑木,拼死向城头冲去。
这长烈无比的攻城之战,从天明时分就开始,一直持续到了近午时分,战斗依旧继续。
整整一个上午的狂轰,江州城已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鲜血染红了城墙,城上城下,皆叠起了厚厚一层的尸体。
攻城许久,魏军死伤已达两千之众,就连守城的一方,蜀军也损死了近八百名士卒。
放眼望去,整个江州东门上空,都已被漫空的血雾所覆盖。
中军处,陶商立马横刀,凝视着城头惨烈的交锋,目光中只有决然,不曾动过一丝收兵的念头。
他清楚,虽然表面上,他的将士们牺牲不少,敌军的坚守很是顽强,但蜀军中存在内斗,彼此不满,当外部压力大到一定程度,必会土崩瓦解。
陶商自信之极,没有丝毫退兵意图。
目之所及,只见李严坐镇指挥的城门一线,损兵惨重,形势已然不妙。
陶商看出了机会,当即大喝一声:“伍子胥何在!”
“末将在此。”伍子胥慨然上前。
陶商战刀向前一指,厉声道:“看到李严的旗号没有,本王令你率最后三千精兵,急攻城门,不破敌城,休要来见本王!”
陶商将这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伍子胥这员全才之将。
伍子胥没有一丝犹豫,当即纵马舞刀,狂杀而出,左右最后的四千精锐之师,汹涌而出,向着城门方向涌去。
仗已打到了这个份上,陶商已没必要再有所保留,他要尽起全部力量,今天非拿下江州城不可。
前方视野中,伍子胥挟着漫空尘雾,率领三千精锐将士,如潮水般扑至东门城下,与城前之军会合,对城门展开了疯狂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