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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微微点头,程昱说的也有道理。
陶商毕竟缴获,不敢趁机来攻大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算只是救出张绣五千兵马,灭了陶营西营的四千人,这也将是一场难得的胜利。
一场自他与陶商交锋以来,首次的胜利,足以振奋人心。
曹操焦黄的脸色,重新恢复了淡定自若,轻抚着短?,笑看北方,坐等陶商中计。
“叔父,那张绣的婶婶邹氏,侄儿已经给叔父带到了大帐中,只等着打了胜仗后,叔父就可以尽情享受,庆贺胜利了。”侄儿曹安民凑到了曹操近前,笑眯眯的低声道。
听到邹氏之名,曹操焦黄的脸上,悄然掠过一丝邪笑。
曹操最好美妇,每占一地,都喜欢搜集当地貌美的有夫之妇,以供自己享受。
当然,这种事曹操自己是不会动手的,都是由自己这个心爱的侄儿曹安民来“代劳”。
邹氏乃张济的遗孀,是张绣的婶母,当初随着张绣一同归降了曹操。
曹安民早知道邹氏貌美,想要弄来献于曹操,只是碍于张绣在,不好动手而已。
如今张绣被围在了陈留城中,曹安民才好大摇大摆的把邹氏,从张家府中接出来,弄往前线送到了曹操帐中。
“张绣为孤坚守陈留,今日一战若胜,又立下大功之件,安民啊,你这么做,是想让孤寒了张绣的心吗?”曹操旋即收敛了笑意,反而责怪起了他。
曹安民忙是笑道:“叔父多虑了,叔父乃当朝司空,那张绣不过一降将而已,叔父肯收纳他的婶婶,那是看得起他,说不定他也早想把邹氏献给叔父,以寻求跟叔父拉近关系,他知道后,应该高兴才是。”
“嗯,言之有理,安民啊,还是你最懂为叔的心啊。”曹操嘴角又掠起邪笑,拍了拍侄儿的肩膀,大加夸赞。
曹操的脑海中,已浮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已经开始遐想着,如何在得胜之后,好好的享受那邹氏。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是大亮。
曹操估摸着,到了这个时候,陶商应该是不会来攻大营了,现在他只能等着乐进和张绣得胜来归。
未多久,营外斥候来报,言是己军归来。
曹操大喜,遂令营门大开,迎接乐进和张绣一众的前来。
营门打开,一队队的己军匆匆忙忙入营,曹操的表情,反而凝重起来,左右曹军士卒,以及程昱等文武,也无不变色。
回来的这点兵马,不过几千余人,旗帜破败,形容不整,俨然是一副落荒而逃的败军之相。
乐进更是灰头土脸,黯然的翻身下马,默默走到了曹操跟前。
曹操的表情已是阴沉如铁,未等乐进开口,便大喝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会败归,张绣和于禁呢?”
“禀司空,陶贼识破了我们的意图,早有准备,末将未能救出于文则他们,还被陶贼杀得损兵过半……”乐进黯然惭愧,将整个兵败过程道了出来。
周遭听着的曹军文武,无不是骇然变色,个个的脸上都涌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手策划出此计的程昱,则是脸色惨白,额头浸出一层冷汗,整个人的头脑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法接受自己的计策,又一次被陶商挫败这等残酷的事实。
曹操脸色铁青,眼眸之中,喷射着悲愤的怒焰。
再次被陶商这克星,识破了自己的诡计,曹操是心痛如绞,痛到喘不过气来。
“陶商……”曹操紧咬着切齿,反复的念着那个令他厌恶之极的名字。
正当曹营上下,陷入震动之际,营楼上哨兵惊恐的大叫道:“陶军杀来啦,陶军杀过来啦!”
曹营上下,再度骇然变色。
曹操举目远望,但见数不清的陶军,铺天盖地而来,直逼他大营方向。
陶商这是要趁着得胜之势,一举连他的大营也攻破。
曹操又惊又怒,只得大喝道:“全军列阵,休要慌张,一定要给孤守住大营——”
吵哑的喝令声中,乐进等武将们,只得勉强鼓起勇气,率领不足七千兵马,尽抵营门线,试图做最后的?坑。
片刻后,数万陶军杀至,如潮水一般,向着曹营发起了攻势。
成千上万的士卒冲对营前,疯狂的乱砍鹿角,后排神箭营的弓弩手,以强弓硬弩压制着敌营的箭矢,沿营一线的上空,光雨密集,如同覆盖了一面光网。
神箭营的箭雨,轻松压制住了曹营中的弓弩,强攻的陶军士卒们,不惜生死,将敌营外的鹿角统统砍破,勇敢的士卒们越过壕沟,疯狂的向营栅扑去。
“先入曹营者,赏百金!”勒马掠阵的陶商,扬刀大喝。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万陶军将士更加疯狂,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的扑向前来。
敌营,?抗的曹军士卒,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冲击,营墙还没有被攻破,几乎就要被陶军滔天的气势所吓倒。
营栅处,赤膀的樊哙冲在第一线,舞刀着大刀叫道:“给樊爷爷砍翻营墙,给老子撞过去!”
左右的陶军将士,呼喊着扑向那木栅,用木盾顶住从缝隙中探出的曹军枪矛,用已经缺口遍布的环首刀,疯狂的砍伐。
惨叫此起彼伏,不断的有士卒被森森如林的刃壁刺成肉串,一人倒下,却有两人奋不顾身的补上去,继续无所畏惧的血战。
樊哙却已等不耐烦,大叫一声:“吃干饭的草包们,统统都给老子让开!”
大叫中,他双臂抡开,将拥挡在眼前的士卒分开,几步便冲至营栅处,双手死死抓住营栅,怒啸声中,双臂青筋暴涨,奋力的向前推去。
那有大腿般粗,深深插入地下的木栅,在樊哙狂力推动下,发出“吱呀呀”的将要断裂的声音,竟是开始向内倾倒下去。
内侧的曹军震惊了,万没有想到,陶军只竟有如此力大者,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就撼动营栅。
惊恐的曹军,急是一面奋力推挡,一面有数人扑将过来,想要枪矛刺杀樊哙。
嗖嗖!
一连数箭,破空而至,却是李广在后面放箭,射翻了杀了樊哙的敌卒。
樊哙面色涨红,脖颈上青筋已涨到快要爆裂开来,一众陶军士卒也纷纷齐齐用力,协助樊哙奋力前推。
咔嚓嚓——
震天怒吼声中,那深插于地下的营栅,轰然倒地。
营墙已破。
第二百三十四章 孟德晕了
营墙被破开,樊哙也顾不得喘口气,提起杀猪大刀,狂笑道:“是汉子的跟老子杀进去,把这班敌寇给老子剁碎了喂狗,杀!”
暴喝声中,樊哙舞刀向前,踏着足下敌人的血肉之躯,撞入了曹营。
两名曹卒想要阻挡樊哙,却给樊哙杀猪大刀一挥,两名敌卒便碎成了漫空肉块。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陶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的从缺口处攻入了敌营。
一队队的士卒被驱赶前来,试图挡住涌入营中的陶军,但面对着陶军山洪般的冲击,又何能挡得住。
此刻,整个营栅一线,一处崩溃,跟着便处处崩溃,紧接有数处被陶军撞破。
乐进等曹营将领,一面节节抵抗,一面派人向曹操求援。
营外,陶商狂笑一声,挥刀大喝道:“全军杀进去,活捉曹操!”
狂笑声中,陶商纵马舞刀,向着已破的敌营冲去。
“活捉曹操——”
震天的喊叫声,令天地变色,大地震颤。
陶军如潮水般涌至,阻挡的曹军纷纷倒溃,陶军前锋已杀入敌营三十余步,一面“陶字的大旗,更是在乱军中猎猎飞舞,震慑着曹军的士气。
曹军兵败,已然成定局。
曹操目光中迸射着愤怒,默默的注视着败溃的己军,一言不发。
程昱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昱无能,计策再度被陶贼识破,事到如今,这大营是守不住了,请司空速弃了大营,退往许都才是上策。”
程昱一劝,其余谋士们也纷纷进言,就连许褚和典韦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将,此刻也丧了胆略,不敢再叫战。
曹操那个恨啊,此刻的他,是真恨不得跟陶商决一死战。
可他心里也明白,就算他拼上一条性命,今晚也将回天无力。
咬牙许久,不甘了许久,曹操只得一握拳头,恨恨道:“陶贼,只要孤还活着,你就休想染指中原,咱们许都再决一生死,传令下去,全军向许都撤退!”
言罢,曹操拨马转身,向着南面退去。
乐进、李典等将,收到撤兵的命令,如蒙大赦一般,也纷纷放弃了阵地,望风南退。
英布、樊哙、廉颇等陶军诸将,则奋勇向前,突入曹营中,四面八方望败溃的曹军穷追而上。
两万多陶军将士,如出笼的猛兽一般,气势如虹的追杀敌军。
失利的曹军,却丢盔弃甲,纷纷的抱头狂逃。
曹操在一众虎卫军的保护下,方才从南营门逃去,斜刺里便猛有一队陶军杀出。
当先处,一人舞刀,一人纵枪,正是陶商花木兰夫妻杀到。
陶商料定曹操无法挽回败局,只有弃营南退一条路,遂带了一队轻兵,饶过敌营,向着南面杀了过来,正撞上出逃来的曹操。
“活捉曹操——”
“穿红袍者就是曹贼!”
“捉到曹操,主公有重赏!”
陶军将士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活捉曹操。
重赏之下,杀红了眼的士卒们,目标只有一个,活捉曹操,立下奇功,博得重赏。
奔逃中的曹操,听闻陶军的叫声,惊得了面色惨然。
程昱急劝道:“司空的红袍太过明显,容易被敌卒盯上,请司空赶紧把红袍脱了吧。”
连战袍都吓到弃了,尊严将何在,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可惜,到了这般地步,为了活命,尊严什么的已经是其次。
曹操想也不想,三下两下就把红袍脱了,继续策马狂逃。
曹操在狂逃,陶商在穷追。
若能击杀曹操,甚至是活捉,整个曹统区就会土崩瓦解,不战而定。
这就意味着,陶商可以转眼间,就获得徐兖豫三州,还有半个司州,半个扬州,一举拿下四州之地。
除此外,就连天子这面大义旗帜,也将获在他的手中。
那个时候,据有中原数州,再加上天子的大义,他就有实力跟袁绍一决胜负。
巨大诱惑下,陶商纵马狂奔,穷追不舍。
惶恐中的数千曹军,被陶军如蝼蚁般辗杀,曹操身边的士卒是越战越少,未几多时,已只余下了七八百人而已。
危急关头,曹操忽见前方尘土大作,一队兵马从许都方向赶到,打着“夏侯”的旗帜。
是留守许都的夏侯渊,率领五千预备军,赶来前线接应曹操。
曹操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两军合兵,又聚起了七八千兵马,曹操这才精神稍安,开始稳步撤退。
狂奔两日,曹操和他的败兵,终于逃至了距离许都不足五十里的鄢陵城。
这里离大后方已经很近,曹操这才有胆气停下脚步,做出固守之势。
随后追至的陶商,自知将战线拉的太长,粮草已供应不上,将士们接连作战,体力精神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