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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又茫然了,摸着大脑壳,一副愣着愣脑的样子。
“袁耀自作聪明,既然已经上当,差不多也该是让神箭营过河了。”陈平嘴里灌着酒,笑眯眯的提醒道。
陶商目光渐凝,一身杀气骤起,扬鞭喝道:“传令给李广,命他率八百神箭营将士,立刻渡河结阵。”
号令传下,斥侯飞奔而去。
北岸岸滩处,早已候命的李广,一声不吭,喝令八百神箭营将士,登上竹筏,向着南岸飞渡而去。
陶商则令诸将率余军,集结于岸滩一线,准备随时渡河。
水面风平浪静,数十艘船筏飞渡如风,不到半个时辰,悉数驶抵南岸。
李广背负着铁胎弓,提刀跳下河滩,沉声喝道:“上岸,结阵!”
八百神箭士,麻利的跳下竹筏,背着一弓弓强弓,扛着一面面大盾,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河滩,背靠淮河,组成了弧形盾阵。
八百人的神箭营,其中三百人高举齐人高的大铁盾,环列于外围,包括李广在内的五百弓弩手,则藏于密不透风的盾阵之中。
从外面看,这个步兵盾阵,却显得有些奇怪。
寻常的步兵阵,多数为方阵,而这道盾阵,却是一个半圆形的。
“主公,我知道那个李哑巴射箭了得,可他只有八百号人,对面可有两万多淮南军,袁耀那厮还有三千骑兵,就这么让李哑巴去硬扛,他扛得住么?”樊哙又犯起了狐疑。
李广沉默寡言,“李哑巴”是樊哙给他起的外号,也只有李广不在的时候,他才敢这么叫。
陶商的眼中,却闪烁着自信,淡淡道:“李广训练这支神箭营已有半年之久,挡不挡得住,就看他的本事了。”
“噢……”樊哙应了一声,却依旧满腹狐疑,瞪大牛蛋大的眼珠子,等着着李广如何了得。
南岸,百步之外。
当袁耀看到那面“李”字大旗时,瞬间怒焰填胸,气到眼珠子都快炸将出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那只眼睛是被谁射瞎的。
正是李广。
“哼,陶商,你想凭这点兵马,就为你夺下登陆岸滩么,你作梦吧,我就先辗平李广这狗贼,再杀你个片甲不留。”
胸中怒焰已燃至顶点,袁耀拔剑大手,怒喝一声:“纪灵,率铁骑给本太子压上,生擒李广,本太子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呜呜呜~~
杀机重重的号角声吹响,响彻大河两岸。
一面“纪”字的大旗,飞舞汹汹,狂冲而出。
纪灵拍马舞刀,挟着一腔的怒火杀上。
今日,同样是他的复仇之日。
身为当世宿将,却被李广一箭射瞎了眼睛,颜面扫尽不说,更身心受创,这个仇,纪灵无时无刻不想洗雪。
李广这个可恶的仇敌就在眼前,仅仅只有八百余众,他自信的认为,他凭着三千铁骑,可以轻松的将之撕碎。
三千淮南铁骑,汹汹涌而,如滚滚的洪流一般,追随着纪灵辗压而上。
他们和纪灵一样,以为对面的敌人不堪一击,这将他们首战扬威,立功的绝好时机。
顷刻之间,三千敌骑如潮水般,冲入了两百步的范围。
李广目光依旧沉静如水,却如涌动的暗流,潜藏着无尽的杀机。
眼前敌军已近,他战刀一扬,沉声喝道:“弩手,射!”
闷雷般的喝声中,一百弩手应声而动,利箭破空而出,向着敌骑呼啸扑去。
噗噗噗!
利箭如雨而至,冲在最前端的敌骑,眨眼间有数十骑被射倒于地,马嘶人嚎,鲜血飞溅。
仅仅一百余支箭,竟有三十余骑被射中,命中率之高,高到了骇人的地步。
敌骑顿时震惊,冲击的速度,即刻放慢。
纪灵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手的命中率,竟然这么高。
只是,冲到现在,骑虎难下,他只能进不能退。
强压下震惊,纪灵舞刀挡在身前,大吼道:“全军不得退缩,给我继续冲——”
淮南骑兵们鼓起勇气,踏着遍地的鲜血,继续纵骑狂冲。
北岸处,陶商年轻的脸上,已扬起了一抹杀机凛凛的冷笑。
“弓手齐射,弩手自由射击!”盾阵中,李广再次下达命令,几乎同时,手中铁胎弓已弯弓一箭射出。
嗖——
一箭破空而去,如流星般,正中一名敌骑的脑门,当场射翻在地。
嗖嗖嗖!
破空之声,如千鸟嗡鸣般,一声骤起。
五百余名神箭士,一刻不停的疯狂放箭,整个盾阵,就像是一台巨大的机器,四面八方的狂喷箭雨。
这五百神箭士,皆是陶商从三万多兵马中,精心挑选出来了善射之士,又经过了李广这位神射手,长达半年之久的魔鬼训练,射术个个精湛无双。
除了精湛的射术,他们还装备了鲁班改造过的“神臂弓”,射程和力道,几乎都超越了当世最强之弓。
这样一支装备精良,射术超凡的神射部队,堪称冷兵器时代的狙击部队,别看人数少,杀伤力却惊人。
陶商训练这支部队,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曹操和袁绍的骑兵,如今却正好先拿袁术来试手。
索命的利箭,呼啸而出,不到半刻钟的时刻,三千淮南铁骑,便被射死大半。
冲锋中的纪灵,骇然变色,整个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得意冷笑的袁耀,一张脸也凝固成了目瞪口呆。
就连冷眼旁观的吕布,嘴巴也微微张开,眼神中闪烁着意外之色。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走不了了
神箭士的利箭,依旧如死神的索命之手,无休无止的狂箭而至。
死伤惨重的淮南骑兵,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拥堵于盾阵前四十步处,一步都无法再前进。
或者说,他们已不敢再前进半步。
吓破了胆的淮南军骑士,只是拼命的舞动手中的刀枪,一面拨马后退,一面抵御箭雨。
陶军的神箭士们,却抓住他们的每一处空隙,利箭无情的射向他们身体的每一部分。
士卒的惨叫声,战马的嚎叫声,震天而起,整片战场变成了修罗地狱。
纪灵整个人已被射到神魂破碎,他作梦也料不到,李广那个狗贼,竟然指挥着如此一支射术恐怖的兵马。
五百张弓,仅仅凭着五百张弓,就毁灭了他三千宝贵的铁骑。
正当纪灵惊愕不知所措时,一箭破空而至,撕破他的刀幕防御,正中他的肩膀。
“啊——”纪灵一声惨叫,诺大的身躯便栽倒于地。
滚落于地,纪灵心神已碎,也顾不得肩上的痛,猫起身子,拼了命的向着后阵逃去。
指挥坐镇的袁耀,此刻已错愕变色,恼羞成怒。
他这时才知道,陶商为何不怕他半渡击之,原来人家早就藏有这么一支神射奇兵,他的自以为是,反而中了陶商的诡计。
“太子殿下,敌军这支弓弩兵实在是太厉害,咱们中了他的计策,恐怕挡不住他渡河,为今之计,不如先退回大营再做打算?”心惊胆战的杨弘,还保持着几分冷静。
袁耀却已恼羞成怒,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怒喝道:“就算小贼有神箭军又如何,本太子就不信他能挡得住我的千军万马,传令全军,给我压上去,辗压李广那狗贼。”
杨弘脸色一变,忙道:“太子殿下,敌军此阵背靠淮河,与寻常军阵不同,就算我军全部出动,只怕也……”
“住口!”
袁耀厉喝一声,打断了杨弘的劝说,“若是让那小贼轻易渡过淮河天险,传回京城去,本太子的颜面何在,你无需再多说,给我全军压上去。”
袁耀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更仗着还有两万多兵马,根本不听劝说,杨弘被斥,也无可奈何。
嗵嗵嗵——
淮南军中,鼓声再度震天而起。
震天的杀声中,近一万五千的淮南步军,悉数出动,黑压压的从三个方向,向着八百神箭营狂辗而上。
袁耀气势重归傲然,冷哼道:“陶商,你这小贼,就算你一支神射军又如何,本太子就不信,你凭八百弓弩手,就能抵挡得住我一万五千大军的辗压。”
……
北岸。
驻立于岸边的三军将士,皆目睹了神箭营的威力,无不为之欢声雷动。
但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数以万计的敌军,如潮水般的向着八百孤军扑去,一众将士见此画面,无不脸色一变,为对岸的同袍们捏了把汗。
“主公,敌军全部出动了,咱们来不及渡河支援,只怕李哑巴要被踢了屁股,会挡不住啊。”刚刚还激动欣喜的樊哙,这下却紧张起来。
陶商笑而不语。
陈平却往嘴里灌了口酒,酒葫芦指向对面,笑眯眯道:“樊大胃,你可看清楚了,李神射的后面有淮河护着,淮南军又不是鱼,怎么能踢了他的屁股呢。”
樊哙粗大的脑袋一愣,扭过头去,睁大眼睛朝着对面的神箭营瞧去,摸着后脑壳,牛蛋眼转了几转,蓦然间脸上迸射出惊喜。
他终于看出了李广那道盾阵的精妙之处。
寻常背水一战,哪怕是当所?羽的背水一战,都会把军队开出岸滩数十步,甚至是上百步,在远离河水之地结阵。
这种阵形与普通的步兵阵,没什么两样,如果对手有骑兵,或者是兵马众多,就可以从侧后包围抄袭。
陶商秘授李广的这道阵,却并未远离河水,反而是以淮河水屏障,两头抱月,结成了弧形的半圆之阵。
半圆形阵的后方的为淮水,形成了天然的后遁,就令淮南军无法抄袭侧后。
而半圆形的侧面方向,不同与方阵,遇到敌人攻击,必?要掉转方向,临时变阵才能应对。
因为普通的兵马,阻挡敌骑主要靠的是枪戟兵,而李广阻挡敌骑,却全凭着命中率超高的弓弩手,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掉转方向,直接以弓弩手在阵中四面八方放箭便可。
陶商熟知历史,知历史上有一种却月阵的战法,最适合以少量的兵力,背水结阵,诱使强敌来攻,趁机给予敌人重大的杀伤。
先前陈平给他献计,让李广的神箭营登岸,以吸引袁军的注意力,陶商灵机一动,便想到了神箭营,结合却月阵的战术。
如今,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是正确的。
惊悟的樊哙,一会瞧瞧陶商,一会又望望面对的神箭营,对陶商是佩服到了心眼里。
震天的鼓声再度响起,对岸的八百孤军,傲对二十倍的敌潮。
李广傲立阵内,眼前敌军扑近,只觉喝一声:“放箭!”
嘣嘣嘣——
弦响之音震天而起,雨点般的利箭腾空而出,形如一道巨网,铺天盖地的向着扑来的敌军,狂压而去。
噗噗噗!
一连串的闷响声,盖过了淮河的滔滔水声,扑至的箭雨将敌人钉倒一大片,鲜血飞溅,惨嚎声大作。
三百敌卒,当场倒在了血泊中。
前队人马翻倒于地,既震骇了后面士卒的斗志,更迟缓了他们的脚步,敌军冲锋的速度立刻变慢。
无休止的箭雨,朝着拥挤不前的敌军,无情的轰击而去,将一万五千人的淮南军,被射到血流成河,尸叠成山。
袁耀犯了一个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