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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他很配合的坐在我身边。
嗯,他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晚上又忙应酬了?”我主动搭话,也不希望让二位老人家担心。
舒诺神色一诧,瞬间又恢复正常,转脸看我的时候我竟有些脸红心跳不自在,“弄完了一个广告案才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起身帮他摆好碗筷,尽力演绎着和和美美。
舒母看我的眼神不定。
一顿饭下来,我和舒诺说的话不多,倒是舒母不停和我搭腔,饭后,她还十分“热情”的让舒父带走了舒诺,留下了我洗碗。
这举动分明是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很紧张。
自来水的声音“哗啦哗啦”的,秋末了,水温很冷,舒母给了我一双胶手套,又堵了池子,倒了些热水进去,和蔼的说,“别伤了手。”
我笑了笑,“呱呲呱呲”开始洗碗。
“今晚演戏很累吧。”舒母,果然是舒母。一说话就有强大的气场和叫人无处遁逃的压力。
“呵。”我傻笑。
“那种伎俩就够骗骗舒诺爸爸,骗不了我。”舒母声音很沉,让人觉得,什么都别想瞒过她。
“呵。”对长辈我不敢无语,只有干笑。
“哎。”舒母叹了口气,直直的望着我,“舒诺告诉我,你是他亲自找的伴侣。他还特别和我解释伴侣这个词的含义,他甚至扯了一大堆弯弯绕说和你有心贴心灵魂相契的奇怪感觉,说此生唯你。”
我震住,抹布掉入了水池,“噗通”一声。
“他这个人并不爱和别人交流,不爱和别人说心事,哪怕是从前在他最受伤最需要排解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和我们开过口,那时,我和舒爸爸就轮流守着他,怕他憋坏怕他想不通……可是,他花了许多许多年的时间,仍旧带着那个阴影生活,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哪怕是唐未墨他们。”停了停,舒母把视线从远处收回到我脸上,“可是,他却愿意和你谈心,愿意和你交流,愿意把自己交给你。你知道,这绝不会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呆住,一只碗掉入了水池中,发出“嘭呲啪嗒”的声音,我捡起来看了一下,唔,还好没裂,可是为什么还是有种碎裂的感觉?
“想必,你肯定是最能开导他的人。前一段时间我也真相信了,世间还是有‘唯一’这么一说的,我也欣慰的觉得,我儿子大概真找到了生命里那个人。我就想吧,就快结婚吧,我老了,怕生出什么变故,这压力给了舒诺,我以为你们年轻人会很好的交流很好的解决,本来,结婚就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我没想到,这件自然的事情会成为你们的导火线,而且,现在还发展到这么难以控制的地步……我就想啊,是不是我们这些老人,太弄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太为难你们,以至于还成了你们之间的绊子?”
我慌忙摇了摇头,迎上那犀利却又疼爱的目光,“从来没有。”
“可是,事实是,我们这些老人家的企盼确实成了你们这矛盾的引子。可白,你要不要解决它呢?”舒母戴着胶手套的手握住戴着胶手套的我手,满脸的期待。
“伯母,我一直在试着……解决。”我诚恳地答,我今晚就去解决。
舒母笑了,“我这儿子,虽然有时候闷,你给他通通气,也就自然顺畅了。两个人相处,没有什么谦让退让的让步问题,你也别觉得自己在地位上占了劣势……真正合适的两口子,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计较的,要相处一辈子,得把主动解决问题的勇气,当做习惯。”扯下我的手套,舒母亲切的捏住我的手,很温暖的感觉。
我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九点多,舒母开始下“逐客令”,送我出院门的时候还在外面的灯光下猛地对我眨眼睛,很狡黠很可爱的模样。如果真要结婚,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婆婆,也是好事一桩吧。
这么想着,心下却突然释怀了许多,许多许多。
结婚,也不是那么悲惨的事情吧?
舒诺却还是不说话,在门口上车的时候,他很绅士的帮我拉开了车门——后座的车门。
我没说什么,十分听话的坐了进去,拳头却在暗暗捏紧:你这个死男人,你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啊?要我怎么开口和你和好啊?要我怎么主动跟你说话啊?
带着这种郁闷的情绪回家,回房,打算明天再解决这个问题,摸了睡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赫然看见舒诺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回看的不是998,却是“XXX医院,圆您一家三口的梦想,送子医院,关怀医院,您全家幸福的港湾,详情请致电……”
我愣住了,继而囧,再而呆,最后我干脆一步跨回了房间。
他,他他他他,又在发呆!?
在我沉思于怎么诱使舒诺主动和我说话的那间隙,我突然在我那半开的衣柜里看见一抹粉黑粉黑的“倩影”。
丢开我那套老土而又保守的睡衣,我在黑暗里摩拳擦掌了许久,恶向胆边生,终于一把抓起了那睡衣。
老娘我今晚,豁出去了!!!!
五四集
我慢腾腾洗好了澡,把身上洗得香喷喷润滑滑,光速穿好了……呃,睡衣,这件睡衣的设计原本是不需要穿任何内衣的,就方便拿来撕扯,以免增加“旅途”的困难。可我实在做不出不穿内裤的事情,所以,我还是挺保守的只穿了一件衣服:半件睡衣(透明的不是半件是什么!)、半件裤子(内裤不是半件是什么!),加起来就是一件了。
然后我走出了浴室,走过了饭厅,走进了客厅。
在客厅里,我的速度适时的放得很慢,很慢,余光里却没有期待的注视、打量,连个注意都没有,可我此时已经走进了我的房间。
阖上门的时候心情很沮丧。
他不是一副要找我谈什么的架势么?他不是也想和好的么?
无奈的朝大床扑去……
躺了半晌,我决定再去客厅走一趟。
再出现在客厅的时候,电视广告已经没了,电视黑屏了,可是舒诺还坐在沙发上,为了不露怯露马脚,我飞快转了头不去看他。但我刻意踢到饭厅的椅子,刻意撞到路边的小玩意,刻意制造出不小的声音,刻意……
我认为,以我这样的举动应该绝对是会吸引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目光的,可是,等我再无所事事回房间时,舒诺仍旧没动,一动没动。余光里,他正抚着额支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一副一点也不想见到我的样子。
再回房间的时候,脚有点虚无。
原来,被刻意忽视的感觉,这样差。我忽然十分悲哀的认识到一个经典概念: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忽然十分犯贱的想到:我做这么多,我这样反复拒绝挑战,原来只是在看那些不求回报的好能被我挥霍到何时;原来,我只是在为我的未来计算保鲜期;原来,我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舒诺;原来,舒诺比我还更了解我自己。
沮丧的回房,沮丧的躺下,沮丧的闭上眼,沮丧的在沮丧中睡去。
又是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一双手温柔的把我抱起,为了寻找更好的“安眠之地”,我伸手扒住了来人其中的一只胳膊,紧紧的抓着,然后我感觉到男人一颤,随即,那人便大步带着我走向了什么地方。
一张温暖熟悉的大床。
迷蒙间熟悉的沐浴露香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吻……落在我后颈,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一有凉凉的东西贴近,我就会……
醒来。
“舒诺?”黑暗中我有点迷糊,但还是能分辨出那个一直在我背后忙碌的男人是谁。
对方没有声音。
我转头,迎上黑暗里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那里面正“噗噗”的冒着火星,这火星瞬间把我激醒,“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没看到我的嘛……
我非常爽朗的笑出声来,然后一笑出来,还没来得及闭上,我便被舒诺准确无误的扑上,我不得不钦佩他黑暗中的准度,配合的环上他的脖子,却被他一手拉下,“不要闲着。”他的话吐在我的嘴角。
当时我懵了,但当我感觉到他那一双手极其忙碌极其粗暴的一把扯开我的睡衣时,我终于明白他这个暗示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原本环着他脖子的那双手转了个方向,摸索上了他的胸前,忽略他极其兴奋的一颤之后,我极快的解完了他的扣子,在他的帮助下脱下了他的睡衣……
接着,我的那一双巧手慢慢伸向他的裤子,因为两人都在活动着,主力动作一直进行得很激烈,这副手也便有些慌乱,我那一双巧手便在这昏头的忙碌里不小心触到了某个……异常活跃的部位。
只是短短一触,我便飞快缩了手,开玩笑,那玩意儿可不是好惹的。可是,那玩意儿不好惹,那玩意儿的哥哥更不好惹,我感觉到他嘴上的动作在我碰到“他”的那一刻滞了半秒,紧接着,他便咬着牙吐了三个字,“吴可白。”这三个字摆脱了他以往那种清亮的吐字方式,转变为低沉而模糊却诱惑到致命的新方式。
这三个字结束后,他便稍稍离开了我的身上,我敢打赌,他解决完自己的剩余问题绝对只用了不超过十秒的时间。
不超过十秒……那是怎样一种如饥似渴啊?
他解决他的剩余问题用了十秒,他解决我却用了一夜。
他是怎样一种如饥似渴,我终于深深的尝到了,深深,深深的尝到了。
“那件睡衣不要穿了。”舒诺从后背拥着我,仍致力于细细碎碎绵绵长长的吻我的后背。
“你又撕了它?”令人发指的野人行为!
“从你穿上它我就很想撕了。”理所当然的语气,气息吐在我光光的后背上。
“你不是没看到么?”
“你来回那么多次,那么吵,你觉得我能看不到?”
“你真是个演技派。”
“我妈今天跟你说了什么?”我明显的感觉到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舒诺拥着我的手紧了紧,吐在我身后的气息弱了许多。
我的心有一丝丝被秋叶猛地割过的小痛觉。
“说了很多,我也霎时间明白了很多。”是她对你的满满的爱,也是她对我们的满满的祝福。其实,舒诺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去让柳焉唐未墨帮他出谋划策,何必呢?柳焉了解我,她未必了解现在的我……这个阶段的我。因为她也未曾经历过婚前,未经历过这段患得患失需要沉淀的日子。舒母不同,她是过来人,她了解她的儿子,她明晰我们之间的问题,明晰解决之道。所以,舒母才是最好的帮手。
“说来听听。”
“婆媳之间的悄悄话你要听什么?”
“她必定说过我能听的。”舒诺在这方面还是很聪明的。
“没有。”我一口咬定。
“那你今晚穿这件衣服的目的……是觉得它很凉快?”
“不不不,我是勾引你来着。”我闷笑,毫不避讳,掐了他放在我胸前的手一把,然后反被他掐胸一把,最后,我败。
“为什么勾引我?”有笑意。
“可能是我渴了吧。”我是女流氓,请相信我,我真的是。与此同时,大家也必须深刻的相信我,舒诺真是个野人。
折腾完后的半夜,我俩蒙在被子里聊了许久的天,我看不清他,他看不清我,我们用捏鼻子或身上其他部位来表达我们的表情状况,很有趣。
他说,他不是执着于结婚,他是执着于为什么我不能结婚;我说我不是执着于不能结婚,而是执着于结婚。
他说,别扭的女人,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我说,别扭的男人,我也不知道。
他说,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去结婚吧;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