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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萧,隔着车窗,莫子萧可以看到她像在说什么。只是那一晃而过的光景,实在来不及让他读懂柳婉晴的嘴型。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然后,响起一个阴声细气的声音。像半夜里夜猫子的叫声,尖尖的、细细的挠在你的心里,让你从熟睡突然醒来,然后面对着四壁黑暗感到惶恐而慌张。
莫子萧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骨直往脑袋窜,连打了好几个寒颤。然后两只耳朵痒痒的,像是什么东西溜过耳垂。他低下头,猛地瞪大了眼睛。
是头。
像是黑色小蛇一般的头,正缓缓地从他肩头两边冒了出来,再垂下胸口。接着,一双冰凉的手从莫子萧的脑后一直摸索着来到他的脸颊。眼角的余光,映出这双皮肤脱落,可以看到鲜红肌肉甚至骨头的手,这让莫子萧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那个臭丫头一直在护着你,她想着把你藏起来,好让我找不到你。可她太天真了,当日途下车的四个人,现在就差你一个。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大家同乘过一辆公车那就是缘分。既然是缘分,那就算死了也得在一起,你说是吗?”
莫子萧已经大气不敢喘一口,他分明感到,身后那个女人已经把脸和他贴在一起。那是张腐烂的脸,莫子萧可以感受到女人脸上的肌肉正在脱落,一点点、一片片地掉在自己肩上、腿上。他很害怕,想叫,可胸口却像给人塞进去一条毛巾似的。一口气堵在那,死命叫不出声。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是有一只鬼在你后边,你却喊不了救命。更是你已经害怕得不行,可周围的人却视若无睹。仿佛你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正生在你身上的一切,他们全然不知。
便如此刻,车厢里明明有人。甚至一个戴着耳机的男生还朝莫子萧看来,可男生的眼神却告诉莫子萧,他全然不知莫子萧此刻的遭遇。
还能有什么事情这更糟糕的吗?
“来吧,跟我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现在就差你了!”
贴在莫子萧脸上的女人轻轻地说道,其一只手从莫子萧的脸颊开始往下移,一直移到了莫子萧胸口的位置,跟着用力插了进去!
莫子萧浑身一震,只觉得体内多了一团火,烧得他痛苦万分。那团火在他身体里四处移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耳响起一声尖叫,那团火消失了。
而这时,莫子萧才能够大口喘气。他看向自己胸口,那里一切如常。再看身后,一个女人正躺在车厢的地板上,像是被人撞倒了一般。女人头很长,像千万条毒蛇似的。她很瘦,穿着白衣白裤,从短袖露出的手臂长满了血泡,已经开裂的皮肤掉了一地,露出里面淌着血水的肌肉。
甚至,有黑色的烟不时从女人的身体里冒出来,仿佛她无时无刻不在燃烧一般。
“哎,我已经叫了你下车,为什么你不下呢。”
幽幽的叹息在莫子萧身边响起,他回头一看,柳婉晴清秀的脸孔就这么映入他的眼。
“婉晴,你。你怎么会在这?”
“为了救你啊,笨蛋。”她淡淡一笑,笑容如同十月早晨晴朗的天空,洁净得不带一丝杂质。
“就凭你一只小小的灵,也想救得了他吗?”
尖厉的啸声响了起来,摔倒在地上的女人飘了起来。一头黑尽扬,露出血迹斑斑的狰狞脸孔。女人浮上了半空,从袖子和裤管里不断冒出黑色的浓烟。这些带着火星的浑烟飞快地蔓延开去,被黑烟卷过的地方钢铁消融、车厢着火。
顿时,好好的一辆公车变成了一片火海。莫子萧放眼看去,只见车上仅有的乘客和司机也都给烈火烧得渐渐消融,可他们却似一无所觉,仍然安静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过眨眼的功夫,整辆汽车便给烧得只剩下一付残骸。可就是这付燃烧的汽车残骸,却仍然固执地往前开着。
仿佛要一直开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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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妖神演武(上)
在日食出现不久之后,大怀山的水库里,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还好附近没人,要不然怕是以为水鬼索命来了。这水鬼,不,这人浮出水面后,先是抬头看天,跟着嘀咕道:“怎么天变黑了,难道我在水下呆了很久?”
这人不是马小宝还有谁?他在水里一群水鬼的指引下找到了肖丽娟的尸体,跟着则用早先准备好的裹尸袋把尸体起出。说起来轻巧,过程却绝对称不上轻松。
肖丽娟的尸体和一堆水草纠缠在一起,而且在水里泡得久了,几乎只剩下骨头的尸体随时都会散架。马小宝要小心仔细地取出每一块骨头,确保没有遗漏。否则只有还有一块骨头留在水里,马小宝就得前功尽弃。
花了老大的功夫,马小宝才总算成功起出肖丽娟的尸体。在装进裹尸袋里往水面上浮起时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也不知道避水符是否搁了太久的缘故。本来马老爷子嘴那至少可用三个时辰的符咒,在马小宝向水面游了一半便宣告失效。
马小宝憋着一口气拼命往上游,才最终在气尽时成功出水。一出水面,马小宝便把舌头下压着的避水符吐了出来。符咒落水,当既化成一道青烟消散,看得马小宝连声说道:“还说没过保质期,老头这分明是在坑我嘛。”
嘴上说着,马小宝可没闲着。一手捉着裹尸袋往岸上游,等上得了岸,他已经快筋疲力尽了。
大人型躺在岸边的草丛上,抬头就看到昏暗的天空,还有那一轮被月亮挡住的日斑。马小宝喘着大气,一边说道:“今天竟然玩日食?还在这个点上,典型的阳时阴刻啊。难为那疯女人没出来碍手碍脚,看上去我运气还不错,嘿。”
恢复了点体力后,他爬了起来。拽着那裹尸袋往之前放衣服的地方走,这离了水,裹尸袋变得死沉死沉。马小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袋骨头拖了过去。古有秤骨之说,这说的是从一个人骨头的份量来推断这个人的运程。在通灵师的世界里同样有秤骨这么学问,但却不是问前程推吉凶,而是用来判断怨气的多寡。
怨气越重者,其尸骨的重量也就越大。最简单的例子便是僵尸,何谓僵尸,死而不化谓为僵。僵尸是怎么来的?这其的成因多样,总的来说,一是误葬凶穴,尸体不断吸收了地煞之气而成精;二则死时有怨气不散聚于胸口,这时一旦被人或动物过了阳气,阴阳二气在体内互冲便会起尸。
大多数僵尸都属于此二者,只是前者更确切地说,应该称为尸煞,而后者才谓之僵尸。尸煞由地煞之气而成精,普通僵尸要棘手不少。但僵尸却要尸煞来得更沉更重,这是因为尸煞是天地偶然的变数所致,其尸本身并无怨气残留。可僵尸就不同了,它们死时怨气不散,起尸后更散入四肢骨骼之,使得僵尸变得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更有甚者,则水火不侵,等闲难伏。
由此可见,怨气不但会养尸,更会养骨。
而通灵师的秤骨之说,便是由此而来。骨头越重,怨气越大是通灵师的不二铁则。所以马小宝这会知道肖丽婷的骨头如此沉重,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只是肖丽婷也有其特殊之处,她是那些纵火案的凶手,而杀死了一车人后仍怨恨难消,继而化成了厉鬼。
这变成鬼也就算了,肖丽娟还把所有受害者的灵魂拘束在水库下,甚至还追杀着当时途下车的四名乘客。而那些枉死者的灵魂本来就带着巨大怨气,如今被肖丽婷拘束起来。这怨气无处泄,便尽数倾注在肖丽娟身上。所以肖丽婷的骨头如此沉重,倒非其一人之功。
事实上,那是数十份的怨气尽皆凝聚在肖丽娟的尸骨上,才使得她的骨头沉重如斯。
而这却如同一个死结。肖丽娟拘束了枉死者的灵魂,后者则把所有怨气都灌注在她身上,使得肖丽娟变得更凶更狠。如此一来,肖丽娟只会受到这股巨大怨气的影响而变得更加疯狂且不可理喻。同时,只有肖丽娟还存在,那些受害者便无法离开水库,更别提轮回转世了。
明白了这些事情后,马小宝才知道柳婉晴是如何特别的一个人。这个女生的心地必是极为纯净和善良,也只有如此,她在死后才没有心生怨恨,成为肖丽娟唯一无法拘束的灵。若不是柳婉晴还惦记着一个莫子萧,这善良的女生怕早入轮回去了。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打紧了,马小宝找到了肖丽娟的尸骨。接下来只要烧掉她的残骸,等同化掉了她尸骨上数十人份的怨气。怨气一消,又没了尸骨。无所依凭之下,只要肖丽娟还没修成魔,就会因天地业力而自然消散。
厉鬼也好,更厉害的邪灵阴煞也罢。这些灵体是无法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长期存在于人间,天地大能是不会允许这些无根之物长期存在,从而扰乱阴阳秩序。可既然存在,便必须有它的道理。所以灵体如果长期留在人间,便肯定有与之生前相关的东西留下。
最直接的莫过于尸骨,这是灵存在于人世普遍的依凭。因此对于通灵师来说,对付一只厉鬼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毁掉其依凭。而一只厉鬼修成了邪灵或者阴煞,它们就会变得难对付得多。如果把厉鬼做一只疯狂的野兽,那么邪灵阴煞就是开了灵智的妖兽。
它们的残忍嗜杀厉鬼更甚,可同时它们也更加狡猾。这些可怕的灵会将自己的依凭小心收藏起来,或干脆炼化成某种法器,既可伤敌,又便于携带,不怕被通灵师轻易得手。
马小宝得庆幸肖丽娟现在只是厉鬼,她还不懂自己尸骨的重要性,否则他哪能这么简单就把尸骨起出来。现在,马小宝正清理着附近的杂草,整理出一片隔火带后。再把之前带来的一瓶汽油往裹尸袋上浇,最后拿出盒火柴,点燃了其一根。
“尘归尘,土归土。肖丽娟,你也该离开了。”
轻轻把火柴丢到裹尸袋上,袋子上的汽油立刻被点燃。轰一声响,裹尸袋窜起几米来高的火焰,在这昏暗的天地间显得那么耀眼。
与此同时。
变成火海的公交车上,面目狰狞的厉鬼正一手扣在莫子萧的脖子上。肖丽娟那张被火烧得恐怖万分的脸上正露出疯狂的笑容,她大笑着。每笑一声,便有带着火星的浓烟从她嘴喷出,好不可怕。
“放开他!”柳婉晴大叫着,她使劲想拉下肖丽娟的手。否则被其提得离地而起的莫子萧,过上片刻非得窒息而死。
可柳婉晴一个普通的灵哪是肖丽娟的对手,肖丽娟只是朝她喷出一口夹带星火的浓烟,便冲得柳婉晴飞了出去,直摔到后厢的座位上。
“婉晴!”莫子萧看到柳婉晴为了自己而受伤,心一痛,可他却无力改变这种局面。
便在这时,肖丽娟的脚下突然窜起火焰来。起初莫子萧还以为这只女鬼又甩什么新的把戏,没想到肖丽娟自己也惊异失措起来。她同样葬身在火海里,死后化成厉鬼能够驱使带着阴火的黑烟,可肖丽娟本身对于火焰却是十分惧怕。特别是火焰缠上她身体时,肖丽娟便不由想起自己死时在火海的万般痛苦。
“不!”她尖叫起来,从嘴、袖管不断放出黑烟朝脚下的火焰冲去。打算把火扑灭,可却无济无事,火非但没有熄灭,且越烧越烈,转眼已经来到她的腰部。
肖丽娟大叫一声,全身化成一股黑红相间、火星点点的浓烟就这么从车窗飞了出去。她一走,莫子萧才掉到了地上。被肖丽娟掐得透不过气的他,如今深吸了一口气,却给呛得咳嗽连连。而此时,他才听到有人惊讶地说道:“咦,年青人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坐在地上啊?”
莫子萧抬起头,迎向一个婆婆和蔼的目光。再看四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