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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斯知道自己此时应该静静的等待结果,用平常的心态去迎接又一次的胜利,可她就是无法静下心来。或许,那些贵族们认为女人无法当皇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女人,总有软弱的时候!
帕尔斯女皇不禁在想,如果此时主宰着这个帝国的是奥兰多二世,是奥兰多五世,他们又会怎么选择呢?
这两位先人如何选择奥兰多六世不太清楚,但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如何选择了。其实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挽救这个帝国,挽救奥兰多家族的地位,一旦帕尔斯女皇被外人所杀死,那么这就意味着奥兰多家族的统治时代落下帷幕,成为了过去。无论新上台的皇帝来自哪个姓氏,来自哪个家族,他们都不会容许这个帝国里有任何一个奥兰多姓氏的贵族存在。
但是如果在他们动手之前,奥兰多六世亲手杀死了帕尔斯女皇并且宣布帕尔斯女皇的继承权是无效的,那么奥兰多这个皇室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在奥兰多六世看来,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谁的私利,纯粹是为了身上背负的血脉,以及自己的姓氏、家族。
同样的,三百名面无异色的战士挤在皇宫地下的一条通道里,奥兰多六世扶着墙壁静静的站着,手里的卷烟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才回过神来。
一场关系着帝国命运的战争,在这一刻,让无数人失神!!
第五〇五章自信是做好任何一件事的基础,如果自信崩塌,那么天也就塌了
锵的一声铠甲上留下了一刀裂口,鲜血从裂口中涌出,铠甲主人的眼神里凶残还留存着余温,生命的火焰却即将熄灭。身后,有一只手扒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将他向后扳去,失去了平衡的他缓缓倾倒,然后急速的从城墙上坠落在地上。在他的身下,还压着一名躲闪不及的士兵,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颗,口鼻喷出的血液飞溅了一米多远,微微抽搐着,即将死亡。
这不过是攻城战中随处可见的一幕,卫之城最初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拱卫帝都,说这是一座城市,倒不如说是一座战争的堡垒。卫之城和奥尔特伦堡非常的相像,都有着极高且厚实的城墙,墙壁的砖石之间缝隙很小,城墙整体光滑如镜,非常难以攀爬,只能依靠攻城器械。
一旦在登上城墙的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摔死。
为了避免对方顺利的登上城墙,在这个世界的攻城战中早有了如同教科书一般规范的防御阵法。拒马加上长枪兵,再辅以重装士兵,就是最佳的防御配备。拒马的目的是为了阻止那些强登上墙头的骑士们拥有奔袭的空间,顺便也制造了士兵们攀登上城墙之后继续进攻的难度。镰枪士兵们站在拒马后,只需要机械般的捅刺就能很好的阻止敌人越过拒马。
而重装士兵,则是为了斩杀翻越了拒马之后的敌军和骑兵,如同一个人形的障碍物和堡垒,为其他士兵提供一定程度上的掩护。
按理来说,如此完善的防御方式应该可以阻止大多数敌人的登城,然而并不是这样。骑士们源源不断的从登城车的跑道上冲上城墙头,一旦被他们腾出了一定的空间,让士兵们也跟着爬上来,城墙必然会失手。
宽阔的城墙上绝对是冲刺的好地方,一旦一个骑士跑开了,足以推动二三十名守城士兵离开自己的岗位,形成连锁反应。
说到底,攻城也好,守城也好,最先拼的是士气,士气旺盛自然战斗力强劲,也不会畏惧甚至逃逸。
而到最后,拼的就是个人的武勇和牺牲的精神,纯粹就是用命去换命。
就像奥尔特伦堡发生过的攻城战,缺少武器的奥尔特伦堡人用自己的手指、牙齿当做武器,将一波波敌人从城墙上赶下去。他们甚至会冲向敌人,抱住一两个敌人一起冲城墙上跳下去。
只有这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和勇气,才是攻城战中真正能影响到结局的因素!
此时这些守城的士兵们,无论是士气,还是勇气,都正处在峰值上。他们后面就是这个帝国的核心,居住着奥兰多帝国的皇帝。而他们身下,则是自己的家人,是养育了他们的城市。无论是为了守护这些必须守护的东西,还是为了荣耀和功勋,他们都有死战不退的理由和武勇。
攻城战是残酷的,无论输赢和局势如何,不论是攻城的一方,还是守城的一方,都无法后退一步。
要么生存下去继续厮杀,要么变成尸体躺在地上!
从早上十点多,一只打到十一点半,接近一百分钟的时间里大量的战士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其实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么的可笑,无论他们输赢还是其他什么,最终的结果其实和他们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他们为了别人的未来赌上了自己的命,或许正是这种在一些人看来是愚蠢的行径,才让这个世界变得丰富多彩,让一些东西变得荡气回肠。
收兵的号角声回荡在空中,如同潮水一般的士兵开始退场,留下了一地尸横遍野的死尸。双方遵守战争中的规则,开始打扫战场,区分尸体。攻城方的尸体会被艾萨克的士兵们登记造册后全部烧掉,而守城方的尸体,则会通过吊篮送入城内,还给他们的家人,最后埋葬在各自的墓地中。
沉默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卫之城的上空,艾萨克也在疑惑,为什么格雷斯和格里恩没有趁机攻出来?
这次他只带了九万人,农夫不算。五万人拿去攻城了,剩下的四万人对上第一、第二近卫军,在人数上的优势已经被抹平,以格雷斯、格里恩兄弟两人的指挥,完全可以趁机供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撕裂战场,再合兵一处歼灭其中被撕裂出来的人马。
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
是他们意识到了艾萨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是他们认为上午的战斗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一时间艾萨克心头一阵阵想法滚滚而动,就是不得其解。
他最终犹豫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再一次攻城的时候,派出更多的士兵,只留下两万人镇守中军,给格雷斯和格里恩一个更加充足的机会。
这两人就像他通往御座最后的一道难关,只要度过去,一马平川!
中午吃过午饭,休息了约莫有三个小时,在三点多时发起了第二次的攻城战。秋季的下午阳光并不强烈,即使穿着厚重的铠甲和严实的皮甲,也不会因此而满头大汗到虚脱的地步。战争需要考虑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那种在三伏天里大中午就开始攻城的战斗,往往都是一种戏剧化需求。
三四十度的温度自已让那些着甲的士兵在半个小时内热到晕过去,别说攻城战了,就是列阵对峙都做不到。
七万人分成了十四个五千人的方阵对城墙进行了第二轮的进攻,之所以分的这么开,还是艾萨克在引诱格雷斯兄弟拿出最后的底牌。他害怕这七万人太过于集中,会让格雷斯兄弟继续等待机会,从而将攻城的过程再一次拉长。
不消灭这两个兄弟以及第一、第二近卫军,艾萨克就一天不会放心。
特别是帝国大元帅格雷斯本人,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被人打败过,是奥兰多帝国不败的战神,只要有他在一天,奥兰多家族就依然会有希望东山再起。
战争的态势依然胶着,卫之城的守城军几乎把吃奶的劲都拿了出来,一波波攻势攻上了墙头,又被守城军赶下来。吹着凉爽的秋风,艾萨克看着周围宁静的旷野,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了。他不能确定格雷斯兄弟到底是埋伏在左近什么地方,还是根本就不在这里?
按理来说他攻打卫之城的迹象早已显露,以格雷斯大元帅的战争素养应该早就知道了他的目标,可现在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压根就不一样,似乎帕尔斯女皇以及那两位兄弟,正在怂恿坐视他打下这座城。
人这个东西,在做某件时候的时候,最害怕出现的就是对自我的质疑。
我有可能做不好,我有可能做不到,我有可能会一败涂地……,诸如此类的念头一旦出现,就会如野火燎原之势,引起一连串的变故。
要不要攻打下卫之城?
打下这座城市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按照约定好的计划释放一个信号,伯明翰伯爵就会配合他演一场戏,让他获得胜利。可是获得胜利之后呢?
此时的艾萨克就像是在黑夜中行路,路两边杂草丛生,看不清丝毫的东西,只能隐隐听见一些风吹过时的沙沙声。远处灯火通明的城门离他已经不远,只要走出最后几步,就能跨过黑暗,抵达光明。但是就是这最后几步路,给了他莫大的危险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准备随时从黑暗中窜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格雷斯!
格里恩!
望着平静的旷野,忽然之间福临心至,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卫之城被攻击,另外三座卫星城中的两座应该立刻派遣人手驰援此处。星之城和月之城就在不远的地方,快马加鞭最多三五个小时就到了。从昨天到现在,别说援军了,连侦骑都没有看见一个。国难至此,他们凭什么不来救援?怎么敢不来救援?
之前艾萨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格雷斯和格里恩兄弟身上,忽略了这个细节。然而此时他终于发现了这点端倪,星之城和月之城难道不知道卫之城正在被攻打吗?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
他们是不是和格雷斯、格里恩兄弟一样,都在准备着什么?
望着空旷的旷野,艾萨克头皮一阵发麻,他立刻召唤了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到身边,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去。
那幕僚仔细的听闻之后略微分析了一遍,才尝试着开口问道:“伯明翰伯爵,就真的如此靠得住吗?”
这个疑问直接在艾萨克脑海中炸开,对啊,伯明翰伯爵真的就如同彼拉戈斯所说的那样,真心实意的投靠了他们这些贵族集团吗?是还好,可万一不是的话……。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难道从数年之前甚至更久之前,奥兰多家族就已经开始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进行了布局吗?
是帕尔斯女皇?
还是奥兰多六世?
目光的尽头,安宁的帝都此时在他的眼中,如同一只随时要张口择人而噬的怪兽!
第五〇六章第六感这个东西其实是一种潜意识在搜集了信息之后的反馈
在奥兰多二世期间,内乱被平定之后,奥兰多二世有感于数次贵族联军趁其不备,逼近帝都,其中有两次差点将帝都打下来。所以为了防备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奥兰多二世在帝都周围建造了四座战争堡垒,并且以卫、星、月、兵命名。这四座战争堡垒被奥兰多二世恩赐给了在内战之中功勋卓著的家族,并且命令他们时代镇守于此。
四座并没有什么特色的战争堡垒,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了“封地”。而居住此处的最高统治阶级,依旧是那些家族。
在奥兰多五世的内战期间,奥兰多五世率军亲征,征讨不臣,在这个过程中,四个卫星城在保护帝都不受侵犯这件事情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数次贵族的偷袭都被卫星城抵挡了下来,随后战乱平息,奥兰多五世为这四大家族加官进爵,以报答他们在战争期间起到的作用。
时至今日,往日中出现过的场面再一次出现了,难道这些卫星城的当代家主,都忘记了祖先的荣耀和训诫吗?
帕尔斯摇了摇头,不会!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伯明翰伯爵投靠彼拉戈斯这个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