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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六根管子全部用完,茉莉才走进了粪坑上的厕所中,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借着粪坑边缘遮挡住哨塔的视线,快速的消失在山林中。
约莫过了两分钟,第一根装满火油的管子,终于爆燃了。
密封的空间里装满的火油在被点燃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瞬间撑裂了脆弱的管壁,形成了一股绝强的冲击力,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油瞬间飞溅的到处都是。火油之所以叫火油,就是因为这玩意不仅能燃烧,还拥有油的性质,顺着粮食袋子滑落的过程中,留下了一条条火焰铺就的火路。所有被火油沾染的地方都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被惊扰的守卫立刻吹响了警戒哨,一瞬间整个山谷里沸腾起来。
比起贵族的口粮,显然士兵们的伙食要差很多,也要普通的多。干燥到几乎没有水分的麦仁就像是专门为了引火所用,加上火油接连不断的灼烧,一瞬间就燃起了巨大的火焰,并且随着干燥的秋风快速的蔓延开。负责守卫的士兵提着水桶和帆布赶向第一处火源的时候,另外一处也随之爆燃。
一栋独立的房子瞬间炸开,七级剑师拎着长剑腾跃在空中,看着火势已经开始快速蔓延的粮山,睚眦欲裂。他可是彼拉戈斯的心腹家将,能被委任在这里看守粮食,可见他在彼拉戈斯心目中的地位。此时他不管那些令人惊惧的火焰,抽剑就朝着“火焰山”劈砍出去,每一剑都用了全力,一道道剑气所到之处,火焰都随之低迷。
然而他并非是水属性的战气,即使是,意义也不大。面对火苗已经舔到天空的火灾,就算是八级水属性战气的大剑师在此,恐怕也无能为力。他猛的一转头,冲入那些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如同无头苍蝇乱撞的士兵中,呵斥着他们加紧速度救火。如果他不多此一举,虽然不一定能扑灭火焰,但至少可以抢救出一些粮食。
可就在他胡乱的,没有经验的指挥下,让更多的士兵去打水来灭火,而不是抓紧时间将那些还没有燃烧的粮食抢救出来,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在火场中,明知无法灭火的情况下,第一要务就是尽可能的抢救那些还没有被火焰破坏的财产。
近两千吨堆放整齐的粮食就像堆放整齐的柴火,加之山谷中秋风不断,风助火势,极快的就蔓延开,转眼之间整个山谷中通红一片。狼狈不堪的士兵们站在山谷外,望着已经无力救援的山谷,脑子一片空白。
所有人的食物,都在这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成为了火焰的粮食。那名七级剑师愤怒惊惧到了极致,他可是此处的负责人之一,如此的泼天大祸别说他一个人,就算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扛不住。巨大的压力让他气喘如牛,眼睛里爬满了血丝,目光狠辣阴毒,让人不敢直视。
“废物!”,他嘴角一咧,骂了一句,“都是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说自己是精锐。”,他怒极之下挥剑斩杀了一名苦着脸的士兵,发泄心头压抑着的惊怒。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人群中有人低声冷笑了两声。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听不见这冰冷充满嘲笑的笑声,可他毕竟是七级剑师,即便此时是退潮期,不管是战气还是魔法都受到了法则退潮的影响,大不如前,可对自身身体的开发却没有太大的改变。他敏锐的听觉一瞬间就听到了这刺耳的笑声,顿时火冒三丈,一转头就盯着笑声传出来的方向,半眯着的眼睛里杀气四溢,止不住的透体而出,泛着红光。
“是谁?是谁在笑?”,他此时有些过度的敏感,手中长剑一举,指向其中一人,“刚才是你在笑?”
被他用剑指着的士兵连忙惊吓的摆了摆手,连连摇头口称不是。七级剑师身边两名六级剑师对望一眼,纷纷摇头,他们都没有开口劝慰,反而向后又挪了挪。
七级剑师的长剑缓缓移动,指向另外一个他看着就不喜欢的士兵,“那就一定是你了!”
那士兵还没有来得及辩解,剑师长剑一挥,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在这一刻,他怒气稍微消退了一些,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里的士兵大多数都并非是彼拉戈斯麾下的士兵,组成的部分相当的复杂。这个贵族手下有三五十人,那个贵族手下有一两百人,这些被贵族们称之为精锐的士兵,最终组成了这两千人规模的护粮队。拥有差不多接近三十个势力混杂其中,既然是精锐,自然都是老兵油子,效忠的对象也不是彼拉戈斯。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杀了,同属一个势力的士兵们顿时不干了。
这场火灾和他们可没有什么关系,敌人在彼拉戈斯自己士兵的眼皮子底下放的火,在大火无法扑灭的时候又是你这个缺根筋的剑师胡乱指挥,现在出了问题还要杀无辜的人泄愤,真以为这些士兵们没有脾气不成?
不错,七级剑师的确很厉害,一对一,一对十绝对没有丝毫的问题。但是一对百呢?一对千呢?这里可有两千人,其中有一大半可都不是彼拉戈斯的人。
立刻的就有一只镰枪从人群中如同如蛇出洞一般探了出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一看就是百战老兵的手法。这一枪,差点就伤到了七级剑师,就差那么一点,镰枪翻滚的时候,镰尖擦到了他的衣角,割裂了一道一寸长的口子。
这口子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张大了嘴吧嘲笑着他的笑容,本来心里就烦躁不堪,浑身上下都是气,一下子就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枪点燃了。
他长剑横挥,一道剑气斩了出去,瞬间撕碎了六、七人,那名偷袭他的士兵也倒在了血泊中。
片刻的平静过后,更大的麻烦来了。
士兵们在巨大的压力以及被剑师毫无意义的杀人行为刺激下,哗变了!
社会中的每个人都像是一个弹簧,面对种种的不公平和刻薄冷酷的对待,弹簧就会缩紧一些。随着时间的流逝,弹簧也会慢慢的放松。但如果这个弹簧被压缩到了极致,只会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弹簧在巨大的挤压力量之下,彻底的断裂了,成为了一堆毫无用处断裂的钢圈。
第二种,弹簧抗住了最后的压力,并且将压力以更强的力度反弹了出去,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和冲击。
一瞬间十几只镰枪被士兵们当做投枪一样投了过来,七级剑师又惊又怒,挥剑格挡开这些镰枪之后怒气冲冲,语气里中满了冷酷的杀意,“怎么?都不想活了?我成全你们!”
“对,就是不想活了!”
有人喊了一声,士兵们瞬间沸腾起来,将彼拉戈斯的人团团围住,紧接着就上演了一幕惨烈的厮杀大戏。
在战斗中剑师斩杀了上百人之后,身上也中了一剑,疼痛让他清醒了片刻,看着火焰已经波及整个山谷的大火,以及在火焰红色的光线照耀下彼此厮杀的人,他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糟了!
下一刻,耳边想起风啸声,他下意识的一挡,镰枪带着火星从而耳边一擦而过,割下了一缕头发。他眼珠子再次红了起来,转身就是一剑。
等消息到达西林城的时候,彼拉戈斯已经早早的睡下了。侍女将他从梦中惊醒时,他脸上的困意还没有完全的退去。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几日他休息的不是很好,这次好不容易困到了极致才陷入沉睡,还被人惊醒,心中多少有些不快。微微皱着眉头,撇着脸望向侍女,冷声问道:“什么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把我叫醒?”
那侍女哆嗦了一下,她听得出彼拉戈斯的潜台词,如果事情不重要,她就要倒大霉。她连忙低下头,因惊吓眼眶开始泛红,用细小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粮食被人烧了,士兵也发生了哗变。”
彼拉戈斯的大脑还没有完全的苏醒,愣了好一会,才脸色大变。他立刻翻身从床上下来,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赤着脚就冲向了门外。
他最不想知道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其实这几天时间里,他也才揣摩雷恩的心思。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雷恩,如何尽快的完成帕尔斯女皇的交代,将这些叛军清理出海格行省?他想了好几天,正面的战斗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就算燃烧军团再强,他雷恩指挥的再完美,一旦他集中兵力,以数倍的力量完全足以摧毁燃烧军团。
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攻其要害。
西林城的要害在哪?
高大结实的城墙?
不!
驻扎在此处的数万士兵?
不!
唯一能让雷恩找到机会动手的地方,就是那个装满了粮食的山谷。彼拉戈斯在想到这一点之后立刻就有了将粮食全部转移进西林城的打算,但是他又有一些犹豫。与其在这里和雷恩互相对峙,是不是绕过莫利亚更好?如果选择绕过莫利亚,那么这些粮食也会随着大军的转移而运走。
如果将粮食运回来再运出去,期间消耗的时间和人力,又会把他拖在此处数天。
面对一场战争,数天时间里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所以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派出了更多的前哨,遍布在西林和莫利亚之间,只要雷恩有所动静,他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可没想到,最坏的考虑还是发生了。
此时城中的头头脑脑都被人叫了起来,士兵哗变在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地方都绝对不是小事情。特别是发生哗变的士兵并非是彼拉戈斯麾下的那些士兵,而是他们这些依附者的士兵。这背后所深藏着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特别是粮食也被焚烧一空之后,其中有些人就动了心思。
跟着彼拉戈斯造反无非是因为彼拉戈斯和艾萨克在西北和西南的势力实在强横,很多人都依附在这两大贵族集团,大势驱动之下也未必没有可能推翻奥兰多家族的统治。要说这些贵族们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非要跟着彼拉戈斯等人造反,也未必有几个。很多人都是有意无意的投机,并非一条路走到死的铁杆。
此时粮食没了,士兵们又发生了哗变,不管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对于这些贵族们来说,他们此时投机的风险已经大于收益了。很显然,即使这件事被彼拉戈斯压了下去,他们也不会向以前那样,受到彼拉戈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毕竟,他们已经有了“前科”!
第四八九章玛麦皮的雷恩做了一件玛麦皮的事,所以别人才会骂他玛麦皮
“你是我的长子。”,洛萨夫看着眼前十六七岁的少年,眼神里流露慈爱一闪而逝。他此时穿着正装,端坐在椅子上,手指间夹着卷烟,袅袅的青烟腾空而起,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有着规律的韵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她是洛萨夫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户的出身,和洛萨夫一样,都是平民。
她脸上有些不忍,有些焦虑,眼神不断的在洛萨夫和她孩子的脸上来回流动,张了张嘴,却在洛萨夫的眼神威逼之下,闭上了。
望着自己的儿子,洛萨夫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眼前的这孩子,像极了少年时期的自己。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都这么说过,这个孩子和洛萨夫实在是太像了!但一些细节方面,也有一些不同,洛萨夫显得更加刚毅一点,而这少年,就要柔弱了一些。或许这和出生以及生长的环境有关系,洛萨夫出身不好,所以他必须在生活中表现出争强好胜的一面。
否则软弱的他,只会被其他人踩在脚下。
而这少年呢,出生在贵族的家庭里,即便洛萨夫已经很认真的带着他去体验生活,可他依旧有些柔弱。毕竟,他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