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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耶夫开始紧张起来,他一直关注着前面那辆接受检查的马车以及马车的主人。搞了好一会,他们才被放行,皮耶夫多少有些安慰。当他所乘坐的马车向前挪动了十几米时,马车就被拦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撩开车窗帘,露出一张微笑着的脸,“今天是怎么了?检查的这么严格?”
拦车的人中他就认识一个,其他几人似乎都脸生的很。
那人对着身边几名军人和巡检说了一些话,表明了皮耶夫是商会会长的身份,并且说明了皮耶夫每年都要出入境一次两次的。可这并没有让皮耶夫避免被检查的命运,他还是被要求从车里出来,和他的车夫到一旁去接受辨识,同时几名巡检上了马车,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
皮耶夫强捺住心头的悸动,站在了两名面色阴沉的军官面前。两名军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皮耶夫,其中一人翻了翻手中的一沓通缉令,随后说道:“把衣服扣子解开,露出肩膀和左边胸口。”
皮耶夫不敢反抗,只能照做。细皮嫩肉干净的皮肤在阳光下有些刺眼,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越来越令他惊悚。
“上衣脱掉,转过去。”
皮耶夫有些迟疑的转过身,突然感觉后脑一疼,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欧肯并不知道他看不起的皮耶夫已经被抓捕了,反而雄心壮志的准备事实他心中的计划。在他看来,奥尔特伦堡也好,贝尔行省也好,灵魂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雷恩。如果雷恩死了,这个能镇压整个贝尔行省势力的人物一旦死亡,各地被他压制住的势力必然就会抬头,紧接着整个贝尔行省就会陷入内乱之中。
在雷恩强硬的统治之下,其实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怨言。以前他们会碍于雷恩的实力和势力,只能忍气吞声。可雷恩一死,就没有谁能压制住他们。他们所失去的东西,必然要通过其他的方式和渠道找回来,加上此时奥兰多帝国陷入了内战之中,皇室也暂时也没有时间把目光集中在这里,这些人心中必然都有自己的想法。
一旦贝尔行省乱起来,他这个新上任的情报头子就有了用武之地,煽动几个家族造反,顺便引入拜伦帝国的铁骑,到时候别说封个侯爵了,公爵和亲王也未必不可能!
一想到如此光明的前景,欧肯就激动的不能自已,这是一个他人生中最佳的机会。只要抓稳了,公侯万代绝对不成问题!
当天下午,一名普通的德西人在奥尔特伦堡的几处公园边上,用黑色的炭块画下了几个特殊的符号,然后从容的离开。
这是一种联络的符号,专门用来联络黑教士。光明神教的传教团和部分武装力量离开了奥兰多帝国进入拜伦帝国传教之后,这群黑教士们变得再次活跃起来。其实这群黑教士的背后,也是有人在支持的。否则的话,一个以宗教为根基的杀手组织,凭什么在教会和奥兰多帝国官方的打压之下,还能生存下去?
这背后除了有满月的人之外,也有拜伦帝国的人在支持他们。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黑教士的确不是一个省事的组织,可黑教士们的活动范围一直都在奥兰多帝国内,支持这个组织自然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反而会给奥兰多带去诸多的烦恼,完全符合满月以及拜伦帝国的利益。
况且奥兰多帝国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也不尽然!
奥兰多帝国暗地中也在支持满月和拜伦境内的一些组织,资金、物资甚至是人力上的支持。
其实大家都是一个样,都不是好东西。
欧肯知道这个情况,但具体的事情是另外一群人在负责,他想要联络到黑教士,还是需要按照黑教士的方式。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人来联络欧肯,欧肯一度怀疑黑教士已经在奥尔特伦堡灭绝了,就在他打算去其他地方联络这群杀手的时候,黑教士的人终于找到了门上。
来的人是一名年轻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典型的德西人体貌特征。她的皮肤有些黑,眼睛很大,和路边随处可见的农家少女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不是她拿出了黑教士的信物,欧肯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骗子。
“我们不问原因!”,小姑娘很随意的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欧肯,“给出目标,然后我来开价。”
欧肯嘴角抽了抽,他不是太适应小姑娘这样强硬的做派,他本身就是一个强硬的人,很难接受另外一个强硬的人对他的态度。他略微皱了皱眉眉头,说出了雷恩的名字。
小姑娘楞了一下,有些夸张的望着欧肯,“你确定你要我们刺杀的是雷恩?曾经奥尔特伦堡的城主,现在的雷恩伯爵?”
欧肯沉声道:“不错,就是这个人,开个价吧!”
其实黑教士已经不止一次的刺杀雷恩,不过很可惜,每次都没有成功。雷恩也成为了黑教士们不愿意想起的回忆,这个家伙绝对算是黑教士的克星之一。每一次的刺杀,过程都安排到极致,可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败。最成功的一次是将某种混合毒液通过伤口侵入到雷恩的体内。
然而这种必杀的毒药居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黑教士内部也因此死了好几个人,教宗一度认为是有人背叛了信仰。
欧肯再次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让女孩不得不面对这个难题。
黑教士不问原因,也不会拒绝。
所以,她开了一个欧肯很难接受的价格,希望以此让欧肯主动撤销这次委托。
第四六九章百分之九十九的受刑者都想过要当一个英勇就义的民族英雄
所谓价格,不过是用某种大家都能接受的商品来衡量另外一种商品的价值。
货币,本身就是一种商品,人类的世界一直都处在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中,却自以为已经摆脱了原始的交易方式。
小姑娘开的价很高,她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自己所开的价格——爵位。
她要一个伯爵的爵位,至少她认为,这个商会的会长,是绝对无法满足她这个要求的,那么这笔交易,自然而然的就会因为一方支付不起而取消。
她的想法和计划成功了一半,之所以说是一半,那是因为爵位的确是一个很难单纯的用“价格”来衡量的东西。但是她终究是失败了,因为对方咬着牙决定满足她的要求。至于是不是奥兰多帝国的伯爵,还是拜伦帝国的伯爵,小姑娘并没有一个准确的要求,这就足以让欧肯找到支付的方式。
拜伦帝国的伯爵爵位!
如果用一个伯爵爵位能换来雷恩的死亡,这笔买卖显然还是很划算的。
小姑娘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欧肯,咬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你应该清楚,我们是怎样的人。如果我们完成了任务,你却无法兑现,你会明白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她用略微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呛了欧肯一句,“戏耍亡者的代言人,就好像在刀尖上跳舞,后果你承受不了!”
“爵位,伯爵爵位,我明白,而且我并不打算赖账。”,雷恩一旦遇害,整个贝尔行省都会乱起来,拜伦帝国只要入关成功,别说一个伯爵爵位了,就算是侯爵的爵位,皇帝陛下怕是也愿意拿出来几个。比起值不了多少钱的爵位虚衔,实实在在到手的领土才是最重要的。
女孩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一句话,“我要核实一下你的信息,如果你有这个支付的能力,我们很快就会安排人去执行任务。”
总不能欧肯说我可以给得起你开的价格,就一定给的起吧,这也需要一个验证的过程。一般交易的流程就是这样,客户下单,黑教士的专职人员负责开价,然后审定客户的支付资格,最终完成订单。多少年以来黑教士已经把刺客杀手组织的套路玩的飞起,早已形成了一种非常专业的流程。
至于如何支付这个爵位,黑教士们也有自己的方式,只需要让组织里的小杀手们认个爸爸,然后袭承爵位即可。
女孩来的突然,走的也很快,欧肯望着空洞洞的房间,很快就陷入到沉思当中。
另外一边,皮耶夫猛的吸了一口气,吸气时发出的鼻音足以证明他此时的惊慌。水珠几乎连城一条线的从他发丝上滴落,他瞪大了眼睛,眼白里爬满了血丝,惊惧的看着周围的景色。人在昏迷当中被人泼以冷水在脸上,会形成一种溺水时的窒息感觉,有些对这种现象反应强烈的人,就算是清醒的时候用冷水淋头,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行刑室,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角落里的火盆中放着几支烙铁,偶尔飘起的火星让人皮肤一阵阵发紧。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各样暗红色的匕首和器具,摆放的格外整齐,洗刷的也非常干净,这说明这间行刑室的执行者是一名有性格障碍的家伙——强迫症。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顶,砖头的缝隙里颜色非常的深沉,应该是鲜血飞溅上去之后残留在缝隙中干枯后的暗红色。他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边放着的一个桌子,以及桌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行刑器具,他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更有把握了。此时门外传来吧嗒吧嗒的行走声,皮耶夫的目光顿时就转移到大门上去。
一名瘦弱的大男孩提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木桶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皮耶夫之后将水桶放在了桌子的边上。这男孩很瘦弱,穿的衣服虽然非常的干净整洁,但价格不高,很多地方都浆洗的快要烂掉。皮耶夫留意到一个细节,这个男孩是赤着脚的,这意味着男孩的家庭十分的困难。在贫穷的家庭中有两样东西最宝贵,第一是鞋子,第二才是衣服。
似乎对于穷人们来说,鞋子是他们仅有的可以维持自己尊严的东西,连衣服都不行。这个男孩没有穿鞋子,不一定是穿不起,恐怕是害怕磨损。也许他的鞋子本身已经快要坏了,所以他尽可能的少穿鞋子,大多数时候都光着脚丫。
这个男孩应该是被雇佣来的仆人,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对于自己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皮耶夫还是拥有一定信心的,他干咽了一口唾沫,嗓子火辣辣的疼,“小伙子,能给我喝点水吗?我快要渴死了!”
年轻人一怔,迟疑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碗,舀了一碗凉水送到了皮耶夫的嘴边。后者贪婪的咬着碗沿,抬头将所有的水都装进了自己得嘴巴里。他眼中闪过一缕异色,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难沟通,反而十分的“听话”。
喝完了水,皮耶夫道了一声谢,他很清楚对于一个贫穷孩子的肯定,以及给他对应的尊严,对这孩子意味着什么。
果然,那大男孩微微一颤,第一次抬起头望向皮耶夫,他苍白的脸颊呈现一种青灰色,这种颜色只有在那种极度衰弱濒临死亡以及死人身上才有。他的眼睛也没有多少神采,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有一层迷雾遮挡住了他认清世界的窗户。
只看了这么一眼,男孩就低下头,朝着墙边走去,皮耶夫心中不由一愣,不按剧本来真的好吗?这个时候这个男孩不是应该问“你为什么被关到这里来”这样的对白吗?然后他才能顺着“我是被冤枉和迫害的”这样苦情的台词将戏演下去。
这么乱来怎么行?
皮耶夫舔了舔刚刚被清水滋润了的干枯嘴唇,眼珠子一动,就问答:“这里是哪?”
男孩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这是奥尔特伦堡的地牢。”
“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我记得我好像晕了过去……”,他的脸上也十分配合的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