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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从其他地方购买兵器之类的东西还会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反而不如自己开工建造,反而能省下不少麻烦。再者说这些兵器除了正规的贩卖之外,雷恩还打算组建一支专门使用附魔兵器的特别小队,专门负责攻坚战,将作为奇兵留在必要的时候,扭转战争的局势。
在贝尔行省内转了一圈之后已经到了九月初,温度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早晚的风里带着一丝凉意。
清晨的晨曦穿透了奥尔特伦堡面朝东方的大门,将人影拉的很长,洞开的大门已经开始迎接繁多的车队进进出出。作为贸易以及走私的前线阵地,奥尔特伦堡在奥兰多帝国和拜伦帝国之间的交易里,扮演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角色。越来越多的人从其他地方迁移到次,也让这座城市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社会资源的分配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新老之间的不平衡让土著和移民之间存在了重重的矛盾与冲突。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日益恶化下去,雷恩特批了允许奥尔特伦堡扩建的行政命令。
新城还在建设中,在老城的南边,这个世界里的人们似乎对北边情有独钟。这可能是因为在历史中,南方一直代表贫穷。哪怕到了现在南方已经快速的富裕起来,可在人们固有的刻板思维中,南方就是受到人们鄙视的方向。所以在为奥尔特伦堡修建新城时,奥尔特伦堡本地人几乎全额投票通过,要把新城建造在奥尔特伦堡的南边。
此时巨大的城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城墙的修建不是简单的事情,不仅要牢固,还要美观。
当雷恩轻车简行一身疲惫的带着茉莉进入奥尔特伦堡的时候,连守城军都没有留意到雷恩混在人群里进入了这座城市。这座臭名昭著的城市此刻已经变成了整个帝国东部地区最繁华的城市,在这里几乎可以买到任何你所想象得到的东西,就连想象不到的东西,也有贩卖。
巨大的改变让每一个奥尔特伦堡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他们用极短的时间见证了一个的确存在的奇迹,他们更是奇迹的参与者,并且亲自扮演了奇迹中的某一个角色。
只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路,雷恩就被一名老人认了出来,老人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只能颤抖着的跟在雷恩的身后,逢人就介绍,这是奥尔特伦堡的城主,雷恩男爵阁下。
在老人的记忆中,雷恩还是那个小小的男爵,给奥尔特伦堡带来了希望和改变的男爵。
越来越多的人围绕了过来,此时人们早已没有两年前那样的狂热,特别是年轻的一代。经过普及的教育,知识填充了年轻人的内心世界,让他们变得更加理智,面对雷恩的时候也更加的客观。不可否认雷恩的确让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在他们看来,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奥尔特伦堡人自己,而不是雷恩。
当然,这不能怪他们,这也是开启民智的结果。尽管雷恩让阿尔玛在教科书中加入了洗脑的课程,不过很显然,效果并不是那么的明显。有时候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前脚刚刚离开,就会被人所遗忘。
在大群人的包围下,雷恩缓缓的走到了城市中心的花园街,他走上台阶站在方尖塔下,伸手抚摸着丰碑上每一个名字,神情格外的专注,表情也极为的严肃。就在这一刻,以这方尖塔为核心的大半个城市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股哀伤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在人群中发酵,一些本地的中老年人纷纷露出缅怀的神色,而那些后来移民与此的,则一脸茫然的围观着雷恩莫名其妙的举动。
沉默了半晌,雷恩突然转过身,扫视着拥挤的人群,他沉声问道:“奥尔特伦堡人,告诉我,你们还能继续战斗吗?富裕的生活磨灭了你们钢铁打造的意志了吗?惬意和谐的环境让你们永不妥协的信念蒙上了灰尘吗?告诉我,勇敢而无所畏惧的奥尔特伦堡人,你们手中的长剑是否依然锋利?你们的铠甲是否依旧闪亮?”
“大声的回答我,奥尔特伦堡人!”
第四五六章
“我饿了,我要吃肉!”,奥兰多六世拍打着轮椅的扶手,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来。冰冷的宫殿里三名壮实的粗使仆妇远远的看着这位昔日里权倾天下的皇帝,他就像是一个疯了的普通老人一样,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皇者威严与霸气。有的,只有濒临死亡时的烦躁,以及疯狂。
奥兰多六世喜欢吃肉,而且喜欢吃半生不熟的肉。他所谓的半生不熟,不是那些五分熟或是四分熟的概念,顶多只有一两分熟。整只黑岩羊清理干净之后丢进滚开的开水中翻滚几次之后捞起来就吃。每一口咬下去鲜血都会顺着牙齿撕裂的肌**隙中快速的溢出来。这根本就不是几分熟的问题,而是整个就是生的。
他每天都要吃一整只黑岩羊,偶尔要吃两只,这些壮实的仆妇脑子里根本想不出这个有些微胖的老头子那不大的肚子,是怎么装下三四十斤羊肉的。
每当奥兰多六世嚷嚷着要吃肉的时候,她们就会尽快的安排。毕竟是昔日的皇帝,更是现任皇帝的父亲,有人的确交代过她们一些事情,可吃东西这方面还是可以满足老皇帝的。
很快一名仆妇推着餐车从宫殿外走了进来,七八十公分长的黑岩羊四肢绷直,发白的羊皮下隐隐可见肉的鲜红。这仆妇将餐车推到了奥兰多六世的身边,静静的站着。以往这个时候奥兰多六世就会和某种野兽一样将黑岩羊抱在自己的怀里,如同野兽一般撕咬。但是今天,和以往有了一些不同。
“这么大一整只我怎么吃?!”,奥兰多六世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望着黑岩羊不断吞着口水,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切成块,你们这些懒散的垃圾,我是贵族,我的体面呢?”
那仆妇皱了皱眉,再次转身离开宫殿,片刻后拿着一柄锋利的,专门用来切割烤肉的尖刀回到餐车边。她学过一些烹饪的技术和技巧,这是她们这种粗使仆妇必须学会的一种技能。她拿着尖刀先用刀尖刺破了有些韧性的羊皮,然后握着尖刀的手腕自然而然的向前一推,一片带着羊皮的羊肉就被割了下来。刀身不离黑岩羊的身体,再向回一拉,又是一片羊肉被割了下来。
短短的一两分钟里,盘子里就放慢了切好的羊肉。她将这盘子放在了奥兰多六世的怀中,奥兰多六世浑浊的眼珠子里居然有着一种嘲讽的眼神,“你这贱人想要我一个贵族用手抓着肉吃吗?就连最下贱的贱民都不会这么吃饭,你真是该死,滚,滚开,远的远远地,我不想看见你。”
那仆妇也不反驳,也不抗争,转身就朝着宫殿外走去。她们的任务就是照看好奥兰多六世不让他出现一些意外,在合理的要求范围内,需要执行他的意见。他让她滚,那她就离开好了。
走到门口前,她把刀子递给了另外一位粗使仆妇。
那粗使仆妇就像接力一样再次来到奥兰多六世的面前,从餐车下取出了一副木质的刀叉,放在了他的盘子上。这时这个有些疯疯癫癫的挠头顿时眉眼笑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吞食着几乎是完全生的羊肉,每一次咀嚼的过程中,都会有血水顺着他有些歪斜的嘴角流出来。
“我要喝火烧酒!”,火烧酒是一种平民们喜欢饮用的酒精类饮料,度数比较高,酒色浑浊,有一些悬浮物。入口的一瞬间有一种被人一斧子劈在脑门上的感觉,入口之后像是吞咽下去一道火焰,有一种食道被火灼伤的错觉。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感觉,人们才把这种劣质的酒水叫做火烧酒。
火烧酒只需要三十个铜子就能买到一杯,是那些低收入的贫穷人群最喜欢的酒水,没有之一。一般正常一点的壮汉,最多三杯就能躺地上撒泼打滚,如果酒量不深的,一杯差不多就到位了。
奥兰多六世说要喝火烧酒,那仆妇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变化,这玩意皇宫可没有。最近女皇陛下比较喜欢的是西流城大火焚烧下各种因缘巧合之下诞生的一批红酒,据说非常的香醇可口。不仅是帕尔斯女皇陛下,帝都很多贵族和富商们都喜欢,他们说那些酒瓶里倒出来的不是红酒,而是西流城数十万亡者的血液,所以才能拥有如此醉人的芬芳和美味。
至于火烧酒,连皇宫里最低级的下人都不喝。
没有在最快的时间里得到满意的答复,奥兰多六世再一次发作起来,他直接将怀中还剩一半羊肉的盘子掀翻在地上,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脑门上青筋蹦来蹦去,看样子痛苦的都要窒息似的。远处的仆妇面部表情的转身就朝着宫殿外走去,从这里到最近的酒肆,一个来回最少也有四十分钟,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以及帕尔斯女皇的要求,她真的不想伺候这个欠收拾的老东西。
站在轮椅边上的仆妇望着地上的盘子以及餐具,她恪守着自己的本分,没有说一句话,发出一个音节,直接弯下腰准备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皇室中有一个传统,叫做不藏暗器,这句话是德西语,用现在的通用语来说就是在面对皇室成员的时候,任何利器都必须放在皇室成员可以看见的地方。如果私藏了某些利器,比如说锥子啊,刀子啊,铁纤啊什么的,就会以涉嫌谋害皇室成员的罪名下狱。这仆妇随手将尖刀就放在了餐车上,就在她弯腰低头去捡地上东西的那一瞬间,奥兰多六世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快速的将尖刀攥在手里,对着仆妇的脖子就捅了过去。
一个是有意,一个是没有防备,几乎没有任何意外和不可控制因素,尖刀笔直的插入了仆妇的脖子里。那皮肤粗糙黑胖的仆妇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她捂着自己的脖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扑通一声歪倒在地上。
奥兰多六世收回尖刀放在膝盖上的毯子下面,面色淡然的望着地上不时抽搐一下的尸体。他将餐桌上的餐衣拿起来,盖在了仆妇的上半身,并且推到了餐车,就像是那仆妇摔了一跤掀翻了餐车一样。
他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骤然间恢复了之前歇斯底里的模样,“见鬼,你瞧你做的好事,你这个该死的、愚蠢的、懒惰的臭虫,该死!”
尖锐的嗓音吸引了宫殿外的仆妇,那仆妇伸头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一惊,连走带跑的赶了过来。她瞥了一眼微微颤抖、抽搐,眼斜口歪的奥兰多六世,弯着腰掀开了餐衣,想要将自己的同伴扶起来。
当她的眼睛里反射出那一片鲜红的血迹时,噗嗤一声,背心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这疼痛瞬间放射到整个身体,每一个角落里都是那种触动了灵魂的痛苦。她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扬着头刚想要呼救,一道寒芒一闪而逝,消失在她的口中。
她的表情变得惊恐狰狞,而这表情也变得僵硬,慢慢的凝固,最终化作了她人生中情绪最后的外在表现。
奥兰多六世此时眼睛也不斜了,嘴巴也不歪了,身体也不抖了。他双手顺着两侧脸颊慢慢的向上推,花白的披头散发的头发在双手的推动下,缓缓的收拢在一起,披在脑后。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场和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一刻,他只是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人,那么现在,他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奥兰多六世。
作为一个统治了帝国数十年的皇帝,要说一点隐藏的力量都没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之前他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皇位传给帕尔斯女皇,是因为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