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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贵族面面相觑,都沉默了下来。在他们的世界里,从来不需要为金钱担心,哪怕是最落魄的贵族,也无须担心金钱方面的事情。高贵的身份和地位让这些贵族和“民间”脱离了太久太久,他们不会允许自己昂贵的皮靴踩在污泥上,也不会允许飞溅起的脏水落在他们的马车上。
民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往往是通过别人的“传说”来获取消息,而他们本身,对这些人的生活根本一无所知。
那头发花白的贵族犹豫着说道:“那么就算这样,鼓动这些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萨尔科莫是继特莱特之后第二个站出来发表演说,寻求平民支持的贵族。说他是贵族真是抬举了他,一个小小的男爵在帝都这个政治中心并不比外面的平民强多少,可贵族终究是贵族。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特殊的意义。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平民就算都支持你,只要帝国议会不通过,哪怕全世界都支持你又有何用?
第二八三章写完这一章我用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去考虑起一个三十二字的标题
愚蠢!
明亮的书房里,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屋外的秋风卷着寒意从这缝隙中钻入了书房里,为热烘烘的书房带来了一丝清凉,也为书房里的人,带来了一丝冷静。
三十一岁,在平民阶级里已经是中年人的岁数,从十三四岁开始讨生活到三十一岁经历了接近二十年,劳累的体力劳动和沉重的心理压力让很多这个岁数的平民如同四五十岁一般苍老。
还是三十一岁,在贵族阶级里,这个岁数只是人生刚刚从幼稚迈入成熟的年纪,贵族们生下来就衣食无忧,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快乐的长大。平民十二三岁就可以算作一个劳动力,但是对贵族来说,即使到了二十岁过完了成年礼,也还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三十岁,或许是他们成为“大人”的年纪。
眼前这位子爵刚刚过完三十一岁的生日,从他的曾祖父的手中袭承了伯爵的爵位——减等之后就是子爵。一个子爵,在奥兰多政治的核心地带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没有地理位置特殊的封地,如果封地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产出,这样一个子爵只是边缘人物,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重视。
只要不去管他,这个家族必然三代而亡,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浪。
这位三十一岁的子爵拥有一头金棕色的短发,血统不那么纯粹的德西人,但至少也算是德西人。他有一个尖下巴,高挺的鼻子,鼻尖稍微有一些内勾,颧骨很高,给人一种很刻薄,非常难以相处的感觉。他此时正低着头不断的思考,三十一岁刚刚继承家业,就要面对如此棘手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这个时候才有些悔恨自己年轻的时候将过多的时间和精力送给了那些有技术的女人们,而不是放在与曾祖父学习处理家族事务上。脑海中不断有新的想法跳出来,否决前一秒的决定,又不断被后面腾起的思路所摧毁。就在他头疼欲裂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曾祖父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告诉他的秘诀——只要是为了家族好,对家族有益处的,都可以谈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挺起胸口,目光中华光流转,望着眼前不远处面对而坐的比自己更加年轻的贵族,“我这么做,能得到什么确实的好处吗?您应该知道,您让我做的事情,有很大的风险。艾萨克先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地里捅刀子,我必须考虑周全。”
艾萨克先生,这个称呼的对象本名艾萨克·佩罗斯,奥兰多帝国南部贵族集团的领袖,世袭侯爵。年轻的贵族为此担忧也属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在背后给艾萨克一脚。
在他对面,黑发黑眼,长相硬朗的年轻贵族并不意外的点了点头,他翘着腿,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笑的弯如月牙的眼睛里藏着某种动人心魄的东西。
“您的考量我非常支持,我无法许诺给您太多的好处……”,三十一岁的贵族脸色微微一变,但没有说什么,雷恩继续说道:“我唯一可以许诺并且兑现的,就是让你进入帝国议会成为议员之一。至于成为了议员之后你能做到哪一步,那则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奥费兹先生,我为你打开了一道大门,但没有义务带着你进去找到另外一扇门。”,雷恩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浓郁芬芳的红茶偶尔喝喝还可以,自从有了绿茶之后雷恩就完全放弃了对红茶的偏爱。
他放下茶杯望着奥费兹,“整个帝国拥有登记造册的贵族两千八百六十一人,除了少数贵族隶属于同一家族之外,两千多贵族统治着这个国家。很惊人的数字不是么?更惊人的是即将有最少十分之一的贵族,将成为帝国议会的议员,完全凌驾于其他人之上。这十分之一的贵族,将成为一个新的阶级,凌驾于贵族阶级之上的阶级。他们才是真正的统治者,过于分散的权力会被集中起来,被集中在他们的手里。”
“奥费兹子爵阁下,您认为,按照您在贵族集团里的地位和贡献,您认为您会是其中之一吗?”
当然不可能!
奥费兹又不是什么大贵族,他只是一个普通到在金环区里和平民一样随处可见的小贵族,甚至连封地都没有。这样的贵族如何能成为贵族集团的骨干?又凭什么让艾萨克侯爵将不多的名额让给他?
“我和其他人沟通的时候,他们说过一个词——”,雷恩的目光注视着奥费兹,奥费兹难以对抗雷恩锐利的眼神,不由的低下头去端起茶杯用来躲开雷恩的目光,“忠诚。这是一个非常滑稽的词汇,奥兰多帝国属于神圣盟约的十二名黄金贵族,或者说属于所有的德西人,但从来没有属于过某一个贵族集团的领袖。”
“册封您爵位的不是某一位侯爵或是某一位公爵,而是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皇帝陛下,现在您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您需要选择一挑正确的道路,然后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雷恩摊开双手,左手缓缓攥拳,“和贵族集团一起成为过去,得不到一丝回报。您所有的付出最终都沦为笑柄,与贵族集团一起被埋葬。”,接着他右手也攥成了拳头,“亦或是选择一条崭新的康庄大道,让您祖先的意志和渴望成为现实!”
奥费兹脑门上泌出了一层汗珠,他歉意的笑了笑,连忙掏出手绢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雷恩的目光就像刀子,不断刺在他的身体上,他舔了舔嘴唇,呼吸有些急促,第一次在这场交流中主动的迎上了雷恩的目光,“您……能确保我得到一个席位吗?”
雷恩矜持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站了起来,奥费兹连忙紧随其后让屁股离开了柔软温暖的沙发。
“当然能,奥费兹先生,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雷恩伸出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您选择了一条对的路,您的家族将以您而辉煌!”
这只是雷恩这些天里不起眼的一次会晤,实际上他正在亲自不断游说一些小贵族站在他这边,或者说站在帝国女皇帕尔斯陛下这边。他不会去游说大贵族,也不会去游说那些在帝都中显然很有声望或者本身就很有实力的贵族。这些贵族拥有其他小贵族们没有的实力和底气,不一定就要听从雷恩的安排。
站在大门外和奥费兹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告别了这个年轻的贵族,雷恩上了一架非常不起眼的马车,没有族徽,没有奢华的装饰,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坐在里面的家伙是雷恩这个刺头。
现在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贵族集团正在积极向议会和枢密院、长老院提供议员人选名单。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将成为帝国议会里新鲜的血液。这些人,将一跃而成代表了贵族利益的议员,在帝国议会上和帕尔斯女皇争权夺利。
谁都知道成为议员的好处,那么谁就都想成为议员。贵族集团并非是一个有着成熟体制的组织,更像是一个松散的权力沙龙,贵族集团的领袖就是举办者,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让一群人聚拢在他的周围。他不仅要制定贵族集团的行动,还要调和内部的矛盾。这种矛盾平时可能不太明显,毕竟都算得上是“朋友”,以贵族们的虚伪就算他们恨得咬牙切齿,面对面时也能大笑着高谈阔论。
这是因为矛盾,或者说诱惑力还不够的缘故。
然而现在,诱惑力已经足够了,没有比帝国议会议员还要充满诱惑力的诱饵了。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对组织的贡献凌驾于其他人之上,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就算是那些大贵族们都要头疼很久。把名额给了这个人,那个人就有怨言。让那个人也得到了一个名额,其他人就不干了。
这或许就是贵族集团在长达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始终没有对皇室造成任何难以挽回的伤害的原因,因为他们不够团结,没有统一的目标和追求,不够纯粹。
不够纯粹的人永远都不会是可怕的人,他们做不到为了理想和追求抛弃一切,就永远谈不上可怕。
马车隐入街头,奥费兹才收回目光,他攥了攥拳头,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从心底升起。
雷恩可能不是最好的说客,不过他总能找到攻击的角度,找到合适的力量,然后瓦解对方的防御。他不是用语言去说服某些人,而是用利用人性的自私,去诱惑人堕落。
像奥费兹这样的人很多,整个帝国接近三千贵族中有一大半都在挣扎中想要获取一条向上的通道,雷恩现在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很多人都不缺少能力,但是他们唯独缺少机会。我们看见了无数成功的人,却始终没有看见他们的成功并非全部是来自他们的努力,还有别人无法遇到的机会!
第二八四章历史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任何惊天动地的变革,都从小处开始
“我反对!”
望着一屋子的人,一名贵族脸色阴沉如水,缓缓站了起来,他桀骜的眼神不断来回扫视着房间里或坐或立的贵族同僚们。就在刚才,彼拉戈斯侯爵列出了这次参与帝国议会议员甄选的大名单,一共十二人,他并不在其中。
彼拉戈斯脸色有些不那么好看了,他眉头拧在了一起,挪动了几下屁股让自己坐的更直了一些,眼中愤怒的火焰几乎要点燃空气。以前怎么没有看出这个家伙如此的冲动和不理智?如果他私底下找过来,彼拉戈斯或许会调整一下名单,或是尽可能的安抚他,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但是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了自己的提议,这让彼拉戈斯很难下台。
强捺住心头跳跃的火焰,忍着剧烈波动的情绪,嘴唇颤抖了几下,从唇齿中挤出了一句话,“反对?你反对什么?凭什么反对?”,被人扫了面子,彼拉戈斯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像平时那么温和,语气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火气,强硬的用“凭什么”这个词作为反击反驳了回去。他微微抬着头,森然的眼神里游离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他可是贵族集团的领袖,帝国的世袭侯爵,掌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拍桌子瞪眼睛,这让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愤怒感。
说话那人冷笑着横眉冷对,丝毫没有退缩的迎着彼拉戈斯的目光,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想问一问侯爵阁下,为什么我没有入选这个名单?”,说着他看向屋子里其他人,整个屋子里聚集了差不多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