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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出去,此时所遭遇的一切,就有报复回去的机会。但如果开口了,攀咬了或是承认了某些罪名,那才是彻底的完了,还要牵连家族。所以千万不能小看这些家伙,不是被抓起来的就是失败者,拥有自由的就是胜利者。
雷恩和雨果离开之后关上了行刑室的房门,甘文这才从雷恩的背影上收回目光,他望向赫廉姆的眼神有一些同情,还有一些可惜。牺牲者不一定就要是参与者,这种莫名其妙被选为牺牲者的人,才是最常见的。他掏出手绢,擦着赫廉姆脸上的汗水,还有一些腥臊的东西。赫廉姆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疼的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
似乎是脸上的脏东西被擦干净了,赫廉姆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可依旧阴沉的怕人。他望着甘文,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心里很清楚,甘文来未必就是好事,如果甘文是来解救他的,现在他应该已经被放了下来。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甘文的来意也就显而易见了。
“我尊敬您的勇敢和坚毅,并非每个人都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一言不发。”,甘文瞄了一眼赫廉姆被砸断的肩膀,血肉模糊之下整个肩膀沉下去了两三公分,锁骨也折成了让人头皮发麻的角度。甘文在感叹,感叹赫廉姆还不清楚,其实在帕尔斯女皇决定借用雷恩这把刀来割掉一些帝国身上的腐肉时,他开不开口,坚不坚持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赫廉姆冷笑了一声,眼神里透着鄙夷,他翻了一个白眼之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如果您也来劝我认罪,那么您这一趟可能要白跑了。我不会为承认那些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如果您想要说服我开口,您还是请回吧!”
甘文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将微微被染黄的手绢丢到地上,他低声说道:“伯爵阁下,我的确是来劝说您认罪的。”,他的态度非常的诚恳,明明是一件极为卑鄙无耻的事情,可在甘文的口里说出来,却让人不怎么能对他升起太多的恶感,“您被捕入狱并不只是某一人的决定,这里面涉及到了多方了的较量,最终您被大家选中,成为了牺牲者。您看见我出现的时候,想必您也应该明白了,所以您继续反抗下去是毫无意义的,是无畏的挣扎。”
赫廉姆睁眼睛,眼珠子里面爬满了血丝,他盯着甘文,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不甘,还有无边的愤怒,“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女皇陛下也是知道的。”
甘文点了点头,“所以现在许多人都在等着您认罪,您认罪了,陛下会放过您,您家的家族也会平安无事。如果您不认罪,得罪的就不只是雷恩一个人,还有许多人。就算陛下愿意放过您,其他人也不会那么仁慈。伯爵阁下,您应该明白,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人。”
赫廉姆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甘文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摧毁了他最后的防线,现在站在他对立面的不只是雷恩一个人,而是整个帝国最高级别的统治集团。他就像大海中弱不禁风的一叶扁舟,风平浪静时倒还好说,可此时已经掀起了惊天的巨浪,只要浪头砸下来,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肉体上的痛苦都无法让他低下头,但是甘文的一句话,让他彻底的绝望了。眼泪从他的眼角滑出,他为自己的一生感到不值得,充满了悲愤。他曾经也是最坚定的皇室支持者,在奥兰多六世期间,他也曾身居高位,风光无限。很多人都说他是弄臣,只会讨老皇帝的欢心,他心里却很明白,他和所有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人一样,希望亲手开辟一个完美的世界。
然而随着老皇帝突然瘫痪在床,他立刻被新登基的帕尔斯女皇扫到了一边,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人。越是有理想,越是有能力的人,得罪的人也就越多。贵族集团不待见他,因新皇帝登基腾空而起的皇帝陛下的心腹们,也不愿意接纳他。他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在议会里悄然无息的存在着。
可现在,皇室,黄金贵族们,为了他们的目的,把他牺牲了。他应该痛恨这个国家,痛恨皇室和黄金贵族吗?按理来说的确如此,但是反过来再说,如果没有奥兰多六世,或许他现在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某个机关里艰难的挣扎。皇室赐予了他无上的荣耀和地位,现在又要拿走他的生命。
他应该反抗吗?他想起自己曾经跪在奥兰多六世面前,以祖先的名义许下了永久的誓言,现在,轮到他履行誓言的时候了。
他舔了舔嘴唇,裂开干燥的口子刮的舌头都一阵阵刺痛,他张开嘴,喉咙就像是一个年代久远的石磨,将声线磨的细碎,“我能得到什么。”
甘文笑了,赫廉姆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有魄力的人,否则也不会被奥兰多六世看中。他知道自己面对怎样的局面,所以他开始寻求利益最大化的交易。用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去交易一份对等的东西。
甘文上前了一步,两人几乎站在了一起,甘文小声的说了起来,“您可以从您的孩子里挑选出一名继承人,帕尔斯陛下特许您的子嗣平等继承您的爵位,也承诺您的继承人一旦成年,就会进入要害机关最少从次长开始做起。同时,您也将获得一块封地……。”
赫廉姆的眼神骤然间被点亮,封地这个词让他兴奋的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这样的“文臣”、“弄臣”,即便成为了贵族也没有相应的封地。封地是一个贵族家族的基础,只有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一个家族才算拥有真正的底气。封地就像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属于自己,通过这个小王国才能攫取更多的利益,得到更多的机会。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不管是巴拉坦惨案还是贝尔行省动荡,在这些惊心动魄的游戏里,能参与其中的都是那些拥有封地的领主,那些没有封地的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最后一根麦芽压到了比蒙,赫廉姆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平等继承已经赚了,将家族的荣光延续了几十年,并且还拥有了封地。这多出来的几十年里足以发生太多改变家族地位的事情了,他没有任何考虑的必要。
甘文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作为帝国的宰相,他最清楚这些贵族们想要的是什么东西。他掏出一柄小刀,将赫廉姆从行刑架上放了下来,扶着他走到一边坐下,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了他,“背下来,然后销毁。”
赫廉姆胆战心惊的翻开扫了一眼,顿时屏住了呼吸……。
最坚固的城堡,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陷的。如果没有人开口,最终这件案子不管怎么审都不会有下文,最终找几个替死鬼不了了之。但是当身为帝国议会议员的赫廉姆开口了,稳固的建筑物里一个承重梁就被抽掉了,瞬间崩塌。那些还在等待机会的人纷纷掉转头来,跟在了赫廉姆后面,赫廉姆咬谁他们就咬谁,以赫廉姆马首是瞻。
这些人虽然都是边缘人,可这不意味他们的政治智慧也丢失了。很明显的,赫廉姆立场突然的改变,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暗示和交代,与其反抗到底,不如顺势而为。
一场由落地窗引发的政治风暴,彻底形成!
当金环区和银环区的大门缓缓闭合的那一刻,这道城门就将帝都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雷恩换上了同样灰色的制服,带着一双白色的皮手套,他的身后跟着上百名安全部特别调查员,这些调查员一个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寒意。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人,他们就走在路中间,笔直的冲向远处的一栋庄园。
赫廉姆的开口以及帕尔斯女皇的震动,加上明里暗里的幕后交易,大贵族们都在冷眼旁观,蓄势待发。对于雷恩这把快刀,反而没有多留意。他们防备的是帕尔斯女皇,是帝国皇室和黄金贵族,以及其他不同的势力。
在他们看来,雷恩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柄刀,用完也就没什么用了,不值得他们浪费太多的时间密切的关注他。有这个时间和人力,不如把那些老对手们都监视起来。
当带着红色袖标的雨果一脚踹开了庄园的大门时,一场杀戮顿时爆发了。
第二六七章什么是命运?命运就是你无法反抗,无法躲避,无法忽略的强大
巨大的庄严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格外的肃穆,精美的园林,充满了格调的外墙,奢华到庄园内每一块垫脚石砖的四个角都用黄金包裹着。和很多贵族的庄园一样,这个庄园的主人几乎用尽了心思让自己的庄园看上去格外的尊贵,与众不同。金环区内的庄园是否奢华,代表了一个家族的底蕴。暴发户们喜欢用黄金来做装饰,靠近城门的几栋商人们的庄园,甚至用纯金的金砖铺在地面上。而那些有些底蕴的贵族,则喜欢用宝石,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宝石,大的、小的、简约的、繁杂的,似乎宝石区分了他们和分口暴发户的不同。
而那些真正的大贵族们,他们的装修同样的奢华,但是精华却在摆设上。墙壁上挂着一幅让人看不懂的画,可能是几百年前某位圣者的手笔。墙角的几案上放着一个花瓶,很有可能就是某个大匠师的大作。在这些大贵族的家里,哪怕是放在门口的一张毯子,都极有可能有着不凡的来历。
雷恩眼前的这处庄园,只能算一般。
他站在庄园的门外,雨果一脚踹开了庄园包金的大门,高举着长剑就冲了进去。安全部的特别调查员如同潮水一般,从雷恩的身边两侧冲杀进这庄园里。他就站在那,纹丝不动,一如惊涛骇浪下巍然不动的巨石。平淡的目光望着庄园里开始厮杀的人群,淡如清水,鲜血和死亡没有掀起他眼中哪怕一丝的涟漪。
这种小场面,早就如同呼吸一样,不再能影响到他。
这也是一位失败者,贵族集团和皇室虽然彼此敌对,彼此对抗,但彼此之间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他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筛子,将所有不合格的人清理出局。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了一个牌子,牌子上标注了这个人身处这个社会里拥有的价值,数字大的自然稳如泰山,数字小的只能被淘汰。
有时候文明的社会并不比野蛮的社会“文明”多少,残酷起来让野蛮人都害怕。
一声声惨叫与喊杀声响起,长剑撕裂肉体时顿挫沉闷的声音,刀剑相交时金属的撞击声,被剖开腹腔内脏喷出来的滑腻的声音……。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交织成某种美妙的音符,让人深深的沉醉,并且为之着迷。
杀戮这种事,是会上瘾的。上瘾的不是杀死别人生命时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最终暗淡所带来的快感,而是那种支配了别人命运,那种一拳打破规则肆意践踏秩序的感觉,才是真正让人上瘾的东西。人被无数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从小那些学士们就会教导每一个来求学的孩子,要讲道理,要有礼貌,要遵守法律……狗屁!
打破规则所带来的快感,超越了几乎所有能被人体会到的快意。
轻快的小调在这场杀戮中响了起来,雷恩双手背在身后,右脚略微前迈了半步,脚尖有规则的敲打着地面,为自己哼出的曲子打着节拍。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地上的石块,却染不红黄金。红色与金色代表了尊贵与权威,整个画面此时此刻居然如此的和谐!
当喊打喊杀的声音渐渐平息,一名贵族狼狈不堪的被人反剪着双臂押到了雷恩的面前,雨果揪着这位贵族平日里精心保养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贵族不由的吃痛的抬起了头。
“大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