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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在她那边正看我，我向她看看，走过去。她低下头整理桌面，等我到了旁边，她问我，林怡云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
53
连着陪了三天客户，每天下班后饭局完了跟着就是余兴，卡拉OK、桑拿每天都到半夜。后面这天是个佛山客户，做电器起家，手指头戴一百个黄金戒指的那种豪富，五十多岁，人极其风骚，听说在我国各地有一些老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大佬对广州的发廊异常痴迷，之前不久他来广州我就陪过他一次，那时我就知道他有这个癖好，就陪他去了瑶台那边，当时还是孙峰给我指的路，玩过之后很满足。这次又去，又在那边留连到萎靡不振才勉强被我劝回酒店。这天半道的时候孙峰来个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瑶台，他说他也在这边，语气兴奋，跟着就问我哪家，马上要过来会合，我说我这有客户，他才没办法，算了。
这几天孙峰几乎天天找我。那天和徐璐在“雪乡人家”见过他和琳娜，吃过饭以后，第二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小斯基回广州了，他在电话里叫我过去喝酒，说喝完唱歌去。我说我不行，陪客户，他就照例叹几口气，然后很孤独地说，那我自己去。转天又给我打，听我说又跟客户在一块他就很理解地跟我说你也是生计所迫。那算了，我自己去。
有时候想起来我是真不理解孙峰，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其实就算没有小斯基我也觉得他跟琳娜基本就是没谱的事，基本不可能，何况有小斯基，而且他又是他同学又是生意伙伴，他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就觉得这可能是严重的心理问题，但我实在没心情分析他，帮不上忙，我觉得我自己还有心理问题呢，自己我都帮不了。
……
这段时间林怡云一直都没回我那，白天在公司见到也是不冷不热的，我后来跟她提到老吴请吃饭的事，想解释一下，她那时说其实也什么，不过没想到你架子这么大。当时她问我，那天那客户挺重要是吗？后来老吴给你打电话也请不动你，我想以后也不敢请你了。
那天晚上和孙峰琳娜吃饭的时候老吴是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的也挺客气，但我听出他话里有种居高临下礼贤下士的味道，心里就挺反感。我知道老吴想挖林怡云去他公司，但他对我也那样根本没必要，我很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被人赏识的实力，所以他用不着给我那么大面子，而且现在他们那伙人里唯一值得我关心的只有杨益一个，杨益和林怡云往下会怎么样比吃老吴那顿饭对我意义大得多得多。
我和林怡云一直这么僵着，就等最后的结果，和徐璐也像突然有了层障碍，虽然那天喝醉了去她家的事我们俩谁都不提都像没发生似的，但我对着她的时候越来越觉得别扭，我想她应该也是。这几天我每天陪客户，徐璐也像着急回家有事，下了班我们都赶紧收拾然后各自出门走不同的方向，我发现生活突然间乱七八糟了。
……
送走佛山豪富，这天下午孙峰又给我打电话，不等我说他自己就先说上了。
晚上又陪客户啊？行，我自己玩去。自己玩其实也挺好，哈哈。笑了两声，他问我，你怎么不说话呢春宇？我当时忍不住笑，跟他说，你在哪呢，我一会儿过去。他就突然没声音了，停了一会儿，说，春宇，其实，我都有点想你了。像要哭了似的。我刚想劝慰他两句，他那边突然哈哈笑起来，说，够煽情吧？挺像吧？哈哈。然后就说叫我先去他公司，说今天他妈的一定……一定什么也没说。
喝酒还是老样子，孙峰开始依旧口若悬河，到了中途就又声泪俱下似的叫我给她找琳娜，好说歹说我才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后来他正常了，突然问我，问我跟徐璐怎么了。我说没怎么啊，怎么了？他就问我，说你跟徐璐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你小二不，到底？你女朋友是不是知道了？那天晚上你是跟徐璐吧？就你女朋友打电话骚扰我那天。
我说，孙峰，你想法怎么这么怪呢？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那天我找小姐去了！小姐！
孙峰说，行行行，激动什么呀。
酒喝差不多了孙峰开车我们去了瑶台，跑到一家卡拉OK，离瑶台牌坊挺近，停车挺方便。当时我叫孙峰别开车了，说一会儿还得喝，出事怎么办。他那时就说，我你还不信哪，一斤酒我还解放路直贯呢。
我就一下又想起了老高，还有他的“现代”。
这天到最后孙峰说带小姐出台，问我怎么个意思，我说算了，我回家。他就看着我那小姐可惜，说这不糟蹋了。后来结束以后他在包房里磨唧，上厕所什么的磨蹭半天，我不耐烦先出去在外边等他，等他搂着小姐出来我一看跟他出台的小姐不是陪他那个，是陪我的那个，我当时心里就奇怪，心想他们俩怎么弄一块去了？我就回忆刚才唱歌玩的时候，就想，他跟他那小姐不是打得挺火热吗，怎么最后带这个出来了？
孙峰出来后脸上也尴尬了一下，黏糊糊地跟我说，陪我那个不出台他妈的，所以就她了。我点点头，笑着看那小姐，说，都一样。那小姐脸一下挂不住了，扭头不看我。
54
孙峰开车走了，带着那个几分钟前还紧抱我胳膊跟我探讨人生的女孩。
看着他们没影了，我自己走了一段，之后上了出租车，一路望着窗外无数的灯火迎面而来又不停地退到身后去，心里就变得茫然起来，想要想什么又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想，觉得车就这么一直往前开着，好像根本不知道去哪，也无所谓。
不知道多长时间，车像是突然就到了目的地，司机提醒我到了的时候我还没转过弯，愣了一下才想到付钱下车。
进到楼里直到坐上电梯我脑子里还是空空的没想什么，到了家门外发现门底下露出灯光，心里才一下沉重起来。
林怡云总算回来了。我想。
我在门外站了半天，开始回想白天见过林怡云时她的表现，又想她这几天都说过什么做了什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回来得挺突然，最后忽然想到，也许到时候了吧，我们该完了。完了以后她去找杨益，我就自己呆在广州。
我没拿钥匙开门，又站了会儿忽然就想到外面走走，一个人看看广州的夜景，在街边再吃点烧烤再喝点酒再回来，刚才坐出租车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广州其实也挺漂亮的。
正要离开手机突然响起来，铃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特别刺耳，我赶紧接电话，一边往回退一边听对方说话。
电话是张蕾打来的，她那边很嘈杂，音乐和人声混在一起的声音一听就是在酒吧。
听她喂了两声，又叫了两遍我的名字，赵春宇赵春宇。我就问她，有事？她没说有事没事，自顾自地在那边说，说她现在在一个酒吧喝酒呢，自己一个人，钱包想不起来在哪掉了，身上镚子没有了正狼狈着呢。又说有个男的老在她边上给她要酒，说一会儿不行的话就得跟那人走了。她说她不想跟那人走，说想来想去就想到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她说跟我走也不能跟他走啊。
听她说话颠三倒四的，估计是喝高了，我就问她在哪，她说了两遍我才听明白大概位置，我就跟她说我马上过去，叫她自己小心点。
……
半小时后我赶到张蕾说的那间酒吧，进门正要找她就被她迎面扑到身上。她使劲勾住我的脖子，用手拍着我胸口冲跟上来的一个胖子说，喏，我老公来了。跟着转脸对我说，怎么才来呀！哎哎，扶着我呀！回家了。我抱紧她，朝那胖子点下头就跟张蕾一起踉跄地出了门口。
到了街上，张蕾笑嘻嘻地跟我说，哎，看那猪头没？就他一直给我买单，傻不拉唧的！看张蕾说话时的表情我知道她就算清醒也有限，我就跟她开玩笑说，那胖子不错啊，多白呀！她吃惊似的瞪着眼睛看我，使劲拍我胸口，说，要死啦你！你好好看看我，好好看看我，我至于那么沦落吗！……有烟没？给我一根。她用两根手指比量着要烟，半边脸热乎乎地贴到我脖颈上。
我掏出烟抽出一支给她，她让我给她点火，打着火机时我看着她聚精会神点烟的神情心里突然一阵冲动，就想，这女孩真漂亮啊，让人没法不胡思乱想。
吸了口烟，张蕾使劲咳起来，我赶紧拍她后背，拍了两下她摆手叫停，烟从手指间掉到地上，她就看着地面说，你这什么破烟哪！说着身体猛往下坠，扭过头一口吐了出去。
吐了好一阵，吐完弯着腰又呆了会儿好像慢慢缓过来了，她直起身抹了抹嘴，口红就淡淡地在腮边蹭出来一道痕迹。
我又搂住她。她看看我笑笑，说，哎，现在亲我，敢不敢？
我笑着摇头，看着她。
她把脸贴过来，摆手说，不对不对，这有什么敢不敢的，应该是愿不愿意，啊？
她说着话前仰后合，我只好用力抱住她的腰，让她稍微稳一点，就这么看着她的脸，就发觉她脸上被酒精刺激出的酡红特别好看。
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嘛呀！她又说。脸离我更近了，就在我眼前。
我暗暗衡量一下，还是觉得跟一个刚刚反刍过的美女接吻有些心理障碍，就说，要不，张蕾，你先吹吹风清醒清醒，也许考虑问题能全面一点。
她看我，说，你嫌我呀？说完用力推我，那你别碰我！手拿开！我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非常不舍和她抱在一起感受到的那种感觉。从她腰上传来的柔嫩又极富韧性的质感像旋涡一样已经把我吸进去了，叫我从心底里涌出阻挡不住的冲动。
我说，哪有啊，没有。说着我就搂紧她的腰和她吻在一起。
松开她的嘴唇我喘了口气吞下口水，感觉嘴里全是一股淡淡的甜腻的味道，就像往稀释的红酒里混了什么甜品似的，不过里面稍稍还带了点苦。
之后我送张蕾回家。
张蕾也是一个人住，不过她的环境显然是初来乍到的徐璐没法相比的，毕竟她在广州也捱了几个年头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把自己的那点纯情都献给广州这破地方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站在二十几层高楼的中间，她住十五层，从楼窗这里能看到大半个广州。她叫我跟她一起往外面看，问我，哎，你说现在全广州有多少人在做爱？我说，肯定不少，要弄在一起估计声音得惊天动地。她就笑起来，说，那得多壮观啊。说完她又问我知道她现在想什么吗。我没答她，她就自己说，她说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跟一个男的，但不是我，应该是个起码真心喜欢她一点点的男的在她的阳台上做爱。她说，幕天席地啊，当着广州几百万人做爱多过瘾啊。然后一起自杀！
后来到了她门前，她挡着门不开也不让我帮她，执拗地叫我听她说话。她说自杀，然后说，我那是多纯的情啊，就差没初恋那么纯了。她说，真想死了算了。又说，你知道吗，我把初恋给落家了，要不说什么也一块献给广州了。
55
从进到张蕾家直到到了床上她一直就把做爱当作最后目标。我们在客厅接吻在卫生间抱在一起冲淋浴她稍微清醒点以后叫我和她一样互相爱抚彼此的身体，她抓着我下面，我也探进她里面，我们都用自己的身体狂热地激发着我们的情欲。
张蕾做爱时特别鲁莽，异常激烈地接受我紧紧包裹着我一下下迎合上来，让我也跟着觉得其实真的什么都是无所谓，只有进入她不停地和她在一起才是我们最需要的。我们努力地彼此碰撞彼此冲击，就这样过了很久。
我射了出去，射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