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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夏济帆睡觉的习惯不是这样!
他讨厌束缚,虽然不至于一丝不挂裸睡,但是怎么会穿着衬衫、长裤,甚至连鞋子都没脱就睡着?
他不会是发生意外了吧?
纪舞云匆忙跑过去,侧着头趴在他的胸前倾听——
还好,他还有心跳。
「夏济帆。」纪舞云轻唤着他的名字,但是好半天都没回应。
是不是他昨晚熬夜了?
纪舞云看看自己带来的早餐,她一个人也吃不完,不把他叫起来吃,那些食物不就浪费了?
她不死心的再唤一次:「夏济帆,起来吃早餐。」
她顺手推了他一下,可是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糟糕!他怎么好像没有在呼吸?可是明明有心跳啊!她赶忙将食指打横着放在他的鼻下,想确认清楚——
没有呼吸……
「老天!千万别跟我开玩笑,他要是死了,我肯定会变成嫌疑最大的人!」她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想起要做人工呼吸。
她将他的下颔抬高,让他的头微仰,双手打开他的嘴巴,捏着他的鼻子,然后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俯首含住他的嘴,用力的将空气吹进他的嘴里……
她还来不及换气,夏济帆就活了过来,伸手压着她的后脑,换他对她做人工呼吸。
他熟悉的唇舌如火一般,灼烫的入侵她的口中,接着含住她饱满的红唇,令她觉得晕眩窒息,之后他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欲望使人迷乱,纪舞云不知不觉的回应着他的索求,两手攀附着他的肩膀,全心投入在这个吻中。
她的回应让他的强悍转为温柔,轻轻的舔吻着她肿胀的唇瓣,让她不自觉的呻吟出优美的音律。
他伸手解开她的衣服,一路从她的粉颊吻到洁白的双峰,双手迫不及待的四处游移;这让她的气息变得粗喘,全身发热。
他的抚触像雷击,加上胸口一阵凉意,震醒了她所有的理智,纪舞云这才惊恐的清醒过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没了呼吸吗?怎么这会儿又生龙活虎的在吻她?
被骗的屈辱感瞬间在心中升起,纪舞云粗鲁的推开他。
「你真是……」指责的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她不否认自己喜欢他的吻,也承认自己很投入……
夏济帆深切的凝望着她,体内的欲火高张,下腹肿痛,恨不得扑上去吃了她。
但是他了解纪舞云的脾气,即使现在她一样是情欲难耐,但是没有得到她的同意就做爱做的事,一定会被她视为强暴。
「云……我要……」硬来不行,那就撒娇、耍赖。
「要吃早餐吗?在外面的桌子上。」纪舞云为了阻止自己陷入不明不白的情欲中,赶紧岔开话题。
太离谱了!她明明是被骗,怎么自己都忘了生气,还掉入欲海中无法自拔?
「我不是要吃早餐,我要吃你……」
夏济帆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这种煎熬了。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却不能好好的抱抱她、亲亲她。太残酷了!
纪舞云还在暗暗的责怪自己太淫荡,所以根本没有听清楚夏济帆所说的话,随口就问:「要清蒸还是红烧?太难的作法我不会。」她以为夏济帆说要吃鱼。
原本情欲高张的夏济帆被她这么一问,所有的欲望都化成笑弹,忍不住捧腹大笑。「不用下锅,直接吃就可以了。」
纪舞云这时才回过神来。
「直接吃?这个镇上有人卖『沙西米』吗?在哪里?我马上去买。」现在出去吹吹风,也许可以让自己更清醒,别老是想着这只色狼的身体。
「那太血腥了。」夏济帆走到她身边,「我想吃的不是『沙西米』,而是你。」
纪舞云这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把身体给你,你就不告我了?」就知道他是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人。
「我的胃口没那么小!」夏济帆实在很想说对,但他要的不是一时的快乐,而是长相厮守。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纪舞云不懂夏济帆为什么不放过她,
「难道为了你那不可一世的大男人自尊,我就必须接受你无止境的折磨吗?」她豁出去了。「告诉你,我受够了!我就是不让你得逞,我就是要让你的自尊受损。如果想告我就去告吧!我回台湾等你的好消息。」她说完转身就走,完全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夏济帆没有去追纪舞云,只是搔搔头埋怨自己:「我又用错方法了。」
*****
纪舞云回到台湾,停掉手机,决定不管夏济帆的作法,把自己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专心投入下一部作品的创作。
在宁静的山上写东西,没有人会干扰她。
纪舞云过着正常的生活,一大早起来先到附近走一走,回来再准备早餐。
今天她起床梳洗完毕之后,才打开大门,就发现门外放着一束野花,上头还沾着晨露。
是谁一大早就摘花放在她的门口?纪舞云四处张望,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捡起放在地上的野花,里头夹着一张淡蓝色的卡片,上面写着:
乐夫人并不是乐无愁和夏济帆的生母。
这送花的人是来指责她的著作不实罗!
在她的著作中,她采信罗赖琶的说法,所以乐夫人理所当然就变成双胞胎兄弟的生母,如果送花的人所言属实,这就难怪夏济帆说要告她了。
难道这束花是夏济帆送来的?
如果是他送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了,先去散步再说。她把花拿进屋子里,随便找了一个花瓶插上,便转身出门去散步。
半个小时后,纪舞云散步回来,门前又放着一个礼盒,上头又有一张淡粉红色的卡片。
加拿大所发生的事并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设计的。
*****
这又是什么意思?
纪舞云闷闷的走进屋子里,动手准备做早餐,但是心里却忐忑不安。
为什么有人要跟她说夏济帆在加拿大所发生的意外是有心人造成的?如果有人刻意这么做,那个人会是谁?
会是罗赖琶吗?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罗赖琶已经因为被控伤害、诈欺而被关,不可能再危害他人,除非他被保释出来……
保释?
纪舞云心下一惊!
依照台湾的司法,罗赖琶的确很有可能被释放出来,那这花和礼物会不会是罗赖琶送来的?
纪舞云担忧的探头往窗外看,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万一罗赖琶想对她不利,她不就求救无门了?
想到这儿,她赶紧丢下手中的一切,抓起皮包想下山逃命去。
怱然间,她的大门被人从外头锁了起来,连窗户都在一瞬间被封上木板,屋子里变得黑漆漆的,吓得她赶紧打开灯。
不会吧!她被人关在木屋里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更没有人知道她被软禁!
「放我出去!」她敲打着门板,但是外头安安静静,除了鸟叫,虫鸣之外,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她不死心的哭喊、敲打,最后她累了,就坐在门边沉沉的睡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外头的声响吵醒,接着一团重物被人从窗户丢进来,她随即听见一声闷哼。
纪舞云匍匐着爬过去察看,发现是一只布袋,里头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似乎在拼命的蠕动,吓得她赶紧往后退。
她仔细听听,好像是痛苦的呻吟声,她急忙打开布袋,这才发现里头真的有一个人——
「夏济帆?」纪舞云惊呼着,因为她发现夏济帆鼻青脸肿,仿佛被狠狠的修理过。
「云?你怎么在这里?」夏济帆惊喜的问。
「我才要问咧!你不是在加拿大?怎么会这副德行?」纪舞云站起身打开冰箱,取出冰块包在毛巾里,帮他冷敷。
「我想回台湾来找你,可是一下飞机就被人给迷昏,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装在布袋里了。」
「你找我做什么?」纪舞云怒气未消,帮他冰敷的手劲不自觉地加大。
「轻一点,很痛耶!」夏济帆痛得大叫。
「活该,大概是老天有眼,替我在惩罚你!」其实看见他这样,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舍,否则也不会急着帮他冰敷消肿。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喜欢你而设下那么多陷阱让你自投罗网,我应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经过一连串的波折,夏济帆总算懂了。
「等等!你说你刚下飞机就被迷昏了,那这卡片是谁写的?」纪舞云将卡片拿出来给他看。
「我不知道。」夏济帆看了卡片一眼,眼底闪过怀疑之色,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指着卡片上所说的事情。
「乐夫人的确不是我和乐无愁的生母。」冰敷过后,夏济帆的疼痛减轻了,和纪舞云一起站起来坐到椅子上。「我才觉得奇怪,你要出书,为什么没来向我确认?」害他找她找个半死。
「我以为罗赖琶说的比较对……」纪舞云心虚的说。其实那时候的她害怕与夏济帆接触,怎么可能会去找他?
「结果咧?你所写的很多内容根本与事实不符。」夏济帆有点吃味她那么信任罗赖琶。
「那你说,到底什么才是事实?」
*****
「我的养父在临死之前,将我母亲的日记交给我,看了日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亲阿姨,甚至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夏济帆开始跟她说明。
「你是说一开始你就没骗我了?」
「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该骗的时候骗,该说真话的时候,我一句谎话也不会说。」夏济帆又在耍宝了。
「是啊!问题是什么时候该说谎、什么时候不该说谎,都得照你的标准!」纪舞云白他一眼,「废话少说,我要听重点。」
「既然个人有个人的生活,我并不想打扰他们,免得让人家以为我是为了乐家的财产才出现的。」
「那你干嘛后来又出现?」
如果他坚持不出现,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她也不会失身,最后还不小心爱上了他。
「没办法!我的养父在过世前寄了封信给我阿姨,她就找上我了。」
「她找你做什么?」纪舞云拿起笔记本,拼命的做笔记。
「你在做什么?」夏济帆最讨厌她从来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亡羊补牢呀!我打算帮上一本书出版一本续集,补救我所犯下的错误。」纪舞云记录完刚才他所说的话,又问:「然后咧?」
「然后就是在加拿大的事情,我都说过了!」夏济帆赌气不说,为什么他的重要性永远被她排在写作后面?
「现在要还原事实的真相,你必须仔细的说清楚,别等到书出版了又说要告我。」纪舞云严正的说。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干脆在作者栏上写夏济帆口述、伍芸执笔。
夏济帆虽然心理不平衡,但至少觉得说故事的时候可以跟她肩并肩坐在一起,不必害怕她会离他而去,这样也挺好的。
「然后我就回台湾,在爱情大饭店遇见了你。」他嘟着嘴,一副得不到她关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