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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本能恐惧并不可耻。
“塌了,塌了,城墙塌了!”
因为过于激动,葛正的一脸横肉以一种极其异样的形态呈现在他脸上,在身后大多数士兵还沉浸在爆炸的恐怖中时,他已经挥刀向着城墙冲去。
“冲进新会城,杀光鞑子!”
“大哥!”
眼看兄长就这么一人冲了上去,葛义顿时一惊,忙也提刀跟了上去。他二人这么一动,震虏营的官兵顿时清醒过来:城塌了,这会不冲还待何时!
“冲进新会城,杀光鞑子!”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的震虏营士兵紧随他们百户身后,向那已被炸塌的新会城冲去。那些趴在地上的士兵也从地上跃身而起,反应过来的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不冲就是傻子,冲不进去更是傻子!没了城墙的保护,新会城就是个被扒光的娘们,谁他娘的都能上!
冲锋的人群中最为卖力的却属那些刚刚投降的绿营兵,因为他们可是知道这新会城是如何的坚固,也知道去年李定国大军是如何望城兴叹的,原是被迫降了太平军,一个个都以为太平军攻城时定将他们充作炮灰,也不可能攻下新会城,哪曾想这城墙竟然叫太平军给炸塌了!
城塌的那一刻,降兵们目瞪口呆,冲锋的那一刻,却是谁也不落人后,新会城中有什么好东西,他们可是比太平军都清楚!
震虏营一动,雄威、虎捷、近卫三营也立时反应过来,此时根本不必有任何指挥,所有人都举着手中的武器本能的向着城墙冲去。从新会城下放眼看下,两千多太平军将士如同无数条小溪一样汇聚到一处,刀锋直指城墙豁口。
……
“大人,城墙塌了,炮炸翻了,咱们守不住了,快走吧!”
东门城墙上残存的清军在经历了有生以来从未经历的恐怖后,顿时是人人胆寒,他们无法想象城外的太平军究竟是用何种方式将固若金汤的城墙硬生生的炸塌的,更难以想象眼前这腾空而起的黑烟是怎么形成的。他们只知道城墙塌了,无数兄弟被倒塌的城墙活埋于内,一门门火炮也被炸飞上天,随后重重的砸落在城墙上。
飞石、落炮、残肢,黑烟……
东城墙上已是地狱一般,没有谁愿意活在地狱中,清军毫无意外的崩溃了,他们大呼小叫的拼命往城下跑,根本没有人试图去阻挡城外正在蜂涌而至的太平军。青壮在跑,绿营兵在跑,操炮的旗兵也在跑,他们已然没有勇气坚守了,方才那声巨响已经夺去他们的心气。
望着那密密麻麻从缺口里冲进城中的太平军,苏献亭绝望的瘫倒在地,他的脑中空白一片,嘴里喃喃的说着两个字“完了”。
这一回没有如赵全一般忠心的奴才死命护着苏佐领逃了,等到太平军冲进豁口后,苏献亭想跑也跑不了,这当节骨眼上也是一心一意要为主子尽忠了,咬牙纵身就从城墙上跃下。
这一跃,保得不仅是他苏献亭的忠名,更保得他苏家满门老小!
……
最先冲进新会城的是震虏营,作为太平军的先锋,又配备了全军所有的披甲,震虏营的战斗力可冠诸营之首。
战前,葛正接到的任务就是炸响后第一拨攻进城,杀散城中所有敢于反击的清军,牢牢控制豁口让后续队伍跟上。
作战命令下达以后,震虏营上下却都沉默了下来,军官也好,士兵也好,他们都很清楚首拨攻城意味着什么。
最先冲的队伍肯定要承担住守军最猛烈的反击,一战下来也不知要死伤多少人,甚至全营覆没都有可能。然而让震虏营上下包括那些充入其中的绿营降兵感到狂喜的是,城上的守军根本没有任何反击,冲锋的途中没有任何炮弹打来,到城墙下也没有铳子和箭枝飞来,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伤亡的就冲进了城中。
从浓烟中冲出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城中后,太平军的目光都变得疯狂起来。东方的天际依然是鱼肚白,新会城内现在却是火光一片,喊杀声、火铳声、惨叫声彼此起伏。如同任何一座城池被攻破,新会城中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大混乱。
郑国栋在城墙倒塌那刻,牵马就朝南门跑,他知道城墙一破就是大势已去,新会城中已经没有什么精兵猛将,能打的营兵都叫吴进忠带去了圭峰山,现如今城中这千余兵力哪里能挡得住贼人进攻。不过于其说郑国栋是无兵可拒而逃,倒不如说他是吓跑的,因为先前的爆炸着实是叫他骇然。
因为急于逃命,郑国栋甚至都没有派人通传其余几门清军,更没有试图收拢残兵一块逃,除了他的嫡系亲兵外,城中的清军包括那些旗兵都被他无情的抛弃了。在他郑参将眼里,旗兵的性命再宝贵也不及他郑某人的脑袋来得重。
震虏营进城后,葛正一边率部向城中挺进,葛义率人把守豁口,随着虎捷、雄威、近卫三营涌入城中,新会城总算是彻底落入太平军之手,余下的残余清军抵抗已经可以忽略。
很不幸的是,葛正在率部挺进城中时遇到了几股急于逃命的清军,结果杀得性起竟然无法收拾,此后竟然逢人就杀,导致不少新会残存百姓躲过了清军的刀口,结果却死了太平军的刀下。
东门守军的崩溃让城中清军再也不能凭仗坚城固守,郑国栋的出逃更让清军失去指挥,在郑国栋从南门跑出去后,南门的守军也紧跟着出了城,而西门那边因为城门被巨石封堵,清军没法从城门逃,只好用一根根绳子将自己从城上吊下,结果摔死十数人。
第151章 立足
新会城中的混乱由东城向全城迅速蔓延,震虏营的大开杀戒更让城中的百姓惨遭无妄之灾。混乱中,那些刚刚加入太平军的降兵凭着对城中地形的熟识开始趁火打劫,除他们之外,更有清军的散兵游勇也在混水摸鱼,到处都是杀人的、勒索的、放火的。
城中的混乱在周士相进城后得到遏制,当发现震虏营正在对城中平民进行屠杀时,周士相立即派人召回葛正,命令他的震虏营即刻接手四门防务,不得再在城中行动。
不过饶是周士相的反应迅速,也挽救不了已被震虏营杀害的上千百姓性命,这让他事后很是自责。说到底,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地地道道的新会人,城中的这些从清军口中捡回性命的百姓也都是他周士相实实在在的乡亲,甚至其中可能都有沾亲带故的,可是他周士相作为新会城的征服者却夺去了他们的性命,这让他深深的自责,同时也意识到降兵过多的加入固然加强了太平军的实力,但同时也让太平军的军纪更加败坏,毕竟这些降兵都是些老兵油子,杀人抢劫对他们而言乃是家常便饭,指望他们立时能够为太平军的军纪所约束几乎不可能。
以流寇的裹挟方式壮大自身实力是周士相为太平军亲手选定的发展模式,但这不意味着他真的要将太平军打造成流寇式的队伍,尤其是不能接受他一手打造的军队成为屠城的凶手,若太平军每攻占一地都要对百姓进行屠杀,这和清军又有什么区别,又何以王师身份自居,更休提能够稳固根基,获得广东百姓的支持了。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周士相虽然不敢奢望能得天下,但却绝不愿失去民心,在清廷已经占领大半个中国的情况下,百姓的支持度对于严格来说还属一棵幼苗的太平军而言实在是最重要不过的事情。
太平军绝不能成为流寇式的队伍,也绝不能成为屠杀同胞的刽子手!
将葛正骂得狗血淋头后,周士相命令进城的雄威营和虎捷营接手对城中残余清军的围剿及追捕任务,近卫营则开始在太平军已控制的地盘进行军管。
虽说雄威营、虎捷营、近卫营在进城之后也有一些不良事迹,但相较震虏营却是好得太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三个营头的绿营降兵并不多,多是从罗定始就参加太平军的青壮,也多是穷苦人家出身,因此在入城后,他们没有如同震虏营一样大开杀戒,而是还能有效的遵守军官的命令,对百姓没有妄动刀剑。
近卫营奉命军管后,立即对太平军已经控制的地区进行封锁,主要是封锁街道和巷道,不允许任何人活动,也不许非近卫营的太平军在这些地方抢劫放火。
秃子蒋和作为近卫营的百户,虽说和满脸横肉的葛正一样也是正宗土匪出身,不过和前者一旦杀得眼红就什么也不管的性子相比,后者的觉悟高得太多,自制力也强得太多,至少在周士相的命令传到后,他第一时间就率部执行了军令,而不是放任部下在城中胡作非为。
雄威营和虎捷营接手对残余清军的搜剿后,很快就在新会城中展开逐街逐巷的搜捕,这种如地毯式的搜捕工作,让那些妄想躲藏在民居中的清军根本无法藏身,他们不是被逼无奈负隅顽抗,就是交出武器投降,有一些脱了兵服的更是被藏身地的百姓直接捆绑押出。
以太平军为主的大规模屠杀在震虏营被调往四门防守后即告结束,余下的虽然也有不多的太平军士兵参与,但更多的就是那些清军的残兵败卒。
获悉新会守将郑国栋已从南门出逃后,周士相没有派兵追击,这些逃出去的清军在他眼中已无关紧要,现在紧要的是彻底稳定新会城的局面,然后迅速将炸塌的城墙重建,他要在这里抵御即将到来的广东清军主力,然后击败他们。
想要在香山县占住脚,前提就必须打击广州的清军主力,使他们无力围剿太平军,如此,太平军才可以安心在香山立足,不然,便是面对广州清军不断打击,在此情形下,立足恐怕就是奢望。
既然必须对广州清军加以一定打击,那么选择在香山和清军进行小规模战斗或游击战斗,那么就不如利用已被夺取的新会城消耗广州清军的实力,将新会变成如凡尔登一样的绞肉机,将尚可喜和耿继茂连同广东总督李率泰的标营血流干,如此,南下香山才不虞会被清军主力围剿。
再者,周士相并不想放弃新会城,新会作为广州的南大门有着独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控制新会就等于在广州眼皮底下安下一根钉子,更可以将香山和粤西连成一片,便于同雷、廉、高三州明军联系。
孤军作战从来不是周士相所期望的,他更多的是想借助广东境内残余明军一同对清军进行压制,因此保留新会并控制它就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至少,控制新会城可以鼓舞西面明军,打击清军士气,也可以让太平军有进退余地,若香山真的无法立足,太平军也可以从新会往粤西撤退,而不是被重新夺回新会的清军围死在香山县。
第152章 报讯
“让我进去,我要见总督大人,我要见总督大人!”
午后还未有多久,原南明绍武帝行宫改建而成的满清广东总督府辕门前就冲过来一帮骑马的士兵,为首一人从马上跳下后,不顾腿上的伤势就直往辕门内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喊,脸上神情十分焦急,恨不得一下就飞到广东总督李率泰面前。
五月的广东本就闷热,这大正午的太阳又毒,按规矩,这点无论什么官员求见总督大人都是一概不见的,因为从北方来的总督大人还不太适应南方的天气,午后无论如何都是要小睡一会的,不然这一下午就没有精神。这会除非是平南王和靖南王二位王爷前来,否则总督大人是一概不见客,也不办公务的。
因知道总督大人这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