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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仪殿有几处殿房,孙延龄来到当中一间,正要推门进去,却听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不由迟疑起來,正准备离开此间去别处时,却听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
“好妹妹,我早看好你了,今儿妹妹好歹教哥哥解解馋。”
“你要死么?我有菜户的,你怎么能与我对食?快放手!”
不知为何,听到这动静,孙延龄竟是鬼使神差的轻轻推门进去,无声无息绕过一架紫檀大屏风,躲在后面偷看起来,却是见这柔仪殿的首班太监马喜和一个宫女拉扯在一起,欲行男女之事。
孙延龄看了看自己裆下,一脸羞恼之色,当真是又悲又愤。再看里面,男女正缠得紧。那宫女凤眼蛾眉,五官端庄,此时挣脱得气喘吁吁,双手兀自死死护在胸前。马喜嘴里乱叫道:“好妹妹,跟着我也亏不了你,你细皮嫩肉的,我早就看着动火了,还不从了我……”
宫女白了马喜一眼:“你都进了宫,那活儿早就无用,还对什么食?”
“你不试下,怎知我无用了?再说我没用,你那菜户就有用么?别说那么多了,来,我给你一个好东西看。”马喜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卷书册,展开送到那宫女眼前。
宫女一见,顿时大羞:“你哪里來的春宫图?”
“我自有门路弄来。”
马喜嘻嘻一笑,将那宫女搂过来,那宫女也不做声,两眼盯着图册细看,这越看身下越是动情的很。那宫女轻轻一摸,“噫”的一声,十分惊讶道:“你、你不是太监?”
“怎么不是?你摸摸,只是个半截的东西,不过总比你那菜户僵蚕似的好。”马喜看宫女绯红着脸,有些情动的模样,凑上嘴去,边亲边说道:“万历年间的两淮税使高策公公,遇到一个异人,重金买了一个秘方,能使那物再生。后來魏忠贤得到了这个秘方,才从魏朝手里夺走奉圣夫人,成就了一场泼天的权势富贵。”
“是什么秘方?”宫女听了这秘事,很是惊讶。
马喜一边摸,一边随口道:“生吃童男的脑髓,再弄点药吃,就能长出來了。”
“啊呀,好吓人!”宫女一声惊叫,“你怎么知道的?真有那个药!”
马喜登时住了手,冷笑道:“怎么的,你想给你的情哥哥弄点吃吃?别做梦痴想了,这大把的银子你能花得起?”
宫女给他说中心思,讪笑道:“洠в械氖拢愣嘈氖裁矗磕愠こ稣飧龆鱽恚绾味愎模俊
“皇爷这才住多久,宫里什么都缺,哪有人管我?真要有人来查,花些银子遮掩过去便是。你好生摸着,以后便和我对食。”马喜伸手到宫女衣内,不住抚慰。
宫女听马喜要强做自己的菜户,轻啐道:“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才不给你糟蹋呢。”
“什么话?说什么糟蹋不糟踏的!”马喜拉了宫女坐在一条宽大的春凳上,“你好生看着图,想那些小女子年纪幼小,人事不通,不懂风情,做这事光闭着两眼挺尸似的躺着,一点儿都不舒坦受用……咱们仿着图上的样子來做,包你快活!”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男根形状的木棒槌。
宫女见了,心头鹿撞兔跳,暗自骂道:这个天杀的从哪里弄了这肮脏的东西來,若是叫人见了,那还得了?可想是这么想,宫女却低头不作声,任凭马喜解衣脱袄。毕竟是在殿中,马喜有些做贼心虚,半晌脱不下來,急得骂道:“你闲着也是无用,不知道搭把手儿?要知道这样,还不如到宫外的窑子找个窑姐儿。”
宫女有对食,做过那事,知道窑姐是天下最龌龊肮脏的,不想却给他说得更为等而下之了,气的一把推开马喜,恼怒道:“你去找吧!何必來烦我?”
马喜正在兴头上,恰如给人泼了一瓢冷水,跺脚道:“怎么这般坑人,等不得了,快解了腰带!”
宫女却恍如不见,追问道:“窑子有什么好?”
“哎呀,说了你也体会不出。”
“你说说看嘛!”宫女巧笑娇嗔,马喜酥了半个身子,说道:“我洠ゼ富兀挡坦Hィ幸换卮囊由倭耍桓龈刹栉聛恚2幌录盖坦彩谴蟮ǎ伊死肿雍螅菇桃そ愣焦锶∫印D且そ愣娌缓缱髂凶埃烊牍铮癫恢聿痪醯靥值搅艘印2坦皇鼻槎谥捣磕诰团饋恚涣夏歉鲆そ愣械孟炝粒簧偃耍型堤模褂型悼吹模畹愦脚斯亩淅铩!
说话间,马喜见那宫女将襟扣解了,露出鲜红的肚兜,猛地扑了上去…
帷幕后,孙延龄听里面娇声呻吟与喘息搅成一团,也是火热,可心火那物却不火,反而又痒又疼,当真是叫他越发憎恨。一气之下,转身要走,却一把被人捉住。
“吆喝,额驸这是偷看哪?”
第969章 你能出宫?
抓着孙延龄的正是马喜,那宫女正一脸羞红的着急穿衣,不时还朝帷幕后投来两眼,发现是前不久刚刚被净身送进宫来的那位据说是清朝额驸的小白脸,倒是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倒是中意得很,论相貌,这额驸可比自己那菜户英俊得多,比马喜更是好看百倍。
孙延龄可不知那没弄成好事的宫女看他欢喜,这会只是又急又恼,因为他竟是挣脱不了一个阉人。
孙延龄虽说是将门虎子,其父孙龙乃是孔有德麾下大将,可孙龙死得早,所以孙延龄根本没有机会在军中历练,没得父亲传什么本事,反倒是一直在北京无所事事混日子。要不是孔四贞念着当年父亲给他定下的这门婚事,孙延龄这小白脸又哪可能成为四格格的额驸。
说来也可怜,孙延龄为了能够得到孔有德的旧部,离开京城自成一方势力,这才机关算尽,哄得妻子孔四贞说动情人福临,得以离京往广西就职。怎想人还未到湖南,广西就沦陷了,定南王的旧部连同大将线国安等都叫太平军给灭了。
广西既丢,定南王旧部又全军覆没,孙延龄的盘算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他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北京,继续忍受妻子和皇帝的偷情,做那每日被妻子喝来骂去的绿帽相公,便不顾孔四贞和其家奴傅弘烈的劝阻,执意留在湖南观望,结果这一观望便把自己给陷在了湖南。太平军在广西大败罗托和线国安后,进军神速,很快就攻入长沙,活捉了降清的孙可望,随即便向武昌进军。
长沙既丢,湖南自是不再安全,往武昌方向又走不得,孙延龄在乡间躲了一阵,发现风头实在不妙,不敢再躲下去,只得带着孔四贞逃住江西,欲从九江北返。只这一次却没了好运气,半路被随明朝长公主北上的汪士荣给认出,夫妻二人连同家奴随从被一锅端,押到了南京。
孔四贞是孔有德的女儿,算清廷的封号,一个是四格格,一个是额驸,所以这夫妻二人被抓自是大事。汪士荣兴高采烈的将捕获伪驸马和公主的大事向齐王禀报。可那时周士相正在江北指挥大军作战,根本无心过问此事,便要汪士荣自己处置,是杀是剐都由他,只要不将人放了便成。
周士相如此不在乎孔四贞夫妇,归根结底是这对夫妇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能留洪士铭一命,是因为洪承畴在,可洪承畴死讯一到,他就立即派瞎子李宰掉洪士铭。孔四贞是孔有德的女儿不假,但她父亲早就在桂林完蛋,孔有德的旧部又叫于世忠在广西吃得干干净净,因此孔四贞夫妇于周士相而言,压根就是无用之物。既是无用之物,周士相自然懒得理会。他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一听是个格格便要扑倒在床,玩弄一番的。
周士相却不知,他这“便宜处置”却是真便宜了汪士荣。
汪士荣此人,投靠周士相后十分卖命,也很有才干,但骨子里却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早在顺治七年时,汪士荣曾北上投奔过他的把兄弟傅弘烈,为的就是傅弘烈能够将他引见给孔四贞,这样以后便能得孔四贞之助谋份官职。可是孔四贞却看不上汪士荣,认为此人才干虽有,品德却是不佳,不愿收他到门下,这让汪士荣十分的愤恨。
并且这孔四贞生得极美,汪士荣当初一见就为之倾心,当真是垂涎欲滴。只人家孔四贞是大清的四格格,自己却是个不第举人,这口肥肉又哪里轮到他来吃,也只能每日深夜将四格格丰满的身段在脑中过上几遍,辛苦五妹妹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江西看到孔四贞时,汪士荣当时就心跳的厉害,碍于这对夫妇身份来头很大,长公主又在,他自是不好下手,后来倒也息了心思,想着大帅肯定会要去孔四贞。帅府已有一个石元灵,再多一个孔四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谁料大帅竟然将人就这么交给他处置,这如何不让汪士荣大喜过望。当年的天鹅肉送到嘴边上,这大好机会,汪士荣如何不好生利用?
汪士荣干得也真狠,第一件事就是将孙延龄给阉了,然后将人交给司礼太监潘应龙,打发进宫当太监。可怜孙延龄已是27岁的人,不比那半大小子,活活叫人给净了身,切去了命根子,当时疼得是死去活来,险些没就此去了。
司礼太监潘应龙早得了周士相吩咐,不得往宫中进新阉之人,可人却是周士相的手下送进来的,他不收也得收。潘应龙可不知孙延龄被阉纯粹是汪士荣公报私仇,发泄心理阴暗所致,只以为是齐王下的令。阉了孙延龄,孔四贞那里也是难逃汪士荣毒手,当晚就叫他给硬上了,如今就养在南京城中。
孙延龄天性能忍,不然也不会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而不敢和孔四贞发作半句。被阉之后,熬过了那度日如年的头三月,孙延龄竟是适应了这个新身份。至于内中存着多少卧薪尝胆的念头,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马喜紧紧抓着孙延龄的胳膊,孙延龄却是挣不脱,但使力大了,下面便痛得厉害,真是急得不知怎么办,只得喝问这马喜:“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马喜嘿嘿一笑,“额驸在这便看我的好事,却反来问我干什么,似乎说不过去吧。”
“我……”
孙延龄无话可说,他偷看人做那事自是理亏。心下很是后悔,不应该鬼迷心窍进这屋子。可见马喜还不松开他,反而一脸戏弄的看着自己,不禁也有些火气:“你再不松开,我便叫人了!”
“叫人?”
马喜哈哈一笑,一把将孙延龄推倒在地,骂道:“你当你还是什么额驸吗?告诉你,现如今你和我都是一样的阉人,在这宫中,论身份,你得叫我声喜爷!……叫人,你倒是叫给我看看!”
孙延龄伤势未愈,又陡不及防,被马喜重重推倒在地。他从地上爬起,一脸怒气,却生生一点法子也没有,想到他将门虎子,如今却落得肢体不全,还叫个小人戏弄,当真是生不如死。
“好了好了,你还真想把旁人引过来啊?”
马喜不怕事,那宫女却是怕得很,柔仪殿可不单单就这三人,还有几人呢。真要让那些人知道她和马喜的事,还让不让人活了。脸燥不燥的还是小事,万一这事传到潘公公甚至皇后娘娘那里,她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哼!”
马喜也是虚张声势,他能有什么身份,不过也是个杂役太监罢了。面上装着给宫女面子,脚下狠狠踢了孙延龄一脚,然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