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效忠派兵援助。管效忠收到消息后,率领南京满兵4000余人、绿营3000余兼程赶往镇江。出发之前,满州将领皆轻敌,认为郑军不堪一击。
管效忠领军赶往镇江时,苏松常镇提督马逢知因钱谦益劝说按兵不动。24日,郑成功率参军陈永华等人,登上镇江七里港高处远望,见到清军在银山下驻扎,营账相连,战马嘶鸣,不下万人之众。
郑成功有些凝重的对陈永华等人道:“鞑子骑马甚快,不知是否还有援军?我们必须速战!”又问参军此地形势如何,可利决战。
“银山是京口门户,距离城门五里,鞑子骑兵若先上山,由高处向下突驰,对我军不利。”陈永华回道。
郑成华微一点头,旋即下了决心,果断吩咐:“白天行动,易被鞑子侦知,仓皇应战反而不好。传令各军准备,后天二更衔枚登山,要让他们措手不及!”
26日天刚亮,清军发现郑军已上银山,距离已不到二里,管效忠大惊,立即布阵防守,郑军也随之分派为三迭,互相支持。
管效忠命亲兵挥舞令旗,清军满州铁骑齐声吶喊,兵分五路向上仰攻,第一股部队近二千人,直奔郑军腹心,欲先夺下指挥中枢。郑成功从容应对,下令各部还击,顿时鸟铳、营炮齐射,清兵被射倒不少,但后排骑兵仍奋勇向前,速度之快,果然不同于以往接战的清兵。见状,郑成功下令出动铁甲精兵,顿时,六千余名身穿重铠甲,手持盾牌与蛇矛的铁甲兵以数阵向清军骑兵杀去。
清军的习用战法,是先以骑兵快马加鞭冲入敌阵,然后大肆砍杀践踏,让敌军阵脚大乱,接着再以强弩力射,以收拾战果。没想到郑军铁甲兵毫不畏惧,屹然不动,待清军骑兵接近,就举矛猛刺,马匹受伤惊慌,人立起来,冲力大减。领军满州将领经验丰富,见郑军铁甲兵难克,前进受阻,立即传令后退,以弓箭还击,双方箭如雨下,郑军有备,前锋又皆铁甲精兵,伤亡不多。
一番调整后,管效忠命牛角齐鸣,下令再次出击,顿时喊杀震天。郑成功亦传令虎卫亲军持团牌、斩马刀上。于是郑军士兵三人一组,一人持藤牌挡箭,一人挥大刀斩马,一人砍人,手起刀落,清兵纷纷落马,不得不与郑军进行肉搏血战。郑军个个奋勇争功,清军完全占不到便宜。
管效忠见郑军英勇,己方攻势不利,伤亡惨重,遂下令再次后退。清军迅速退至一箭距离之外。与满州诸将商议之后,管效忠命令各部重新列阵合为一股,准备以更强大的力量再次冲杀。
郑成功当然不会静待清军动作,他下令调来大量鸟铳、倭铳和斑鸠铳密藏阵中。清军骑兵冲到之时,郑军令旗挥动,锣鼓大响,士兵纷纷向两侧退让,来不及移动的士兵,则立即就地伏下,配置在阵中后方的炮、铳火器,快速移动上前,“砰砰”连珠齐发,清兵中弹落马,马匹四处践踏,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清军铁骑何曾见过如此强大的火力,纷纷夺路窜逃,管效忠惊恐交加,拔刀于阵前大喊:“不许退,谁退我砍谁!”
然清军溃兵无人听令,管效忠阻拦不住溃兵,郑军铁甲精兵又趁势冲杀,致使清军大败,伏尸无数。管效忠无奈,只能仓皇而逃。郑军追杀急迫,管效忠武艺高强,为人勇猛,他同时勒马数匹,郑军铁甲兵斩他一匹马,他就跃上另一匹,马头三落,他三跃换马逃去,所部四千满州兵,只存一百四十人。
回到南京后,管效忠对两江总督郎廷佐和江宁驻防昂邦章京硕尔辉哭道:“我从满洲进入中原,经历十七场战役,从未败得如此之惨!”
银山之战从早晨战至下午,整整四个时辰,清军损失惨重,遗弃甲冑、马匹、弓箭、炮、铳等军资无数。而郑军布置得宜,损失不大。清镇江守将高谦与知府戴恩等官员,先是见到郑军浩大船队,再目睹己方满汉精锐,几如摧枯拉朽一般被郑军覆灭,自知难以抵挡,只得献城投降。郑成功命右武卫周全斌、后冲镇黄昭入城防守,降将高谦以熟悉地利留之协守,其部下兵马调随主力进攻南京。又派工官冯澄世为常镇道,戴可进仍署知府事。
清两江总督郎廷佐等人于南京度日如年,只以为郑军大军立刻就会攻打南京,不曾想郑军行动异常缓慢,在镇江滞留多日。郑成功严令各部必须谨守军纪,故郑军在镇江的良好军纪令得附近各城归附者接踵而至,句容、仪真、滁州、六合等城相继来归。然而,进攻南京这一头等大事却迟迟未行,郑成功仅派兵部张煌言和杨戎镇往浦口安抚。
30日,郑成功认为镇江地区已安抚就绪,才召集各提督、统镇会议,讨论进攻南京事宜。会议开始时,郑成功问诸将进军南京是走水路快,还是走陆路快。中提督甘辉认为兵贵神速,值此根山大捷,清军亡魂丧胆,南京根本无力防守,郑军当由陆路长驱,昼夜兼程而进。若南京清军敢迎战,则以破竹之势一鼓而收。清军不出城迎战,则郑军合围南京,先绝其援兵,则孤城不攻自下。
甘辉反对走水路,因为此时风信不顺,走水路势必耽搁时间,南京方面很可能因此而得以喘息,又能得援军增援,到时凭南都坚城固守,郑军破城将有麻烦。郑成功准备采纳甘辉意见,由陆路快攻,可是其他将领却以郑军远来,不习水土,兵多负重,天气又炎暑酷热为由反对走陆路。有人又提出现在正下大雨,河沟皆满,不利于行军,若走陆路,大军很可能因泥泞而不得进。
郑成功思来想去,放弃了走陆路的打算,决定由水路进发。结果由于郑军所乘海船形体巨大,逆水而上,又不顺风,靠纤挽才能行进,以致周士相接到江南这一军情时,郑军在江上已经行了八天,却离南京仍有两三天路程。
……
除了军情司辗转从江南发来的军情外,韶州的唐三水也提供了有关江南之战的最新动向,两相佐证,江南发生的战事便大体呈现在了议事厅内就坐的北伐军诸将的面前。
苏纳“哧笑”一声,对众人道:“郑军诸将鼠目寸光,他们不习水土,难道江南那些满汉兵马就习水土了吗?兵贵神速这个道理,便我从前为满州人时不识一字也懂,他郑军上下十数万,就无一人懂?这拖拖拉拉的,不是给了郎廷佐和硕尔辉、管效忠活命的机会么?就这耽搁的功夫,我估摸着南京附近那些清兵早赶去了,安庆的岳乐可是满州亲王里难得的知兵之人,不消说,这会只怕也带兵增援南京去了。延平这一仗,我看悬,弄得不好,很可能无功而返。”
十五镇镇将齐豪却不同意苏纳这个看法,他道:“镇江一战,驻防南京的满州八旗算是全军覆没了,江南那些兵又多是绿营,就算南京得到了援军,恐怕也不是郑军十来万大军的对手。延平走了水路,拖是拖了些,但大军真兵临城下,清军怕也守不住南京。”
苏纳笑了笑,摇头道:“郑军十来万大军不假,可多是水军,真正陆上能战的兵马顶天也就两三万。想要攻下南京城,两三万兵马是不顶用的,要知道那南京城可不得了的很。”
“怎么?南京这城有什么不得了的?”齐豪有些诧异。
“南京可是咱大明的两都,那城墙修得北京城怕是都有所不如啊。若城内守军死扛,单以强攻要想拿下南京城,郑军怕是损失不起。”苏纳道。
“照你这么说,郑军拿不下南京喽?”
刚从牢里放出来没几天的蒋和脑袋上顶着好大一块疤,却是被周士相拿鞭子打的。
“能否拿下南京城,得看那位国姓爷有多大的毅力和决心了。”苏纳没有正面回答蒋和。
刚刚出任新一镇镇将的王辅臣起身道:“大帅,管他郑军能不能拿下南都,咱北伐军都成立一个多月了,也是时候北上了,弟兄们老窝在家中总不是个事。”
新一镇便是原先的湘西剿匪军第一镇,现下为北伐军编制里的新一镇,另一镇为新二镇,仍在湖南的四镇则分别为新三、新四……广东这边以第一镇和第三镇扩编的三镇兵为第七、第八、第九三镇,因为这些兵马战斗力较弱,且多是新编,所以冠以新字头,以示和主力镇的区别。除北伐军中的新一、新二两镇,其余新字镇基本都是地方驻军,承担后方稳定和治安剿匪任务,同时也负责向主力镇输送兵员,换言之,各地的新字镇都是二线部队,只比地方保安团队稍强。
不过王辅臣这个新一镇战斗力不比主力镇差,因为他这个新一镇有四旅兵,其中一旅便是他从广西带回来的蒙古骑兵。新二镇的镇将是原第一镇的旅校朱庆来。新镇和主力镇各官职衔相差一等,如主力镇的镇将是指挥使衔,新镇的镇将则是指挥同知衔。
第702章 黄袍加身
眼下太平军的军制有些混乱,这主要是因为大量降将和杂牌明军的加入造成,如第八镇镇将朱统是宗室出身,副将是代国公施尚义;第九镇镇将郭登第是永历朝廷册封的威远侯、副将是庆丰伯李光伯,本镇三个旅校就有两个伯爷,另一个虽然不是公侯伯爷,可也佩着永历朝廷颁给的将军印;第十镇的镇将王兴则是广宁伯挂虎贲将军印、副将是总兵李常荣,下面的旅校一个是靖氛将军邓耀,还有一个是宋国公叶标。
除了这些得授国公、侯、伯爷、挂印将军的,另外军中实授总兵、记名总兵不下五十人,可以说,在周士相没有崛起前,广东沿海明军所能控制的区域内,有个镇子在手便能得副将,有个县城在手那肯定是挂印总兵,再大些就是挂印将军,朝廷的封爵加身了。当初程邦俊上大樵山收编不过才三四十人的土匪首领胡全时,给的就是罗定州参将。公侯满地走,总兵不如狗,说的便是永历朝廷滥授名器引发的后果。
太平军自组建初起,周士相便格外重视军功和等级晋升制度,所以嫡系各镇军官采用的是卫所官制,从小旗至指挥使,士兵则以选兵、正兵、锐兵区分,类似后世上士、中士、下士,这样官阶职事一目了然,不会导致指挥系统混乱,从上至下责任明确,指挥明确。然而随着大量杂牌明军和清军降将降兵的加入,太平军的指挥体系难免受到冲击。同为镇将,别人是侯爷、自家却是个不伦不类的指挥使,虽说挂个实授总兵的差遣,但再怎么看,都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在葛义、蒋和等将领眼中,他们提着脑袋卖命,为的是升官发财,搏个万户侯好封妻荫子,不是为了什么恢复明室,拯救汉家于水火之中。那大道理,他们听不得,也听不了,他们只认一个死理——秀才当年是让我们下山当官发财的,那现在就得满足他们!
财,一帮老弟兄们名义上发的可大了,秀才可是给他们算过帐,广东银库里的银元有一半都是他们的,躺在那上面吃息吃个一百年都吃不完。都是高级将领了,手下有兵,又管着钱粮,现成的大房子住,又都没娶妻,所以一众老弟兄对于钱财倒是看的不重,反正秀才说有就行。可是他们不满意的是,他们的官做的没劲。准确的说,他们也想当国公、当侯爷、当伯爷。要不然每次军议,看着那些个名名只是个旅校,却偏偏是国公的家伙们,没来由的就是火大。
凭什么这帮狗屁不是,抬抬指头就能灭了的家伙能当国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