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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很压抑,再看到这些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因素而往西边逃难的百姓,自然无言以对。
官兵模样凶恶,却没有行凶,自然让逃难百姓心安,但再心安,经过这帮大兵面前时,他们下意识的还是将脚步迈得更大更快些。
东边不远处,一辆牛车发出“吭哧吭哧”的车轱辘转动声缓缓向这边驶来,车上有三个人,两个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一个则穿的好像是个富家翁。远远看去,倒像是个东主带着两个伙计。
昆明城中有车的大多是有钱人家和官家,哪怕牛车也代表了这户人家的经济实力,而这些人又早在昨天就出城逃了,所以突然看到一辆牛车出现在官道上,太平军众人自然有些好奇,等那辆牛车驶近之后,他们才发现车上三个男人竟然一个个长得面白肤净,脸上无须。
“瞅着好像是宫里的。”
梁双虎小声嘀咕了声,这年头嘴上不留胡子的要么是戏子,要么是宫里的阉人,除了这两种人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嘴上不长胡子。阉人是少见,不过他可没闲心理会这三个驾着牛车逃命的阉人,看了眼便转过头不再理会,心下所想的是等会赶到安宁后怎么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公主抢回来,又寻思那个公主到底长啥模样,要是长得十分难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别马屁给拍到马腿上去。
郭绍也惦记着抢公主的事,加上皇帝都跑了,几个内监又算个什么,自然也没心思去想这几个阉人怎的没跟圣驾一起走,反落在后头的。
一众太平军兵丁对阉人倒是很好奇,一个个拿眼盯着他们。徐应元扫了眼那牛车,也没在意,不想那车上三个内监模样的男人看到前面突然有这么多官兵,且正盯着他们看,一个个忍不住都是露出惊喜起来,为首那个穿的好像富家翁的中年男人更是急喊一声:“你们可是皇爷派来接咱家的?”
“噗哧!”
正喝水的梁双虎听了这话,险些呛着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内监竟然还想着皇帝派人来接他,他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呢。正要开口说不是,前面的徐应元却忽的起身向那牛车走去,边走边道:“我们是晋王手下的,你们是什么人?”
一听前面的官兵是晋王手下的兵,那中年男人想也不想便从牛车上跳下,急奔而来,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袱。跑到徐应元近前,发现对方穿着身绿袍官服,只以为是晋王手下的参军,也未多想,便急道:“咱家是尚宝监的马公公,你们快护送咱家去追赶皇爷!”
“这……”徐应元作出一脸为难色,“我等奉有殿下谕令,另有军务要办,怕是不好送公公前去。”
闻言,马公公也是急了:“再是天大的事能有皇爷大宝重要吗?”
徐应元面色一变。
梁双虎不解的问郭绍:“大宝是什么东西?”
“大宝是……是好东西……”郭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徐应元心中震骇,半信半疑,难道眼前这太监怀中抱着的会是皇帝的玉玺?
“别愣着了,赶紧让人把咱家那牛车给卸了,换匹跑得快的马来拉,你放心,只要你们把咱家安全送去见到皇爷,殿下那边咱家自会与他说。”
马公公对晋王麾下的兵很是信任,对晋王更是信任,却不想眼前那绿袍官员却突然往后一退,然后厉声喝道:“拿下他!”
马公公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几个大汉就冲上前来将他按住,另有几名士兵冲向牛车,将那两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小内监给拖了下来。
梁双虎从马公公怀中抢过那包袱,拎在手中倒是沉得很,他高兴的打开包袱,却发现里面包着是一块方砣砣般的玉石,上面刻着盘龙,下面却印着几个他不认识的字。
“徐大人,这方砣砣是什么东西?怪沉的?”
“这是个好东西,嘿嘿,世上难得的好东西。”
徐应元的嘴角咧得老大,满是笑意,一双眼睛死死盯在那枚一处边角豁开一块的方砣砣上,上面四个大字他认得,是敕命之宝四字。
第524章 矫诏封王
尚宝监马公公怀里这印敕命之宝是永历帝的第二枚玉玺,第一枚玉玺是在肇庆登基时所用,不过随后却在出逃桂林时丢失,不知下落。现在这枚玉玺是在安龙时制的,为和那枚遗失的玉玺作出区别,免为清军所趁,故这方玉玺规制比丢失那枚稍小,这样就能从圣旨上的印章大小看出真假。
这块玉玺上有破损,边角上明显缺了一小块,徐应元盘问马公公后得知,昨日圣驾出城匆忙,国公府内乱成一团,竟有胆大内监勾结侍卫趁乱抢夺财物,而向来掌管帝后宝玺的尚宝监便成了那些人抢夺首选。
混乱中,马公公也顾不得其它,只带了两个亲信内监保着玉玺逃出国公府,可随后却发现全城大乱,圣驾也已出城而去。他三人不得已,只好跑到五华山想等着城中平定之后再出城,哪曾想半夜时分却有许多强盗跑来尚未修建完毕的五华山皇宫,在宫中到处抢劫破坏。马公公担心大宝会被那些强人抢去,便只得摸黑带着手下往城外摸去。下山时,因心慌走的急,马公公摔倒在石阶上,滚了十几阶,磕得头破血流,怀中玉玺也被重重磕了一下,造成玉玺一处边角被损坏。
三人趁夜出城后,也是运气好,路上竟用随身带的银子跟一户百姓换了辆牛车,这才有了代步工具,要不然三人还不知要累成什么样。却不曾想,千辛万苦保下来的玉玺竟叫晋王手下的兵给抢了,马公公大惊失色,不知这些晋王手下为何胆大包天。那两个小内监也被吓得蹲在地上颤颤发抖,只以为这次性命要不保。
“皇帝都跑了,要这破印做什么?”
梁双虎以为这方砣砣是什么好东西,待听郭绍说是皇帝玉玺后,却是一下没了兴趣。徐应元都说了,他家大帅不要这个皇帝,要重新给大明换个皇帝,既然如此,这皇帝的玉玺不就是个废物么。难不成新皇帝还用旧皇帝的玉玺?这他娘的可真晦气的很,新皇帝能乐意?
郭绍没空跟梁双虎这粗人解释什么,不过他虽知皇帝玉玺是好东西,天下一等一的好东西,可一时之间却也没能想到这玉玺究竟能用来干什么,大帅真要拥立唐王,这永历玉玺就是块鸡肋,拿之无用,弃之可惜。
徐应元却心情激动的揣磨着手中这块永历大宝,越看越是欢喜,脑海中也涌现无数念头。这刻,只觉英雄终是有用武之地,他徐应元也终于能够凭借这枚玉玺晋身太平军高官行列了。嗯,只要他能把这枚玉玺的好处发挥的最大。
仔细在脑中筹划半天,徐应元平复心中的激动,长长吸了口气,尔后扭过头来很平静的对郭绍道:“郭兄,得劳烦你拟份圣旨了。”
“让我拟圣旨?”郭绍吓了一跳,怔在那时,一时没明白徐应元的意思。
徐应元一脸正色:“玉玺落在我们手中,当然得要拟旨了,要不然这玉玺有个狗屁用。”
“这能成?”
郭绍真是被徐应元的胆大包天吓住了,抢公主这事也是胆大包天,可和徐应元现在说的这事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可是假传圣旨啊!
徐应元却是一点也没有郭绍的觉悟,只在那嘿嘿一笑,然后问郭绍:“郭兄可知大帅如今最想干的事是什么?”
“勤王?拥立新君?”郭绍有些吃不准。
“不,”徐应元微微摇头,很肯定说道:“大帅最想干的事情是当亲王。”
郭绍沉默了,周士相想当亲王的事情在太平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永历朝廷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大学士郭之奇从广东回来后可是执力于为其请封王很长时间的。广东那边,总督连城壁在给朝廷的奏疏上也隐隐暗示,周士相对王爵有非份之想。
郭绍和徐应元都是降官,二人能够在昆明相互配合,本质上便是这二人都想周士相的地位越来越高,太平军也越来越强,因为这样便意味着他们这些最早投降的官员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前程,至少,性命无忧。所以,郭绍是很乐意看到周士相能够得封亲王的,也因此他终是明白徐应元想干什么了。
“徐兄的意思是拿这玉玺矫一份封王诏?”
郭绍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只是个小小的盐巡使,现在却要参与封王事,心中如何能不慌张。
“当年庆国公陈邦傅等人擅用大宝给孙可望造了份秦王册书,如今大宝在咱们手中,咱们又为何不能给大帅造份封王册书?”
徐应元眉头高挑,一脸得意,为自己这奇思妙想感到得意,试想,他能把周秀才梦寐以求的事情给办了,周秀才还能不念他的好?
郭绍有些担心:“封王之事朝廷上下都不知道,咱们造出来能有用?”
这话说的在理,永历朝廷上下都知道皇帝不愿给周士相封王,郭之奇争了那么久,也不过为周士相争了个尚公主的粤国公,现在突然皇帝下旨封周士相为亲王,而朝廷上下对此一无所知,有心人一想就能明白这事定然有假。
徐应元想了想,轻声一笑:“正大光明的圣旨肯定不行,咱们改衣带诏。”
“衣带诏?!”
郭绍再次呆住,他如何不知衣带诏。汉献帝时,曹操迎奉天子迁都许县,与汉献帝发生矛盾。汉献帝用鲜血写出诏书缝在衣带里,秘密传给董承。董承对外宣称接受了汉献帝衣带中密诏,与种辑、吴硕、王子服、刘备等谋杀曹操,结果建安事败被诛。
“徐兄不会让大帅谋杀晋王吧?”
汉献帝发衣带诏是为了诛曹操,而现在天子身边可与曹操权势相提并论的除了晋王还有谁?
郭绍不敢想,徐应元真要弄出份皇帝要周秀才杀晋王的诏书来,这本就动荡支离破碎的大明江山还能有救。
“郭兄想多了。”
徐应元干笑两声,“吱”的一声就撕从袖口内撕下一段白衣,然后对他道:“清军大举入滇追赶圣驾,天子急切之下发衣带诏请我家大帅前来勤王,为酬勤王功而赏亲王号,这事怎么看,也没有马脚。毕竟朝廷上下都知天子对大帅有成见,所以天子好面子,不便明发旨意要我家大帅来勤王,改以衣带诏不是很合理么。”说完,又指了指被按在一边的马公公:“尚宝太监带着衣带诏寻到我们,又有什么不合理的?”
郭绍被徐应元说的哑口无言,只得道:“没有天子血书怎叫衣带诏?”
“取什么天子血,用他的。”
徐应元大手一挥,视线落在一头雾水加一脸惊慌的马公公身上,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
……
马公公被拉过来时刚要质问,手掌就是一疼,不等喊出声来,就有人拿碗来等他的血。
“哎呀!”
马公公被吓得晕了过去。
郭绍也是举人出身,写份衣带诏自然不在话下,可写到关键处却是停下笔来,一脸为难的问徐应元:“给大帅封什么王?”
“秦王不行,孙可望用过了,用齐王吧。”
徐应元无所谓的随口说道,衣带诏都是假的,这用什么王号自然不打紧。不过他可真不敢随意弄个王号出来,寻思秦王叫孙可望用了,那只能选排第二的齐王了,真要选个不入流的王号,如卫王、陈王什么的,大帅那边恐怕也不乐意。他可不想把天大的功劳给弄砸了。
齐王就齐王吧,郭绍现在任听徐应元摆布,随他怎么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