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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有一靖南藩下出身的队正在胳膊叫蒙古兵射中两箭的情况下依旧高喊杀敌。
两旅唯一编制完整的是乙营甲卫,他们在口内最深处,可以组织起有效反击,但因前方敌我混杀在一起,清军骑兵速度又太快,甲卫为免被冲散,不得不放弃官道往右侧坡上攀爬。
众神保领着手下百余马甲兵不住往口内深处突,马甲兵已经弃了长弓,只以马刀开路,一路直冲,又是上百太平军叫他们或踏死,或砍死。
前方原本堵着的几百太平军忽然撤往山上,众神保大骂之余也是狂喜,却不想那些太平军铳手撤走后,前方忽的有些剌眼,再一看,前方官道竟叫一大队整个人都裹在铁甲里的太平军给堵住了。当先一大汉也是身披铁甲,如铁塔般扛着铁锤正看着他。
铁甲太平寇!
众神保大吃一惊,想不到太平军竟然还有这么一支精锐摆在官道深处。他不知为了打造这支铁人卫,太平军的统帅,他们口中的贼秀才周士相将平南和靖南藩库搜刮干净,又将原先发给军官的铁甲收了上来,这才有了这支铁人卫的诞生。
出使厦门回来的徐应元告诉周士相,延平王郑成功麾下也打造了一支铁甲精兵,这支铁甲精兵的规模是太平军铁人卫的十倍,和太平军一样也都是配了砍马大刀,这让周士相意识到郑成功的打算和自己一样,那就是在无法拥有和满清同等规模骑兵时,便以精悍之士配铁甲迎战他们的骑兵,如当年岳家军一般——以悍卒斩骑兵!
铁人卫的存在就是专砍骑兵!
战至现在,铁人卫始终没有出动,哪怕前方铳声如雷,蹄声震地,铁人卫也是保持着坐姿,保存着体力。从组建开始,铁人卫享受的便是太平军的最好待遇,军官饷银都是高其他兵种一级领取,士兵也是领的伍正饷,除此之外,他们在三餐之外还有夜宵,是顿顿有肉。为了能让这些铁人卫有肉吃,有力气训练,有精神杀敌,周士相可是绞尽脑汁,付出无数,只为他们能够悍勇一战!
虎狼便应虎狼领,铁人卫的统领瞎子李同样是头猛虎,他曾亲手锤杀满州靖南将军哈哈木,固山额真噶来道噶,他曾以跑过战马的速度从清军手中逃脱,他曾在满城大干五十满州娘们,事毕精神气爽从城中走出,令得三军哗动,视之为异人。
此人简直就是个传奇,若没有周士相,他恐怕会一直呆在绿营做他的亲兵队长,从此做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最终湮没于明清交际的历史当中。现今,他却是太平军的参将,是铁人卫的统领,是创造历史的一员!
曾经玩弄满州娘们的梦想现在想来,瞎子李自己都觉得脸红,因为这个梦想实在是太可耻了,他堂堂参将大人难道就被五十个满州娘们打发了不成!
太掉价了,太丢脸面了,太配不上身份了!
瞎子李为自己重新定了一个梦想,这个梦从广州飞到了几千里外的北京城,飞进了紫禁城中。
周士相曾问过瞎子李,你难不成还想干紫禁城中的鞑子皇帝老婆不成?
这话伤了瞎子李的自尊,剌到了他脆弱的心灵,他握紧拳头,胀红着脸纠正了周士相的错误,他告诉周士相,他的梦想是那个据说和小叔子有一腿的鞑子太后!
能把皇帝的母亲按在身下,那是件多么豪迈的壮举啊!那是比祖坟冒青烟还要光宗耀祖的壮举啊!
俺若是能圆了这个梦,俺就是鞑子皇帝他爹!
这是一个口味十分重的家伙——周士相掩面而走,主帅好人妻,部下爱熟妇,这真是天造地合的一对啊。
瞎子李不觉得自己的梦想有什么不对,有什么好羞耻的,他曾在酒桌上端着大碗酒对葛义他们说道:“俺梦想有一天,俺们大帅能带着俺们打到北京城,让俺看看京师到底是啥样;俺梦想有一天,俺在紫禁城中干那鞑子皇帝的母亲,然后和鞑子皇帝共叙父子情谊;俺梦想有一天,俺们汉人的地盘再也没有一个鞑子,没有一个异族,俺的子孙们也能够以高贵的汉人身份而骄傲,而不是和从前的俺一样去给鞑子做奴仆……
这就是俺的希望和梦想,俺怀着这种信念跟随大帅,有了这个信念,俺将能从绝望之岭劈出一块希望之石。你们说,俺这个梦想能实现吗?”
第448章 砍瓜切菜
望着前方铁甲打造的兵阵,望着那兵阵当中竖起的长矛,众神保打了个寒颤,可是他退不得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视线中,那扛着铁锤的太平寇兀自还站着那,虽然看不到其铁盔下的脸,但其嚣张的样子让众神保感到愤怒,他将长刀挥起,纵马快速冲了上去,擒贼先擒王,这铁塔太平寇一看就是这铁甲兵的统领,若是能一举击杀此贼,这帮铁甲太平寇或许就会崩溃。
瞎子李狞笑着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前锋营马甲兵,他虽然瞎了只眼,可另一只眼的视线却好得很,他能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鞑子佐领愤怒的目光。
在广州吃喝这么长时间,满州娘们也玩了那么多,终于该俺报效大帅,大显身手了!
“大帅好吃好喝养着俺们,今日该是俺们报效大帅了,都他娘的给我卖力些!别叫外人老说咱们铁人卫是光能吃饭不能干事的饭桶!”
瞎子李将铁锤从肩上取下,大吼一声,当先向前而去。身后八百铁人卫亦是集体呐喊一声,紧随瞎子李身后向前方踏进。铁甲撞击声令得官道满是回声,一排排的铁人卫将官道堵得水泄不通,如一堵铁墙般向前移动。
整体移动的铁甲兵令得随众神保冲锋的那些前锋营马甲兵们都是色变,在这狭窄的官道之上,他们无法回头,更不可能施展他们的骑射功夫远远将铁甲兵们驱散,因为他们的箭枝根本射不透那些太平军身上的铁甲,他们唯有用超过对方的战斗勇气去撞击他们的铁甲大阵,摧毁他们的斗志。但这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可能。
众神保大声呐喊着为自己打着气,长刀直指瞎子李。没有选择的前锋营兵和众神保一样,也是纷纷用满语呼喊着纵马冲上。
两侧坡上的太平军铳手在这瞬间下意识的停止了火铳射击,他们紧张而又期待的看着人马披甲的清军骑兵和全身铁甲的铁人卫如何冲撞在一起,又谁更胜一筹。
前方太平军竖起的长矛令得前锋营的战马有些畏惧,马上的马甲兵们没有时间将座骑的眼睛蒙住,只能狠心的鞭打,狠狠的用双腿紧勒战马的肚子,又或是拿匕首狠狠的剌自己的座骑。
战马发出嘶鸣声冲向了太平军的铁人卫。
在众神保马蹄踏到之时,身穿厚重铁甲的瞎子李却无比轻巧的跃到了左侧,他那身重达七十余斤重的铁甲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动作。众神保一刀落空,心下顿时一紧,座骑没有停留的扎向了前方的铁甲兵阵。
“剌!”
瞎子李猛吼一声,三排手持长矛的铁人卫将矛尖锋利的剌向了前方。矛身近四米长,要么剌在那些冲锋而来的战马前腹,要么剌在马上的清兵身上,借着战马冲锋的速度狠狠的剌进甲衣中。
不等马上的清军摔落马下,瞎子李又大吼一声:“砍!”
前面两排手持砍马大刀的铁人卫顿时挥刀整齐的砍向那些战马的马腿。”噗哧“声中,冲在最前面的战马顿时前腿尽叫斩马大刀砍断,马腿到处都是,战马哀号遍野,马上清兵更是一个接一个从马上坠下。
众神保的座骑也被斩去马腿,马上的他骇然失色,重心不稳从马上落下,他的武艺也是高超,借力使身体向右侧落去,而不是向前直接扑在铁甲兵的斩马大刀下。
“扑通”一声,众神保重重摔在地上,泥土灰尘呛了他一嘴,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胁下似乎有骨头断了,但这点疼痛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他吸口冷气便想跃身而起,身子却突然一重,似是被什么庞然大物压住一般,他扭头看去,却是方才那铁塔太平寇一只脚踩在了自己背上。
“你!”
众神保挣扎着,可怎么也不能动一下,对方脚上好像有无穷力气般,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众神保看得仔细了,这铁塔大汉竟是个独眼龙!
“狗鞑子,还想砍老子!”
瞎子李呸了口,举起大铁锤就朝众神保砸去,那布满尖剌的铁锤一下就破开了众神保身上的铁甲,深深砸进他的后背之中,再次提起时,锤尖上赫然扎着几根骨头,再看地上的众神保,在那不断的抽搐着,竟是自始至终都没能动一下,就好像只被大象踩死的蚂蚁般。
众神保死了,于其说是被锤杀,倒不如说是被踩死。结果他性命的瞎子李宛如无人的冲进已乱成一团的前锋营兵当中,也不管砸得是人还是马,一锤下去总会听到响重的“噗哧”声。马甲兵被这巨汉巨锤骇得魂都飞了,眼看这巨汉一路砸来无人可挡,要命的马甲兵勒着缰绳就要掉头,可四下都是乱成一团的马甲兵,跑都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巨汉杀将过来。
“进!进!进!”
铁人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沿着平日训练的节奏和步伐不紧不慢的朝前移动着,举矛的始终举着矛,挥斩马大刀的却不断替换着,以求用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斩杀面前的清军。
众神保部下的马甲兵和他们的佐领一样纷纷惨死,他们没能冲破太平军的铁甲兵,反被对方杀得一败涂地。手持砍马大刀的铁人卫不断的挥刀砍杀,直杀得血流成河。阵前不是死马就是死人,没一个身子完整的,马的断腿,人的断腿乱七八糟的堆落在一块,看得人要作呕。
那堵铁墙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有多少铁甲兵在,再看前方倒下的全是自家兵马,前锋营兵们便是再勇敢,再无畏,也感到畏惧。他们不再往前,纷纷掉头要往后,可后面的人却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正和两侧坡上太平军交战的蒙古兵也射得正酣,一丝也没有察觉前方已经不妙。
直到那铁甲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整齐的”进!进!进!“传到耳畔,蒙古兵们才发现前面的前锋营兵正在疯狂往后退。
残存的前锋营兵挡不住压过来的铁人卫,官道又拥挤不堪,聪明的直接弃马往后跑,留下战马去挡那些铁甲兵。太平军的铁人卫却对战马毫无可怜,他们只知挥刀斩杀眼前阻挡他们的一切,不论是人还是马,哪怕这战马对于太平军来说宝贵无比,可现在却只是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一匹又一匹的战马被砍翻在地,踏着还在哀号还在抽搐的战马尸体,铁人卫一往直前。前锋营兵崩溃了,蒙古兵们也吓得打马往后跑。
“不许退,不许退!”
战局的陡转直下让季达礼如遭当头一棍,冲进口内官道的前锋营兵连同蒙古兵有上千人之多,这会都挤在官道上,若是往后撤,不用太平军杀,自相践踏的就要死上一半。
季达礼拼命拦阻后腿的部下,命令他们掉头去挡压过来的太平军铁甲兵,可这当口马甲兵们都被吓破了胆,谁也不敢上去,甚至在他们的裹挟下,季达礼的戈什哈也被冲散。
季达礼还想着如何应对这危机,太平军的铁甲兵已经压了过来,见状,季达礼也不敢硬挡,打马便要掉头撤,可是后面却叫坡上的太平军铳手给射杀了几匹马,将本就狭窄的官道堵了一半,疯狂逃奔的前锋营兵和蒙古马挤在那争先恐后要跑,结果谁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