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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见状自然惊讶,满殿皆欢,唯独赵高独叹,“副相,你心中还有何事?竟使得这般惆怅。”
“我有何愁,还不是为王上忧心。”赵高颇为叹息的说道。
“如今海内安定,宫中无患,有何可忧?”胡亥颇为得意的说道,当即满饮一杯清酒,很是快活。
“王上有所不知,那公子高和公子扶苏虽然去世了,但是却留子嗣于世间,若是长大岂不为患,王上与他们表面上是叔侄关系,然实则为杀父之仇。”赵高故作惆怅的说道。
胡亥听罢亦是觉得有理,但是转念一想,扶苏妻儿的事情,平南侯已经嘱咐过自己莫要杀害,而嬴高妻儿乃是自己亲口答应不会杀害。
“副相多虑了,况且朕已经答应不杀害他们,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随意违反约定。”胡亥颇为认真的说道。
“王上只是说不杀了他们,没说不将他们驱逐啊,依微臣愚见,不若将他们流放到边疆,日后长大定可保家卫国,也算是一桩美事。”赵高颇为淡然的说道。
“边疆辛苦,我那三个侄儿年龄尚小,恐怕他们吃不了苦啊。”胡亥颇为无奈的说道。
赵高忽然眼神微眯,表情阴冷,“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三人去世,便和王上无丝毫的关系,也不算失信于人。”
“副相当真是好手段啊,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副相去办了。”胡亥很是高兴的说道,当真是一举两得。
胡亥继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咸阳竟无一个本家兄弟,另外不但没有大赦天下,反而更是征调一万民夫,着实可气。
不过帝国还算稳定,并无任何贼寇造反,宫中事暂时不提,且说陆言离开咸阳之后,一路向着齐地进发,身边只有两名随从。
陆言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便来到一处县城,由于天色渐暗,便入城寻找旅馆休息,还算比较稳当,然而咸阳城中关于平南侯的事情,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说平南侯被杀的也有,说平南侯失踪的也有,反正很乱,究竟身在何处,却无人知晓。县中旅馆外,陆言很是小心的将马匹安置好。
谁知竟有一老者突然来到陆言身前,头发花白,身体健朗,手中拿着酒壶,似醉非醒,直勾勾的盯着陆言腰间的玉佩。
还好两边的随从很是麻利,直接将老者架到一旁,陆言也只当他是个乞讨的,顺手从袖中掏出些钱财与了眼前的老人家,安排侍官莫要打搅此人,便匆匆回到房中休息。
次日天刚蒙蒙亮,那老者已经站在客栈前,不过和昨日疯癫模样大不相同,身穿玄色常服,头戴玉冠,表情很是恭敬的立在一旁。
旁边来往的路人,见到此老者基本都是敬他三分,今日看他打扮很是有礼节,不免有惊讶质疑之声。
“没想到这酒徒还有这般模样,难不成客栈之中还有什么大人物?”
“自称狂生,疯疯癫癫,管他呢,我们还是去办要紧事吧。”两名县中行人,指指点点,缓缓消失在人群之中。
第287章 阅谏亭仆射献计
旅馆内,陆言稍微洗漱完毕,外面的侍官便有些慌张的叩门,“何事如此急躁,莫不是咸阳有人追来了?”
“启禀侯爷,这个倒不是,而是昨晚那老者站到旅馆外,主家竟不敢将其赶走,因此特来禀报”外面侍官有些惊慌的说道。
陆言听罢只是皱眉,难不成是主家的亲戚,“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便到。”说话间已经整理好衣衫,向着外面走去。
站在店内,果然可以看到有一老者立于门外,陆言并没有慌忙出去,而是向着旁边的本家挥了挥手。
“这位老爷,是否要茶?”本家很是恭敬的说道,同时向着陆言走了过来。
“店主,我且问你,门外所站何人,为何不将他驱逐离开,反而任由他影响生意。”陆言很是好奇的问道。
“老爷有所不知,这乃是我们县的小吏郦食其,性狂傲,人称高阳酒徒亦或狂生,素有才学,年六十不得志,偏居一隅,无人敢与他作对,就是县令大人都让他三分。”那本家有些无奈的说道。
陆言听罢只是点头,示意店家去忙,随即向着门外走去,“这位先生,为何站与旅馆门外,何不进去小坐一叙。”言语间很是恭敬。
老者本命郦食其,见到陆言如此知礼,亦是躬身回礼道:“侯爷多礼了,老朽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陆言本不认识这老头,听见他叫自己侯爷,心中大为惊讶,“老先生,有话里屋叙说,此处打搅店家生意也非好事。”
“侯爷所言极是。”两人当下便进了客房,随从慌忙备茶,陆言见他年纪略长,只得亲自为其斟满温茶。
“老先生见面即称呼在下为侯爷,不知从何得知,可否告说,以解在下心中之疑惑?”陆言很是认真的问道。
郦生稍微抿口热茶,“昨日老朽醉酒,于马厩之中遇见阁下,不经意间却看到阁下腰间的玉佩,乃是我鬼谷一派的标示。”
“若有此玉佩,定是我鬼谷门人,然当今世上,鬼谷传人止有三位,老朽郦食其一位,拙友蒯通一位,另外便是辟谷阴阳的一位,即为徐君房,那蒯通不过是一吝啬小人,如何会将此玉送出,所以阁下这位便是徐君房所赠。”
“前些时候我听闻师弟徐君房前往咸阳求功名,心想他不过是辟谷之大家,如何能在帝王身边卖弄身才,定是那王上求仙问道,使得君房有可乘之机,然平南侯乃是朝中肱骨,岂会容忍方士乱政,曾经驱逐出无数方士,独独不见徐君房,我听闻徐君房去了海上,定是侯爷所助一臂之力,他为表恩情,特将此玉送给平南侯。”
“难道老朽猜的不对?”郦食其说罢,便将温茶放下,有些疑惑的看着陆言。
旁边的陆言被郦生这一番分析,佩服的五体投地,“先生所言甚是,子玉拜服。”
郦食其慌忙将眼前的陆言扶起,“敢问侯爷为何不继续留在朝中,偏偏来此偏僻之所,难不成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相国通谋,宦官篡政,扶苏枉死,胡亥而立,杀兄诛姊,征调徭役,老先生觉得这样的君适合辅佐吗?这样的国适合为政吗?”陆言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初陆言再三恳求就是不让自己前往沙丘,也不知道是谁和自己过不去,胡亥也不留下,陆敬的书信也被扶苏看到,可见一切皆是天注定。
“那侯爷接下来如何?”郦食其略有深意的问道。
“国将乱,自然是伺机而动,我心中所想亦是先生所为之。”陆言略微打趣的说道,稍微抿口温茶。
郦食其听闻陆言如此说,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如今老朽已经六十有余,怕是等不到佐助明主的一天了。”
“老先生此言差矣,只要静观其变,先生虽不得封,子孙也可承先生福荫,得来一官半职,岂不是美哉。”陆言颇为淡然的说道。
陆言与郦生一见如故,相谈甚久,这才依依作别,陆言虽然已经不在平南侯之位,但是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安排。
郦生也不强留陆言于县中,而子玉也不敢耽搁时间,快马赶回齐地临淄,毕竟陆子文在边疆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咸阳望夷宫中,胡亥每日锦衣玉食,不问朝中国事,拜赵高为郎中令,兼丞相之职,意思就是让他和李斯平起平坐,加上王绾,便是一朝三相。
赵高得权,心中虽然高兴,但也忧虑,毕竟朝中多人,却不知何人与我作对,何人与我结交,需设一法,明确人心。
此心事却被学宫博士周青臣看透,就是上次被赵高毒打的那人,听闻公子高自杀,心中惶恐,本来以为公子高是靠山,可以为所欲为,然而时至今日,他才反应过来,朝中最厉害的应属赵高李斯之辈。
周青臣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决定为赵高献计,当日望夷宫外,赵高亲自设一竹亭,若有群臣上谏书,需过此亭,名曰阅谏亭。
就在赵高于阅谏亭中思虑如何试验群臣时,周青臣忽从外面拜见,赵高如何记起此人,便宣入亭中,见面方知道是公子高的老师,面上多有不悦。
“臣仆射周青臣拜见丞相。”言语间很是谦卑,赵高见状,知道其是来表诚心的,遂命令左右备茶叙话。
“周仆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赵高有些不屑的问道。
周青臣倒也机敏,先是跪拜,后又奉茶,才讨得赵高欢心,“启禀丞相,今朝中为首者,李斯与丞相也,群臣不知奉谁为首,想必丞相心中也有此疑虑也。”
赵高见到此人说出自己心思,不免有些惊讶,但仍旧故作淡定,“吾亦是怕群臣不听,敢问仆射有何方法赐教?”
周青臣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丞相之心当真被吾揣摩,遂上言道:“欲结党需意同,若要意同,丞相在朝中一问便知。”
“如何问?”
“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丞相之说便是群臣之意。”周青臣故作神秘的说道。
赵高在旁听罢,连连点头,当即赏赐青臣金十斤。
第288章 咸阳宫指鹿为马
周青臣领赏之后,当即拜谢,“丞相若试群臣,可赠王上梅花鹿,于殿内说其是马,纵观百官面色回答即可。”
赵高闻言,立即命人前往咸阳外购得一头梅花鹿,养在赵府之中,随后便前往胡亥居所,告诉其应当上殿问国事,以免使得百官倦怠。
自从平南侯离职,胡亥便对赵高言听计从,由于受到赵高得蛊惑,胡亥一直以为海内升平,无可忧虑之事。
望夷宫中,胡亥见到赵高来访当即赐座备茶,很是周到,“丞相可将诸事解决?为何有时间来我这寝宫之中。”
“王上整日在宫内,不见百官,自然悠闲,但是群臣对王上却很是失望,背地里说王上不如先帝勤恳,依微臣之意,不若明日上朝参政,摆个样子如何?”赵高故作忧愁的说道。
胡亥闻言,亦是觉得有理,如今这朝中都是先帝老臣,我这般就不上朝,落下口舌,岂不是成了他们眼中的昏君。
遂与赵高计定,明日摆驾咸阳宫,会见诸臣,商议朝政,李斯等人闻言皆是大喜,以为胡亥回心转意,慌忙通知各司,准时上朝。
次日清晨,胡亥果然出现在咸阳宫殿之中,下面百官穿戴整齐,君臣叙礼完毕,李斯见状,当即将谏书送至胡亥面前。
赵高接过谏书,并没有打开,而是摆在了案牍之上,“相国这般可就是不懂章程了,如今王上批阅谏书,全部都在望夷宫,之后转由王上批准。”
“那按照赵丞相所说,这帛书应当先送到阅谏亭了,敢问这天下是你丞相的,还是王上的?”李斯有些发怒的问道。
赵高见状也不与他言语,当即看向了一旁的胡亥,“相国莫要生气,这些都是朕安排的,不关丞相之事。”
李斯听到胡亥又为其辩护,心中更是愤懑,也就不再多说,直接退到队列之中,王绾等人亦是不屑与赵高当堂对话。
此时大殿之上经过谏书一事,变得很是安静,君臣各不相语,“王上,若是殿内无聊,臣愿意献上千里马一匹。”赵高低声的说道。
胡亥正当无聊之际,听到赵高此说,忽然有了些兴趣,“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