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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家得令……”
他大声受命道。
“定当不负留后所托……”
“相应统筹和贮备的督促事宜,就劳烦你多多用心了……”
紧接着,我又对着唯一以文官身份在场的经略使陆务观道。
“勿必使海、宿、泗各州境内,全面动作起来,以备万一……”
“而北面和黄河那边的一应事宜,就交给王统制就近处断了……”
我又对着王贵交代道。
“只要按照既定方略,暂时维持住现状就好……”
“定当不辱使命……”
他正色还礼道。
“韩副统……”
我再次点名到韩良臣道。
“着你坐镇青州,协调和署理新罗东征人马,并外海特遣船团的后续输送,与阵前维持事宜……”
“诺……”
他种种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了什么了。
“宁做最坏的打算,也总比事到临头措手不及的好……”
最后我对着他们总结道。
……
会议结束之后,我又单独召见了目前军事工程营建的负责人萧让。
“目前沿着道路的线杆敷设,已经铺到了哪里了……”
“目前自莱州起而经由青州、沂州至徐州境内的主线,已经大致完成了……”
他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已经在逐段的进行调试和校验了……”
“其他分支线路的工程,进度要晚一些,只完成半数或是四分之一……”
“难道就不能加快进度么……”
听到这里,我不由打断他道。
“有什么具体的困哪……”
“主要是东部的山地和丘陵地势,造成了不少妨碍和阻却……”
他一本正经的回复道。
“若要是,就得投入火药来开山劈石……”
“准了……”
我当机立断的道。
“我还可以给你两倍,不,四倍的人手和器械投入……”
“但至少要保证在下雪之前,优先完成徐州到海州、郓州、济州、登州四线中的南线分支工程……”
“最晚在大雪封路的大寒之前,就能完成线报的初步调试和使用。”
……
广府上城,居高临下的首山宫外,正对着天子出巡专用的建章门广场之上。
淡淡的晨曦当中升朝的钟鼓声才敲过第一轮,就可以隐约见到在远远云纹骊龙装饰的高台长阶之末,聚集了好些朱紫袍服的身影。
一名传奏官打扮的人,正在对着早早等候在门楼上的三司使,人称计相的卢秉屿,低声汇报到。
“莘县公,博罗公,特命小人回话……”
“除了外苑和西苑、上首苑的几处关键据点之外。”
“城左的建阳宫、永泰宫、玉泉宫、临贤宫。”
“城右的章平宫、衡光宫、永宁宫。”
“城侧的大兴殿、光华门、永禄门和国庙、宗祠殿的各路班直,都已经安插人手进去了。”
“只要他们那已有所异动和反应,我们这儿就能得报。”
“老城和上城的防军都会有我们的人……”
“其他左城的防军,至少也可以保持沉默……”
“等到监门卫一落锁,另外两城防军的想法,也就是无关紧要……”
“那天子哪儿呢……天子那怎么说……”
“除了宁氏告病在养之外,那几位大老公都已经说好了……”
“其他可能是妨碍的宫门使和邸侯,都已经调开了……”
第986章 浮梦(十一)
当隆隆的炮声穿透了晨曦海港的雾霭,而响彻在广府大街小巷的军民百姓的耳中时。
许多人还在似醒非醒的睡意朦胧当中,不知所促的仰看这天空或是茫然顾盼四周。
承平日久的岁月,让他们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应这种变化和先兆了。由此联动起来的鸡飞狗跳,各种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哭喊声,还有人趁火打劫而逐渐蔓延开来的喧闹嘈杂声,就是五城大部分坊区的最好写照。
然而与此同时……
如果有人从广府上空俯瞰的话,就会发现随着一连串沉闷的炮响声中,广府下关最大的军用港区中的多条官船和战舰,几乎是接二连三毫无防备的被从侧近方位击中;
而纷纷冒出浓烟和烈火,一边垂死挣扎式的掉落下蝼蚁一般的人来,一边慢慢的在努力升帆向外行驶的过程中,一一的翻沉或是搁浅在近岸的海面上;
而以炮响为信号和发令,从海兵署的多个营防和水师的驻泊地里,相继冲出了十几支人马,而以一个半圆向心的方向冲进,广府最外围的卫星城区内。
而在他们冲击的方向上,那些卫星城区外墙城门和关卡,却没有发生任何阻却和防御的功效,就转眼陷没失守或是被超越过去了;甚至在一些城区的驻防地里,那些集结的兵士们,也没有任何冲突和抵抗,就纷纷挂上一条臂带,而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当中去。
然后,又在广府核心五城的门户面前,重新汇聚成几大股浩浩荡荡的杂色洪流;这时候,随着零星而杂乱的抵抗和短促的战斗,第一场流血终于出现在了城门内。
那是一些不识时务而被同伴从背后杀掉的倒霉鬼,他们的尸体被从城头上毫不留情的抛投下来,重重的在地上惯出鲜艳的大片血花,作为指引前进的方向和某种门户易手的。
然而,随着这些杂色的浊流开始涌入城区大街小巷之后,更多迅速爆发开来的战斗和突然遭遇的抵抗,开始频频的出现在街道之上。
这毕竟是南国大梁最核心的位置和心脏地区,不可能就这么毫无波澜的沦陷下去。但是这些本能的反应和忠于职守的自发抵抗,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阻挡多久。
特别是在城区中驻扎的大部分防军,并没有应时出动而陷入了某种内部混乱中之后。
这些外来武装的前锋和触须,就已经相继控制了城中大部分的要害,而步步逼近了最核心的上城和老城的所在。
这时候,也终于出现了聚集起来而主动迎战的守军,顿时在通往宫门的长街之上和城头上,再度爆发开来大片的血雨腥风。
而在此之前,下城的柳泉老街。
罗氏大宅也像是被浇进了一盆滚油而迅速沸腾起来,毕竟,上一次听到炮声的时候。
还是清远军变,而举家陷入梅山行馆的围攻和死斗当中。
然后太阳渐渐升高之后,更多的消息也随着匆匆逃回来的信使而变得众人皆知。
“上城和老城开始落门锁关,禁绝出入了……”
“小江边上所有的河桥和渡口被水营接管了……”
“根据东台门的消息,今早上大朝的官人们,与他们在外等候的仆役,全部失去了联系……”
“大内的御龙卫直接出现了百官署衙之中……”
“防军开始大索城中,说事有奸党潜入意图作乱……”
“已经抄没好些大户和显赫人家了……”
因此,在以罗氏大宅为中心的数条街道,小半个坊区都在霎那间惊醒了过来,而发生了由里而外的巨大变化。各条小巷被杂物堵塞起来,而大街上摆起了长条的拒马和大车构成的街垒。
分发刀枪的闪光和嘈杂声,也频频出现在这些临时掩体和工事的背后。而在屋顶和墙头上,更多的预制观察哨位和阻击塔楼阵地,被一一的布置起来。
就像是事先往复预演好的一样,迅速转变成某种外松内紧的备敌和警戒状态;而对外露出某种含蓄不发的狰狞姿态。
而在上城幕府居城,正对面的一处车水马龙的豪华公馆当中,则成了这场席卷风暴的中心和要点之一。
“正在接管宗藩院、宝泉街……”
“枢密院、大参事府……”
“少府寺和司农寺诸局、厅、所,并左右库……”
“京兆府南北院和五官厅……”
“卫尉寺的宪营和五坊武库,京大的训导队和京武的学军营……”
“军器南北监和将作监的护队……”
“御史台和通政司尚未肃清……”
“珍异坊的夜叉营和塞种营已经解除武装了……”
“横断义从和骠子队已经宣布加入大业……”
“胡貊营尚在青浦口老营顽抗当中,有神机军一部炮手与之合流……”
“易州团练和庆州团练,还有花尾的后备乡兵,愿意交出营防而且做壁上观……”
一个个被控制住的关键和要点,在一张详细的大地图上被意义的逐渐标识出来。
“甄泉坊柳泉街的战事再度受阻……”
一名武吏进来禀告道。
“请求其他方面的支援……”
“等等,甄泉坊柳泉街,可不在我们的预期攻占和控制方向上……”
他突然打断对方,再次仔细查看了一番地图后才道。
“是谁自作主张攻打过去的。”
“这里可是就连第三类候补目标都算不上……”
“不是下令,派人就近监视和防止有人逃出报信就行了么。”
“这是谁人擅自行动的。”
“最先是从第十路甄德全的手下开始。”
“然后海外义从的陈子锟部,冯十三部,还有防军苏云怡和刘怀德部,都相继赶了过去支援。”
“但是还是没有能够拿下,这才向中枢这里请求别路协力的……”
“混账,真是一群混账……”
他当场就破口大骂了出来。柳泉街那个新晋了清河侯的目标,身份明显有些微妙。虽然手握重兵在外,却对广府的局势鞭长莫及,属于对局势毫无影响的第三方。
根本没有必要过多针对和招惹,而只消在事后予以拉拢,就可以事半功倍的对象。却被这些家伙,因为个别人私心而马上推到对立面上去了。
“是前灵璧侯和林漳泉的意思……”
“该死。”
那个灵璧候也就罢了,听到后者这个名字,他也不得不暂时失声了。因为,这个家伙的肆意妄为和无法无天,却是连他都要有所忌惮的,也只有把他从外域弄回来的那位国老,才能约束得了他。
“难道真的要放任不管么。”
然而思前想后到了这里,他还是有所退缩和妥协,放弃了派人约束或是另行指派的打算了。
反正援引这些家伙的用处,是用作在那些尚未掌握局面的城区内制造混乱,掩人耳目兼分散他人的注意力,以变相遮掩在宫中内外的行事;
一亦大事一成,他们这些借助过的手尾,都要当作城中变乱的罪魁祸首而慢慢处置掉的,就姑且让他们猖狂一时了。
至少在东海道的水师已经末微,而大部分西海道和近畿水师,都站在自己这边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能够从海路出逃,或是把消息送出去了。
而在另一个地方,路口上已经被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血污,给填满而无法下脚了,被街垒背后的弹雨给打的抬不起头来的进攻人群中,也有人在大声的抱怨着:
“直娘贼的,这里头哪来的那么多火铳啊……”
一名头目摸着脸上的血痕。
“打得像是雨点一样的密,这让人怎过的去呀……”
“真是亏大发了,这几百号兄弟一鼓作气投进去……”
另一名头目接口道。
“就像是丢进了水里……连个响声都没有,这地头真是邪性了……”
“这么下去,别说打进府里好好的抢上一番,就连这条街口,都是没法冲过去了……”
“不然,你还以为背后那些大金主的好书,是那么好拿的么……”
另一个合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