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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他们的领头人杨可世也被绑了起来,一起被绑起来的还有一贯支持他的甄五臣等一百多号死忠;
除此之外,其他的残余将士就已然全部倒戈了过去,成为了新出现的前兵部尚书杨嗣的追随者。
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带着一小只人马与之会合的兵部尚书杨嗣,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轻而易举夺去了他这只残部的主导权,而他甚至还被那些将领们,给蒙在了骨子里。
而杨嗣也端坐在他的面前,不紧不慢的用一副杯盏给他倒酒,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饯别。一边却是自言自语的道。
“……”
“你一定在心中无比愤恨和怨我了……”
“只可惜为今之计的穷途末路之下,别人尚可投降……”
“但是就是你杨使君、杨都管不行啊……”
“因此,只能说是抱歉万分了……”
“但愿你能来世投个好出身……”
杨可世霎那间就恍然大悟或是明白一切。
毕竟这些年下来,死在他手上的南军将帅实在数不胜数了,反而成为了他们这些走投无路之下的残兵败将,向南朝大梁投降的最后一点妨碍和透明装了。
相比之下,早前若能死在那些淮东军手里,或是死在牢狱之中,还能保持一个武人的基本体面和下场。
“既是如此……”
想到这里他反而平静下来,有些诚恳的道。
“可否放过那些护兵一条生路……”
“杨帅说笑了……”
杨嗣摇了摇头。
“若是放他们一条生路,那谁又来放我辈一条生路呢……”
“好吧。”
杨可世并不见得失望的重叹了口气。
“那还请给我一个痛快否……”
“委实抱歉了……”
杨嗣再次道。
“对杨都管的处置权宜,可不在我辈手中啊……”
……
江宁行在,一道道命令还在被陆续发布出去。
“诏命设立河南道、中州道并洛阳府……”
“署王端臣为……两河行司副总管,洛阳少尹并中州留守……”
“署刘绍能为山南东道留后……商州经略……”
“署颜铁山为山南西道留后,潼关镇守使……”
“署高宠为关内道留后,同华镇抚使……”
“即日以本职本部即往叙任……”
监国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下,才像是有所决定的继续道。
“诏命总纲参事府,大将军孙静邦,为两河行司都总管……”
“诏命荆湖江西诸路行司都总管宁冲玄并治所……”
“自襄州移镇到汝州,兼协理北各道粮务诸事……”
“改襄州为江陵府……”
“改汉中为兴元府……”
“改蜀州为崇元府……”
“改渝州为重庆府……”
然后监国再次停顿了一下,对着负责承制的学士和内臣们继续道。
“改徐州为归元府……”
这句话一出,原本屏声静气的周旁,顿时有些细微的躁动和嘈声起来。直到监国重新抬头扫视了一圈之后,才重新消失不见。
“署淮东制置使,六州镇抚罗夏,为归元府少尹……”
他随即就补充道,因为这一刻他也回过味来来。
就算是想要预先对淮东布局和措施,也委实不能在这个叙功论赏的节骨眼上,给左右错误的暗示和影响;以免徒生是非和鼓励某些人自作主张的毛病,对眼下的大好局面造成什么意外和变数。
“除淮东路置制使兼六州镇抚使知两淮讨击军事,为淮北道留后兼济泗经略使,知沿黄巡阅招讨诸事……”
“横海将军上护军御营右统制,晋镇东将军上领军御营左统制……”
“进国爵清河县候,食一千户实受六百户;世爵邑林伯,增受天南郡高台县,淄要、安关二乡邑……”
“另受门下右补缺兼检事官、试枢密院佥事御侍史,余皆如故……”
直到一封奏报被新递进来之后,监国的脸色才有明显的变化,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
“王端臣啊王端臣……”
“你这做得是什么好事啊……”
“又该让我如何处置呢……”
“那请问君上……”
一名白胡子的通政使小心翼翼的。
“是否将淮东有关的诏命,暂且留中不发……”
“发,为什么不发……”
监国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语气坚定的道。
“最好和加官晋爵的册封一起发出去才是……”
眼看天下局势已成定局了,他岂有再被前沿将帅的临机处断,给裹挟下去而追加承认既成事实的道理;更何况他还要指望这个尚有余力的淮东镇,能够在后续北地攻略中派上更多用场呢了;
这样的话,就连中路帅司发出的那封诏书,也不能贸然追回或是反悔。至少在短期之内,他不能再出尔反尔式的随意动摇和影响,江宁行在对于淮北、河南诸新划战区令行禁止的权威。
这是基于大局上的厉害取舍和考虑,实在不容得动摇一二的。
至于另一封同时送进来的,关于云梦大泽附近近期匪患频繁的例行通报,则不约而同的分别被放到了通政司和内科房,需要次一等处理的架阁库内。以免影响了这段时间的好心情。
第961章 沉惊(六)
河阳桥南关。
从一片泥泞水泽当中,平整和清理场地,摆开围攻的阵势就花了淮东军不少时间。
只是预设阵地上的长管野炮试射一轮之后,关城上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挂起了白旗。为了防止有诈,我下令喊话让城内的守军开城出门来投降。
结果在短暂的嘈杂和纷乱之后,对方居然就这么打开城门,徒手列队走出来在墙根下占了好大一片。
待到先头进关接手之后才发现里面只有区区三千多毫无斗志和士气的守军,而且老弱病残居多,其他东西倒是遗弃了不少。
或者说,他们连同这些物资一起都被遗弃了。
我也由此见到了北军权宜的通行手段,一艘被卡在桥面断口中的河船,通过密密麻麻缠绕和捆绑来固定之后,在上面铺钉上几片木板,就是临时的桥面。
只是,现在这片破破烂烂的桥面已经陷入了汹汹燃烧的火焰当中,几乎就是在风雷旗插上南关城头的那一刻,大火就被烧了起来;然后又在水流冲击的颤动中,而迅速以崩解利息之势,哗然轰塌消失在滚滚大河之中。
我也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大手一挥。
“就地休整三天,然后折转向东……”
“我们可以回家了……”
然后回应我得是如潮的欢呼声,就连搬运的动作和整队的效率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在此休整期间,我再次下令随军的匠师,用现成的模具和金银铜锡等物料,铸造了一批不同种类的战地服役章、战役纪念章,个人和团地的五等功勋章;
从主战营到防戍营,从正军到辅卒,从武装民夫到杂役,一口气发下去一千多枚,也算是这次出兵过程,惠而不贵的收尾和最后认定。
当然了,这也不完全算是惠而不贵;至少那些沿途征发来的民夫和杂役,在得到战地服役章之后,就自动拥有了三级民户的资格了,不要再辛苦到检疫营和编管营里走上一遭了;
而防戍营的将士和编外的辅卒们,也因此多了一个优先选入和补充到上一级主战部队的资格和权益了。
而主战资序里的正军将士,则是可以选择转化成某种晋升上的资历积累,或是日后名下授田上的额外加成。
这多多少少也是一种群体和激励和榜样效应,从长远上看可比真金白银的一时犒赏,要给力多了。
而升腾而起的火焰和大片声浪中,河对岸北关城中的张德坤也在望着大河,以及对面升起的那面风雷旗,隐隐感怀和兴叹着。
因为没有能够完全修复受损的桥段,因此车马完全无法通过,最终只有绝大多数带着随身干粮和军械的轻装徒步兵员,随他渡过了河阳桥,而不得不的把大部分辎重给丢在了南岸的关城里。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还算他当机立断转进的快,不然又要面对上所谓“满万不可敌”了。
至少,已经被他带过河的这三万人马,将会是他在黄河以北的广袤大地上,重新开始的基础和底气所在。
当然了,迎接他的也不完全是好消息,身为河北招讨他原本管领数州的防区和地盘,已经被那个乘虚而入的叛逆张邦昌,给蚕食和侵并的差不多了。
就连苦心经营的老巢和根本之地,卫州的治所共城也被数度围困了起来,他带回去的这支人马无疑是某种意义上的及时雨。
虽然其中成分颇杂且不乏异己分子和不安分之辈,但只要能够回到自己的地盘,他完全有足够信心清洗和掌握住,这只空有阵容却无粮无饷的大军,而逐步彻底化为己用。
……
都亟道西北,渑池镇。
作为北朝最后的一处大型据点,也在灰暗的天色中迎来了一只狼狈不堪的队伍,人人衣甲不整且沾满了尘土和污泥,还有斑斑的血渍在身上。
而在亲自出迎的人当中。
“什么,大摄已经中途蒙难……”
白发苍苍的宿元景有些大惊失色的道。
“拱卫所部人马也十不存二三……”
“都是那该死的张德坤……所行那逆乱之事……”
负责带队看起来身心俱疲的张叔夜,有气无力的道。
“大军仓促于道途,一时不察竟被此贼得逞了……”
“更可恨的是这厮密植党羽于军中,北衙诸卫和神标军大都被他拉走了……”
“唯有我的本部,依靠黑鳞骑的援应,得以走脱出来……”
“最后的去向似乎往北……”
“那河阳桥关及其退往内中的军马,只怕危亦……”
“那天子呢……”
宿元景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追问道。
“天子又在何处……”
“天子亦是下落不明……”
张叔夜依旧是脸色沉重的摇摇头道。
“疑为乱党所劫……”
“苦也,那真是万事俱休了……”
宿元景大声的顿足道。
“那我辈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还请宿公暂且封锁消息,发下犒赏稳住军心。”
张叔夜发出重重叹声。
“待将两下会兵的人马,都带出这片险境再做打算如何……”
这时候,在双桥镇的方向,却是冒出了火光和浓烟来,让宿元景和张叔夜的心思再度一惊。
“不好了……太尉……”
一名奔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军将,匆匆赶了过来在人群里叫喊道。
“西军里的那些朔方兵,不满犒赏迟迟未发……”
“裹挟了前往劝说和弹压的诸位将主,进而聚众哗变了……”
“已经有不少乱兵冲进渑池城内,开始劫掠中军的辎重和物资了……”
“还请太尉速速发兵前往平定……”
“停下……”
这时候张叔夜突然怒喝到。
“出你的身份和凭信……”
就见这名报信的军将,已经一连撞倒了好几个挡在身前的人,然后距他在不远处抬起手来。
“宿公小心……”
“保护太尉……”
“有刺客……”
霎那间尚未反应过来的宿元景,只觉得胸口被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昏天黑地的向后倒去。
……
广府,龙雀园附近的辛氏别馆当中。
身为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