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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真的圈点出一批各有价值的人物来,虽然大多地位不高,却是相应职责上短时间内不可或缺的选择。
只是,当她念到某个名字后,却出了点状况。
“你这个背主的贱人……”
被拘束着四肢趴在地上的阿琪,突然从牙缝中冒出这个一个声音。
我却制止了阿秋对与她的后续惩罚,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可能有一个突破口,比如其中或许有她所在意和重视的人。因此,我吩咐道。
“给我送一缸八目鳗过来……”
随后微微溅着水花一个大缸,被放到了我的面前,里面扑哧扑哧涌动的声音,显示着某种蠕动生物的顽强活力。
“别看它长得这么丑陋可怖,却是难得美味啊……”
我轻描淡写得提前阿琪的拘束绳,将她的脸按凑到缸边上道。
“而如此美味的来源,就是因为它喜欢吃肉,尤其是内脏之美……”
“特别喜欢沿着外在的孔洞和缝隙,钻入大型猎物体内慢慢的啃噬内脏……”
我用特制的钳子夹起一条滑溜溜流淌着粘液,犹自挣扎的八目鳗。特意展示了它那个圆盘式的口中,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的细碎口器。
“这样猎物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能够继续保持一段时间食物的鲜活……”
“如果是正当繁殖时节,还会分泌出麻痹的成分……然后产卵在其体内……”
“好让动荡不得的猎物,可以用体温孵化出鳗苗来……”
“然后自内而外的咬噬出来,猎物才会真正断气的……”
“因此在泰西之地,流行以奴口来喂养此物……”
“或是处刑那些罪大恶极之徒……”
“这就是你的手段……”
阿琪不由脸色煞白的颤声道,但是身下战战的肌肤颗粒,已经暴露了她的恐惧与无助。
“我……我……死也不会……”
事实上就连在旁的阿秋也似乎被吓到了,而骇然形于色的腿脚发软跪坐在地上。
事实上身为女性,有多少能够无惧这种又大又粗外貌狰狞丑陋有满是黏糊糊滑滑溜溜的异形生物呢。
“不不……你搞错了……”
我胸有成竹的摇头道。
“如此手段,暂时还不会用在你身上……”
“你这幅皮囊的价值,我还没玩够呢……”
我笑容可掬的捏着阿琪的脸蛋道。
“这是打算用来拷问名录上的那些人……”
“不知道,他们又在撑得了多久。”
“或是忍受的一条,两条,或是三条呢……”
“我真是拭目以待了……”
当然,这只是虚张声势的恐吓和心理倒逼战术,这些八目鳗只是难得的食材而已,既没有足够的数量,也没有我所宣称那么多附带的功效。
只是因为当初肥孔手下投献的一个海外商人听说我喜爱美食,而辗转到这里来投其所好的一点心意而已。因此,被当作某种恶意趣味和珍稀食材养殖起来。
“你还想怎的……”
阿琪换了一种低沉而悲哀的声调。
“当然是你所知道东西,关于博罗会的一切……”
“还有……关于那个和你容貌近似的……”
“李十娘,李师师的消息……”
第871章 拨乱(六)
雨后的湿润空气当中,大地上已经到处是翻浆的泥泞和水洼。
“这就是洛都啊……”
一名皮肤黝黑的海外驻屯军将士感叹道,在他面前的远方,是一座宏伟的城市高墙所遮蔽的地平线。
然后,他就带着一抹血花和被打断的憧憬,栽倒在了一条新挖出来,积满了浑浊雨水的小沟里。因为沟里的积水下已经被插上了细密尖锐的竹签,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他草束皮垫的鞋底,又扎透了他皮甲外裸露的手臂和大腿。
然后,还没等吐着血沫的他,挣扎着努力爬起来,就被迫不及待滑下或是掉入壕沟的友军,给撞倒压在水中又反复踩踏在脚下;最终他还是再也没能起身,而化作了湿滑粘腻的污泥当中,诸多被逐渐垫高起来的尸体之一。
因为,前往这座宏伟之城的前路上,在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都被密密麻麻的城垒与堑壕,所挤占满了。
在南军所构筑和缓慢推进的前线上,无数类似的身影正在用生命和勇气来填平和摧毁,这些阻挡在前路上的妨碍。
大型的火巢车和手持的发火箭,如同雨点一般的抛射出漫天的烟迹和火雨;而时不时有粗大的轰天雷,从高大的木架轨道上斜斜升腾而起,又在对阵的营地里,坠击出大片的烟火和震鸣声。
用整棵树木制成的满天星和裹着铁膛的皮炮,无时无刻不在轰击和威慑着,那些游荡在阵线外,成群结队寻找机会骚扰和牵制,乃至伺机突袭大型器械的北国骑兵。
而南军之中攻坚摧城最犀利的武器——火炮,也在隐隐约约的喷吐绽放着火光,将一个个灼热的铁球或是一片片铁丸,此起彼伏的喷洒在敌人的掩体和工事当中。
敌人和城垒的位置是那么密集和显眼,以至于根本不用刻意的瞄准和计算,只要对着大致方向打发出去,就总能轰炸和波及到相应的人和建筑物。
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南朝军马,与城内不断涌出的北国后援;就在这洛都城附近的地域内,不断的遭遇和碰撞着,以犬牙交错之势激斗和厮杀成一片片,一段段的新旧战线。
无数的物资和器械,无数的将士及其他们生命和血肉,还有勇气、理想和憧憬,在构成如此大战场微小零件和分子的同时;也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毫无停歇源源不断投入,这个名为“战争”的巨大磨盘当中。
当风卷旗带着所部人马押送着满载的军淄,越过友军占据的汜水关和武牢关,又沿着汜水河谷抵达都亟道的腹心地带,所见到便是这么一副的浩大场面和令人热血激昂的景象。
“来的正好……”
眼窝凹陷血丝密布,声音嘶哑的王端臣,居然抽空亲自接见了他。
“我军麾下的炮队和铳军,因为子药匮乏……”
“已然限制出击和使用,好些时日了……”
当场交割目录单据,又写印了回执之后。
风卷旗眼见大这位王帅臣的亲兵卫队里,也有半数人用了上了火铳,而且样式还颇为统一,只是偏过于笨重。他这才继续开口道。
“此外,本镇尚有新造火铳一千只,连同子药装具若干。”
“此番随携而来,且做馈给帅臣的见面礼……”
“罗制使真是有心了……”
王端臣牵动嘴角,微微露出一线笑容。
“淮东的火器犀利,可是远近闻名的抢手之物啊……”
事实上就连他亦有一只部下呈现的,镶金嵌银饰以翡翠和玛瑙的淮东手铳,作为近身的防器。这也是这些年才新进流传起来的风气。
“不过,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某还是知晓的……”
他顿了顿又道。
“且说一番,你家制帅又有什么什么主张和章程。”
王端臣收敛了表情肃色道。
“难不成这淮镇的生意,在中路军中做得还不够……”
“还继续想做到这军前来么……”
“使君明鉴,虽然不至于如此……”
风卷旗依旧是一副恭谨有加的道。
“本意却也相去不远了……”
短暂的会见结束之后,风卷旗就带着部下另选驻地休息去了。而王端臣却依旧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被笼罩在厮杀声和燃烧烟云中战场。
“居然是,军前交通的权益之便?……”
王端臣突然转而对着身边的王奇、李觉、石见其等亲信道。
“你们又是怎么看……”
作为一位完整经历了泰平元年的北伐,及其失利后惨烈无比的大败退;再到于荆襄之地重新站稳脚跟再构战线,经过与无数番胡和北军往复的数载拉锯和对抗,而坚持到领导国朝再度发起二次北伐,从人生高潮到低谷,再勇攀高峰的跌宕起伏过程的统帅。
他当然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以各种归之为运气使然或是其他私心的理由,而有所小觊或是轻视那位比自己年轻许多的淮东罗制使。
能在全面溃决的大潮之中,从残酷的洛都夺城死战和塞外番胡南下的浪潮中,带着一旅残师全身而退;进而在淮东一隅站稳脚跟重整旗鼓,发展到现今局面的,都不会是什么善于之辈的。
而对方提出这么个宽泛的要求,所求的自然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了。
难道是想规避大本营的约束,而从前沿克敌的功劳当中分一杯羹么,以对方派来的这数千人马,相对如今王端臣麾下引兵二十万的规模,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能够发挥的作用也是相当的有限。
或又是想在前沿各军之中,乘势谋取某些不便见诸于口的交易和利益?事实上这些与淮东暗中交通的情况,在中路军各部中已经断断续续的,存在了有好几年时光了。
哪怕他身为总领前沿诸事的一方主帅,在能够确保部下基本士气和战斗力的同时;也只能坐视和默许这些部下军序,为自己所部私下牟利,而采取的向淮东掳卖人口和俘虏,诸如此类小动作。
……
而与此同时的马桥镇驻地里。
风卷旗也不顾辛劳和疲惫,正在召集各营团队火的军官,在做进一步的统一思想和敌情宣贯的阵前动员。
而其中的重点和核心内容,就是如何在与这些友军打交道的时候,要如何保守关键性的要领和机密,又能适当的散步一些对本军有利的消息和传闻;又是如何的极力避免被对方牵扯或是裹挟进去的各种状况。
因为……在前来之时那位大帅就特意叮嘱和交代过,这是淮东现今能够最大限度抽出的机动兵力了,能够襄助友军有所建功固然是好事;但是绝对要避免在指挥和行事上受制与人,乃至成为大战之中众多,难以体现价值的炮灰和前驱之一。
此外,就是利用与各军交流的机会,及时掌握和了解战地的第一手资料和具体作战情形。然后变成各人具体的书面记录,汇集和归总到风卷旗的手中,再由相应的参军小组进行推演和判定,最终变成相应的评估方案与意见,由快马送往后方而去。
毕竟,能够间接参与和见证如此规模大型战役的机会,就算是国朝开国以来,也是屈指可数的几次而已;虽然淮东军已经无法直接参与其中,或是主导性的发挥自己用处,但是相应的经验和资料,有所机会也是不能轻易落下的。
哪怕是一些看起来枯燥无味的战场数据,或是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后方物流输送数字,对于淮东正在进行的军队建设和军事体系培养,都有向成都的参照和借鉴意义。
毕竟谁又能保证,以淮东如今的发展趋势,日后就没有大兵团作战的机会。如果有现成的成熟经验和事例,显然就可以少走上许多弯路的。
而负责这个具体方向的主官风卷旗,也无疑间获得了比别人更高的起点和眼界了。这无疑是对他长期缺席淮东主要战事的变相补偿和培养了。
第872章 拨乱(七)
洛都城外西郊,名为安马集的临时驻地里。
所有的民房和商铺都被拆除得七零八落,而变成这处营垒防线的一部分。而几架藏得极好的床子弩,也在遮盖物下严阵以待着,厮杀正酣远处前沿,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头发灰白的河曲防御使兼曲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