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求能够全面军事占领和镇压这片地区,只要能够像新罗藩全罗道那样,通过扶持一批亲附的诸侯和驻留要点的武力威慑,来保持一片专门提供资源和劳力的附庸飞地。
……
而在潍州境内的海沧港。
陈渊也在偷偷的打量着自己日后的同僚,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算是自己校友或是学长了。
因为今天,是他随鹏举哥哥前往沧州,就任新职位的启程之日,鹏举哥哥新当任的乃是暂编沧州营的正将,兼当地的步军都监,以统管当地收编武装整训的后续事宜。
但是名义上,还是打着当地那只沧州义军的旗号,并且在名义还接受了河北招讨行台大使,河北大都督张邦昌的招抚,而有了另一种“沧州团练”的名分上掩护。
而鹏举哥哥能够外放独处此任,无疑代表着来自置制镇抚府的某种信重和前景远大的预期。
要知道,如今淮东所拥有的四大飞地,辽西五州和辽东半岛,还有新罗藩,都是至少一路到两路的兵马使坐镇;
像最大辽西五州南有姚仲平和折可适,北有宁志远;辽东半岛三州有杜桑;而在新罗藩全罗道,则是由总教习吴玠和杨再兴联袂坐镇。
虽然如今的沧州十县之地,目前尚在淮东控制下的不过是沿海地区的数县之地,也集中了当地数万人口而已。
但是据说当地的长芦盐场已经开始恢复生产了,这也意味着当地的稳定进项和长久经营下来的持续利益。
而沧州乃是河北二十州中屈指可数的大州,东面和南面乃是长期休战互通往来的张邦昌势力,而北面邻接的就是隶属于平卢道山内地区的固州、玄州和昌州。
因此在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以此为跳板沿着运河北段故道,而引兵杀入平卢道的后方,牵制和援应辽西方面的战略,甚至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对平卢道十四州形成某种南北夹击之势。
因此,起码在职级上马上就特任简升了两阶,成为一名步军都监。
依照淮东的体制,诸位统制官之下,就是十一位正任兵马使;而次于兵马使之下的各任都监,也没有超过十五之数;对于一线战斗的正任军职,都是采取相当谨慎和严格的态度而宁缺毋滥的。
因此,由于这次前军移镇的变故,鹏举哥哥无疑间接成为了递补序列的受益者之一。
故而这一次,他可以从联校的武备学堂里,带上二十人作为后备的将佐之选。具体人员由联校方面开具符合条件的名单,而主官从中挑选出看重的人选来。
而陈渊无疑属于那个唯一破例的编外;鹏举哥哥难得动用了身为训导的权限和人脉,为他专门保留了五年为期的在役学籍和课程,许他在军中服役时,以闲暇功夫继续自修和研读相应课程,待来年补考合格之后,才算是完成相应的科目。
第832章 启新(十七)
东海,两浙道附近沿海,作为最北端的幕府直辖领地——翁山县,也一时船舶汇聚而短暂热闹起来。
作为昔日的庞然大物,国朝从最强大的经济实体——南海社,分出来两大体系之一——东海社,也迎来了新一轮最高评定会的会期。
四十九名专务元老,十一名常值委员,也在无一缺席的情况下济济一堂。
作为出身宗正寺而负责监督日常运作,拥有最终裁决权的大先生,也出现在了最正中靠内会议主持者的位置上。只见他重重敲了下桌面压下了议论纷纷的嘈杂,算是正式开始了议题。
“朝廷已经对我辈很不满意了。”
“这些年各方面的进项和输送,都在与日俱减。”
“两海八路各项产业的经营,也甚无多少起色……”
“诸位就没有一点儿想说的么。”
……
“诸位可还记得本社的宗旨和初衷么。”
“会社支持你们大胆放手去做……”
“但是因为无能导致的失败了,就是最大的错误。”
“这没有什么好辩说的。”
随着这几句话语和被面无表情的执守卫士,从座位上托架起来强行请出去的身影,会议的坐席当中明显的出现了几个空缺,也让剩下的人表情变得凛然和惊疑、警惕起来。
“现在可以继续说正题了……”
大先生摆了摆手道。
“西海道狮洲锡兰府的支社,全部上层叛逃事件,枢要五房已经介入调查和追责了……”
……
广府债市投机的接连亏损事件,相关责任人人等的认定……
……
天南米市风潮中,当地主事者玩忽职守的罪责。建议解除封口令,移送有司办理。
……
监事团成员在江东遭遇意外之事,有人可说的么。
……
说到这里,大先生稍稍停了一下。
“接下来是对淮东的对策,以及事后的检讨。”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某些人就有些不安的脸色微变,而相互用眼神顾盼交流起来。
“目前以及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
“又造成了怎样损失和成果……”
“我们过往参与的北货贸易,已经萎缩到了什么程度……”
“不要拿战事影响之类的,来拿来搪塞我。”
“现在广府公私市面上,充斥的都是淮东流出的北货。”
“难道他们就不受战事影响了。”
……
“此事必须对幕府又一个明确的交代。”
“如果你们交代不了的话,我就不介意发起众议……”
“由在座换一批人,来继续交代好了。”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东海分社毕竟还是东海分社,而不是当初那个如日中天煊赫无比的南海社了。
作为伴随着昔日南海都督府对外拓张脚步而崛起的南海社,最鼎盛的年代几乎参与和开拓了,从东至北俱芦洲、西至南部擅洲和西牛贺洲的绝大多数航路与贸易局店,乃至路上的殖民地。
从印度洋到非洲红海,从地中海到大西洋,乃至更加深入北方内陆的里海和黑海;号称只要有唐人活动过的地方,就有南海社的存在和痕迹,从中输送往来的人员财富数不胜数。
长期拥有专属的船团、港口、殖民地和要塞城池,以及相应的海陆武装护卫力量,下属的分支机构和商社组织不计其数。
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又经历了南梁和西夏两大源流,在海外分家对立带来的撕裂,以及国朝建立后对于南海社余下部分的再度东西两分,又被削夺了大部分的公共资源,而只剩下最主要的商业领域后;但无论是东海分社还是西海分社,依旧无疑是国朝内外最大的经济力量和商业实体了。
只是随着时过境迁,体型过于庞大而臃肿的会社内部,也不免因为历次的政治军事活动变迁,而形成了大大小小以家族和姻亲为纽带,带有浓重地域或是专业领域色彩的世系利益集团,而令整个运转了数百年的庞大经济组织,变得日益臃肿迟钝而弊端丛生积重难返。
因此,国朝为了引入新血和活力而没少做过各种革新汰弊的努力,才将磕磕碰碰的将其传续和维持下来;沿袭至今,很多海商世族和新兴会社、船团,也会寄名挂靠其中,而成为有代价利用会社资源的外围势力;乃至通过持之以恒的努力和贡献,最终获得一定的内部权限和初级的表决资格,而成为会社的正式成员和分支的一部分。
但是作为有资格参加最高评定会议,最上层的一小撮人以及相应家族和关系圈子,却是日渐的根深蒂固,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过较大变化了。许多三代四代的专务元老,乃至扩大评定会议推选出来特定背景的常值委员,在日益驰废松动的组织条例和监察体制面前,都已经成为了一种被逐渐习惯的常态。
因此出于各自立场和利益取向,而引发勾心斗角的侵轧内耗,以及结党营私的争权夺利,也在东海分社的内部时不时上演着一幕幕。唯一可以制约和威慑他们的野心和贪欲的,也唯有来自朝廷幕府的监管和强制力。
但是这些盘个错节的家族背后,又何尝没有在野或是当权朝堂诸公的身影和手笔呢。因此,这只能是一个长期对抗博弈又斗争妥协的漫漫过程,直到这个暮气深沉的庞大体系再也维持不下去,轰然倒下土崩瓦解的那一天为止。
对新洲和大小澳的开拓和经营,是东海分社为数不多持续盈利的亮点;但是对弈大多数成员来说,这些地方实在太远了,远的让他们既是兴趣乏乏,也缺少具体的概念和直观感受了。
相比这些往返一次至少一个多月到好几个月的偏远荒僻之洲,还是人口众多和土地辽阔,产出众多,却又纷乱不休的本土大陆,才是他们一以贯之最熟悉也最是理想的获利之地。
至少在东海分社的上层,已经不复当初的积极开拓和勇于进取的冒险精神了,他们更在意和趋于保守的在畿内坐地食利,或是将财富投到债市里操持沉浮跌涨;或是低入高出的放贷给那些商家,然后伺机拿走他们世世代代苦心经营的一切;或是靠联手垄断和把持某个领域的高端,坐而收割下游产业的利益;而不愿意将更多的金钱和精力,用在开拓更多除了金银矿冶以外的矿山、工场、种植园等实业和土地投资之上。
就算是扶持和投资中小商家的贷记项目,也已经名存实亡的变成许多初出茅庐的权贵子弟,初次试做练手的讨好玩具和专属福利,而不是放水养鱼培育和促进市场的利好之策了。
他们所沿袭和把持下来的巨大惯性和偏差,已经足以让东海社的前身许多宗旨和初衷,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但是这一次显然被新崛起的淮东镇给挡在了面前;让他们既没法像过往一般的垄断和把持北方的海陆利益,也没有能够再籍着打击敌国的名义,大规模的组织船团北上,入寇抄略沿海内地,坐那一本万利的长短期买卖。
事实上,同样在北伐失利的大势冲击下,因为牵涉过深的东海分社亦是损失惨重,而不得不花了好些时间才梳理完内部问题之后,这才发现一个更加尴尬的现实。
他们好不容易推动和联动局势,假以北朝之手摧毁了原本既有对抗和竞争,又有所默契和合作而尾大不掉自立在外的登州镇后;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实力和地盘更加强大,也更不好交涉却继承了部分登州镇人口和财富的淮东镇,因此,东海分社所面对的局面并没有改善,反而愈加恶化了。
这才有人铤而走险,乃至利令智昏的作出一系列的事端来……
但不管怎么说,国朝既然已经有所决定了,他们这些东海分社的人就必须有所作为和表态了。
……
我在淮东巡游过程还在继续着,努力消除少了一个正式军序之后的后遗症和连带影响。
目前正在筹划新一轮扩军需要,主要是采取某种曲线迂回的掩人耳目手段,在表面主战部队编制基本不动的情况下,对属于二线地方资序的青州守捉军再度扩编;从原本的防戍十五营,水军八营,变成左右厢各十营,外加水军八营,以补足前军被划拨走的战力空缺,与主战营达成一比一的基本配置。
赵隆还是正任的守捉使,而团练使罗骠骑兼右厢兵马都监,猎奇营第一正将赵良嗣兼任左厢兵马都监,莱州水营镇将刘琦为水营兼海兵都监;而管领地方守备团的职责,则由转任团练副使段宏接手起来。
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