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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通过拷问薛氏的那位未亡人,虽然没有问出背后的指使或是更多的牵连,却在这个饱受折磨的女人绝望之下,无意的脱口而出的一句“我儿会加倍奉还”中,得到了关于那位据说是被烧死在后宅里的薛氏少藩主,可能还尚在人世的内情。
好吧,虽然他是否真的在还在人世,其实已经不没想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重要了,在薛氏一族被从覆灭之后,只要他们能够按部就班摧毁了,薛氏的世代统治辽西根基,而取代以罗藩为首的新秩序来。
就算有个别漏网之鱼,打出这位少藩主的旗号来,其实也掀不起什么风头大浪来。因为,这位少藩主本身就是个深宅大院里养出来,眼高手低的不堪之辈。他在之前的表现中,对于薛氏的间接伤害,更甚于他作为精神象征的用处。
然后,另一个让人有些不爽的连带消息,则是前往追击和拦截那只,以李希尧为首逃脱的平卢残军的几支部队,也纷纷扑空而归,就连南面地方驻留的人马,也没有任何发现。
就好像是这支人马逃出生天之后,就此在辽西郡内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然,对于本家的幕僚们还有另一种猜测,如果对方就此丢弃负重,化整为零在地方接应下逃进山区的话,那本家一时半会还真的对此无能为力了。
在此期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是有人在兵荒马乱中,无意见到了那位据说已经数年前,随所部一同战死在山外的大公子。只是这种无稽之谈,很快就被当做薛氏遗臣和眷族,某种臆造出来的想象之物和精神幻影,给丢到了脑后去。
相比之下,实质上成为罗藩大军之中第四号人物的罗允孝,则很有些春风得意的,却又谨慎十足的在开义外城内开府建牙,承当和履行起代表藩主点检各部藩军,相应武备和人员的任务。
之所以他还是排在第四号的人物,因为除了藩主之外公认孚有人望的,无疑是二度带兵来援,又潜身幕后出力的家老罗湛容了,因此无论是背后的襄赞功劳,还是地位名分上的资格,都是实至名归的第二号人物;
然后,才是因为与淮东军关系密切,又掌握着南边建制最大的一只藩军部队,的另一位家老罗思瑾。
因为据说这只军马按照协同淮镇的需要来编练,因此,不但被用缴获自平卢军的甲械,给武装到了牙齿,还由淮镇进行统一步调的操练;而在实战的表现中,也可以说是颇为精干而得力的。
按照藩主罗湛基的设计,这只南线的部队还要继续有所加强,而作为与淮镇军事合作的一个样板,来长期经营的。
这不由让他私下有些羡慕妒忌恨的味道,要知道这位族叔可是典型的外事出身,只是因为长期负责与南朝往来的干系,而攀接上了淮镇这个强援的关系,与他本身是否知兵善任,根本毫无干系的。
但他也明白,这个角色是自己一时半会所无法取代的,而且日后放他在单独坐镇辽西,怎么可能地方上没有一只相对制约的力量呢。
他只能从其他的渠道,来加强自己的力量。倒是刚刚通过比武竞技,而被本家招募来的那些别藩健儿,让他很是动了些心思;这些人与家中的牵扯极少,从某种意义上可以适当援引为助力。只是不知道要怎么与藩主交涉,名正言顺的提出这个诉求来。
如此思虑着在一片羡慕和示好的表情当中,他轻车熟路走进了罗湛基修养的内室,低头向床榻上消瘦不少的养父行礼道。
“大人可还安好。”
“尚好,只是容易困乏。”
“那还请大人多加静养才是。”
“诸事烦扰,怎么静养的下来啊。”
罗湛基对他微微摆手,打断了这个毫无营养的客套过程。
“军中儿郎们的动态和心思如何。”
“那些新投入本家的健儿,可曾安顿妥当乎。”
“儿郎们都已经准备停当……”
罗允孝恭声道。
“只待大人一声令下……就杀回本家去……”
“而那些收拢帐下的健儿们,也是跃跃欲试,有心建功一番的……”
“正可谓是摩拳擦掌人心可用的……”
“这就好了……”
罗湛基理出一幅如释重负的表情,缓下口气道。
“自然了,休养下来之后,我固然有心思和时间静想。”
“也想通和明白了许多的事情和关碍啊。”
“其实大人可以让别人分担一些……”
罗允孝小心斟酌着言辞道。
“比如那些盟约之中……不必这么劳心竭虑……”
“分担……”
罗湛基微微冷笑了起来。
“有些东西可以让他们分享,但另一些对方确实玩玩不能指望他们分担的……”
“一个对于我们有所长期需求,却又明码标价的淮镇,可比那些新城盟约之辈,更兼可靠和值得信赖的多……”啊。
“你没看在打破开义城那一刻起,他们的心思和立场就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还请大人示下……”
罗允孝不由显露出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来。
“我倒是听说他们正在那些藩家小姓当中,鼓吹争取权益什么的……”
“为战死和被阵斩的藩家争取利益,只是明面上为了统一步调的口号而已。”
罗湛基微摇了摇头。
“难道你以为他们真的完全乐见其成。”
“一个合并了两辽之地的罗氏,重新崛起独大一方么。”
“若不是我拿北面的两州之地,吊着他们的胃口,而行那分化瓦解之事。”
“只怕私底下的串联和勾结,还不知道要活跃到什么程度呢……”
说到这里,罗湛基抽动面皮,算是冷笑了下。
“况且,就算是那些附庸本家的诸侯。”
“你以为又有多少人,仅仅是因为罗氏传袭的威望和名分大义。”
他有些疲乏的顿了顿,才继续道。
“才景然想从而世世不绝的。”
“还不是因为历代的藩主,都是一手足够武力的鞭策,另手拿捏着他们的命脉。”
“然后时不时的诱之以利,才得以从容驱策起来的。”
“现在世代作为外患和大敌的薛氏已去,他们从中生出些小心思来。”
“或是在那些同盟的诱使下有所利令智昏,也丝毫不足为奇的。”
“但这岂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然你们以为,我不遗余力的引入淮镇,究竟是为了什么。”
“又是为何要大力招揽那些别家的健儿。”
“莫要舍不得那些名器,本家多招揽一分,那些藩家就少上一分。”
“就算是有别样的心思,也是需要人才来支持和实践的……”
“如今正好本家要在辽西郡编练一支新军伍。”
“好顺带从联军之中,名正言顺的抽出些兵员来驻留当地。”
“因此,这些招揽来的人手只要好好笼络,也都派的上用处的。”
“期间的就得着落你多多上心了。”
“最好能够拉上淮镇的干系。”
“他们那里乃是常年直面北国腹地的前沿。”
“虽然立镇的时间不长,但能从南朝大败之势中,打出如今雄踞淮东各州的局面来,自有一番过人之处的。”
“对敌方略和战法业已是饶有心得了,需要你虚心结交和求教了。”
“安东道的地理胜势固然令我辈能够守成家业。”
“却也局限了大多数人的眼光和进取之心啊。”
“参照淮镇在这次战事之中的现身说法和作为,可谓已是高下立判了。”
……
“当然了,明面上的大义名分这个东西也很重要。”
“在本家有足够实力号令群藩的时候,这东西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半功倍。”
“而在本家陷入低潮和无力之时,这个东西却可以保证我们退而自保有余。”
目送躬身退出而步履有些轻盈的罗允孝,罗湛基微微叹了口气,这位养子近期的变化,他怎么可能一无所觉呢。
只是,相比那些关系和背景都相当复杂的家族成员,至少罗允孝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们都是荣辱一体,损俱同修的关系;这点主动上进和为自己图谋的小心思,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毕竟,在自己家里几个儿女能够成年,并且表现出令人信赖和担待的资质前,他们还需要这么一个背景干净,没有外家影响的兄长来站在前面挡风遮雨的。
只是,先行带着马队队出发的右厢都监骆秉生,至今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这让他不免有些忧心和警惕。
而且,不管是负责居城事务的另一位家老罗贤陈,还是现任的内宰朱彦年,或是张义新为首的内臣,代官,都没有人给他通报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但不管是什么缘故,也无所谓什么苦衷和困难。如今,他麾下坐拥的这六七万联合大军,就足以将本家范围之内,任何的阴谋和内情给彻底碾压和粉碎掉。
第771章 忧乱(六)
天气渐热五月初七,吉日。
经过一番卜告山川神祇和祭祀先祖有灵的仪式之后,猬集在辽西郡内的大队人马,也带着大批被裹挟而走,当地人的怨望、伤痛和眼泪,终于踏上的班师回家的路程。
当然了,因为联军下辖足足有六七万大军,除了各藩按照各自的实力份额,留下来镇守对方的两万多人之外。
剩下的依旧还有好几万大军,不可能都一股脑自行其事就这么散了伙跑回去的,而是按照距离的远近和主从的批次,逐次出发的。
而先行出发的自然是罗藩的人马。
因为这些诸侯联军,除了少部分可以穿过东面的显州,沿着大凌河上游,直接返回北方之外;大多数都是来自西北和西南的藩家,少不得要穿过罗氏的领地,甚至是新城州之类的腹心之地,才能以最短的距离和速度,返回自己的领下。
因此,罗藩本部的人马先行一步,安排好沿途的事务,就显得尤为重要。
此外,根据罗思瑾那头的消息,待大部分诸侯的军队纷纷返还之后,他们的当主或是代表,将会汇聚在按东南部的额重要枢纽之地——新城州境内。
以便对于昔日诸侯们的盟约和誓言条款,进行更进一步的修正和深化,要知道,当初以罗氏为首的七大家联盟,就是在罗氏的这处重镇——新城给定下的。
这一次还不成热打铁,将大势之下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那也妄为昔日的安东第一家了。
当然了,我和我的部队就被留在了辽西,暂时不去愁这个热闹了。说实话我,自从前往辽东观礼依赖,各种突发状况的热闹,已经凑合和参与的不少了。
而本地留守的手尾和事情也有不少的。
据说罗氏还打算在辽西四州新设一镇一军,外加上当地数十城主辖下,自募和训练的藩兵,构成最基本的防御体系和武装力量格局。
其中新设一军就是驻留辽西郡的广乐军,以罗允孝为军使,预期的具体编制在六千至八千人左右。
而新镇则设在南方的锦州境内,由当地藩兵四营为主干扩充而成,以家老罗思谨为镇防使,预期下领四个中等军府,以驻地所在命名为松山镇。
以轮流协助淮东军驻防南方那道,沿着小清河所建立的墙垒防线;在来自罗藩不计代价的人力物力的投入下,这道最初由土木仓促草就,而颇为简陋的战地防线,也已经是完全大变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