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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所谓的士者,多是豪强大户的背景,也是朝廷征收的源头之一。”
“但是既有功名特权在身,又与诸多豪门关系利益错杂,始终无法逼迫过甚啊……”
“因此,眼下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选择了。”
“难道是……海外藩?……”
罗璐璐一下子把本来就可爱的大眼睛瞪得滚圆,忍不住开口道。
“国朝之下,也就剩下他们有土既有户口又有财,看起来似乎尚有余力了。”
谜样生物点点头继续到。
“这看起来,也不是为一个出路和不那么糟糕的选择。”
“只是看国朝要采取怎样的方略和手段,来处理这个过程了。”
“是通过宗藩院,用功名权位爵级和远景预期的好处来分化瓦解,温水煮青蛙式的完成渐进过程。”
“还是直接跳过这个缓冲,直接用加强集权和增加直管力度,来增加收入和进项。”
“这就需要挑选几个杀鸡儆猴式的威慑,和快刀斩乱麻的果决手腕。”
“只要以其中规模较小的岛洲为开端,在大多数藩家没有反应过来,或是串联起来的情况下,造成既成现实。”
“逼他们接受和有所妥协。这也有一定的额成功概率。”
“毕竟大多数海外各藩,都是被大海和地理险要所天然分隔。”
“再加上一些历史因由,而在短时之内很难形成规模和合力的。”
“无论是消息还是交通往来,也都很容易控制得住。”
“而国朝虽然北伐损失了大量的军力,但是在海路上的水师力量,却是依旧保有过半的实力啊。”
“这次既然上位是西海道背景的计相……”
“那就意味着财税增收的重点,将要偏向东海道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啊,阿璐……”
“嗯?要我提前联系婆罗洲那边么?”
罗璐璐顿然反应过来。
“相应的部署可定要调整了,无论道义还是立场上,也让那些人有个心理准备……”
“明白了……”
这一番话下来,在场的其他几个女性,很有些心悦诚服和崇拜的表情了。又不由再次感叹感叹自家男人真是何其所幸,才得以如此贤内助和女中孔明了。
就算其中个别人,曾有那点潜藏的些许相争较劲的心思,也在日常不经意接触和变相打击中,烟消云散变成了某种可望不可即的敬畏和遵从。
“绾娘,还请你在这方面稍用心些。”
这时候谜样生物也回过头来,对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崔绾婷道。
“眼界也尽管放的开阔些。”
“不要老让男人抱怨我们,眼界小,格局浅,感性过甚而理性不足。”
“只会专注在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俗物琐事之上……”
“女人又不是只有靠替人生了孩子,才有出头的机会和体现价值的地方。”
“娘子说的是。”
崔绾婷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但至少在精神上表现的振作起来一些了。
分析好局势又分派完任务之后,谜样生物又自言自语起来。
“这厮素来无利不起早的,这么快就眼巴巴的跑去安东。”
“估计其中是有大干系和牵涉了。”
“对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
“媚媚还在路上么,那就让他们将旅程再尽量放缓一些。”
“就说内陆已经不甚安靖,需要确保万一安全为首要。”
第726章 异梦(一)
安东罗氏聚居的内城,一场小小的交涉也正在发生着。
“贵藩这是在羞辱我家主上么?”
前来交涉的虞侯长薛徽言,很有些勃然作色的道。
“说是私下观瞻舞艺……”
“就拿这么一个货色来顶包……”
“当我辈都是毫无见识的土包子么……”
“此中道理,须的给我家一个说得……”
“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在不远处得到消息的罗湛基,也有些困扰的质问道。
“不是说要竭力满足,尽心款待么……”
“连个侍寝的都安排不好,要我过问么……”
“却是因为,那位班首娘子演出之后就不见了……”
负责此事的亲信,小心解释了一番后才道。
“好歹是特别应邀而来,颇有些来头的团体……”
“所以让他们找个形貌近似的……”
“那就先扣下全团人等,把人搜拿出来再说啊……”
罗湛基断然道。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安排顶替的……”
“还让人给识破分辨了出来……”
“生生把一桩无关紧要的阴私勾当,变成了对外交涉的事端来……”
“这是虽然是出自第七家老的主张……”
“但是事后出尔反尔,损害的却是罗氏本家的体面……”
“不过对方既然能够一眼就道破,看来也是用了心思的……”
说到这里罗湛基反而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作为交涉的重要对象和上位者,真要无欲无求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呢。
“既然做了,就补救的干脆一些……”
“不过是境外势力背景的歌舞班子而已……”
“难道还能大过淮镇的主帅去……”
“难不成你们连基本拷逼搜拿都不会么……”
淮东方面驻留的顺安堡,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的情报和咨询,收集处理的中心了。
我带来幕僚小组,也聚拢在我身边,交头接耳的讨论问题,或是保持静穆的研读和处理,判断某份咨询的来源和出处。
他们都是镇抚府所属的参军、参事,三个僚属系统,各个领域细化的专属小组里,抽调出来的突出人物,便于随机应变和尽快形成相应的对策。
当然了,好容易等到践诺的机会,却发现约炮的对象,是被人顶缸放了鸽子的愤怒和女人缘无力的挫折感,说是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更多是一种后续的试探,正好看看罗氏对于我淮镇诉求和期待的上限有多少。以及罗氏处理突发事件的亢余和重视程度,以及具体关注的方向,都可以间接得到反馈。
而按照随行薛徽言他们的说法,似乎还有某种示之以谬,误导对方的效果云云。毕竟,一个执着于找女人的方镇大员,多少会让罗氏有所误判和放松戒备吧。
突然有人进来报告了一声,然后我立马停下与随行幕僚小组连夜组织的会议,走到了安舜堡的最高处。
只见辽城外郭和城郊的方向,都在浓重的黑夜之中亮起了火光,然后在城郊势力错杂的营地里,蔓延成几十处的大小火点,伴随的还有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和哀呼声,随风隐隐送了过来。
“这就有人决定开始的动手。”
“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了么……”
显然今晚的夜色朦朦,成了某些人铤而走险,浑水摸鱼的上好掩护了。就看安东罗氏的本家,该是如何应对和处置手腕了。
当即下令加强巡哨,提高戒备,所有飞勤务中的战斗人员,进入二级待机状态,也就是甲械随身,分发完武器和弹药,按照火为单位进行整备,枕戈待旦的宿营方式。
我可不想贸然卷入这摊浑水和是非,但也不能不防某些胆大妄为之辈的图谋和算计,想方设法把我给牵扯进去。
随后的事实证明,我预判的是对路的,在这个晚上,除了尚未归还的薛徽言一行人外,至少有五六股不明身份的人士,在黑暗的掩护下,不声不响的试图接近我的驻地。
然后装上埋设的扮线和上面串着的空罐头,而暴露了行迹被墙头上标定好射界和方向的火铳下,数轮排射之后,只能丢下尸体仓皇而退。
虽然其中还有人试图将尸体抢回去带走,但是随着安舜堡上投射出来的火油弹,和墙下预设好的燃烧物,对方也只能为此丢下更多的尸体,饮恨铩羽而归。
只是外面情况不明,我也没有下令追击,只是让人抹黑除去拖了一些尸体进来,作为必要的证据和以防万一的手段。
跳出来搞事的对象,是在有太多可能性了。除了罗氏内部的反对派和激进势力,后方诸侯中的不满者;还有北方联盟的那群人,山外草原的饶乐、松漠两都督府的诸侯和部众;甚至是北朝乃至其他外部的潜伏势力,都有所可能的。
这一次籍着这个见证和观礼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或是私藏夹带的,汇聚在了安东罗氏的大本营里,不能乘势做出点事端来,顺带解决一下自己的世仇,给别人栽点赃,甩个黑锅,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如果是换我来做的话,就会重点撩拨和挑动,那些世代有所夙怨和记仇的安东诸侯们,这样可以比较好的以少御多起到四两拨千斤之效;一旦乱起来的也更加难以收拾,因为如果反应和弹压不及时,开了头之后就很难收手,就变成各自真正的私人恩怨了。
然后,若是那些同样不怀好意或是抱有动机的势力,再乘势火烧浇油的插手一番,由此局面失控造成的一笔烂账,也令身为此间主人的安东罗氏,更加难以追查和发觉端倪。
只是,这种手段造成的混乱固然大,但是死的人再多,只要城内不失的话,对于安东罗氏来说谈不上伤筋动骨的,最多是在名声和脸面上有所受损而已。
因此,这个场面,更适合作为某种行动的掩护和声东击西的牵制手段,而另有图谋和布置才是。
天亮之后,一只来自城中打着安东守捉军旗号的部队,如临大敌的清场和包围了安舜堡外的战斗痕迹。
而我只是在城头上观望着,也并没有让人来阻止他们,反正想要的证据和倾向,我已经拿到手了。就看罗氏该如何表态和释义了。
据说不出意料的在内城,薛氏驻留的宾馆那里,也遭到了不明规模的袭击,甚至有人冒充侍从和仆人进行刺杀,差点儿就得手了。
然后又有来源比较可靠的内部消息传出来。
说是当夜辽城城内的马厩、署衙被人放火,尽管很快被之职和扑救没造成损;但同时有人连夜相继打开了北面和西面外郭城门,虽然很快就被巡哨的守捉军赶过去封堵起来,但是传闻还是有好几股不明身份的人士,乘机出奔而去。
这让罗氏对治下主城的控制力,以及新任藩主的权威,再次受到质疑而蒙上了一层阴霭。
我看着面前满脸尴尬的薛徽言,还有不远处一大群背着大小包袱,不停哭哭啼啼,或是在偷偷哽咽不止的年轻女子们。
大多数人还穿着淡薄的舞裳裙装,脸上涂着脂粉被泪水浸成一条条的,高结的云鬓和上戴钗钿还有些凌乱不堪,在清晨还算刺骨的冷风之中瑟瑟发抖着。
不由有些脑子转不过斯巴达了,这算是什么啊。难道是打算质量不行数量凑,来换取我的谅解么。
“此乃本家的一点歉意和赔罪……”
果然,那名负责和我沟通的家臣,满脸歉意的道。
“辽东地界内风华班的歌舞姬伎、伶人共计五十三名在此……但凭贵方处置……”
“而班首步烟飞其人,尚在搜寻当中……”
来人继续道。
“自当力求给淮帅一个交代的……”
好吧,不愧是在辽东说一不二的大藩家,这种果断和慷慨让人不由很是有些态度改观了。
只是刹那间,我忽然有了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自己仿佛就成了某种悲情故事里,那个动动嘴皮就让人家破人亡的大反派和幕后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