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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刚刚导致了一场朝堂上的政治大地震,在原本的主战派与北人党之中,也不乏嫉恨之辈,因此不乏事事针对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正是监国所需要的,一只暂时孤悬在外,却格外依靠自己的军队。在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发挥某种奇效呢。
他如此想着,心情重新又平复了下来。
这时,一份来自石头城下城坊中的回复,也让他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
那是作为他一贯倚仗的亲信,如今依旧在家闭门思过的郑候,对于她的咨询与考校,只给回应了他八个字“旁敲侧击,内外合应”,却正好可以打破他目前的僵持和困局。
很是思来想去一番之后,他还是决定在这个建议的基础上拓展思路。
既然原本的事物已经积重难返,那就只好别出蹊径,从大本营名下目前所能直接掌握御营诸军的名分下,有所迂回的想些办法了。
至少宁冲玄的淮扬战线那里,已经相继收容了陆续归还建制的,前身为新军右厢的御营前军,和名为御营右军的踏白军残部。
合并起来也有马军三千,而步军四千七百有余,作为曾经协同作战过的经历,他们也应该有所足够的印象,足够作为他贯彻所想的试验田了。
待到他们有所成就,就可以方便他从那些积习日重的老部队里,逐步抽调精锐和新血,渐进的补充和扩充这些新锐之师,而最终将那些不合用的抱残守缺老资历之辈,彻底抛在身后。
他甚至有所想法,要不要从前方的那只御营左军里,借调一批熟悉火器操战的人选回来,参与后方的编列和再造。
第518章 兵戎(三)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我几乎默念着这首杜甫的《兵车行》作为感想,一路长驱直出兖州。
这一次出击,不再是出徐州而扫荡沿淮之敌的南线作战,而是转道兖州,进行济水以北,黄河南岸的北线作战。
在临行之前,我还敲定了来自扶桑藩,也就是倭国故地的第一笔生意,对方是九州太宰府的黑岛家。
主要是用当地出产的粗炼黄铜和硫磺,作为支付手段,换取我军手中,历次淘汰换装和屡次缴获,而积累的各色刀枪甲械,所谓的以物易物海陆贸易。
因为倭国的内乱,中原铸造的兵器,在当地也是颇有市场的,而作为添头,还有大概一批同船抵达的倭国苦力,约三千多名。
这样,不但省了回炉再练的功夫,还额外收入了一笔重要的物资和原料。
有第一批夏收粮食的存量作为底气,再加上初步建起来的社会秩序和地方架构,至少镇压地方的兵力,可以大大的节省下来。
因此,向西北与驻留附近的若干人吗汇合后,一路穿过昭阳湖、白马湖的战线,从空无一人的平陆县、乾封县,越过前线的缓冲区,而进入齐州境内。
在亭山县遇到了第一股敌人开始。相继击破和驱逐了盘踞在巨合城、章丘县、华不注山、全节县、山莊县的大小股胡马藩军,最后抵达了济水之畔的齐州州城——历城。
其中扫荡有子号的部帐有七,杀获各数千,除了所得牛羊两万有余外,可谓是所获寥寥,凡善可陈。
因为城坊较为完好而建筑齐备,且地属水陆要冲,就此设立第一个驻留的粮台地,预定一个防戍营。
然后一边就地收集船只备用,一边以游弋团和猎骑营为先手,继续沿着浮桥渡过济水,抵达了北岸。
然而,仅仅在渡河不久之后,对岸就传来了呼唤后援跟进的预警烟火信号,已经配齐所属的第二兵马使张立铮,率部舟桥并用抢先渡河支援,接下来就再未传回后续的警讯。
而回程的船只报告,与西北面接敌激战中,是以直属虞侯军的标兵营、车营等重装序列,相继开始渡河。
待到我的本阵也随着亲直营一同过河之后,战斗却是已经结束了。桥头一代的满地狼藉中,装上尖刺的铳兵,正在成片的尸体中,寻获伤员和活口。
拷问之后,方才知道却是齐州境内规模最大的一股胡马子,牵头联合附近数个部落,在渡口试图伏击和阻截我的先头部队。
只是他们的协同很糟糕,也缺乏配合的先后次序,先是被渡过河去猎骑营和游弋团,相继突破包围而游斗于四野。
进而当后续的部队,立下阵地之后,就再也无可奈何了。然后乘船渡河的后续部队,从另一个方向,侧击了他们的后路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四散败退了。
这一轮作战的目的,只是牵制性的策应攻击,连带一次我亲自带队的武装侦察,武力宣示性的大游行。出发点和回归路线,早已经规划好了。
因此,格外强调野战中对有生力量的歼灭和驱逐,而避免强攻坚城的作战。
对于沿途的各种武装力量,也采取了不同的对策,对于地方色彩的土团、乡兵武装,采取的是沿途赎请制度。
除了榜样性的剿灭个别,自持实力和险要,敢于的顽抗大型堡寨之外,其余时间还是以威慑和招抚为主。
对于表示顺服的据点,交出人质和向导,按照户口比例出丁充作民夫,又折价购置一部分粮草牲口,就算放过去。
对于盘踞的塞外藩胡,则是尽量打击和消灭,抢夺可以利用的牛羊和被俘虏为奴的人口。因此,随着我们一路行进,转道送往队伍也在不断的壮大。
拿下齐州全境,转道南下济州的长清、平阴、卢县,一路或战或走,最终抵达黄河边上。连同渡口一起已经被烧城白地的济州州城。
正当是夏季黄汛之期,浊浪排空,波涛依旧,距离我上一次到来,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在当地稍作停留和休整,确认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除了零星的胡马,北岸都没有大规模军马,再次渡河而来的消息。
我部又继续折道向西南,沿着济水与黄河之间的传统黄泛区,穿过东阿、阳谷等县之后,很快就打回到了河南道的郓州境内,然后,前驱的人马来报告,他们见到的是一片几乎是,从各个角落里涌出来,夹道欢迎的景象。
让人不由大吃一惊,特别是那些被推举出来的乡老什么,几乎是哭着喊着求本军,能够就此长久驻留下来。
“等等,你说是有人冒充本军的名头……在到处袭击那些胡马儿……”
“还乘机夺占了一个城?……”
我不由露出某种迥然的表情,这是谁啊,这么活雷锋的。
……
江宁行在……
“准备不足?”
监国依旧陷入某种来自后方的困扰之中。
“只有兵员初步到位了……”
参知政事,权行三司副使赵九龄。
“其他的夫役、粮秣、器械、其他一应所用,都还有待筹措……”
“除了从岭内调集之外……”
监国忍不住质声道。
“我们不是还有江南数道可以就近征发么?”
“回禀君上……”
白发苍苍的赵九龄,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粮秣物淄夫役或许可从当地征募……”
“可是相应的兵甲器械,却需要岭内加紧赶工生产的……”
“再加上前些日子北伐不利的消息,已经有好些工场的持有人家,因此破产或是转卖……”
“需要重新梳理与支派……”
“以现今行在的储积情形,就算是短时之内亦是不敷所用。”
“眼下,只能勉力维持,在江北和淮东两路战线呢……”
“况且,为了前番北伐输军,江南诸道已是颇为疲弊了……”
“就算就近发起,也是民生乏力了……”
……
广府,罗氏大宅。
“怎么,不卖了……”
谜样生物突然从一叠文案里抬头道。
“谈好的意向也作废了……”
“据说是朝廷有意再度反攻,而追加了订单……”
带着金丝玳瑁框眼睛,高盘出一个螺髻,斜插镶翡银梳子的崔绾婷,款声到。
“故而,那些原本半死不活的相关工坊、场所,都因此起死回生,或是有了新的指望……”
“却是不肯再按照旧约行事了……哪怕加倍出价也不干……”
她有些无奈的道。
“倒是还有些想乘机反悔的……”
“只是被本家拿契书给压下去了……”
“因此在既定的目标里,本家目前只有约八成签订正式的契书。”
“其中有只有六成,基本完成人员场地器械的过户转移。”
“还有两成停在书面上,尚待执行,不过只怕要横生枝节的……”
“不要怕他们生什么枝节……”
谜样生物微微蹩眉道。
“本家现在最不怕告官或是私下手段了,反倒是他们拖不起才是……”
“倒是因为再开战事的消息。”
习惯性的扶了扶金边镜框后,崔绾婷又继续道。
“本家抄底的那些债单,倒是小涨了一笔……”
“此外就是汇源号,在外地增设的分号和兑换点……业务量已经增长了数倍之多……”
“因为,本家是唯一得以在北地开号兑换的。”
“故而有好些老字号的飞钱庄和票号,希望能够参股入资,或是交换业务……”
“参股入资就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们乘机吞掉了……”
谜样生物当即有所决定。
“不过可以订立一些交换业务的通兑协议……”
“只是要注意尺度和比例,汇源号本身的根基浅盘子小,一不小心就很容做了人家的陪衬了……”
“是……”
“阿璐,婆罗洲会馆那里交涉的怎么样了……”
谜样生物又问道。
“大宗的集资和借款,差不多都到账了……”
正在一边,愁眉苦脸的看着账簿,昏昏欲睡的罗璐璐,闻声急忙撑起精神回答道。
“余下的人等都表示,此番定然唯本家马首是瞻,共同进退……”
“绝不敢再有异动和节外生枝了……”
“希望是如此,不过也要有所准备……”
谜样生物点点头到。
“现在的一切重点,就是将几个比较敏感的产业核心和关要部门,都尽量转到擎制更少的北边去……”
“其他相关事业的钱财,人员和技术,也要慢慢转移出去……”
“随着本家生意的扩张,觊觎的人定然是少不了的……”
“错过了这次,不代表他们下次依旧还会轻易放手……”
“广府这边,只要留下基本的运作架子和铺开的渠道,就好了……”
“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够稍微解决一下夷州的问题……”
第519章 兵戎(四)
夷州大岛,曾经蛮瘴之地,土夷生聚的外岛,作为梁公身后的两大采邑之一,经过数百年的经营与开拓,也是另一番面貌。
除了在来自对岸的捕奴大潮中,远避岛中深山辟谷,苟延残喘的土蛮氏社之外,沿着横贯岛中的数条大溪大河,已经是遍布城邑与村落,人烟稠密而鸡犬相闻。
而在夷洲的治下,如今设五府十六州,但其实质上除了国朝直管的五府,并州城及近郊外,其余大部分平原和丘陵之地,都分散在数十姓大小藩家手中,故而又称夷州藩,以澄海公一脉,世系代行管领之责。
而在公室之下,其中又以五府的地理形势,各自以八叶之一薛氏为代表的五大世臣马首是瞻,自开国历代几乎鲜有变化。
直到三代前的废澄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