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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结果这一次又让我赌成功了,对阵的敌军被这次主将亲临的虚张声势给吓住了,或者说是被我在战场的恶名昭著给唬住了,于是当即退回重整,送给已经打的颇为疲弊伤残的第四营,一个难得喘息之机。
带到他们发现征兆和卯端,大举卷土重来的时候,后续的大队人马,也总算赶到了。
其中最先抵达的是韩良臣麾下的教导队,与迂回绕道城墙外,意图偷袭东门后方的另一只敌军,几乎是迎头撞在一起。
短暂的接触和混战之后,就以骑对步铳射刀劈并用的打了对方一个下风,虽然这支敌军的偏师也算颇为坚韧,居然很快就调整了部署重整队列,意图以人数优势就地坚战不退,但随即赵良嗣的猎骑营也赶到,从侧翼杀出加入战斗之后,就溃发不可收拾了。
而含嘉城中的敌军,显然也得到某种东门外遇袭的信号,而大举强压上前来,结果就被跟随第二、第五营大部前来的都虞侯赵隆将计就计,乘着这个机会与城上的守军沟通,稍稍示敌以弱就引得敌军全面压上,然后以生力军从城门下方杀出,一前一后联手打了个比较漂亮的防守反击。
而连战两场的教导队和猎骑营,最后一直追着败亡的敌势,赶到另一侧与皇城相接的城墙下,才在城头矢石的威胁下,重新退了回来。
如此下来,含嘉城中的攻守之势,却是已经易位了大半,损失了大量兵马,又重挫了锐气和锋头,变成对方只能退而依仗南面东夹城,以及西面圆壁城和小隔城的城墙,而暂居守势了。
虽然说战场的机变,可是不能全部靠赌运气的,但还是令人觉得十分侥幸的,毕竟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只能尽最大努力和准备而最后看人品。
就像近代的鬼子,试图各种以少博多,各种孤注一掷的赌运气作死惯了,结果遇到财大气粗的毛子,在诺坎门被暴打了一顿依旧不吃教训,又在短视的眼前利益驱动下,拿海军去撩拨另一个工业大国米蒂。
结果就是被打的各种生活不能自理,号称要全民玉碎却先吃了两颗大杀器,最后输的底裤都没有剩下,至今还被美爹的狗链栓在脖子上看门,玩各种定期经济收割的PATTY,而以宅文化输出和AV产业闻名于世。
因此,我还是当众象征性的惩戒了,前来负荆请罪的杨再兴一干人等。
但我约说的很明白,我需要惩罚的不是他们的贪功冒进,作为杨再兴的这个决定虽然有些仓促,但并非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作为经常有分兵在外需要的各营主官,我素来是鼓励他们在基本的战略目标下,充分发挥把握战机的主观能动性和临机应变的头脑。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唯命是从的部下,更看重的是,在他们之中,各种特色将帅种子的养成。
如果他不冒进的话,或许就没有这个攻守移转的机会。既要结果论成败得失,也要从动机和立场上充分考虑。
我需要惩罚和警教的是,在军前有所沟通不畅的背后,某种各自的私心和立场。追逐军功的相互竞争立场可以理解,甚至可以予以鼓励。但是不够信赖和依靠友军,乃至与邻为堑而延误军机,这就需要敲打和警醒了。
而第四营的前身,乃是吸收和补充了大量,原本辅军大队成员而扩编起来,因此成分上比前三个营头,要更加复杂一些,其中既有原本的润州、江宁兵,亦有后来补充自被打散的二三线友军部队,不免带上些许来自传统藩镇的旧习气,这个苗头出现的比较明显。
但至少并非不是不可以纠正和引导的,相信通过这件事,杨再兴他们会有所明白和理会的。
虽然计划跟不上变化。
这次虽然被迫节外生枝的追加了一战,但所获也是颇丰的,至少门楼下的六个大型仓房里储放的物资,并不见得比之前在断潭寺少,更不用说那些作为缓冲地带,而正在进行检查和摸底的数片仓储区。
含嘉城又称含嘉仓,始建于隋大业元年(605年),主要作用是贮盛函谷关以东州县,所交租米之国仓。至唐太宗时,主要吸取了位于洛阳城外的回洛仓,为李密所夺的经验教训,而开始大肆扩建增筑,位于皇城东北角的含嘉仓,而有了所谓含嘉城。
因此历经两朝数百年间沿袭至今。与黄河沿岸的洛州河阳仓、陕州常平仓、华州广通仓、卫州境内的黎阳仓,并称中原五大仓。
而在大唐的全盛之期,因为是要满足天子东狩逐粮的需要,因此位于洛都作为重要配套设施的含嘉仓城,也被历代反复营造和修缮,看起来弥久而坚。
其中,根据我们缴获的簿册记载,虽然这处仓城周长不过数里,但在这环抱面积之内,共有半埋地下式的圆形和长型仓窖数百个。
其中大窖可储粮1万石以上,小窖也可储粮数千石。据说在唐天宝八年总储粮量约为五百多万石,被称为当时规模最大的国仓,几占天下之半。
经过乙未之乱后至今,虽然其中的仓窖,已经年久失修倾废了不少,又有大量空置了不少,但是光是剩下的部分,仍旧有不少存量的记录,只是需要我们逐一去寻找和查探。
虽然说贪婪是一种原罪啊,但是在现时现今之下,我倒巴不得这种原罪更多一些。起码可以让我的部队,在这个残酷的冬日战乱中,过的更好一些。
只可惜的是,在现今隔城与敌对峙的情况下,我军也缺少这个时间和条件,去慢慢的探明,只能碰运气式的先从外围开始,能找到多少就利用多少而已。
……
当含嘉仓城里因为北军的败势,而再次进入某种对峙和相持的短暂间歇。
对于不幸滞留在仓城,某处库房里的陵候张德坤来说,就是各种大难临头的心思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流年,明明呆在这个相对安全的仓城里,居然也会遇到了渗透进来的敌袭。
然后就被困在了这个仓城一隅的库房之内,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南蛮子肆虐开来,又屡次挫败了北军的攻势,而令他的逃生大计,化为了一场泡影。
作为一个颇有自知之明,且深知战场风险的权势人物,又有一个不那么待见自己的堂兄在当权,趋利避害是最基本的天性。
因此,在洛都外郭的城墙都逐渐失守后,作为张氏亲族当权的一份子,也是最先一批举家撤进皇城的人选之一。
虽然借助了这个五城巡阅使的身份,他可以比较方便的往来于皇城大内,但他却并不以擅长武艺或是军略著称的,因此,在接下来的城内攻战之中,他往日负责的职事,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最终还是请求去任,然后从大摄那里,重新讨了个监察粮务的头衔,自此与少数亲随一起,赖在含嘉仓城里不走了。
所谓监粮还是在其次,他只是寻求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度过这场纷乱而已。按照他的想法,这里有足够的储备和用度,又不在战场的主攻方向上,应该足以让他在这跌宕起伏的战乱间隙,躲在那位咄咄逼人的堂兄视线之外,好好蛰伏/休养上一阵子。
因此,正当别人不得不在冰天雪地中浴血奋战之时,他却可以悠然自得的躲在温暖融融城楼里,终日饮酒作乐同时避开,大内那些汹涌波黠的暗流。
只可惜好景总是不见得长久的。
他昨夜只是照例多喝些馥郁春,稍稍小醉沉睡了一回,却又被近在咫尺的发炮声猛然惊醒过来,欲哭无泪的发现,自己好死不死就在敌军的攻打方位上,短时之内他的区区护卫就死伤殆尽,但终算掩护着他躲到了这里。
然后就这么被困住了,无论是他派出去探查的亲随,还是留在外面的护卫,都再没有人可以回来向他报信了。
于是在某种喧嚣之后的静谧之中,就算是自认心志坚定而处变不惊的他,也被不可抑止涌出的担忧和恐惧所捕获了,虽然那些敌人因为某种缘故,一时半会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第455章 天倾(二十)
战火绵连的洛都,天明之后的南郭,西天津桥畔,已经是兵马戎碌一片,各色汇聚和巡曳的旗帜,往来川流不息。
以这处为出发点,延伸出来的数条战线,穿过了那些被厚厚大雪覆盖的街道,而将盘踞在敦化、敦行、崇政等数个坊区之间的南军残余,给团团围困住。
虽然他们距离长厦门,也只剩下半个城坊,但是就这半个城坊的距离,仿若成了某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堑。因为,张叔夜派出雪橇运载的精锐部队,在拼命驱使累死上千匹军马的代价下,已经抢下一步在长厦门前的归德、仁和坊之间,布下了防线。
他们就地挖雪堆墙拆屋筑垒,而在一夜之间构建成了内外两重防线,硬是将对方拼命突围的努力,给强行挡了回去。剩下的时间,就是后续各种围攻和蚕食,这些在饥饿疲敝寒冷中,逐渐衰弱的敌人。
“什么,需要调兵支援?……”
张叔夜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
“我的麾下,如今也是用兵颇紧啊……”
“好容易围住了南逆的殿前诸序,万万不能再出什么纰漏,给脱出去了……”
“却是东面出了变乱。”
来使低声下气的道。
“浔阳观察使邓壁城,刚刚接掌东线兵马。”
“等等,为什么是邓壁城,东线的杨都统呢……”
张叔夜突然皱起眉头,开声打断道。邓壁城也算是分排在他的麾下,单自己却丝毫不知情相应的调动。
“杨都统已被召还大内,以邓观察代行其职……”
来人继续道。
“就遭到了盘踞在上东门的南逆强袭,身陨当场……”
“最后连含嘉城,都被失陷了一隅……”
“天雄军统领石守一率众强攻夺还不果,已经壮烈成仁了……”
“余下大内拱宸、环卫诸军残损过半,只能坚守东夹城待援,却是无力夺还……”
“含嘉城中储集甚多,系军国之要,绝不容有失……”
“是以亟待更多的生力军……”
“这是大摄,还是留守的意思……”
张叔夜再次打断他道。
“乃是大元帅府的意思……”
来人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
“孰轻孰重,还请张令公,思量再三……”
张叔夜种种叹了口气几欲开口,突然外面传来喧哗和喊声。
“报……归德坊的南蛮子,已开始全力突围了……”
……
大内前廷左掖,睿观殿,杨可世一行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好些时间。一边听着城外的喧闹声,一边却只能在这里干等的感觉,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期间他的部下,已经被先行一一传召出去,最后只剩下杨可世一个人。收入他几度三番想知道外面发生的变故,单都被门外值守的内班卫士,给颇为客气而坚决的挡了回来。
直到那位传召的内使再度踏入殿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
“请问大摄……”
“大摄暂时抱恙,不得空见人。”
内使用一种平淡的语调安抚道。
“还请使君静候一二。”
“若一应所需,尽管吩咐左右便是了……”
留在大内的杨可世,突然发现自己就这么陷入进退不得,被等候觐见的由头,给变相软禁式的给困住了。
“大摄真的病倒了?……”
“毕竟是年事渐高啊,又亲帅出征了反攻之战。”
“连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