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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只有一顿暴打,和五花大绑起来塞住嘴巴,丢进满是泥水和污物的空马厩里,临时看押起来的结果。
营地中的另一处。
“如此作为可好……”
先行一步归还,却发现这番变故的花将军,也在脸色不虞的看着这位陆都虞侯。
“本来就是籍以投机取巧的手段,才混入军中的匪类……”
陆都虞侯,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既然已经没有了多少用处,自然是送他们去本该去的地方了……”
“这亦是我的主张……”
一人走了进来,接口道。
“以免这些残孽,留在军中徒生变乱……”
见到来人,花将军赶忙转身行礼道。
“见过党统领……”
“此辈非正途出身,军前叙用一时也只是权宜手段……”
这位党统领继续道。
“可用之死力,而不可信重之……”
“倒是小花膘骑,你可是勋家将门的正途出身,不要为了一时所惑,而耽搁了自身的前程啊……”
他有些苦口婆心的道,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要不是这位小花膘骑,也算是北朝位数不断的古老将门渊源之一,他还懒得浪费这些唇舌。
花氏先祖乃是梁公麾下五长史之一,治平宰相崔光远的心腹大将花敬定后人,也是在乙未之变后,还能沿袭至今的少数几只老龙武军蔽数。
“你我终究与他等不是一路人的……”
“那何不令尔等,驱死于军前为效赎好了……”
花将军转念数想之后,还是试图做了最后的努力。
“也罢。”
党统领微微点了点头,还是决定多少卖个面子。
“着令晁盖人等,军前赎死好了。”
第二天,出阵的号角声声中。
在冰冷的地面上将就了一夜,总算被解开束缚,仅剩下一身单衣,一刀一排的晁军都,在左右的队列里,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卢兄弟,柴大官人,你们这么也在这里……”
他有些吃惊的问道,虽然各自背景出身不同,这些可都是和他一起投效了官军的绿林人士。
相对于晁军都,曾经流窜黄河两岸的水路大盗出身;像柴大官人乃是破落的宦门之后,中州的大豪强出身,祖上据说可以上溯到大唐开国时,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尚得平阳公主的谯国公柴绍;
而卢兄弟则是以枪棒号称“河北三绝”的大名府的武馆馆主,兼做地下营生的豪商,曾在天雄军任过大教头。
他们共同的特点,都是因为各种因由,落草或是啸聚一方,然后又因为北国朝廷的《赎免令》,重新归于北朝官军的旗下,参与到这场追逐功名和荣华,的南北对战中来。
“当然是那些狗官翻了脸子,被反咬了一口……”
铁青脸色的柴大官人,有些愤愤地说道。
“当初招揽之时,可是各般的宽大为怀……”
“他们可是要拿我辈去做那,军前接战不力的罪魁祸首而已……”
另一位绿林出身的卢头领,也冷森森的接口道。
“顺道逼我等被在阵前送死而已……”
“这可如何是好……”
“当然是反了他娘,回山上去逍遥……”
“这可不是那么轻易的……”
“你凭什么反……就凭剩下来的那点人手么?”
“官军的刀枪,可都在身后催逼着呢……”
……
回师的大军之中,气氛有些沉闷,辛稼轩和陆务观、赵隆他们也是一言不发。
那位李观军,倒是几次想说话,却又被这种气氛给生生咽了下去。直到走到滑县附近的白马山下,驻下营来休息开伙,一顿热汤饼加烤饭团灌下去,这种郁结的气氛,才稍稍缓解。
只是,有倭人大队在挖掘营地的时候,居然挖出了好些锈蚀的箭头和残损的兵器来,于是被呈现到了我们面前来。
出于某种心态而有意缓颊气氛,这位李观军倒是乘机以白马山为话题,为我们展示了一番他的所学深博。
原来。
这一代,居然是三国时留下的古战场,当年刚刚奉迎了天子,又击败驱逐了徐州刘备的曹操,在这里与四世三公的天下第一大诸侯袁绍,决胜负而爆发了著名官渡之战。
官渡之战初期,新拜司空兼车骑将军曹操,采用声东击西战法,解围困守白马(今河南滑县东北)的东郡抬手刘延部。
据说曹操以将军张辽、关羽率先进击,关羽跃马阵前,望见颜良麾盖,直冲过去,在万众之中刺死颜良,斩其首级而归。曹操挥令大军冲杀,袁军大败溃散,遂解白马之围。
而白马山附近不远之处,就是另一个关键战场,延津之战的发生地。
白马之胜后,曹操收兵往延津。袁绍派刘备与文丑渡河追击,在黄河南岸攻击运粮车队。结果这支劫掠粮食的军队被诱入曹操设下的埋伏,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名将文丑又被阵杀。
再加上后来的袭夺乌巢之战,袁绍仅余八百骑逃回北方。构成了贯穿整个决胜中原,官渡之战的主要脉络,北地半壁江山,自此为曹军掌握了大势。
李观军的本意,也是以前人古事比喻现今的局面,鼓舞我军将士们,讨个好彩头。为此,他还临时口占了一首《白马咏怀》作为应景。
毕竟,哪怕是我麾下的大多数将士,也多生在长江以南,最多只在演艺说书里,听过类似的东西,没有亲身到过相应的地方。
因此睹物所思,总算有些振奋起来,还有人因此偷偷加入现地挖掘和古物收藏党的行列之中。
只是,对于三国系列有些烂熟的我,却觉得他这个比喻,实在有些不够吉利,虽然这次是以南伐北,但是明显是据守洛都的北朝一方,更接近曹操当时的处境啊。
不过,经过这个插曲,我也不再那么耿耿于怀,于事无益的结果了。
“军帅……”
这时候,当值的姚平仲低声请示道。
“是否依期归还徐州休整……”
“怎么可能?……”
我重新思考之后才道。
“既然不让我们前往都亟道的战场……”
“那老子就回郓州布防……好了……”
“那帅司那头当如何交代……”
姚平仲继续问道。
“就说我得收拢沿途走散掉队的部伍。”
我一般正经的交代道。
“。须的多费些时日……”
“秉军帅……”
他走出后,紧接着穆隆走了进来,对我点头请示道。
“有突发二类事态,须得您亲自处断……”
第389章 回转(二)
再次拔营前行时。
我不得不先处理这么一桩,棘手的突发事件,因为听闻部下禀告,有位被俘的北军将领,打算向我,或者说南军阵营投效输诚。
我之前虽然有从润州、江宁等地方藩镇背景下,继续留用和增补的兵员,但都是选择相对和平降顺的江南、淮南一代,与北朝的渊源和利害关系,也不是特别密切的藩镇旧部。
而且将领、军官坚决不予留用,而只收纳其士兵,尽量避开乡党、亲缘关系而打散重编在体制内。
但是来自北军阵营的就不一样了,就算他们敢投效,我还真不敢随便收纳,也不怎么放心使用的。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经营战略游戏,俘虏的将领和士兵,只要关上一段时间,忠诚度就会自然而然的刷刷下降,然后只要反复记录读取,直道登用成功,在用金钱、宝物和装备,去刷新忠诚度就行了。
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和立场背景,在北朝阵营,也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和复杂的社会关系基础,没那么简单轻易割舍掉,而迅速转换阵营立场,从无到有的重新开始。
“卑下刘继业,见过将主……”
每次战事所获的北军俘虏,都被看押在后方,然后积累到一定数量后,会分批移交一部分给帅司,作为相应功劳的凭证,或是押送到后方再转卖给友军换取所需物资。
但这个这个刘继业却是例外,据说他是世代镇守云中大同的军门子出身,以“老于边事”著称,奉调归于河北行台后,转任刑州的中郎将。
也是极少数被我军囫囵擒获的北军高级将领之一,又交代过重要的军情,因此被格外奇货可居的留在军中随行,但没想到他突然会主动要求见我。
“给我一个浪费时间见你的理由……”
抱着这种心思,我冷冷看着站在堂下的来人,他已过中年鬓角发灰,团手站在那里,很有些沧桑蹉跎的味道。
“不然,我也不介意在外面多挖一个坑……”
“只是想送一桩机缘,给贵人参详……”
“早不送,晚不送,偏生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说要送机缘。”
我不为所动。
“你这是明白了说是别有用心,或是视他人无物啊……”
“在下自当有所用心了……”
他脸色不变的道。
“只是一直用心在将主身上而已……”
我有些大失所望又不以为然,这个家伙虽然和历史上那个战死金沙滩的杨无敌同名,但是显然更没有节操和下限的多。
“因为。”
他顿了顿,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才继续道。
“我想投的并非大梁,而是贵人您啊……”
“巧言令色……”
我冷笑了起来。
“你可以去死了,走好不送……”
这明显是个赤裸裸的投机分子,其次是个十足的野心家,居然懂得撩拨人心,可惜他找错了人,时机也不对。
“拉出去砍了……”
我对着走进来的卫士,毫不犹豫的道。
“明明是正常途径和手段,可以达到和实现的目标……又何必听你这个降虏的妄言,冒险去走这些偏门呢……”
“我还知晓河北道沿河诸州的布署防要,以及东面行台的基本方略参详。”
他被拖出去之前,急忙大声的喊了出来。
“早说了,这不就得了……”
我摇摇头道。
“何必绕这么多弯子……”
片刻之后,我重新入座在他身前,暂且屏退左右十步之内。
“军帅可知,为了渡河之战,东面行台已是精锐尽出……”
他再也不敢拿捏废话了,老老实实的回复说。
“几次交接大战下来……各路损兵折将……”
他闪过一丝缅怀和回忆的表情。
“如今河北沿线,已经是极为空虚了……”
“只要部靠近都畿道一带,至多只有些土团、乡勇之流……”
“难道军帅就不想籍此之机,做些什么……”
我却微微的眯起眼来,他虽然身为俘虏,但显然也不是一无所知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军也没有可以对他们这些俘虏,彻底封锁和隔绝各种胜利的消息,只要他格外有心收集,还是能知道一些东西的。
“只消一只偏师即可……”
说到这里,他似乎不由自主的,露出某种狂热而激烈的神情来。
“一支偏师,就可以扰动其偌大的局势来……”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须得这么做……”
我依旧不为轻动,冷声道。
“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自然是想借军帅之手,顺道为我报仇张目了……”
他毫不掩饰的露出某种切齿之情道。
“以奠死难的刘氏先人,以及被彼辈借刀杀人的一点旧怨了……”
我哑然无语中,你妹的,这又是什么画风的神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