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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管线的布局和构件的强度,都是重新设计过的……”
“还用了一些更加精密的新材料……”
这时候那些人突然忙乱齐来,正在试验机发出某种声嘶力竭的响动,然后从炉膛里喷出一大蓬烟灰,咕噜噜的停转下来,一拥而上将极其的各个管阀打开,与传动机构脱钩断开,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淹没在蒸腾的气雾里……
“现在还算好了……总算能够反复持续运作上大半天……”
沈岳扭过头来继续道。
“刚开始那会,各种漏气漏水,持续开动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检查疏漏,调节管阀……”
“花了半个多时辰烧动起来后,可能还没跑一刻钟就各种缘由趴窝了……”
“煤水耗比,也不怎么如人意……”
“还有管材迸裂飞溅伤人的意外风险……”
“好在现在这些就慢慢寻到解决之法了……”
“反正兔崽子们就这么日夜监守着。”
“努力一点点修正每个细微之处,摸索着操作规程,好让这个大家伙下一次转动的时间更长些……”
“相信长此以往下来,就会有初步符合主上要求的样机了……”
“那就这样坚持下去,先考虑功率和稳定性,再想办法缩减体积,不要怕损坏东西……”
我颔首道。
“我有的是物料和钱财,关键是要给我带出一批熟练工和操作老手来……”
“老瘸子我自当省的,不会藏私的……”
沈岳点点头。
“主上给我了残生的这个机缘,我是不会学那些工院里的老东西,遮遮掩掩的把一肚子东西都带到坟墓里去……”
“一想想,只要有煤和水,不管哪里都可以开办的大工坊……”
他不禁感叹道。
“老瘸子我就格外觉得只争朝夕啊……”
“那你更要注重自家的饮食健康了,好多活一些岁月,让那些人看看……”
我调笑道。
“要不我给你找个细心周到的女人,贴身照顾吧……”
“老瘸子我已经是这样,还有人要么……”
他难得没有急吼吼的辩解或者拒绝,而是老练皱红起来有些扭捏的道。
“有,当然有的,只要你能开创一代源流,说不定肯给你生孩子的都有……”
于是这一刻,他似乎陷入某种欣喜而然的妄想中去。
好吧,我似乎忘记了这位一生未娶,堪称是传奇级别的大魔法师式技术宅啊。
“对了这件大家伙,还是新生的孩儿一般……”
过来好一会沈岳才回神过来,想起来什么急忙道。
“还请主上命名……”
“那就叫初号机吧……”
以纪念我某个曾经在巨大人型造物里中二过的岁月。
观阅式后我在家里没呆几天,有重新回到了军营的生活中,以避开随后而来的纷扰。
观阅仪式中的意外和反响,已经淡出了广府市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但是由此带来的变化,还有持续着。
比如因为朝廷赐宴上,动用火铳威逼说坏话的对象缘故,我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得到了一个反讽意味十足的,所谓“以德服人”的头衔,作为私下称呼的前缀。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群被朝廷惩罚的倒霉鬼,相关人等才会鼓捣出来的东西。他们已经因为不当言论和为人教唆的缘由,发往外州学官配下,等于变相流放外地,但是我还是为此,被谜样生物她们取笑了好几天。
另一方面,还有人充满某种恶意的,开始牵强附会的遥传我是所谓“勋贵灾星”,先天八字上与那些传统勋贵们不合,据说因为与我不对付,或是主动将我扯上关系,而在冲突中犯事倒台,或曰倒了大霉的勋贵国爵,已经超过了半打之属。
这多半是与那位专门派人散步我的谣言,却又被猪一般的手下给坑了一把,以私节不修,讹传中伤的罪名,狠狠罚了一大笔家资,外加削爵在家反省的灵璧侯有所关碍的。
而当初他使人诋毁我的缘由也很简单,他的内弟就是观阅式上,半路跑掉避雨的前导官,也是时候名为军规不肃的整顿公案中,被抛出来垫底的众多替罪羊之一,他的罪名还涉及到收受他人好处,而擅自拖延阅兵的间次,因此朝廷的处断下来,真心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位灵璧侯既心痛这个内弟,既然不敢和朝堂中真正的决策者叫板,在枕边人一边倒的哭诉下,就不免迁怒到我这只垫后的人马身上,他在通政司里颇有些关系,也有足够的身家,因此,鼓动一些两学背景的社团人士,利用他们不容易被追究的身份,出来传播关于我的不利言论。
本来这种事情,因为幕后主使的身份,就算有当事人的指正,也不是没有寰转的机会,比如通过私下发动的关系网,将事情冷处理,大事化小慢慢消化掉,最后跑出个替罪羊来,只担个门下管教不严罪名,高高举起轻轻放过就是了。
问题是这件事情结局出来的太过突然,直接被我扣上大帽子,与大相国对新军的指示牵扯在一起,于是底下就不乏试图揣摩上意的好事之徒,从中究根结底来发掘讨好上位者可能性的操作空间,于是灵璧侯得到消息还没数个时辰,就被人上门提去问话了。
按照广府政治生态中的里世界游戏规则,在不择手段打击异己的框架之内,任何没有处理好手尾,而被抓住现行的倒霉鬼,都是不值得同情和怜悯的,甚至不缺少落井下的对头。
所以他不得不割舍了大半的身家,在缴纳朝廷的额罚金之外,还要费大力气来平复那些大佬眼中的异议,乃至买通某种利益关碍,来换取我和背后的隐性势力,不额外追究下去的承诺。
我则得到了一家印书坊的所有权,这个可是彼广府众多大大小小的抄坊字房,更加专业的东西,不但有数套不同版式的完整金属活字,甚至还有水力驱动的大型印刷器材,而我只是在强力中人的见证下,用一千缗约八九十万钱的代价,接手了折家据说亏空弊重的印坊。
但所谓打断筋骨连着肉,作为广府的老牌勋贵,是总是不发兔死狐悲的理由和关系,这样下来,我在广府那些勋贵之中的人缘和名声,就好不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也没有在这方面指望太多就是了。
当然更多的内幕和事情,是否还有这么简单,那就不知道了。这也是我从那位尚氏公馆的主人,获得的第一桩消息买卖的业务,代价是关于大海枭冯十三,与水师之中强力人士,存在某种利益勾连和默契,而卷土重来的模糊消息。
此外对我来说,最大的变数,就是朝廷以观阅甲等的犒赏和赐物之外,还额准左翼增设一营人马,择军中善铳者往配。也可以看作朝廷开始有所重视和变相掺杂异己的举措,因此第三营的营官以朝中选派,而不再是由我举荐,只是暂时还没有人到任而已。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按部就班的后续计划和布置,既然已经有所北伐的准信,进行各种相应的预期准备,比如针对岭外和北地的情况,各种适应性过度和预演措施。进行某种泅渡和抢滩的预演。
还有为了北地寒冷天气而特地筹集的棉花和棉布等物,安排制衣坊做成合适的冬装。预防和治疗冻伤的药物、酒水、油脂和其他辛辣之物。
随着一些申请资源的配备到位,刘延庆派来交流和联络的人也到了。
“后锋雄武部飞羽营第一都指挥,折可适……参见罗游击……”
第258章 对练
他脸色微黑,身形消瘦而站若横枪,谦礼之中自有一种英挺的味道,不过我却暗自一惊。
折可适,这不是北宋后期西军少有的将种,十七八岁从军与西夏数百战,五路平夏的烂战中,唯一有可以拿得出手战绩的将领。
不过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府州折氏,这么跑到岭外之地来了,难道又是那位前辈无意干的好事?
“你是出自府州折氏么……”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不就这么当面撬墙脚好了。
“将主也知道寒家……”
他露出一副相当惊异的表情。
“寒家的确是出自府州折氏的源流……”
“不过这都是卑下三代以前的事情了……”
“哦,可否说来听听……”
“既是将主所请有心,吾自当不无对人言的……”
他正色清了清嗓门道。
按照他的说法,他祖上是来自府州,不过相比原时空那个威名赫赫的府州折氏将门,杨家将演绎的原型之一,这个时空他们祖上只是北地河东道云中镇配下,从属府谷军的一个中下等将门而已。
然后因为某代云中镇守臣的更替,而导致折氏在府谷军中的领职和地方产业,皆被剥夺侵并,在他曾曾祖一代谋求告诉无果之后,带着部分族人历经艰辛万苦,南投岭外初创十数载的大梁。
当时大量国中,除了败退时逃亡的大潮外,主动南投北人还不算多,又逢国势正处于永嘉大进军后的低潮影响中,因此这只南投的北地将门颇得看中,不但纳入军中,还在东江道的青阳县划给田土,令这支折氏生聚数代至今。
因此这个时空的折可适,虽然保持了将门的余荫,并没有历史上对西夏的赫赫战功,只是以刘氏家臣的身份,在新军后锋部中当任一个都团级的指挥而已。
只是他所任事的这个飞羽营也不怎么简单了,这是一个有字号的营头,而不是想我的部队下一样,用简单的第一,第二营来简单命名,这也代表了在刘延庆所部的主战序列中,绝对主力的核心位置和标杆作用。
飞羽、飞羽,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与射手有关的番号,据说其中大量配置了各式弩弓,还有专门的坐骑和输送队,兼具了机动性和远程打击的骑马弩队。
按照军中惯例,第一都的指挥,往往也是有营副兼任的,这样的话他的地位不算高,军中位置却相当重要,不是可以轻易动摇的对象。
要是普通的军官或是单纯的家将,我都可以打算一番,但是作为军中主力第一梯队的主官,又兼有嘉奖的身份,弄不好就是老帅刘绍能,直接派来帮村的人手。
我最后一点招揽的打算和心思,也就此熄灭了。“忠诚度和人身羁縻过高”“登用不能”,我似乎看到他头上跳出如是个提示的红色框框。
不过我的麾下好歹也聚集了一帮,诸如韩世忠、杨再兴,赵隆、辛弃疾、陆游的同时空名人之后,对于这种历史人物的收藏癖和招揽心思的得失,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有时候给力的手下也不是越多越好,特别是对于我现在的地位和格局来说。
越是能够青史留名的人,也越是具有个人的特色和性格,各自拥有自己的社会关系,不见得都是我现在的格局和底蕴,可以驾驭的住,我可没有什么一见面就洗脑的王八之气光环。
能够得到韩良臣他们的尽心效力,那是一路生死伴随相互扶持出来的情分和认可,得到杨再兴的服从,那是因为我给了正处于人生低潮的他们,一条终身有所依托的前程和转机的深刻感恩。
而吴玠乃至那位郭都尉的驯服,更多是某种意外和顺手成事,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选择,不具有可复制性。要是平常情况下,这么一个背景深厚的宿将,我也不敢放心使用啊。
至于其他人,我还在努力琢磨和拉拢中,通过漫漫军旅生涯的潜移默化,辛稼轩算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