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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数百年岁月的流传和积淀之后,已经变成了某种面目全非的东西了。一度流行于大唐,被公顷大臣家的年轻子弟,视为一种时尚和新趣的理化二学,随着京畿梁氏的覆灭,也逃不过政息人亡的命运和结局,又经过多次学术源流之争和分裂后,在持续的纷乱世之中开始走向末微。
也只有南朝善存一息源流,但是相比其他南投的学派和师生,这一脉的身份地位都要尴尬的多。
事实上相对于这些不能直接产生效益和现实价值的基础研究,南朝幕府内外,朝野上下业有些弃之若敝了,特别是在原本和并在其中,擅长营建器造的工科和研发所,被独立分出来之后,这里就几乎是每况愈下,师生资源都短缺不已。
只是处于某种,先祖梁公留下的名号和传统,不能在当代子孙手上断绝的缘故,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浪费资源的争议和,勉强继续维持着。
但是其他方面,就不可避免的日渐困顿起来,场地和房舍被其他院科瓜分和占用,日常维持的拨给渐少,生员的数量和质量一代不如一代,年富力强的师长们纷纷转投或是去任,让这里变成某种暮气沉沉的养老之地。
他们的书籍也是翻印了好几十版的旧样,从南朝建立后的初版到现在,已经好多年没有任何大的删改和变动过的,最近的一处修正,不过是将磨石钻木去火的摩擦原理,归结于十几种特定的材质。
这便是古人眼光的格局和时代局限性所致,另一方面,则是南朝的社会现实,在没有上位者的推动和指导下,缺乏这些基础研究的主动性和现实动力。
虽然还抱有某种可有可无的侥幸心理,现实果然是令人大失所望的,正因为地位尴尬现状窘迫,所以对各种赞助和投入意向,是来者不拒的态度。
要知道作为小登科的政经两院,或是规模最大的同文学院,就算有钱也未必能够获得相应赞助的资格。
所谓天壤之别,莫过于此。
之所以还有生员,不过是因为好歹是京学成员,所拥有的最后一点名分和外皮,一些出身卑微贫寒人家的子弟,把这里当作了某种跳板和过度,然后伺机转投别科,而不是真正对这些学科,有所兴趣和专注。
现状如此,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在身旁陪同祭酒殷切的目光中,我不禁深思起来。
第220章 反差
看着他们一涌而出,各种手忙脚乱的殷情表现。
我突然鼻子有些泛酸,感受到某种类似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淡淡忧伤和情节了。
最关键的是,只要有能投资,理化院的招牌,又能撑上很长一段时间了,起码对这位分管副祭酒口中,若有若无的暗示来说。
这些师生在副祭酒的催促下,几乎全部动了起来,献宝一般的堆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当然其中大多数一龛就是毫无用处的垃圾,剩下的也感觉不到有任何不明觉厉的地方。
满是尘土和锈迹的仪器,带有裂纹的烧杯烧瓶,反应皿什么的,在搬运和陈列过程中,有不小心散架或是破碎了一些。看着他们即是肉痛,又是无奈的样子。
我不禁叹了口气,侧头对这位副祭酒道。
“若是更换全套的器具,须得多少银钱……”
他叫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犹疑再三才报出一个数字。
“主要是那些琉璃器须得澄净透明,贵价了一些。”
他小心看着我的脸色,嘴唇嚅嚅道。
“其他的院下手工就可以做出来了……大抵只须七八百银,就可以置换成全新的……”
我努了努嘴,跟在身边的就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千缗的飞钱大票,递了过去,顿时让对方满脸的皱纹喜笑颜开的像多绽放的菊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没口的不停道谢。
至于那位副祭酒和其他人看我的眼光,无外乎就是遇到愿意乱撒钱的败家子加大肥羊了,又热切了几分。
然后我提出像看看他们是怎么手工制造这些器具的,自然满口答应着引我到一间最大的试验工坊里。
迎头就是一股热气,还有烧炭气混杂着汗臭味,几乎扑面而来,里面有好些汗流浃背脸色通红的人员。
他们正在用某种石墨烧锅加热着什么,然后我看其中一人用铁棍沾着一团通红溶液,像是裹卷这糖稀一般不停转动的肃立起来,然后鼓足腮帮对着铁杆的另一头开始吹气,像是泡泡一样将溶液膨胀成,某种透明花纹的器皿形状,我心下了然。
这不就是在吹玻璃么。
一些已经做好的成品,排在角落里,都是各种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物件,还加上金属掐丝的纹路和装饰,看起来别具风格。
还有几件闪亮的金属器皿,似乎是用化学镀上了铜铅锡之类的表层,又有些类似珐琅彩的烧铸工艺。我正想拿起一件来看看,却禁不住角落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别动,这是别处送来镀色上彩的坯件,落下手印就不好了……”
其他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很有些熟视无睹仍旧在忙手中的活计。
他有些尴尬的表情,然后解释道。
“手工作些小物件,也算是些许补贴日常了……”
我撇了撇嘴,作为基础应用研究的培养机构,沦落到要学着已经烂大街的工匠作坊,靠用边角料做些私活来创收,这种即视感是为那般啊。
“只是家传之学,勉以糊口而已……”
“他们都是本院前代师长的子弟……也是家学渊源……”
带路的老头子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想当年的状态中。
“想当年,本院的作品,也是拿过太平御览大奖的……”
因此,我实在某种理想破灭的悻然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庆幸在内的,复杂心情中离开了京学。
……
一直回到家里,我还是被某种情绪所笼罩着,忍不住打断某个正在进行的课程,把谜样生物叫出来,很是倾诉了一番。
当然,主要是身为穿越者对历史本身惯性,所具有强大修正性作用的无奈和无力感。
在失去前代引导者的强制作用之后,光是时间和岁月本身的蹉跎摧折,就足以让许多人为意志下,强行攀升出来的科技树,重新丧失消亡或是倒退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仅仅是因为看起来前景不明,或是暂时且少现实应用性之类的可笑理由而已。
另一方面,则是对所谓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影响和决定性作用的深刻感受,南朝庞大的藩奴为基础的种植园经济体系,与兴盛的工坊产业,以及海贸体系,三足鼎立经济基础的需求和趋向性,自然而然的扼杀了一些发展的方向和可能性。
财富的流动和集中,固然造成了相对的繁荣和资本的兴盛,但也造就了某种不思进取的保守化,特别是在北朝一片纷乱。
严重缺乏外部压力和竞争的情况下,这些资本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影响着上层建筑做出某种决定和选择,发展较为成熟显示价值较高的项目或是技术,不是被朝廷以国家机要为名所封锁和掌握,就是成为少数大商家、行会组织垄断的所谓秘方和独门技艺。
至少在垄断和封锁被打破之前,是缺乏足够改良和发展的动力的。这种前景怎么不能令人纠结和困惑呢。
“给我打起精神来啊混蛋……”
谜样生物耐心听我念叨了一大堆后,突然喊道。
“这些古人的命运,和我正在进行的事情,有一毛钱关系么……”
“若不是如此,又这么会有我们大长拳脚的机会和空间呢……”
她这句话,多少点醒了我作为当局者迷的某种执念。
换一个角度来看后,这对于我们来说,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这些历史中一度出现过的东西,给我留下了某种发挥的空间和再起的基础,至少我不用以先行者的身份从无到有的白手开拓,所谓事半功倍的道理。
也不用以叛经离道的身份,面对各种质疑和挑战,只要扮演一个从古的复兴者角色就好。好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忍不住将她托起来亲了一口吧,在这个身份错位的天翻地覆的孤鸿之世,能够有一个共同语言的萝样同行者,这是实在太好了。
然后在她脸蛋迅速变红,在一众远远站在家仆们吃吃憋笑着,众目睽睽之下反应过来,抄起阳伞追打的我抱头鼠窜之前。
迅速溜出家门去。
出来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闲暇下来,就暂时无处可去了。我想了想,叫上几名呆在附近待机的护卫,轻车简姓到位于右城的婆罗洲会馆去瞧瞧。
虽然仅仅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变化,现今的婆罗洲会馆却已经不同往昔了,门面和场地都扩大了许多,原本仅供同乡商旅落脚的简单层楼式三进院子,增建了许多功能不同的附属建筑,从新建的门房、饭堂、宿舍、收递处、市易厅、会客间、保价库、大型骡马厩到连片的仓房。
在会馆中还有专门开辟出来的医寮,专门请来有牌照的大夫随馆坐堂,有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急症,也方便就近求医问药。
周边的街道铺面也被婆罗洲背景的团体或租或买下来,从各色国人经营的婆罗洲风味饭庄、酒肆和茶楼,到汤池、旅店、行栈,车马行、以及相应的邸店质铺牙行交所等服务机构。
当然还有相应聚拢到附近讨生意的娼妓私寮什么的,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却又在人之常情之外的孳生物。
作为南朝开化最早的海藩大洲之一,婆罗洲两路的户口也是颇为可观的,常年客居在广府的各色人士不在少数。只是早年都是按照乡域各行其是,所以难得有一个泛地域的同乡会馆聚集起来后,也很有一番气象。连带着许多新老婆罗洲人的产业,都顺势迁移到了附近,以谋求某种便利和抱团的安全感。
毕竟出门在外,远乡人贱,少不得有些许纠葛纷争和三灾六病什么的,能够有一个足够规模的同乡团体作为后援,无疑是一件让人比较安心的事情,就算是那些在当地扎根有年,或是拥有一两代基业的婆罗洲人,也不介意搭上些关系。
这样的话,作为婆罗洲会馆幕后推手和主导力量的我,就无形间在短时内,拥有一张足够规模的现成渠道和关系网络,虽然还只是间接的,并且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培植和经营起,足够分量的东西来。
就连写在会馆正前巨大公示板上的,最新版本的章程和乡约公俗,也是我一手炮制和授意的,既是一种标新立异和也是视之以公的意味。
而这些,不过是某种现代企业的组织学,某种牛刀小试而已,历史上有的是各种适用的模版和套路。
当然了,我之所以花了大力气去弄这个东西,无非就是格外看重的是,利用婆罗洲会馆这个枢纽、平台和载体的作用,替我名正言顺调动和收集各种资源的便利,并且在我刻意维护的某种秩序下,分散在众多渠道中,拥有足够的交易量作为掩护,而不容易引来有心人的觊觎。
而且这次出征回来之后,那些伤残不能够再继续服役的军士,拿到一笔补偿之后,也被就近安置到婆罗洲会馆里去,作为会馆名下的护卫、门面、库房的人选和补充;或是安插到地方分支机构去,作为变相的监察人员;或是安插到伯符名下的义从社去,充当某种教头,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而那些阵亡者的亲眷,除了抚恤之外我也给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