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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因此国朝在安远州设置了好几处钱监和相应的铸印分局。
其次就是铁,当地具有多处已于开采浅层铁矿,其中包括含量成分不同的赤铁山和褐铁山,甚至还有伴生磁石出产,再加上半岛南端和东邻的天南还产优质煤。
而这些产地,想但部分就位于安远州境内。
因此,当地各种铁山矿冶相当发达,同样也设立了隶属于军器监的分坊,以就近调拨输供西海道诸战事所需,第一路前来武装捉拿马扩的官军,在州城被围攻覆没后,连带州成立的储备在内,至少有十数万件各色兵器,因此失去控制流入地方,武装了那些叛藩。
然后当地的河流上游还产金沙和矿金,以及一些铅、锌、硼砂、云母等伴生矿物出产,除了主要的官办矿冶之外,当地的大小藩领,亦有不少以矿业致富者,因此颇有身家和储积,并且多少拥有一只熟悉山林的私人武装。
再加上他们现今,还拥有自备武装,或者输入武器的渠道,因此一旦反乱起来,就演变成与官军纠缠不休的长期拉锯的局面。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环境和条件,对于有手工和研发癖好的我来说,就是一个现成的试验场和大型工房,而且器材和原料都是现成的。
作为庆功宴上中毒事件,带来的余波和后续,还在持续的震荡着。除了宴会下毒最直接的责任人,诺藩当主被监禁待罪,身边所有人等,都被拿下逐一拷问深挖内情之外。
军中的追查还在继续,至少牵涉三只部队,六七个下属机构,数十个责任人等,被牵扯出来,官军内部的问题看起来比想象的严重,前期积累下来各种缺额和弊情,也发现了了不少,因此让高高缺席了一大票将领军官的官军中,充斥着一种风声鹤唳的味道。
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那位颇有进取心的高经制,乘势剪除异己抓权专断的手段和策划。因为私下流传的,发酵出来的不安和焦虑,甚至有整火的官兵,在执勤时突然脱离之首,集体逃亡。
然后没走出多远,就被执法的虞侯都和宪军队给抓捕回来,领头者斩首示众,余下皆编入苦役服刑。然后相关责任人等,自队正、团官、营头,本军别将和都尉,及相应官佐、武吏在内,十数人被降职活免任另用。
其行事大刀阔斧的手段激烈,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若是这时叛军大举来袭,他们或许就会发现所要面对的,已经是人心浮动战斗力大减,而孱弱不堪的官军,只可惜的是,那些叛党似乎在前番的战事受创过重。
因此除了一些州境内的边远山地村邑,有小股出没的踪迹和传闻外,就在没有什么像样的举动了。
但不管这么样,那位新上位的经制大人,给于我的条件和承诺,不打折扣实现的很干脆。
作为诚意和条件,几乎在入驻的第二天,就给我调拨过来一千多名,从官军各部收罗聚拢起来的铳手,多少都是随军几年经验的老手,稍加训练和调整,几乎就可以派上用场的。
此外还有便宜从事的手令,从理论上说,兵备库藏历,涉及火器的一应物料,随我自取自用,只要留下明细出入备案即可,如有需要指派调用随军匠人,也有相应的优先权。
然后我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陆续收集到的两千多只各种式样的火铳,进行就地改造,主要改造的重点部分就是击发装置,以提高适用性和设计效率,这一点我们已经轻车熟路了,燧石、簧片都是从广府直接带来的。
然后是管径和护木的调整。这些军制产品虽然样式不一样,新旧有别,但是胜在管径比较统一。只要通过军中的五金工和木工的稍微翻新调整,就能继续使用下去。
这也让事先配比定装弹药的工作,也变得简单省事许多,只要按照特定几个模子添量的简单工作,就算是没受过训练的辅助人员,也能完成。
至于那些淘汰下来数百只口径不同意的铳只,我也没有浪费,留着作为新兵训练之用。还有一些锈蚀损坏不可用的,则将其锯断截短,留下比较完好部分,另行改制成手铳之类的短发火器。
接着是刺刀战术的对抗实验,主要是通过团体的对战,摸索出简单实用的刺刀格斗技巧,这一点,杨再兴那群前义从,却是给我了一个小小惊喜,其中有几位是荆州人,曾经拜在当地著名武师周嵩的门下。
这位周嵩号称铁臂神枪,在当地军中很有些名声,他开馆收徒的主要是,步战中的枪矛斗术和技巧,其中也包括虽然长矛和步槊,比起上刺刀的长铳来说,颇有些差异和不顺手。
但是其中戳刺挡格的简单原理,却是共通的,我的要求也不高,不需太多的花巧和技艺,只要简单明了,易学上手的几个到十几个杀敌动作,能够相互配合组成连贯的拼刺组合,达到见面几合分生死的效果就好。
在此期间,我最大的成果,反倒是用帐篷布设计了一款,为铳兵专门定制的行军背包。内里有弹性的布隔和衬里,可以方便的套装承载从口粮药物到毯服等,各种压缩困扎后随身物品,还有缝上装载各种工具和小零碎的外置口袋和挂带、套件。甚至可以通过布套把火铳横背在行囊上,以解放出手脚活动的位置来来。
第189章 时逝
“铳者,利守不利攻,最善据垒而战,至百数齐发,又令倍而装之,则子药绵连不绝,而无弓弩力溃之虞……”
提笔写下这些字眼的辛稼轩,却有些心烦意乱的,将刚写好的东西,再次撕下来揉碎。
“铳前又加尖刃,则同短矛之制,可行刺击法,反持,则抡若大棒……近身不虞……”
蘸着墨汁的管笔,再次变成一行行的《军行略记》。
连绵的营盘之中,操练的吆喝和号声此起彼伏。
“看好了,手腿肩腰须得一线,方好使力一与贯之……”
一名演示的士官,举铳刃向前抬斜斜上指,突然喝声发力,就像是个忽然延长的臂膀一般,重重刺在牛皮包裹的人形靶上,顿时呵叱一声捅了个对穿。
“齐力一点,就算上好甲子我也戳穿给你看的……”
“若是遇上手牌,又当如何……”
“自然是屈身下刺其足踝……”
“迫其下盘不稳,露出破绽。自由人或补击,或近射……”
“不过你们,得先学会如何刺的快准狠。”
另一边拿着短棍的老兵道。
“再学如何留有余力回气复而刺击。”
“然后才是,及时回转挡格再战的技艺……”
“这样就算被人近了身,也不用心慌……”
他示范性的抄起一只装刃的长铳,眼疾手快的舞出几个枪花,其中行云流水犹若残影,啪啪啪的将另一名士官砍击过来的刀背,挡格开来还能顺势做出一个反刺。
“只要你挡住了,自由有旁人来援助……”
“铳击拼刺之法,最讲齐心协力协力……被近身数刺齐发,就算是马军亦要避让三尺……”
“因此,不幸御敌身前,只有全力信赖你近身人,方能最大可能活命……”
“身居排头,递进而补,最要紧的就是胆魄和心气……”
“不若你以为,排兵的津贴和倍半共给,是白的么……”
而在营地外围另一端,却是一片热火朝天起伏的身影和挖土垒壕的沙沙声,几名手掌厚茧的教头,正在带头用随身配备的短柄铲、锹、镐、锄等工具,给辅兵们示范某种土木作业。
“铳击之前,须得先学会就地做垒设墙……”
“哪怕是挖一条阻敌片刻的沟也好,亦能增加不少胜机……”
“通常最简便法,就是立拒马,次者为竖排,再者挖土为堑……”
“有机会就多挖深沟,覆土其后压实为垒,以半腰到齐胸方好。”
“再立排斜上,则不虞箭射而利于铳击期间……”
“若铳发而敌置前,当如何应对……”
一名军官,正在考校肉搏队的士卒。
“以矛长刺其上,而刀牌力斩其下……交替掩进而寻机再发……”
“善也。”
而在同样的时间,我牵这名为红老虎十一世的新坐骑,随部队慢慢行走在翻阅山坡的道路上,这是一匹天竺马,对山地和短距离冲刺的适用性不错,也算是来那位高经制的,某种亲近和笼络的一部分。
一晃已经过去半年多的时间,北地的这时候,或许已经开始下第一场雪了,可是在身处热带的马来半岛上,却还是笼罩温热湿润的气候中。
那一夜的中毒事件,已经彻底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和轨迹,其中也包括我这只龙州团左,被滞留下来一个耽搁,就坚持到现在。
跨过了一处处堡寨城垒的废墟,和村邑聚落的残垣断壁之后,随着藏身之所被摧毁,一处处据点里的叛军,也被逼到了某种缺衣少食,补充不继的绝境,而不得不向安远州外流窜。
我们也随着再次得到紧急增援和补充的官军,一路转战出安远州,从上笼州到下笼州,从丹前州到北扈州,从草木青葱的山前到山林纷繁多彩的山后。
我们也跟随着大队,追着马氏叛党狂奔突走的尾迹,整整在地势南北狭长的丹戎大洲,绕着中央山脉东西麓,征战大半圈,将一个又一个知名或者不知名的牵涉藩领,变成残垣断壁或是惨烈的修罗场。
足迹遍及丹戎十九州中的十四州,大小数十城,来自广府朝廷的权威和公信,通过种种血火手段,得到了伸张和重树,曾经的举目皆敌,无法因地就粮的困境,早已不复存在了。
而随着朝廷不停倾注的投入,而逐渐越来越悬殊的力量对比,曾那些比比皆是,那些阳奉阴违或是心怀异志的藩领、土爵,在一船又一船登陆的军队威慑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存在,他们不是举家随着臣属、部曲一起,已经在烈焰轰鸣中化为尘土,就是改弦更张变成最顺服的带路党。
而真正给陷入某种持久僵局的官军带来利好和转机,也正是这次名为庆功之变的群体下毒事件,所谓祸福所依,不但对官军的上层造成永久的伤害和动荡,给了大败亏输的安远诸藩叛军一段生聚力量卷土重来,宝贵的喘息之机。
却也无意间,也深深触动了朝中大人物们的切身之痛和要害,要知道,在那些受害的军将中,不乏身价尊贵或是家世显赫之辈,她们本来多数只要呆在中军这类,最安全的地方,从事一些次要辅佐之职,等到战事结束便可。却没想到,好死不死的在庆功宴上,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
那些身居高位的权门显贵,按照已经铺好前程和轨迹,将自家子弟送到军中历练镀金,可不是为了,最后等来莫名其妙的横死军中,或是终身残疾的噩耗。
因此经过传讯上的延迟,时间的发酵和酝酿之后,这个惨剧带来的连锁冲击和反应,甚至一度超过了前番,上万官军和枢密院都承制一起,阵没在安远州的消息。
一时间朝中幕府群情汹涌,最终变成某种台面上的实质结果。
朝中几只主要派系,也难得搁置了纷争和利益冲突,前所未有的齐心合力,发誓要让始作俑者付出惨烈的代价,并通过各种渠道,晓谕军前,牵涉马氏藩者,不可饶恕也绝不受降。
相应的钱粮兵甲和补充员额,更是如流水一般的从近岸、海外诸州涌了过来,一向鲜有存在感的国朝水师和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