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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样生物有些惊呀道。
“难道你想把它变成南朝军中的传奇之物?”
“起码我预定的主顾中,已有大梁的东南招讨行司……”
我微笑着回答道。
“所有原料都是往返本家的船队,带回来……”
“婆罗洲会馆的新一批成员中,有人在东洲南面的生僻海岸上,发现了一个鲸冲摊的地方……”
“一直秘而不宣,只是苦于炮制手段有限,只能做些简单的割肉熬油腌晒的勾当,其他东西就全部浪费了……”
“因此这次籍着婆罗洲会馆的干系,献出一定的份额……”
“然后作为本家的供货商……进行附加值更高的进一步精加工,再享受分成而已……”
前天老家臣蔡廖又带了一大帮子人,前来我府上参拜接见,却主要是和死鬼老头楚白一般的,当初以寻找为名,被我便宜老爹外放打发出来的,在藩务之争中那些具有倾向性的家臣和国人。
现在得到关于我的准信和现状之后,陆陆续续的聚拢到广府我一手主导的婆罗洲会馆的旗帜下。次算是重新定下从属的名分,和共同行事的章程。
这虽然其中肯定无法避免所谓康船主那样,别有心思的异己分子和其他眼线的存在。
但是他们这些年各自在外,也多少培养起来的关系、渠道和资源,却对我拓展事业的外延大有好处的,或者说在我没有精力顾及的领域,也有一定介入和插手的能力。
而我也能籍由婆罗洲会馆这个载体,提供某种组织上的荫庇和官面上的便利,正是合则互利互惠,各取其便的局面。
这样在婆罗洲会馆里,新进、骨干、资深会员的三个层次的雏形,就初步建立起来了,以罗藩为核心,各自又分作几个不同地域和领域的小团体,这样一个正常组织的健康构架,就成型了。
“王师阵斩伪登莱大都督陈新,悬首巡游各城。”
“布政使刘民有牵羊肉坦出降水城,不日献游太庙……”
一张东海道发行的文抄,被风吹到了我的脸上。
“登州镇已经覆灭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谜样生物,像是午后的猫咪一样,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道。
“需要什么想法?”
“这是我们的机会啊。”
“什么机会……”
“腾出手脚,跳出这片沉闷的天地,切入北地的大好机会……”
“……”
我一脸囧然。
“我真是找个胸无大志的合作伙伴啊……”
她故作失落的撇撇嘴。
“少女,有理想是好滴,可也要立足实际啊……”
我故作苦口婆心的道。
“我们身在这里,还是鞭长莫及啊……”
“也不算,鞭长莫及啦……”
她突然吐了吐舌头。
“你还记得那个梁山么……”
“梁山。啊……”
我的回忆像是潮水一般,喷涌而出掩过心灵,留下各种酸甜苦辣的味道。
“朝登堂,暮登床,豪门大户抢你娘……”
遥远的北地,梁山水泊摇曳的新生芦荡里,正在新搭盖的草庐中,负责给那些梁山的少年人,郎朗宣读口号的陈渊,却是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大大喷嚏。
简单的授课,终于结束之后,他走到那些少年人中,对着一个明显领头的少年道。
“阿骨打,你能不能再说说你那位恩主的事情……”
“鹏举哥哥说了,能想出这些宣言和道理的,定是个了不得人物。”
“我在寻找你的时候,也曾经派人联系了一下……”
谜样生物如是说道。
我正想追问更多的东西,却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打了一连串的哈欠,这时楼下传来恭恭敬的通报声。
今天是宇文家的大型船队,也是谜样生物期盼已久后援力量的人手和物资,预计抵达的日子,一起到来的,还有从夷州第一次满载而归的,由罗藩牵头的婆罗洲联合船团。
我需要的大量原料,无论是筹划中的蒸汽机,还有火器工坊,都需要大量优质的铁料。
站在栈桥边的石堤上,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格外漫长,我不由百无聊赖的打量起,身边的谜样生物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带褶皱花边的米色裙衫,撑着白绣紫绸的阳伞,衬托着欺霜赛雪的肌理,如乌木沉香一般的黑长直,被简单的分成两股绑在耳廊边上,映衬着精致娇美的五官。
站在海风中,同样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裙摆轻扬,举手投足,明眸顾盼之间,让人有点来自二次元的感动和怜惜。
嗯嗯,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天天见的都习以为常了么,难道我已经心态开始老了么。
话说回来,她祖上究竟遗传了那个基因,话说无论是夷州,还是广府都是日照充沛的亚热带地区,她怎么就一点儿都没有晒黑的迹象呢大萝莉外形的呢。
相比被炎热的天气,变得有些精神不振,只能病怏怏躲在家里补觉的抱头蹲,反倒这只谜样生物,还能保持足够的活蹦乱跳,并且元力十足的跟着我到处奔走。
话说回来,名为宇文萝萝的谜样生物,并非只会卖荫或是其他手段,她同时也是远在夷州的宇文家族偌大关系产业的实际管理者。
只是作为年幼女性的本身,放在台面上实在缺乏说服力和信任感,因此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只能退居幕后策划操作。
利用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也完成了对宇文家在广府的各项产业的整合和控制,特别是新开业的汇源号,几乎从里到外,都换上了她亲自挑选的人手,并通过众多低价收入旗下的产业,呈现出某种焕然一新的面貌。
当然了,作为重要的合伙人和投资者,我也在里面拥有重要的一份。
从某种程度上说,外表纯真无害,又懂得卖荫,很容易激发女性保护欲的她,反而成为我在社交场合之类薄弱环节的补足,很多不便正式场合,一本正经交谈的东西,都可以在这些女性圈子的日常和闲言碎语中,完成放风和交涉。
期待已久的船队,终于出现在望远镜里的海平线上,只是随着这些船影的驶近,却又让我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不是风浪留下的创伤,而是某种战斗之后,被临时修补起来的痕迹。
第146章 渊源
作为四散的登州流亡者,登州曾经的“文胆”,别号邓疙瘩的清河人邓柯山,也呆呆的站在海船上失声痛哭,或是低声抽泣的人群中,眺望着那个似乎已经永远没法回去的方向。
登州已经完了,彻底淹没在官军肆无忌惮泼洒的鲜血和火焰之中。很多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随着冉冉倒下,化作灰烬的飞虎旗,登莱镇这个名震东海,威慑八方,傲然屹立于南北朝廷,诸多军镇、海藩之间的悠久名号;聚集了乾元年间以来,历代海商巨贾的梦想和理念,各种汇聚之地;长达百年乱世中置身事外的乐土和富奢之地;一切的林林总总,也将彻底跌落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邓柯山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投奔谁才好。
失去了登莱镇立身的根本和后盾之后之后,那些因为各种理由四散在安东、新罗、扶桑各地的登州军,也将成为别人觊觎的肥肉和目标。
毕竟,通过输入战争和出卖武力,他们这些登州旧部,已经积累了相当可观的财富和资本,也积累了足够的仇怨和敌人。
可笑的是那些人还以为,换了一个主子,就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权力和利益。可失去了自身武力的庇护,他们也不过时一群不知道何时,就会被宰杀献祭的羔羊牛马而已。
这一点,却没办法指望那些被祖传商人的本色浸润到骨子里的,登莱豪门大户或是海商集团,所能明悟和觉醒的,洛都既然能够给与他们背弃陈大都督的足够好处和代价,自然也有能力用刀剑和权势,在需要的时候重新收回去。
可怜这些人还妄想着,和一个独断的政权谈什么契约精神,这真是一场残酷而美妙的大梦啊。
“登州跌倒,洛都吃饱。”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邓柯山已经决定了,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柯山梦,作为那段大梦一般的最后岁月,仅存一点留念。
……
广府,下关码头的海堤上,钱水宁带来的数百名人手,正向蚂蚁一样搬运着船上卸下的货物。
作为来自上层的关照和利益之一,我以一个相当公道的价格,在这里得到了两个专属的泊位,隔个小山头就是海兵队的港湾和训练码头,看起来令人放心,又有一定的私密性。
虽然不是什么黄金水道,但是就算是自己不用,租赁出去给那些中小客商和不定期的散船,也是一笔可观的收益。
“遇到了些许海贼,做了一场?”
我追问道。
“情形如何……”
“船和人手都没有多少损失……”
负责带队的人同样是宇文家的族人,三十多岁名叫宇文拔都的,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只是毁坏了一些货物……却是那些装作船民的海匪,企图靠近放火造成的……”
宇文拔都也是驻留在陆丰碣石湾的那只宇文家船团的副手,算是有过数面之缘,他一五一十的对我汇报着个中业务,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隔阂和不适应。
显然和许多人一样,默认了我和谜样生物之间,有些混淆不清的身份和站在前台立场。
“阿紫……”
谜样生物有些变调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让我一个激灵,不由的想起天龙八部里,那只不择手段的姐夫控。
就见她飞奔过去几乎是扑挂在一个刚从船上下来的窈窕身影上,好吧。
一大一小个女子拥抱在一起,又叫又笑的样子,让我不由想起某些经典里番,亲吻姐姐,圣母再上什么的,无数百合花盛开的脑补情节。
“主父有话交代……”
名为阿紫的女子刻意板着脸道。
“跑出去私订终身什么的,实在有违家法和体统的……”
“未成礼,就不避嫌的居于一处,就更是不像话……”
“难道要宇文家的女儿,去做那淫奔野合的勾当……”
“又不是出不起嫁资的蓬户之辈……本家的脸面何在……”
“我是有苦衷的啦。”
谜样生物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然后本能的使出撒娇卖荫大法,对方的表情果然松动了下来。
“不过……对方乃是八叶的罗藩,家格比本家略高……”
“真要能在一起,也不算是辱没门楣了……就怕你会吃亏啊……”
“阿爹最是怜惜我拉……”
“毛……”
我忽然发现,谜样生物有些小儿女情态的瞄了我一眼,让习惯了她大大咧咧作风的我,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藤原敏子,见过罗世子……”
随后名为阿紫的女子,过来见礼道,她主动摘下帏帽露出一张有些清秀素丽的面貌来,却是个古典风范的丽人,只是眉毛被剃成细细的,还点上两个黑点,不由让人多看了几眼。
“阿紫可是扶桑式部少辅的女儿……”
谜样生物凑在我耳边道。
“专门聘到我家来,充任女史的……”
“等等……”
我忽然有些奇怪的既视感。
“紫式部?她居然是紫式部,那《源氏物语》怎么办……”
我将她拉到一边。
“熏大纳言的光源氏养成计划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