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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个临时的秘密联络点。因为通过海路的秘密渠道,陈子河给我送来了最后口信,有些沉重的口信,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被官军,重重包围在了某处海边。
走在稀稀拉拉的街市中,充斥着某种汗臭混杂的异味,但是距离我印象中,污水横流的奴隶市场,还是有些距离,看起来街道颇为干净整洁,一排排的大栅栏后面,圈围着各种肤色和面孔的奴口。
但至少他们身上是没有什么污秽的,还有简陋的破烂篷布遮顶,不至于被阳光晒死,只是团团翻着眼白,有气无力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有人查看询问了,才不情愿的被驱使起来,做出各种展现自己健康强壮一面的姿态。
我甚至看见了鸵鸟,斑马什么的,明显只有非洲才有的生物,甚至还有一只小犀牛,和那些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关在一个栅栏背后,却拥有更大的空间和更干爽舒适的环境,只是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当然,因为地缘关系,这处人市里最多见的,是昆仑奴和天竺奴,属于体味比较重的人种,走在别处,远远就可以闻道这种异域饮食造成的独特异味。
相对于北边的进攻乏力,西海道的征拓却是颇具成果,不但从五方天竺运回了大笔财宝贵货特产和掳口,就连更遥远的南部膳洲,也取得了相应的立足点,这些充斥于市中的各色昆仑奴,就是多年西拓的成果之一。
我忽然想起,带回来红老虎七世和灰熊猫三世,虽然它们在我的厄运光环之下,坚持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阵亡在梅山行馆的马厩之中,估计已经变成叛军的烧烤食材了。
要不买只斑马回去,给那家里两只耍耍?这么胡思乱想着。
然后我终于看到一个招牌一样的独特标志,那是几只硕大的牛角拼成的某种象征物。
我停下脚步,示意了一下,几个便装的跟班散开四周,然后街道中慢慢走出一个身后背着皮囊,卖水打扮的汉子来,走到我身边兜揽着。
我讨了一碗薄荷味清水的过来,一边喝着一边听他低声汇报。
“兄弟们看过,没有什么异常……”
“市内市外,也没有多少人扎堆的地方……”
“附近几处署衙,也都没有生面孔出现……”
我点了点头,交给他两枚青钱。
尽管如此,我还是又绕了几圈,装模作样的看了几家的货色,还了下价格,才有些遗憾的顺道下去慢慢度着脚步,走近那处。
和下尾市的大多数建筑一样,这里只是木栅栏围起来的几大间窝棚而已,只是四面帐幕都被放下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我的娘呦,你这是闹哪出……”
这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快把东西放下来,这可不是好玩的咧……”
“俺应承你的东西,断然不会反悔的啊……”
“这只是个小小意外……”
“真的啊……”
郑艇?
我好像看见一个肥的流油的身影,在那里惊慌失错的手舞足蹈。
第124章 萝莉凶猛呼
“店家,快快出来接客了……”
我嘿然喊道,带人推帘进去。
这个肥胖的身影,半蹲在地上,脖子上被驾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愁眉苦脸的对着几个拿着棍棒和套索,看起来投鼠忌器的伴当。
一个像树袋熊一般的娇小身影,侧脸挂在他身上,却让他满头大汗动都不敢动一下。随着我进来,顿时变成某种三足鼎立的姿态。
“夏生?”
他有些惊奇的变调喊出来。
片刻之后,座在我面前贩子郑艇,大口喝着茶水,大声的抱怨道。
“娘滴,不就是受托带个人过来么……”
“还有这么凶险的事情……”
“这小娘皮,一言不合就动刀……”
他穿着四面镂空的绸布衫,仿佛这水喝进他肚子里,流出来的不是汗,而是油水一般。
“艇爷……”
看到这个死胖子,我的昔日记忆像涌泉一样冒出来,关于梁山上生活的种种,海市中的生死追逐,阿骨打和三枚短暂相处的点点滴滴。
却仿佛被时间浸润的,已经过了很久一般,难道是来到广府安逸富华,已经潜移默化的侵蚀和消磨了我的雄心壮志和野望理想。
“怎么敢蒙您叫爷啊……”
他赶忙客气道。
“叫俺炮艇就好了……”
“不消说您也是这广府的大人物了……”
他瞥了一眼,我身后那些站如枪立,目不斜视的跟班。
“我还指望您关照,提携一二生意呢……”
“你不是在安东一代做生意么……”
我也有很多疑问,像问他,正好都放出来。
“还记得梁山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么……”
“梁山啊,那地头太邪门了,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乱杀乱杀一通,俺小命而都差点儿没了……”
“就没敢再去了,只听说那里换了人当家,还被官军再度围山,岌岌可危……”
“然后在东海那头的营生,一直诸事不顺……”
“回到安东那里,却是正在和卢龙道的官军大战,连海路都开始禁绝了……连个毛都收不到……”
“去了扶桑,当地权臣源氏和平氏又在争权,老子派去打前站的船都被人给征走了,真是晦气……”
“几次碰壁之后,于是只好跑远一些,到这南边来碰碰运气了……”
“刚好有人出让,接了这个盘口和牌照。”
“谁想就被这个小娘皮给……”
他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上的血痕,偷偷摸摸的用眼角去撇那个站在墙角里的娇小身影。
“嗯嗯,这是我的一个故人之后,不知怎么的流落到这里,特地托我带回去照顾的……”
我信口开河的解释道。
“承你带过来,定要酬谢一番的……”
然后我掏出袖袋里的钱票,打算付他了一笔伙食和压惊费什么的作为补偿,他却坚拒不受,推送着全身的肥肉都抖了起来。
“难得他乡遇故知,钱财却是万万不能受的……”
“既然是误会,人尽管带走好了……”
“您要是有心,那就照顾下俺的生意好了,至今可还没开张呢……”
“这也好……”
我转念一想,答应了下来。
掀起来的帐子里,顿时露出一群蹲坐在干草上的人,从肤色面貌上看,更像是辽地一代的渔猎民族。不由让我再次想起那个小跟班——阿骨打。
其中甚至还有几名看起来比较稀罕的红毛夷。
“这些都是黠戛斯人啊……”
“他们的部族在冻原与回纥种相争失利后,直接被卖到了海边……正巧被我收下来……”
他从北边贩了一群土奴过来,其中最值钱的是这几名红毛番。
让时间回到片刻之前,提出了独处谈一谈的要求之后,其他人都被请退出去。
然后,我走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之前,满脸警惕的小姑娘,也在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瞪着我,她不过十一二岁,看起来正当甜美可爱的年纪,与手里拽着的小刀,形成鲜明的对比。
充满了某种让人蠢蠢欲动的危险和诱惑的味道,我突然开口道。
“本将我心向明月……”
“无奈明月照沟渠……”
“床前明月光……”
“看了心慌慌……”
然后,我掏出一张折纸,递给对方,她犹豫了一下也从发髻里摸出一角纸片来,正好放在中间,凑成一首藏头诗。
“你就是陈阿哥交代的人么……”
对上切口和信物之后,小姑娘也放下些许警惕,手中的小刀,也不知道被她藏到哪里去了,脆生生的道。
这就是陈子河派给我的联络人?他最亲近的家人,又一只萝莉。我有点匪夷所思的错觉。
当我回程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批人,除了那只陈子河派来协助,或是监视我的萝莉外。我还买了一批辽郡来的土奴,顺便掩护一二。
因为不久之后又有一批人,加入我的名下,算是穷途末路的陈子河最后一点安排,所以我需要买一批奴口,作为日常的名目,然后替换掉。
坐在马车上,我对着蜷缩在一角,很有点沉默寡言的小姑娘继续道。
“你该怎么称呼……”
“阿萌?……”
“嗯阿萌啊……”
“以后不要动不动拿刀威胁别人好吗……”
“我相信你有自保的能力……”
“但你能坚持多久,或者架得住几个人?……”
“不要说其他的,只要把你围起来,让人饿上两天……”
“你再大的本事,也只能手软脚落的到手中任人炮制……”
“更别说你这种小女孩儿,有时候还会遇到比死更悲惨的事情……”
“既然你身负陈老大的最后嘱托而来,就更要爱惜己身……”
“你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是陈老大用性命保存下来的,数百人的安危前程……”
“我要的是一个服从性好,足够机敏,口风够紧,并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联络人……”
“而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心思敏感,习惯胡思乱想,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害死人不偿命的包袱和猪队友……明白么?”
“我不介意你用最大的恶意和戒备来揣摩我,但是希望你看在那些人的份上,有什么怀疑和猜测,请三思而行……”
“只要你口风够紧,就算一时无意身陷囫囵,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周旋和挽救……”
“可要是你不谨慎的话,那死的不仅仅是我这一家子,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来陪葬的……”
“我会不惜代价杀掉你灭口的……”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拖累的……”
小姑娘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将我堵了回来。然后,她变戏法般的翻出那把小刀,在自己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轻描淡写的就像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什么随手可以抛弃的物件,或是一块用来练习刀法的猪肉而已,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味道。
我彻底被她打败,陷入某种无语中了。
真是可怕的无口萝莉,好吧我没想到,陈子河居然给我派了一个小女孩,虽然考虑留在身边,掩人耳目的便利性,但是还是让我有些纠结。
不由让人想到,要是她落入那些官军手里,不知道上演的回事无惨还是乱舞,反正结果不会比我在北地见到的那些惨状更好。
因为,按照陈子河在那首藏头诗上留下的口信,她就是那个御前观览被当成不轨之徒处刑,而引发清远兵变的钟潜觉亲生妹妹。
好吧,我决定。给她起个绰号,就叫“树袋熊”好了。
半个时辰之后,我家的书房里,出现了三只萝莉面面相觊的情形。
“你又带回来一只?”
谜样生物似笑非笑的抱怨道。
“最近街上萝莉泛滥到随便有得拣么……”
“说的你好像脱离了萝莉这种低级趣味一般……”
我吐糟道。
“这就是我们的联络人啊……”
“啥。”
这些轮到她惊讶了。然后从手袋里拿了根糖棒,像是逗小猫小狗一般递到小姑娘的面前。
“妞,给姐笑一个……”
我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正想提醒这只萝莉凶猛,接近有风险。就听的喀嗤一声,糖棒被咬断了,然后被咂在嘴里,细细的品尝着,却对谜样生物,露出某种期盼的表情。
好吧,我再次无语了。这就是萝莉惜萝莉的相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