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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人声鼎沸,周边的大街小巷挤满了各种提桶抬水前来救援的身影,片刻之后,河上驶来了载着水龙的巡船,灭火的水车也在潜火扑的差役,出现在建筑之外,试图隔断火场。
但是我似乎注意到一个细节,从头到尾的冒烟到深陷火海,那座大宅院里,就没有一个人跑出来过。然后其中一只水龙船似乎除了什么故障,开始掉头返回,只是船微微靠过我所在这处茶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身公人打扮的伯符,站在船边手按笠檐,对我做了一个“得手”的隐蔽手势。
这就是失败者的代价,没有多少怜悯和同情,只有微微的感叹和唏嘘,如果失势的是我们这边,同样更糟糕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我带着已然夭折的野心和被辜负的期望,躲在领地内去玩苟延残喘的宅斗。
说实话,陈夫人的反击也比我想的更快到来,因为我很快就接到她的口信,想向我借用一些胆大得力的人手?我随即就想明白了,她怎么可能会缺人手呢,来到广府之前或许还有情可原,但是到了广府之后,她这次借的只是我更进一步的表态和投名状而已。
至于其他的诸如熟悉广府本地,又有足够战斗经验的理由,那只是表面上的需要。既然在这场变乱中,陈夫人背后所代表那些势力,已经取得了优势和上风。
那自然思念不介意,打折个人复仇的名义,乘着下城还未彻底恢复平静,去干掉几个可能直接参与的幕后黑手,不需要任何证据和理由,只要自由心证的最大可能性,对方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就足够了。
经过梅山行馆的保卫战之后,已经拥有了足够“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的理由和动机了。
因此,我思前想后,除了排除在市井中混得比较好的伯符之外,还把那个武德司亲事官慕容武,也给一起叫上了,多少拉个官面上一起承当风险的对象,也是一种容忍底线的试探。如果他足够知趣的话。籍此再上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茶楼下来,步行一段之后,我走上了大街,换乘上一辆简单的马车,在城门边上与一小只车队汇合之后,继续出城而去,虽然门禁盘验严格,但是对于有特殊凭信的我来说,却没有任何问题。
我一路驱车过巷,拐过几个分支和岔口之后,直接来到了一处栈桥和仓房围起来的场地中,有些破败的建筑上,依稀有些手持弓箭和简易长矛的人影,只是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然后变成一片的嘈杂声。
然后忙住的拉开堵在街道上端额障碍物,让我的马车驶了进去。
“主上……”
“大公子……”
“家主……”
“当家的……”
各种热情洋溢的声音和称谓,将我团团围住,令人很有些感动,虽然很有些我不记得,或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但是我还是努力用最大的笑容去,招呼着他们。
这里聚集的正是,最初失踪的那两处据点的人手,他们在下城南郊的外港,却是和老家臣蔡廖留守港口的人一起回来报信的。
前后始末说起来很简单,却又有些惊心动魄,下城变乱起的时候,他们一直没能等到我派出来传口信的人,因此出来的时候完了许多,已经快要天亮了。
按照计划向另一处更近的据点汇合,却发现街道已经变成暴徒恒星的战场,这处据点也被困住,好容易驱散这些暴徒,一冲出来后,却发现前往梅山的道路已经被,更多暴乱者给堵死了。
然后按照备用方案,向城外转移,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迷路或是掉队,乃至冲突,损失了小部分人手之中,他们抵达了外城的流人收容安置点。
正好这里也发生某种骚乱,然后就地弹压之,然后补充人手在这里坚守,在来自小江上几只的中型海船,所携带物资的支援下,经历了好几天的冲击和骚扰之后,方才和回到清泉老街的本家,重新取得联系。
他们的表现,也让我多少松了口气,长久以来的服从性培养和纪律训练,让他们所主导的事态,并没有脱出我的基本掌握,这样的话,我就拥有了一只新的生力军候补。
经过前后的伤亡损失,和中间发生的多次小规模逃亡事件,目前还有一千六百多号人,除了三百多我的本家子弟或是雇工外,都是通过那几个赈济点,从外城的流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壮,或是工匠之流的专长人士。
只要假以时日,之前损失,就可以加倍的补充回来了。嗯,掌控更多力量的感觉,果然是美妙的。
本来大夜班静心码字中,但是身边的同事正在看雷剧《兰陵王》起劲,各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穷聊式现代人,披着古装瞎扯淡,拼命装嫩刷智商下限就算了,偏偏还口口声声一个清宫剧十足的“四爷”“主子”什么的,让人鸡皮疙瘩滚如潮涌。
第123章 人市
初步解决了人力匮乏的问题之后,我心情放松下来可以好好修息几天,不过似乎是老天看不得我安闲。
一个突发的状况,需要我前往广府十几个海市之一的下尾市,因为那里有广府最大的人口交易集散地。
作为自汉以来开海沟通中外的第一口埠,广州自古沿袭下来的最大的特色之一,无疑是各种各样名目繁多,分类齐全的市子和藩坊了。
演变至今,已经行程广府东、西、南三大市,以及十数个附属的海市,连带数十不同时节和季候的早晚市、小市、野市、私市的基本格局。
由于百余年前,梁氏开朝定鼎广府,重新规划都城营造中,刻意仿造两京格局的缘故,因此广府五城,都各自划定了不同的区域和职能。
比如位于中心位置的番禹老城或者说中城,乃是皇城大内及百官行署、诸司府衙、官宅公第,国馆诸院等聚集区。
而上城则是幕府居所,宗室宅邸,各种豪门权贵配下,园林馆墅,及其为配套附属服务各色官办行当云集的,所谓上等城区,除了那些日常所需,官营为主的专门服务行业,没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和权势,就算你再有钱也是没法在获得一隅之地。
因此多数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海藩宗贵及富商巨贾、豪门大族聚集的右城落户,因此右城也称之为贵城。
这里也是那些虽然进不了统治上层的核心圈子,也缺少足够历史底蕴,却又拥有相应地位的新贵之族,安家置业的首选之地。
然后再在这些城区郊外,附属衍生出来,所谓的十二大区的卫星子城,各有专长和特色。
三大市,就是这种广府历史变迁下来最古老的留存之一。
像东市主要经营来自岭内大陆本土的传统物产,西市经营的是小昆仑洋(“印度洋”)以外,西海诸国的舶来物,而南市诞生的最晚,主营的是,来自南海诸州列岛,海藩岭内的特色土产。
相对于号称最亲民,贵庶良贱混杂的下城,左城却是广府五城中,商业最发达的城区,其前身就是古广州府城郭之外的郊市区。
包括西市和南市在内的大半多市子,以及金钱财货荟萃的宝泉老街,与商贸海市相关的部门,都被囊括在其中。
其中也包括了诸市之外,形成广府当地独特特色的人市,没错,就是人市,自从梁氏定封南海,就开始繁盛无比的人市交易,也是南海都督府最大产业和收益来源之一。
在大唐最鼎盛之期。
向北远至安东,乃至极北的冻土荒原,或是满海浮冰的彼岸之地,向西远至天竺、波斯、大食故地,乃至南部善洲的昆仑奴诸国,向南远至大小澳诸海洲,向东远至新洲之地,都是岭外,乃至整个南朝贩奴的来源之一。
而在南朝与梁氏大夏交恶疏离之前,每年随着两大国宗往来的贺使,动辄成千上万作为随礼的,来自西牛贺州的大秦及泰西、西蛮列国的各色异种藩奴,亦是本地的一道重要风景。
曾经何时,海外输入的大量廉价的藩奴,成为支撑其大唐数次中兴的燃料和动力,也成为晚年百姓失业失地,的罪魁祸首。
同时也是这些藩奴,唐人在披荆斩棘的最困难的初始阶段,支撑起来了诸多海外藩,特有的经济体系。
现在虽然已经不复旧观了,但是每年输入国朝,当作大量高风险高强度的劳作和苦役消耗品的藩奴,依旧是一个尤为可观的数目,更别说各家海藩开拓经营的需要。
其中这些人市又分里市和外市,主要是按照海藩的社会等级来划分,一等为国人,也就是本土或是海外出生的唐人后裔,第二等为归化人,主要是来藩属诸国的各族移民,早年最常见的就是来自新罗、倭国的百姓。
第三等则是土户,也就是驯熟的土著户口,他们也是归化人的补充来源,处于最底层的第四等,无疑就是各家买来或是自己捕获的藩奴。
其实还有一个隐性的阶层——化外人,也就是文明开化之外的野人,也是藩奴的来源之一。
像里市经营的主要是国人和归化人的身契,更多是一个个半中介性质的人牙行,经手各种从长期雇工、到佃客部曲,乃至卖断身后、三代的奴婢仆役业务,虽然是奴婢之属,但是拥有一定的人身权利,主家也不得无故伤害,并且要为此承担干系。
而专营土人和藩奴的外市,业务范围和来源则要广泛的多,经营对象的社会地位,也就是“律比畜产”而已,也就是说,把他们弄死弄残,也不过是比照损坏了自家的牲口或是物品一般的处置而已。
不过作为中国传统封建社会的一大特色,除非到了王朝末年,否则哪怕身处社会最底层,也并非没有改变命运,抬高身份的机会,虽然概率比较小,但是总归是有所上升流动的渠道。
表现好的藩奴可以落地成为土户,土户的后代可以成为归化人,归化人拥有一定财产和土地之后,可以申报成为国人,归化人就可以从事大多数职业,乃至当任一些小吏,而国人甚至可以考取功名,然后从政和仕官。
而对这些藩外人来说,从军无疑又是一条捷径,像南朝配下的藩军序列中,亦是不乏昆仑奴后代组成的夜叉营,或是白夷构成的塞种营,或是在拓羯军中服役的波斯种和天竺人。
或又是作为海兵队配属的斥候,隼人队中的倭人,乃至是其他各道驻屯军中,各种杂胡土夷构成的辅从兵。
就连我家藩领所的抚远州,也有一些,这些被称为土蛮兵的辅助武装,虽然拿不出台面去,远离熟悉的环境,就不知道如何作战了,但是地方上用作守土和维持,还是可以勉强胜任的。
下尾市,就是一个典型的外市。
其中经营的对象,又分为生熟两种,很好理解,生口就是还未调教训练过的,需要买回去自己驯化,一般属于最便宜的藩奴,只能用来做最简单的繁重劳役。
熟口则是经过商家的训练和调教,拥有简单的语言沟通能力和服从性,可以直接当作奴仆来使唤的驯熟种,相比生口的身价要翻一番,有时候还会掌握一两门技艺,则价值更高,如果是比较独特的技艺,甚至会被当成活的传家之物,而卖出天价来。
也是一个临时的秘密联络点。因为通过海路的秘密渠道,陈子河给我送来了最后口信,有些沉重的口信,因为他这时候,已经被官军,重重包围在了某处海边。
走在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