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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有一个经过塞外番胡肆虐而局面糜烂的云中道,以及邻接塞上的北原道,可以作为他谋求和进去的方向;但是这种情况在数个月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所派出攻城掠地的人马,在邻近朔方道的中受降城附近,遇到了来自西军势力的一支偏师;
虽然成功的击溃了对方,却也得到了西北诸道一盘散沙式的西军藩镇们,已经被联合起来而统合在一面名为大唐西宁朝廷的旗帜下,开始大张旗鼓的挥师东进了。
这对于原本饱受南边梁军藩镇,和河北张邦昌势力包夹威胁的北汉小朝廷,未尝不是一个颇为利好的消息和变化了;但是随后来自西军联合,或者说是西宁朝廷的使臣,开始出现在太原城内之后,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
因为对方根本拒绝了他相互结盟和引为呼应的所求,而颇为倨傲和自信的要求他这个割据大半河东的小朝廷,就此去掉新鲜出炉未久的王号;而向西宁朝廷的当代天子李失活献上臣表和接受册封,就此成为屏护大唐西朝的外藩诸侯之一,才有可能继续详谈南下呼应和坐困河东破局的一应事宜。
这也不由在他的部下当中,依照地方实力派和外来亲随派系不同立场,掀起了激烈的争论和非议,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既得的头衔和名位,但是有摄于西朝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和实力,只觉得让人进退两难而莫衷是一。
因此,最后所有的压力还是被反馈到了这位,已经稳坐大位数载的北汉国主,执掌三世的北朝权臣最后一支遗族——张德坤的身上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更希望坐视南边的梁朝诸镇与西军打的你死我活,而得以据山河之险而轻松坐收其利,但是,显然局势发展却是并不遂人意的。
他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带着某个决心走下了城楼。
第1247章 新章(三)
待在幽州的期间,我处理最多的就是各种新出炉的人事任命,以及各种来自后方由后宅里那群女人经手审定的厚厚评估单和预算表章。正所谓是哪怕远出在外,也是名与权,人事与财权始终不可万全假于人手的。
比如作为淮镇收纳下最资深的降将刘继业,将出任新设立燕山南路八州的善后处置大使兼营田屯务总办;因此可以预见的是,在将来一切走上正轨之后,他最少也是布政使、转运使、按察使,乃至一个副都督的基本位阶;而另一个颇有分量的俘虏——杨可世,也该拉出来量一亮相而为下一步的筹谋进行铺垫一二。
这既是对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扮演好带路党和吉祥物的酬功,亦是给淮镇境内广大北朝留用人员和降俘,一个标志性的盼头和努力奋斗的方向;乃至给日后敌对阵营中潜在墙头草和心怀犹豫的投机之徒,树立一个榜样和给予侥幸心理的假象,以减少军事行动中所产生的不必要损失和消耗。
而幽州本身将从燕山南路独立出来,同时分走较远的六个县别设一个景州,自此不负原本望要大州的格局,而成为北平大都督府的第四个直辖军州,用以集中安置和编配日后可能大规模产生的军分地、功田和荣养农场、军属工场的专属、特色所在。
但所有这一切千头万绪的归结起来,终究就还是一个“钱”字,到处都要用钱,处处都是花钱如流水,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巨量的钱粮物用。赈济和编管新治下人口要钱,防止地方因为战乱灾荒死人太多而产生瘟疫也要钱,恢复生产和重建农田水利,疏通河渠平整道路保障物流畅通更是要钱……
而截至目前为止的各种军资所费,自誓师开战后已经达到了九十七万缗,约等于十多万万钱的军费,还未满一个月时间就这么流水一般花费出去了。这还是因为相对速战速决,没有拖入旷日持久的围城消耗当中的缘故;也不包括各种间接产生附带消耗和投入,以及内部划拨和调集的微小成本,以及大量使用奴工所产出的廉价原材料等等隐性的补贴和加成。
当然了,除了出兵北上的直接花销,陆续追加的犒赏和抚恤的之外;其他大半是后续大规模军事动员、劳役征发与后方资源调集,新占地方的肃清和维持,所产生的追加资费和预算编列。
当然了,如果我能够采取传统做法而无偿征发沿途地方徭役的得话,至少在理论上还可以省下相当一大部分的维持费用和消耗;
毕竟,目前淮镇治下任何军事行动和大型工程项目,都是要按照距离的远近和参与时间的长短,给予那些长期或是临时征发来的民夫、工役不同程度的报酬,并且根据可能耽误的农时和生产活动,在地方上进行相应的补偿和调剂;
但是从长期以往上看,就未免有长久而慢性损害淮镇的威信和向心力,乃至伤害地方动员的潜力和踊跃应征行事的积极性,而属于某种急功近利的杀鸡取卵之嫌了。
虽然由此支付出去的是各种钱财和库存物资,但也因此制造产生了相应的经济活动、商业需求和货币流通一系列带动,乃至培养成熟相应的工分、配给卷、兑票、代钞等,日常经济支付手段下的信用体系和日常使用习惯。
而除了最基本的土地、人口和资源产出之外,战争胜利带来的还有新的商机和市场,更广大的发展上线和开拓空间。只是目前情况下这些利益和好处,都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变成可以派得上用场的现实资源和财富而已。
所以这种持续下去的亏空,还会随着局势的演变而继续延续上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不过,如今淮镇的所拥有的实力和底蕴也是今非昔比了,为了这次平卢道的攻战,实质上已经筹备了足供大半年之支的军资钱粮;除此之外还可以在不影响基本生产投入的情况下,再同时维持上两到三场类似规模的局部战争;当然了,这仅限于消耗和补给线较少的内线作战或是区域性的有限反攻为主。
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在地方发生暴乱和群起反抗的预期风险和代价下,更进一步的压榨那些附属和外围势力为前提,以便在短期内挤压和置换出更多的战争潜力来。或者干脆通过竞投拍卖和捆绑售卖的形式,用新占领地区的各种长短期权益和产出预期为代价,在短期内换来大笔的军费和物资收益。
或是牺牲地方未来产能和动员潜力的情况下,临时发动和集结起现役常备军力数倍的动员兵来,作为一时的应急和暂时的补充。
不过这些举措,就是典型伤人先伤己为代价的“七伤拳”,属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采用的最后方案。因此,我目前能够准许的军费补充手段,最多也仅限于一些用贵金属资源产出作为抵押的短期债券而已;最多达到一定数量之后,拥有在某些竞投项目上的优先权和资格,或是参与相应资源开采和经营的便利而已。
而我也看明白了,在这个大家一起碧蓝和刷下限的世道环境下,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底蕴的支持,或者说是赤裸裸的强横武力威慑作为担保,再加上账面稳定和运转良好的体系制度,作为长远预期,哪怕积累下来的亏空再怎么大,再怎么的债筑高台,也依旧是一份潜力无限而愿意让人追加投入的优质资产。
这一点从打下幽州之后,原本因为南北决裂而逐步脱离的海商势力,变得冷清和萧条下来的港口,又因为大量海外资本回流与海路商业活动涌入的再兴,就可以体现出来某种追逐潮流而动的看好趋势。
至少在夷州以北的东海到北海之间,已经在没有能够在海路上与淮镇一较长短的势力了,就连那些原本因为南北战乱的空虚而兴起的海贼、私贩势力,也因为通过吞并沿海航运资源和船舶修造产能,而得以逐步加强和壮大后两洋水师,相应的活动范围和存在感的不断加强,而逐渐的退潮和消停下去,开始转移到了更加混乱也会更加虚弱的东南海域去了。
因此,光是这一期发售的海军债券约三十万缗,就已经被认购了七七八八;而对于平卢道到河北地方民生重建项目,与相应领域商业活动优先权的捆绑招标,也进行的是相当顺利,可以说是竞投者踊跃异常,光是预交的保证金折合财货就预交收到了十七万又四千缗……
还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明里暗中的表示,愿意的无偿输助军前大笔的军费和物资,或是馈给给如今的北平大都督府,而只希望在其中获得一个相应的身份和位置,或是在新占领区的具体职事;
当然了,除了早年比较亲熟的关系户需要有所表示和酬赏之外,这种形同卖官鬻爵而可能影响内部稳定和自我纯洁性的事情,还是被敬谢不敏了。因此,为今之计下,我领导的淮军其实并不缺钱,只是相对缺少某些特定物产的来源和渠道而已。
相比之下,山后地区的战事就相对进展缓慢下来了,一方面是需要积蓄力量和攻势,巩固既得地方控制的需要,另一方面则是山后相对复杂曲折的多山地形,限制和阻碍了火器集群的展开和炮车、飞火雷等重装备的投入。
因此,张宪所部的打击军,从武州发起的几次小规模渗透和试探攻击,都在河北兵以优势坚守的山地关垒面前,仅仅偷袭和打杀了几只巡逻小队之后,就不得不无功而回了。
相比之下有为让人意外的是,临时决定在河北方向发起的侧翼攻势却是进度甚快;光靠一些临时抽调和组织起来的杂牌部队,所堆出来的牵制和呼应攻势,已经连下了河北道中的保、深、祁、永、恩等五州之地,而一线推进到冀州外围去了!!
我想到这里唤来当值的参军,口述一份命令书,让正在分批乘坐水轮拖船,北上平卢道当中的新编第六防戍军,就地停驻在沧州境内进行整备,和原本驻防的防戍第四军一起,作为这些攻势的后援和接应的力量。
只是带着新鲜墨迹的命令书,我才签押用印完毕,就有一则新的突发消息,因为某种有些资序的缘故送到了我面前来。
却是作为偏师首攻的那只大鹏鸟挥师疾进,居然一下子就打穿了好几个军州,而直接打到了张邦昌的老巢冀州境内去了;然后在衡水县城附近遭到了多支敌军的伏击和围攻,很是吃了个大亏;虽然及时稳住阵脚而没有当场溃散,但也被优势的敌人给困住了。
因此,请求周围友军接应之下,竟然有发展成一场区域性的会战趋势。
第1248章 新章(四)
好吧,这个进击的大鹏鸟也实在太能折腾了,不愧是另一个时空位面上气运所钟的时代之子和风云人物;才给他一支偏师,就能鼓捣出这么多啊的动静来了,但话说回来在形势变化之下,于情于理也不得不调兵遣将进行救援。
因为原本预期中的战事,以较短的时间就结束了,又以极少代价轻松夺取了各处太行——燕山的径口和关要;所以我手中的机动兵力还算是比较充裕的;除了坐镇平卢道的第一军,和正在进取山后九州的第三军以外,还有正在轮替休整的第四军和自营州南下的辽东藩军可用。
随即,我下令刚刚占领了平卢道西南部易州、涿州,隶属于北平第四军六个营序,就此沿着燕山——太行山一脉边缘南下;从平卢军残部所撤还回来的路线上,再度攻入河北道的广信军——安肃军——保州——定州一线,作为某种策应和牵制。
然后原本驻留沧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