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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自知之明,这次就该将功劳多分润些出来。
可他有吗?哼!
既然如此,朕成全他。
顶个国公的帽子,养老去吧!
朕保他一生富贵便是……”
说罢,隆正帝不再看邬先生,继续批阅起来。
邬先生闻言,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帝王啊!
收复西域大功还未到手,威望还未大涨,便已经开始着眼未来许多年后的事了。
提拔方冲、傅安、叶楚等人入御林军龙禁尉,就是为了在军中荣国系以外的地盘中,培养新生力量。
但是,或许是因为之前在宫里发生的事,让隆正帝看出,方冲、傅安和叶楚三人合力,竟也压不住一个贾环,这让他心生郁闷,甚至是不安。
因此,才有了今日之言。
只是……
现在还远未到马放南山的时候啊,陛下还是太心急了些。
万一事情再有变,到那时候,又该何去何从?
……
理藩院。
“哭完没有,哭完就赶紧叫醒她,事情还没谈完呢……”
贾环看着抱着昏厥过去的鄂兰巴雅尔哭的一塌糊涂的吉布楚和,淡淡的道。
此等冷酷之言一出,别说是吉布楚和愈发凄慌,就连牛奔、秦风等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着实太过了些,有失大丈夫之风。
欺负女流算什么事……
果然,吉布楚和哭的愈发大声,也愈发凄惨了,眼泪不要钱的流下来。
不过也幸好她能哭,竟将她怀中的鄂兰巴雅尔给淋醒了……
鄂兰巴雅尔到底不凡,醒来后,强撑着坐直身体,而后就直视贾环,道:“宁侯,你所言当真?”
贾环呵呵一笑,道:“这样吧,本侯再给你两天时间,想必你们的信也就到了。到那时,咱们再谈,如何?”
鄂兰巴雅尔闻言,面色惨淡,但目光却不再犹豫,她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好,待准葛尔信使到时,便是你我双方签订条约之日。
我只希望,宁侯你先前之言都作数,保住我准葛尔部族不亡,也不要让厄鲁特和车臣两部作乱。”
贾环正色道:“这一点,公主你尽管放心就是。从签订条约以后,准葛尔部便是我大秦的一份子。
准葛尔的子民,便是我大秦的子民。
在大秦,最贵重的,便是百姓的性命。
车臣和厄鲁特汗王若是敢脑子进水,去屠杀大秦的百姓,我保证,一定会拿下他们的脑袋,替他们控控水!”
鄂兰巴雅尔闻言,面色却没有什么欣喜感激之色,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但每走一步,似都要耗费千斤力,身子都在摇摆。
“对了……”
鄂兰巴雅尔还未出门,就听贾环忽然又开口道:“大长公主,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鄂兰巴雅尔头都没回,淡淡的道。
贾环冷笑一声,道:“麻烦你不要再派人给乌仁哈沁送信,让她整日里哭哭啼啼的跟我求情,这很烦的你知道不知道?
为了避免她跟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叫唤,我已经决定,过两日,就将她打发到城外牧场上去给我放羊。
哼!这还算是轻的了。
她要是再敢吃里扒外,我就把她丢回西域去!
化外胡女,蠢笨木讷,果然讨厌的紧!”
“你……”
吉布楚和面色一变,就要去和贾环理论。
却被鄂兰巴雅尔拦住,她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们走!”
说罢,拉着吉布楚和大步离去。
待她们走后,第一个站起来走人的,竟然不是当了半天透明人的方冲和傅安,而是牛奔。
这位牛小爷看起来面黑如锅底,站起来,眼皮都不带夹贾环一下,转身就走。
秦风和温博等人,看起来也颇为郁闷,一个个烦躁的很,一跺脚,也都离开了。
贾环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皱起,脸色也难看下来,又见方冲和傅安等人眼神有些不屑的看着他,贾环恼羞成怒道:“看你爹啊看?”
说罢,也不等他们反击,拔腿就走,朝牛奔等人追去。
“猖狂!”
……
贾环追上牛奔等人时,已经出了皇城。
他莫民奇妙的看着依旧怒气冲冲的牛奔,和面色阴沉的秦风等人,道:“奔哥,你们怎么了?”
“聿聿聿!”
牛奔座下马匹被他勒住,发出一阵马鸣声。
待马匹站住后,牛奔一双绿豆圆眼怒视着贾环,道:“环哥儿,你怎么能这般待乌仁哈沁?你忘了当初你被人丢进兽圈里,她挡在你身前,用钢叉替你赶狼了吗?”
贾环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牛奔脸又黑了,怒声道:“你还笑?你怎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她为了你……”
“诶,奔哥!也没见过当兄长的这般关心弟妹的!”
贾环哈哈大笑个不停,嘲笑道。
“你放屁!”
牛奔愈发恼怒。
连秦风等人都很不赞同贾环这般做,只是正如贾环所说,到底事关他的私事,他们不好多言。
贾环见牛奔动了真怒了,忙道:“奔哥,你也太实诚了些。送乌仁哈沁姐姐去城外牧场,是因为她在家里待的着实不惯。她是生于草原长于草原的百灵鸟,不是能养在黄金笼里的金丝雀。
看她过的不自在,我才调集了许多人手,在牧场上连夜动工,修建一处大宅子,好让她住进去。
家里姊妹们又有一个可玩之处。
我不过是担心那鄂兰巴雅尔再动歪心思,提前堵住她这条路而已。
你们怎么就当真了?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恍然,随即也纷纷笑了起来。
秦风道:“我就说,环哥儿无论如何都不是这样的人。
当时他说起那乌仁哈沁,我都感动的不得了,我讲给我娘听后,我娘还落泪了。
所以我以为,对环哥儿这般好的女子,他再不会辜负了去的,他不是那样薄幸的人。
都是奔哥儿多心了……”
“我操!”
牛奔听了秦风之言,眼睛都气直了,骂道:“你这不是轻巧屁吗,早干嘛去了?说的好像你没当真一样!”
“哈哈哈!”
贾环在一旁大笑。
牛奔又骂他:“你还笑?说起来都怪你!你骗起人来不偿命,怎么那么真呢?”
温博也笑骂道:“可不是?别说你们,连我这么聪明的人,刚才都当真了。”
“呸!臭不要脸的!你有我聪明?”
牛奔骂道。
贾环赶紧驱马挡在两人中间,不让他们在大街上再干起来。
然后得意笑道:“我昨夜在镜子跟前练了大半夜,你们以为呢!
嘿嘿!要不然,我能立大功?
话说准葛尔在兵部功勋策上,是一等大国,与厄罗斯都不差多少。
灭了准葛尔,又收复西域,足以让我的爵位再往上走一等了!
嘎嘎嘎!
哥哥们,来来来,都叫一声国公爷听听!”
贾环志得意满的高声大笑不止,惹的街道边玩耍的小孩子们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做梦!”
牛奔闻言,又气又嫉妒,大吼一声,竟直接从马上扑向了贾环。
可惜贾环早就防备他这一手,牛奔刚离开马鞍,贾环人已经一个凌空翻向前飞出,一连串漂亮的跟头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牛奔扑了个空,哪里甘心,再怪叫一声,向前扑出。
温博不甘寂寞,也哈哈大笑着合伙向前,围攻起贾环。
秦风几人却有些头疼的看着他们在街道上就打个稀里哗啦,吓的路人纷纷躲避不及的绕开。
他们玩的热闹,大人们害怕,小孩子们却不怕,还一起拍手喊加油,笑的咯咯出声。
……
“政公,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百官下值,纷纷从皇城中走出。
有的直接乘轿子或者车马离去了,也有谈性颇佳的,也不妨再一起沿着御道走一截儿,尽尽兴。
贾政就与几位故交好友,出了景风门后,谈性不减,所以一起沿着街道向南走着。
他身旁是一位身着翰林学士官服,但显得极为年轻的男子,有些犹豫的对贾政道。
贾政看起来颇为欣赏此人,连声笑道:“廷玉啊,论起来,你于我家颇有渊源,是我长孙的授业恩师,不是外人。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便是,我贾存周虽然不是宰相,但肚中亦能容人批评。你放心就是……”
这年轻人,正是张廷玉,贾兰的恩师。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隆正帝颇为看好,也极为宠信的文官。
更难得的是,连忠顺王一脉,都没有厌恶他。
这不得不说一声神奇……
听了贾政之言后,张廷玉笑着点点头,道:“政公胸怀格局,自然是我等后进的楷模……”
旁边有附和之人连连附和。
“哈哈哈!”
贾政听了极为高兴,却连连摆手道:“这哪里能当之?廷玉,你有话直说便是,我还没有老糊涂呢!有点自知之明。不过是沾着祖宗的光,幸进高位罢了。”
张廷玉闻言呵呵一笑,道:“政公哪里话,政公文采精华,素为士林所称赞……
还有一件喜事要恭贺政公,今日朝廷与准葛尔大长公主谈判,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准葛尔内归附已成定局,宁侯大功于社稷,可喜可贺!”
贾政闻言,谦虚道:“他一纨绔小儿,多行鲁莽之事,能有甚能为建此大功?不过是太上皇和陛下关爱于他,给他一份薄功罢了,不值一提!”
旁边簇拥着他二人而行的数位官员,连连否定此言,都言乃国朝一等大功。
张廷玉也道:“政公,在兵部论功策上,第一等灭国之功中,便有准葛尔汗国的存在。
也就是说,灭此朝食者,当封国公!
因此,宁侯封公之日,指日可待!
这自然是好事,但是,我却担心……”
贾政原本被说的心花怒放,可听到最后,面色却微微一变。
他极看好张廷玉,也佩服他的能为和眼光,此刻听他这般语气不祥,顿时变了脸色,正色道:“廷玉,你乃有大眼光之人,有话但说不妨!”
张廷玉笑着摆手道:“政公严重了,我所言之事,却是小事尔。是这样……我观宁侯行事,虽多有随性之举,但大道无损,德性不失。
当初为了救武威侯,他便孤身千里入敌后,此等义气之举,当留名千古,可为佳话。
只是我也有些担心,宁侯不过进学之年,就已经贵极人臣,难免会志得意满,自此失了上升的动力,转为享乐受用为先。
这倒是其次,万一再欺压良善……”
“诶……不至于不至于!”
张廷玉话没说完,一旁一人就连道:“某观宁侯,却是甚佳。当然,这不是我在拍马屁。
这是张伯行张相爷所说,他老人家还用一首诗来评价宁侯。”
说罢,也不卖关子,就直接吟诵道:“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骏骑,小疵难免。”
张廷玉闻言,笑道:“倒也恰当,我不过是白担心一番罢了。还望政公莫怪我多事才是……”
贾政闻言却顿住了脚,面带正色,很感激道:“廷玉,你能这般为那竖子着想,我只有感谢的心,哪里还会不识好歹的去心生责怪?
那竖子在士林中的名声,迎风臭十里!
你身为翰林学士,能不嫌弃他,已经算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