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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德候,哪里还藏得住?
便是现在,德候这两个字,就已经有着魔力,令长安众人都望而祛步,不敢亲近。
许多过去与其亲密的贵族大臣,都忙着划清界限,与其做切割。
刘彻不明白,李信为什么要趟这浑水?
难道李信不知道,这德候,本就是刘濞的堂弟?
有着这样一层关系在,别说刘广与刘濞关系非常亲密,便是没什么来往,这瓜田李下的嫌疑,谁敢担当?
“唉……”刘彻摇着头,叹了口气,只能将之归咎到,薄皇后心肠太软的身上了。
刘彻记得,当初,壮武候宋昌,就常常去皇后的淑房殿打秋风……
这次李信估计又是熬不过薄皇后的面子,舍不得拒绝。
这么脑补着,刘彻念头就通达了。
于是,他迈步向前,顶着大雪,来到一处阁楼殿宇之前。
“家上……”殿前,两三个宦官,正在清扫着走廊上的积雪。
见到刘彻,他们连忙跪了下来。
“卓良人与程郑良人,最近可还安好?”刘彻随口问道。
这殿宇是刘彻特意给卓文君和程郑萱安排的,两者同住一个大殿的两侧。
目的,也简单,刘彻想测试一下,程郑萱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因此,刘彻故意晾了程郑萱与卓文君将近二十天,甚至不曾过问她们两个在宫里面的生活,仿佛忘记了这两人的存在。
“回禀家上,卓良人与程郑良人,此刻在一起说话呢……”一个宦官闻言,立即答道,还十分热情的道:“家上可是要去看望两位良人?请容奴婢先去通秉……”
刘彻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今日就免了吧,改日再说!”
卓文君,年纪太小了,还要养成。
程郑萱虽然已经能吃了。
但刘彻,决定再等等看。
对这两女,刘彻有着自己的计划和目标。
一方面,刘彻需要程郑婴和卓王孙全心全意的为他服务,献完财产献余生,带动汉室的相关产业升级和发展。
而另一方面,刘彻需要防着一些。
作为穿越者,刘彻很清楚,当权势与财富结合之后,会变成什么。
因此,在不确定两女的秉性之前,刘彻觉得,还是先晾着比较好。
刘彻走后,那几个宦官却是立刻兴高采烈的跑去报喜。
“恭喜两位良人,方才家上来过,还问了两位良人的安好……”这三个宦官磕着头,高兴的道。
他们与程郑萱,卓文君,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这些日子,看着其他秀女或多或少的被召去侍寝,而唯独这卓良人与程郑良人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可真是急坏了这些宦官还有下面的侍女。
在这宫中,等级森严。
受宠的妃嫔的奴婢,与不受宠的妃嫔的奴婢,那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时候,太子的出现以及表现出来的对卓、程郑两人的关心,让这些宦官吃了颗定心丸。
就连生活都一下子变得光明了起来。
程郑萱闻言,与卓文君对视了一眼。
卓文君还太小,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但程郑萱却很清楚,心中也暗自高兴了起来。
只是,可惜,太子终究只是路过而已。
“若太子来我殿中,我一定要想个办法,留太子下来……”程郑萱心中暗暗想着,小脸就不由得烫了起来。
……
下午的时候,雪停了。
刘彻于是就让王道带人去清扫积雪,顺便,堆几个雪人做景观。
雪人堆到一半,就有宦官来禀报:“家上,馆陶翁主与德候求见!”
刘彻听了,眉头一皱。
这德候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上午请了薄皇后身边的李信来当领路人,被拒绝后,转头就找了刘嫖!
啧啧,这拉关系,开后门的天赋,真是强大!
上午,刘彻能婉拒李信。
此时,未来的丈母娘兼姑姑亲自上门,刘彻就无法拒绝了。
“能说得动馆陶,还找我做什么?”刘彻心中狐疑着。
别的不说,馆陶跑去给窦太后吹吹风,只要哄得窦太后开心了,什么事情摆不平?
在汉室,太后想杀一个人,或许有些难度。
但想救一个人,却简单的很。
当年周勃都被关进廷尉大牢了,已故薄太后一拍桌子,先帝立刻就要找台阶下,后来更是将之无罪释放。
带着这样的疑惑,刘彻把王道喊来吩咐道:“去准备一下,迎接长公主,另外,去告诉汲黯,一刻钟以后,让汲黯装作有急事的模样,来画堂大殿……”
这就是刘彻安排的一个后手了。
万一要是馆陶逼着刘彻帮刘广开脱,那刘彻就可以借机脱身了。
第343章 江都攻略(三)
“太子,姑姑听说你不舒服,特意来看看你!”刘嫖扭着腰肢,笑意吟吟的走进来。
刘彻看着自己的这位准丈母娘兼姑姑,只感觉头有些大!
刘嫖可是号称汉室第一作死能手!
仗着东宫窦太后,她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钱都敢拿!
前世,她甚至在窦太后死后,公然包起了小白脸,还把小白脸介绍给小猪……
有这样一个丈母娘,刘彻只觉得,头上全是黑线。
“但愿不是来强行要我保刘广的……”刘彻心中想着。
刘广的命和爵位,能不能保住?
当然能保住了!
前提是,皇帝老爹愿意保他!
没有这个前提,万事皆休。
至于刘彻,屁股蛋子没在皇位上,连参与此事的资格都没有……
再者说了,刘彻也不觉得,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拦得住自家老爹愤恨之下的暴虐心理。
要知道,在得知刘濞已经授首的消息后,皇帝老爹,立刻就迫不及待的下诏说:朕素服避正殿,将军其劝士大夫击反虏。击反虏,深入多杀为功,斩首捕虏比三百石以上者皆杀之,无有所置。敢有议诏及不如诏者,皆腰斩!
这就是摆明车马,要把吴楚两国国内所有与刘濞有关系有牵扯的贵族大臣,全部杀个干干净净,要把刘濞的势力连根拔起,从肉体到精神彻底毁灭!
原本,许多人还要假模假样的做个清高模样,立个牌坊。
这道圣旨一下,前线的将军和“勤王”的诸侯们,就撕下了自己脸上的伪善面具,露出了他们狰狞的一面。
整个吴国和楚国,现在已是血流成河。
吴王与楚王一系的贵族大臣甚至地主士绅,统统被抓起来,没有任何理由的杀了,家产被瓜分,房屋被烧毁,子女妻妾被各自掳去。
前世的时候,吴楚七国,数十年来积蓄的财富资源和作坊工匠,在这道圣旨下,几乎十不存一。
因此而死的人,甚至比汉军在战场上的斩首数量还要多。
仅仅吴国国内,就有数千人被杀!
吴国的中上层贵族和地主士绅,几乎被一扫而光。
而今生,因为剧孟有着刘彻的命令,以太子手令加上周亚夫以及韩颓当等将军的支持,勉强保住了吴国的船厂、矿山和大型作坊、高水平的技术官僚和匠人。
至于其他人,就只能听天由命,看运气了。
刘彻就搞不懂了,在这样的局面和环境下,刘嫖怎么就搀和了进来了?
她难道就没有一点政治觉悟吗?
没看到皇帝老爹都下令了——三百石以上皆杀之!
而且是“深入多杀为功!”“敢有议诏及不如诏者,皆杀之!”。
只是,有些话,不好当面直说,刘彻也只能耐着性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小子不过偶感风寒,居然惊动了姑姑,死罪死罪……”
说着,就命人给刘嫖备坐,对跟在刘嫖身后的那个华服贵族,却是无视了。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刘彻可不敢沾染上任何“与刘濞有染”的话题。
那男子讪讪的笑了两声,舔着脸,跪下来,拜道:“臣广拜见家上,恭问家上金安!”
当着刘嫖的面,刘彻终于不能再无视了,嘿嘿然的笑了一声,摆摆手道:“孤安!”然后就让人也给他备一个座。
毕竟,这刘广目前还是顶着汉室宗室,戴着前两千石的头衔。
若是做的太过,传扬出去,名声不怎么好听。
刘广的脸皮却是厚的可以,刘彻都这样对他了,他还是媚笑着拜道:“臣谢家上赐座……”然后就恭身笑着坐下来。
刘嫖一屁股坐下来后,见着刘彻与刘广的互动,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听她笑道:“太子啊,今日姑姑前来,主要就是听说太子病了,就来看看,免得阿娇担心太子大兄……”
刘彻连忙道:“劳烦姑姑了……”
刘嫖接着道:“这其次嘛,是想跟太子讨一个人情,太子不是有个叫剧孟和义纵的臣子在吴国吗?帮姑姑去吴国宫里面拿一个东西怎么样?”刘嫖说完,还一本正经的笑着道:“这事情,太子一道手令就可办成,就看太子给不给姑姑我这个面子了?”
“什么东西?”刘彻轻笑着问道。
但心里面却是仿佛有着十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刘彻感觉,刘嫖太漂了!
她大概觉得自己的哥哥是皇帝,女婿是太子,母亲是太后,这汉室江山,天老大,皇帝老二,她老三了吧?
说得真是轻描淡写,去吴国宫廷里拿一个东西?
嘿嘿……
“怕是要剧孟和义纵拿命去拿吧……”刘彻心里冷笑着。
对刘嫖更是有些厌恶了。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刘彻永远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情绪真正展露给他人知道。
“一些与德候有关的书信拉,文档以及往来的文书……”刘嫖却是笑着道:“太子也知道,德候是吴逆的堂弟,与之不可避免的有些来往,现在,外面风头这么紧,姑姑就怕有些人拿来做文章……”
说着许是觉得可能也有些霸道或者无理,刘嫖嘿然道:“德候呢,早年与姑姑有过恩惠,这难得他求到姑姑面前,姑姑必须帮他这一次!”
刘彻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这刘嫖还真的是……
刘彻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尽快的把陈阿娇的带到自己身边来。
陈阿娇在河东的路上,刘彻也发现,这个小女孩,本质不坏,心地也比较善良,天性比较可爱。
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彻担心,这好好的一个Loli被刘嫖给带坏了,黑化了。
或许,让陈阿娇与义婼、卓文君一起相处,长大,未来或是一个贤后。
至于刘嫖……
刘彻站起身来,对她道:“姑姑的来意,吾知矣,吾等会就写信,命剧孟去办这个事情!”
刘嫖听闻之后,脸上立刻就乐开花了。
她笑着道:“啊呀,太子,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姑姑大忙了!”
就连刘广也是喜笑颜开,深感自己找长公主帮忙还真是找对人了,虽然,长公主开的价码确实很高,但能保住自己性命,比什么都强!
刘彻看着这两人,在心中却是摇了摇头。
嘿!
他们大概是还没领教过我大天朝官僚的阳奉阴违神功吧?
信,刘彻确实会写,命令,也确实会下。
但什么时候能到剧孟手里,却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反正,派个人,公款旅游,周游天下,顺便写份丁亥农村调查报告,再去送信也来得及!
送走刘嫖和刘广,刘彻吐了口唾沫,道:“什么人嘛,真以为我是常凯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