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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关系,只要舍得砸钱,舍得花时间,总能研究出来。
而且,这个东西只要研究出来,就能带动整个汉室的科学水平向前跨越一大步。
与之相关的水车、水力磨坊都可以应用其中一些原理。
出了甲观,刘彻想了想,只靠张汤一个人去负责技术攻关,终究是不太合适。
张汤也并不是吃技术饭的。
他最多可以做个统筹兼顾的上司。
但是,与工匠们沟通,集思广益,拿出解决方案,还是墨家最厉害!
可惜,此时的墨家,对官府是能避则避,很少有人愿意出仕。
“杨子重……”刘彻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想着他前世的容颜,于是,就对王道吩咐:“派人雒阳东市,找一个叫杨毅的商贾之子,记住,此人今年大约二十二岁,表字子重,最是善于摆弄器械,把他给孤请来长安!”
王道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这样吩咐,太子又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但没关系,奴才就是干这种活计的。
于是他跪下来道:“诺!”
此刻的杨毅,其实说老实话,刘彻本不想这么早召唤他的。
因为,那个前世的墨家技术能手,此时,技术水平还没锻炼出来,并无前世那样的水平。
但没办法,手底下缺乏这样的人。
杨毅那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正经的墨家嫡系子弟,对于技术问题,有着天生的天赋。
将他请来长安,主持水力锻压技术的研发,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
两日后,东都雒阳。
一个年轻人赤着脚,在院子里摆弄着许多器械。
他紧张无比的注视这些奇形怪状的机械,嘴里念念有词:“我墨家先圣说三表,我这发明,若能成功,当可有大功有世,而我也当能留名青史!哈哈哈哈……”
他握着拳头,大喊着:“动起来吧,木鹰!”
然后就转动一个奇怪的木质构建。
咔嚓咔嚓,那个奇怪的器械开始动了起来。
然后,啪的一声,散了架子。
年轻人失望万分的长叹一口气:“哎,又失败了……”
自从他十八岁那年开始,他就立志想要制造出一个类似当年公输班那样的奇物,一个可以飞天的木鸟。
可惜,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了失败。
这时候,一个妇人从院子前面走过,见了此情此景,皱了下眉头,显得无比厌恶。
“杨信,你也不管管你阿弟吗?”这妇人叉着腰对跟在她身后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男子道:“成天就知道摆弄这些器械,这些年费了多少钱?”
那个叫杨信的男子只能憨厚的陪着笑脸,劝慰着妇人:“细君,别生气了,都是一家人,再说了,父亲大人不也没什么吗?”
“哼!”那妇人狠狠的一扭腰,道:“迟早这个家要被你那个天杀的阿弟给败掉!”
但她却也没什么办法。
这个家,当家做主的,可是公公。
而那个公公,对于小儿子杨毅,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别说杨毅天天这么在家里捣鼓那些奇淫巧技,就算是要摘天上的星星,恐怕也会纵着他了。
想着这些事情,她就觉得非常委屈。
笃笃笃!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这妇人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毫不客气的敲门声,顿时就来了火气,言语上自然没有半分客气。
她上前,打开院门,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士卒。
当先一人,这妇人还认得,乃是雒阳城里分管东市的官员,好像姓王。
平时见了她,这个姓王的是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的。
但此刻,这姓王的却是满脸堆笑,一脸媚笑的对她,还弯着腰陪着笑。
妇人吓了一跳。
最近市面上可闹得慌慌张张的,又是吴王叛乱,又是官军进剿,城里头还有着吴国的密探在活动。
“难不成,我家惹上麻烦了?”这妇人瞬间就吓得手足无措,连忙道:“各位,来寒舍有何事?我家大人出门经商去了……若有事情,请晚些再来……”
“杨张氏,你家二郎可在家?”当先那个姓王的却是笑着问道。
“二郎?……”杨张氏牙齿都有些大颤了,门口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卒,让她想起一个很不好的事情。
“难道说是二郎的事情发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打摆子了。
墨家的人,官府可是很不待见的!
但下一刻,那王姓官员的声音却将她从深渊中解决出来:“杨张氏,快快去将你家二郎喊出来,长安来了贵人,指名要请你家二郎去长安享福,做大官呢!”
长安?做大官?享福?
杨张氏瞬间就换了一张脸,拿捏了起来,扭着腰,朝着里面喊道:“叔叔,叔叔,有长安来的贵客找你!”
一旁的杨信看了,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妻子,什么时候对自己弟弟如此和颜悦色过?
但随即他也反应过来了。
自己的那个傻弟弟,这次怕是要飞横腾达了吧?
雒阳这地界,四通八达,种种传闻与故事,杨信也都听说过。
于是,他也连忙帮着喊起来:“阿弟,阿弟……”
弟弟发达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第320章 陷落与对策
刘彻忙于种田攀科技的时候。
前线的棘壁城,却已是摇摇欲坠。
吴楚联军猛攻棘壁已经将近八天了。
这八天,棘壁化身为绞肉机,数万人在此丧命。
此时,棘壁的城楼已经是千疮百孔,整个城市,几乎所有的砖瓦结构的房屋都被拆掉,用做军械来防守。
棘壁城前的护城河,也早已不能发挥作用了——死尸与各种残破的攻城器械堵塞了护城河。
仗打到这个份上,不管是吴楚联军也好,梁军也罢,都有些心力憔悴了。
这时候,各种暗流涌起。
在吴楚联军的营寨中,几个楚国的将领悄然聚在一起商议着。
“听说,王上没死,还在长安……”一个校尉小声的道:“吴王这些日子驱使我等楚国子弟,在棘壁城下送死,就是意图消耗我楚国实力……”
这些天,不是傻瓜,都瞧出不对了。
攻城的主力,除了开始三天是裹挟的民壮外,余下的,都是楚军作为主力。
而吴王的吴军,却是作为督军,列阵于后,美其名曰助战,但实际上,人人皆知,这吴王在消耗楚军的力量,特别是那些忠于楚王的军队。
原先,吴楚联军一路势如破竹,虽然不能利益均沾,但楚军也着实获得了不少好处。
但此时,随着棘壁城下的血战,楚军死伤惨重。
最起码有一万多彭城子弟再也回不到家乡了,这对于本乡本土的楚军来说,触动极大。
最重要是,在战争中,死掉的都是忠于楚王的军队,而那些早早投靠吴王,表了忠心的,却没有太大损失。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吴王刘濞,是在借棘壁来消耗楚军。
这样若还能忍,那就不是人了!
更何况,这些楚军将校中,还藏着许多长安的钉子,此时,还不知道鼓动人心,离间,那就太蠢了!
“我这有一封休候的亲笔书信……”见到将校们都有些意动,那个校尉掏出一封帛书,悄悄的道:“休候在信中说了,王上确实遇刺,但刺客乃是吴王所派,现在,王上还好好的在长安呢!”
那封帛书被人传递着看了一遍。
其实,楚王没死的传闻,这些将校早就有所耳闻了。
吴王虽然极力封锁消息,但这种事情,岂是能被轻易封锁的?
因此,大家人人都听说过了,只是一直没被确认而已。
此刻,听了那校尉的话,想着过去几日被驱使着送死的经历,许多人心里那原本早已经消逝的“忠君思想”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
一个校尉道:“吾亦有所耳闻,只是我等现在皆为叛军,纵有心效忠楚王,徒之奈何?”
这时候,最初那个校尉立刻压低声音道:“诸君,可能还有所不知吧,太尉周公已经到睢阳,带着天子诏命和王上手书,只要我等能拨乱反正,一切,既往不咎!”
“果真?”许多人顿时心肠开始热起来了。
原本,顺风之时,跟着吴王抢钱抢粮,花天酒地,对长安自然没有什么认同感,就连楚王,也就那么一回事。
但此刻,随着朝廷大军到来,棘壁又如绞肉机一样,搅进了无数人命。
楚军里,许多人都开始不看好吴王了。
连一个棘壁都打了八天还拿不下,那睢阳呢?雒阳呢?长安呢?
一旦天下勤王大军汇至,光靠那十几万吴军,能成什么事?
当年韩信用兵如神,还不是被天子说杀就杀了,英布英明神武吧,还不是死在了东瓯人手里。
这吴王估计也悬了!
这么想着,一时间,整个楚军营寨,都是人心浮动。
上层的军官想着拨乱反正,下面的士卒,也开始思念故乡了。
对楚人来说,跟着吴王,担着这么个反贼的名头真是不好受。
还是回彭城家乡比较好。
不是说王上屁事没有吗?
我们还打个毛啊!
……
而在另一侧的睢阳,情况又有不同。
棘壁一战,就像一个绞肉机,将整个梁国的军队都搅了进去。
数万苦心积攒下来的军队,在棘壁这个绞肉机里,只见进去,没看到出来的。
无数的府库积蓄,更是流水一般的流了出去。
梁王刘武这些日子也没心思吟诗作赋了。
整天就对着地图,研究来研究去。
同时,不经意间,一个想法,如同魔鬼一般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寡人不过是梁王而已,这长安得失,与寡人何干?不若放了吴楚军队过去?”虽然刘武很清楚,他的这个梁王与长安,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长安的天子不是他的皇兄,他这个梁王也当不下去,甚至可能被杀。
一如当年诸吕一样。
吕氏里也不是没有好人。
但,一朝大厦将倾,管你以前做过什么,统统都被杀掉了。
甚至就连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帝兄弟以及吕氏那些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是一个不留。
况且,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再考虑这些,确实已经没用了。
看着地图,刘武长叹一声:“棘壁是守不下去了,是时候让张羽突围了!”
“这周亚夫……”刘武摇着头:“寡人一定要去皇兄哪里告你一状!”
在刘武看来,若是周亚夫此时挥军南下,棘壁未必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可惜,周亚夫大军到了睢阳后,居然就来跟他这个梁王打了照面,然后就缩在昌邑不动了。
这几天,刘武所得到的报告居然是朝廷的军队,来救援梁国的周亚夫十万大军,在昌邑挖起了壕沟,做出一副坚壁清野,死守的模样。
而且,周亚夫还遣使来通告他:“大王但坐睢阳,臣守昌邑,勿使吴逆一兵一卒,走脱梁国!”
这是什么话嘛?
“到底是寡人坐天下,还是皇兄坐天下?”刘武越想就越气愤。
但却也无可奈何。
这周亚夫,出了名的犟脾气,当年先帝都拿他没办法!
当天,棘壁梁军在韩安国的接应下,趁夜突围。
棘壁攻防战落下帷幕。
吴楚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