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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周丘先是东进,攻略附近城邑,然后北进城阳,与城阳王刘喜的军队发生激战,屡次击败之,甚至,刘喜的中尉都被其阵斩。
前世,许多人事后说,倘若刘濞能给周丘多一些支持,哪怕,只是多分一万老兵给他。
那他就能快速的击败城阳国,打通吴楚与齐鲁之间的交通。
吴楚七国,就将不再各自为战。
整个战局都要改写!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我上我也行的论调。
现实是,刘濞连自己的老将田禄伯分兵的要求都拒绝。
因此,其实,周丘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而已。
只要正面战场刘濞一败,周丘立刻就会在退兵的路上被他的部下“暴毙”。
刘彻真正感兴趣的是——江淮诸郡到底烂成什么样了?
二十年承平,远离长安,又有江淮三国阻隔,山高皇帝远,地方上的土豪,玩的真是嗨皮!
这一次,周丘单枪匹马,就能让下邳易帜,接下来一个月,此人的军队滚雪球一样滚到了十多万。
这个事实,就说明了,在江淮诸郡,地方豪强官僚势力已经尾大不掉了。
需要割一割韭菜了。
刘彻低头沉思一会,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
打败了刘濞以后,这些事情,有的时间秋后算账。
现在,为了稳定着想,不管是刘彻也好还是他的皇帝老爹也罢,都不会去追究这个事情到底谁来负责。
目前的关键,就是保住沛郡,尤其是沛县和丰县。
不然,祖宗的龙兴之地都被人占领了。
那长安的脸就真的要丢光了!
刘彻挥挥手,道:“卿先下去罢,孤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也就不管杨信,径直朝着甲观的大殿而去。
托刘濞造反的福,刘彻的粮食保护价政策,彻底没人敢下绊子了。
从朝堂一直到地方,一路绿灯。
许多人都将此事看成是皇室为了笼络民心而实行的福利政策。
因此,多有配合甚至助益。
随着粮食收购的顺利进行,两千多万枚五铢钱,也因此顺利流入市场,金融的杠杆力量开始发生作用。
因着这一批新钱的流通,加上朝廷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是以,尽管此刻天下动乱,但关中的粮价,却并未波动。
一石新米在长安直市的粮铺之中,现在售价五十五钱。
这个价格只比去岁新米上市后的米价略高,远远低于前世吴楚之乱时,长安米价一石一百余钱的高峰。
因为此事,刘彻这个太子彻底的在关中民众中打下了名望基础。
许多百姓因此对刘彻是太宗孝文皇帝指定的隔代继承人这个传言,更加深信不疑。
非是太宗孝文皇帝指定的隔代继承人,天生的仁厚之君,安能如此关心小民?
老百姓,就是这么的淳朴。
而在此时,名望就是太子的翅膀,甚至是利刃。
像前世,刘荣名望不咋的,是以,能被皇帝轻易废掉。
而像惠帝,即使刘邦想废,也是掂量了许久,终究不敢下手,又如小猪的太子刘据,因为有一个仁厚之君的名声,所以,在江充要逮捕他时,他能狗急跳墙,差一点就能重演沙丘事变或者玄武门故事了。
刘彻来到甲观,是来审查最近一段时间太子宫里里外外的账目的。
他很清楚,身为上位者,他只需要抓住两个关键就足以让下面的人乖乖听话。
第一个是人事。
第二个是财政。
抓好这两个事情,就不怕下面的人玩手段,耍阴谋,甚至尾大不掉。
第319章 板甲与人才
刘彻走进甲观的殿堂之中,就只见到,数十位低阶官僚,正在埋头计算着那些堆在殿中,像个小山一样的支出账簿。
太子宫重新运作起来,至今不过两月余。
然,产生的账目,却已经堆积如山。
这宫里面上上下下,茶米油盐酱醋茶,事无巨细,都记录在这些账簿之上。
见到刘彻来了,正在督促的张汤与颜异,连忙迎上前来。
作为刘彻捣鼓出的门下省的负责人,这些账目的核算与监督,就是他们的职责。
最近两天,张汤与颜异几乎是衣不解带的蹲在这甲观,一笔一笔的清算和查核支出的钱粮。
这是一个笨办法,也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
这两日的审核结果是,刘彻的太子宫里,少了七八个人。
都是些企图伪造账目,浑水摸鱼的蛀虫。
想到这个,刘彻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太子宫,才开张呢,就出现了贪污之人。
往后还得了?
为了杀一儆百,刘彻对那些被揪出来的家伙,也是毫不留情,统统发落到廷尉衙门待罪。
“今天可有发现些什么问题?”刘彻一见面,就开门见山,问道。
张汤与颜异私下里相互看了一眼对方,苦笑了两声。
这两日,他们两个的名声,算是坏掉了。
因为接连的将人往廷尉衙门丢,这太子宫上上下下,都在说他们两人“不顾同僚之情”“没有人情味”。
张汤跟颜异,只觉得,自己真是冤枉。
那下令开革那些蛀虫的命令是太子所下,要求将他们移送廷尉衙门的也是太子。
可那些被移送的家伙的同乡、同族,却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他们两个头上。
特别是颜异,因为办了两个同是儒门的官员,导致,他这个年过的很不舒坦。
此刻,他们两个算是明白太子为何要捣鼓三省制度了。
三省制度之下,得罪人的活,全是臣子干。
太子却可以超然于外!
“回禀家上,今天审计了去岁思贤苑的支出,发现了有几笔款项不太正常,另外,太子中盾司马相如,有几笔支出,也不太合规矩……”张汤答道:“还有就是,今年的粮食收购中,也有两笔支出,与臣这里的账簿对不上……”
“孤看看……”刘彻闻言,立刻正色起来。
思贤苑里也就算了,那边本就是破屋子,四面都是风,里面的猫腻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这次审计抓的那几个官员,有大半都是栽在思贤苑那边。
至于,司马相如,刘彻估摸着他可能是把钱拿去喝花酒了,只要数目不大,刘彻也懒得去管他。
毕竟,一个优秀的文人,总会有些毛病的嘛!
只是这粮食收购里,居然也有问题?
这就不能忍了!
必须严查!
颜异于是将有问题的账簿呈递到刘彻面前,刘彻接过来,看了看,思贤苑那边,有一笔三万钱的被记为宫殿修缮的费用对不上号。
刘彻将那个账簿交给身后的王道,吩咐道:“去查查看,查出来,假如是官员,就让张汤开具文书,移送廷尉,若是宦官奴婢,你自己看着办吧!”
“诺!”王道接过去,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这两日,太子宫的宦官,单单是被杖杀的就有四五人了,都是些手脚不干净的货色。
刘彻对于这些乱伸手的家伙,尤其是宦官,一发现就是下重手。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严刑酷法,根本无法根除腐败。
然而,不这样做的话,腐败会更加猖獗。
然后他又看了看司马相如的支出账单。
都是些几百钱,千余钱的支出,刘彻只扫了一眼,就懒得看了,对张汤道:“以后司马相如的账单,只要不太过分,就由着他去吧……顺便,转告司马相如,花街柳巷,还是少去一几趟吧,有辱斯文,好生寻个良家成亲才是正道!”
司马相如最近,可谓是花街柳巷的常客。
深受长安的红灯区各位老板的欢迎。
这货的行踪,刘彻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这些开销,还是刘彻特批的,不然,汲黯岂会答应拨钱?
对于司马相如这种文人根深蒂固的顽疾,刘彻也是没有办法。
只能是为他的风流买单了。
不然,要是万一闹出像李太白那样“天子呼来不上朝”那真是贻笑千古了,不如就好吃好喝的养着,专门写诗作赋,歌颂汉朝,就当是自己的郭沫若好了。
再看粮食的支出,就比较复杂了。
刘彻也是花了一点时间,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几笔有问题的支出,都藏在一些正常支出之中,玩着类似火耗一类的把戏。
刘彻冷笑两声,道:“张卿,这几笔款子的经手人是谁?”
张汤随即说了一个名字。
刘彻闻言,微微皱眉。
这人还是有些来头的,大抵能跟窦家扯上关系,难怪,他敢在这个刘彻重点关注的项目上玩手段了。
想了想,刘彻道:“开革吧!”
这也算是无奈的选择了。
蒋太子上海打老虎,面对孔家和宋家,大抵也是这么个无奈法吧。
只能说,西游记真是写尽了官场百态。
将这些事情处理完,刘彻就对张汤道:“前些日子,孤命卿在思贤苑做的事情,现在,进展如何了?”
最近这些天,因为发生战争,所以,刘彻也近距离的观察和了解了目前汉军的常备装备情况。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甲胄在军队中,普及率相当低。
周亚夫的十万大军,能着甲的士兵,最多一万,剩下九万,全数是无甲兵。
即使是有甲的,能穿铁甲的,也都是司马甚至校尉一级的军官,大部分士卒,都是穿着皮甲。
这样的情况,刘彻当然改变了!
人类历史上,冷兵器时代甲胄防御的巅峰之作,毫无疑问的,首推欧罗巴中世纪时鼎盛的板甲。
早期的板甲就已经能有效的防御弓箭和火绳枪的攻击。
发展至巅峰时,欧洲人依靠板甲,创造了许多经典战例。
尽管刘彻不太想承认,但事实是,板甲无论防御能力还是别的什么,都比东方的扎甲、鳞甲更适合战争。
尤其是,板甲是可以重复的大规模制造和生产,并统一标准的。
而对此时的汉室而言。
困扰最初欧洲人板甲技术的难点之一的产铁量不足,并不存在。
去年,全国生铁总产量就已经超过百万斤,约合后世五十万斤,大致相当于五万吨的生铁产量,足够支撑汉室以年产五千副板甲的速度扩充自己的军队。
等土法高炉炼钢上马后,更是能让所有与汉室为敌的人绝望。
因此,对现在的中国来说,唯一的技术难点就是水力锻压技术的突破。
刘彻觉得,这个也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像欧罗巴中世纪战争中,那种全身都套在铁壳子里,密不透风的笨重傻瓜靶子,在东方并不适用。
刘彻也不打算上马什么铁浮屠一类的傻瓜兵种。
那种被历史淘汰的货色,刘彻还瞧不眼。
刘彻真正想发展的是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欧洲的那种胸甲骑兵。
张汤闻言,却是面露难色,禀报道:“回禀家上,按照您的要求,臣已经召集了百余位工匠商讨此事的可行性,可是,这事情亘古未有,请给臣些时间,慢慢琢磨……”
刘彻点点头,道:“无妨,卿也不要太着急了,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孤说,钱、人、粮,都不是问题!”
利用水力来锻压这种技术,对此时的工匠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一些。
但没关系,只要舍得砸钱,舍得花时间,总能研究出来。
而且,这个东西只要研究出来,就能带动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