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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但那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说:“啊呀,吹牛逼吹不下去了吧?”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自己的主子被如此轻视,极度的自卑之下,他站出来,对韩剧用匈奴话催着:“韩副使!你若不行,那我就去告诉须卜哥哥,叫哥哥来说!”
刘彻听着那叽里咕噜的鸟语,笑眯眯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他知道,鱼儿已经咬钩了,剩下的就等着收获了。
韩剧闻言却脸色大变,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同僚是什么货色。
毫不夸张的说,他要是在此刻出现纰漏,这些人肯定会非常乐意接过他的副使身份。
更严重的时,此次的正使姓须卜,乃是匈奴王室之外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成员,与他攀附的且居家族相比,更加尊贵、显耀,而麻烦的是,且居家族是呼衍氏的马仔,而呼衍氏与须卜氏,那是政敌啊!
要是被那位知道了,毫无疑问,他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打击政敌的马仔的机会!
正在韩剧尴尬之时,门口的宦官喊道:“匈奴正使觐见太子!”
霎时,韩剧的脸色变得雪白起来。
他很清楚,他被人卖了。
毫无疑问,那些跟随的同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拉他下马了!
刘彻却笑着站起身来,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一行人。
在刘彻的视线之中,进来的人大概有六七个。
这些人,显然不是汉人,他们的身材极为矮小,大概与霓虹人有得一拼,基本上都是一米六以下的个头。
但是,他们的四肢粗壮,身体强健,头上的辫子被编得极细,他们的鼻孔比中国人大得多,耳朵大而厚实,耳垂上挂满了黄金制成的耳环,走起来路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毫无疑问,他们是真正的匈奴人,而且是血脉纯正的匈奴贵族!
当先一个穿着绸衣,似乎在模仿着汉人举止的匈奴贵族向前一步,用着颇为吃力的汉室礼仪,对着刘彻微微躬身而拜,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刘彻完全不懂的词语。
但好在有翻译!
一旁跟着刘彻前来的一位侍从立刻轻声对刘彻道:“家上,匈奴正使说: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最忠心最忠诚的臣子,须卜雕难向汉朝屠奢问安,并祝福您,请撑犁保佑您!”
刘彻来之时,这侍从已经向他恶补了一些匈奴的常识。
譬如,匈奴人称呼自己的太子,并不是直接称呼为左贤王,而是左屠奢王,屠奢这个词语在匈奴话里就是贤的意思。
至于撑犁,则是上苍的代指。
是以匈奴并不称呼自己的单于为单于,而是称为撑犁孤涂,意为天之子,单于这个名号,只是对外界的说法,真正的匈奴人,尤其是匈奴贵族,从来不会称呼自己的单于为单于。
这就像汉朝的臣子从来不会称呼自己的皇帝为皇帝,而称呼天子一样。
刘彻闻言,对那侍从道:“请转告使者,就说孤安,谢谢他的问好和祝福,孤也会祝福他,请泰一神保佑他!”
外交嘛,就是一群衣冠禽兽在一起用着冠名堂皇的词语,相互问候对方祖宗的行为嘛。
刘彻虽然没搞过外交。
但他在穿越前,天天受CCAV熏陶,看多了天朝外卖部的发言,自然知道怎么回应了。
侍从官将刘彻的话翻译过去。
那匈奴使者抬头冲刘彻笑了一下,又叽里呱啦的说出了一大堆话。
等他说完,侍从官就开始翻译起来:“家上,匈奴使者说,听说汉朝屠奢想要了解大匈奴撑犁孤涂统治的国度的富饶与广袤,作为大匈奴撑犁孤涂最忠诚的臣子,他愿意向家上解答一二!”
刘彻闻言,立刻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神色,道:“固所愿尔!”
这话倒是不用翻译了。
因为这话对匈奴人来说,就好比后世的天朝宅男,再怎么不通鸟语,三克油这话总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第298章 忽悠匈奴人(二)
须卜雕难一来,韩剧连忙站起身,堆满笑容,自动自觉的站到须卜雕难身后,低着头,肃穆而待。
须卜雕难微笑着学着汉室的礼仪,对刘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是,须卜雕难在经过韩剧身边说,叽里呱啦的用着匈奴话对韩剧轻声说了两句。
刘彻注意到韩剧闻言之后,脸色霎时变得雪白,身子都开始颤抖。
这就是奴才的遭遇了。
不管他怎么拼命的巴结主子,稍微惹怒一下主子,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归零。
更何况,匈奴是一个奴隶制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政权!
须卜雕难训斥完韩剧,就毫不在意的来到刘彻身前,恭身再请。
刘彻注意到,在须卜雕难行礼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人,包括跟在须卜雕难身后的几个匈奴贵族都微微的低头躬身,将右手放在胸口,根据刘彻了解,这是匈奴人对上位者表示恭敬和顺服的礼节。
然而,有一个人却很淡然。
而且这个人很年轻。
大约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他的样貌也与匈奴人有些不同,生着一双碧色的眼眸,个头虽与周围匈奴人差不多,但看的出来,此人的地位,至少与那须卜雕难是对等的,甚至,很可能,此人的地位还要高于须卜雕难!
“他是谁?在匈奴国内是什么地位?”刘彻有些好奇。
但刘彻来不及多想,微笑着与须卜雕难对坐下来。
一坐下来之后,须卜雕难就颇为热情的为刘彻倒了一杯酒。
跟想象中的野蛮、无理、嚣张跋扈的匈奴贵族不同。
这位匈奴正使,须卜雕难颇为文艺,准确的说,他有些文青。
这从他身穿绸衣,虽然很不适应汉室的礼仪,但却一直在坚持着用汉朝礼仪向刘彻表达就能看出来。
刘彻微微一想,就释然了。
匈奴的贵族,尤其是上层贵族,随着匈奴的不断胜利,版图和势力的不断扩张。
他们虽然依然逐水草而居,但是,人类天生就是追求更好生活和更愉悦生活的物种。
匈奴人怎能例外?
若刘彻没有记错的话,中行说在老上单于面前受宠不是因为他有多忠诚于匈奴。
比中行说更忠实的狗腿子,匈奴人多的是!
关键点就在于,中行说帮助老上单于成功的进行了一次整风运动,打压下去了匈奴国内的贵族的享乐主义。
根据刘彻了解,大抵中行说是这么跟老上单于说的:“匈奴人众不能当汉之一郡,然所以强者,以衣食异,无仰于汉也。今单于变俗好汉物,汉物不过什二,则匈奴尽归于汉矣。其得汉缯絮,以驰草棘中,衣袴皆裂敝,以示不如旃裘之完善也。得汉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湩酪之便美也”。
这些话,简单的来说,就是来自汉朝的丝绸与精美的饰品以及美食,腐化了匈奴贵族,所以要赶快的改变的这个局面,让贵族们都明白,汉朝的东西没有匈奴的好。
类似这般的对话,其实在未来两千年的游牧民族兴起过程,无数的汉奸用过无数的话语,跟他们的主子重复过类似的话。
不管是辽金蒙元还是满清。
然而,事实证明了,这样的整风运动,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后世的满清贵族们还没入关呢,就已经被糖衣炮弹腐蚀的差不多了。
入关之后更是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三藩之乱,全靠绿营在打。
如今,老上单于已死,新单于上位,顽固派的右贤王也被铲除了。
这么一来的话……
刘彻用屁股都能猜到,匈奴国内的享乐主义重新抬头了。
而且这一次,匈奴人在憋了十几年后,爆发出来的威力,肯定远超想象。
眼前的这位正大光明的穿着绸衣来见刘彻的匈奴正使,就是证明。
“假如是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就更能实施了!”刘彻心中一动。抬头看向须卜雕难,道:“有劳使者为孤解惑了!”
侍从官准确的将刘彻的话翻译过去。
须卜雕难微微沉吟,然后对刘彻叽里呱啦的说了一段话。
侍从官连忙翻译:“家上,使者说,大匈奴撑犁孤涂统御数万里草原,治下国度,数以百计,一切美好之物,应有尽有,不知道汉朝屠奢想要了解些什么?”
刘彻微微一笑,道:“我汉家与贵主约为兄弟,两国先王,故约:长城以外,弓猎之国,单于治之,长城以内,冠带之室,汉皇帝治之,作为冠带礼仪之国,我汉家当然是更想了解和知道,单于治下的数万里草原和无垠国度,是否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够耕种的植物,是否有着能让食物更加美味的香料,是否有着更加鲜美的瓜果!”
侍从官于是将刘彻的话翻译过去。
须卜雕难闻言哈哈一笑,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侍从官听完,对刘彻翻译道:“回禀家上,使者说,大匈奴撑犁孤涂的治下,应有尽有,自然也有着这许多的奇异之物,甚至,他本身就带了一些特殊的香料在身上,假如汉朝屠奢愿意,使者愿呈与汉朝屠奢一观!”
“香料?”刘彻露出一个非常有兴趣的神色,拱手道:“请!”
这话也不用翻译。
须卜雕难朝刘彻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兽皮袋,从袋子里倒出一些黑黑的植物种子。
刘彻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芝麻!
而且还是黑芝麻!
但表面上,刘彻还是颇为好奇地问道:“敢问使者,这是何物?”
侍从官将刘彻的话翻译过去。
须卜雕难看着刘彻满脸的惊讶,再听了翻译过来的话,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挺着胸膛,抬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两句。
侍从官连忙翻译道:“回禀家上,使者说,此物名曰黑麻,乃是大匈奴撑犁孤涂治下一小国所产,极为珍贵,匈奴人以之沾在奶酪上食用,香甜可口!”
刘彻看着一脸自豪的须卜雕难,微微一笑,拿起一粒黑芝麻,就放进嘴里嚼了一下,摇摇头,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那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太让我失望了!”
须卜雕难一见,只觉得身心受到严重打击。
于是叽里咕噜的对着侍从官说了两句话。
侍从官连忙对刘彻道:“家上,使者问:汉朝屠奢难道觉得这黑麻不好?难道汉朝还有比黑麻更好的香料?”
刘彻对侍从官道:“告诉匈奴使者,我汉家地大物博,这黑麻虽好,但与我汉家特产之花椒一比,就大大不如了!”
侍从官将刘彻的话翻译过去。
几乎所有的匈奴人都不敢相信的相互看了看。
刘彻见此情景,知道,鱼儿已经把钩子咬得牢牢的了。
于是,就对王道吩咐:“去,拿些花椒来!”
这时候,须卜雕难,也从随行的前汉人奴才们那里了解到了,汉朝确实有花椒。
没多久,王道就捧着一些花椒走进来。
刘彻让其将花椒放到案头上,对须卜雕难道:“贵使但请品尝我汉家香料!”
须卜雕难还没等侍从官翻译,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一粒花椒,放到鼻子闻了闻。
旋即,他的瞳孔陡然放大,脸上竟然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然后,他就将花椒放进嘴里。
我大四川纵横天下的秘宝花椒一入须卜雕难的嘴里,花椒特有的芳香和辛辣瞬间就通过味蕾传递到须卜雕难的大脑中。
强烈的辛辣刺激,张开嘴巴,非常没有礼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