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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窦太后又不是刘德的奴婢或者臣子,怎么可能刘德说什么就做什么?
所以,只能再求刘嫖帮忙。
等王道走了之后,刘德就仰面躺在榻上。
现在,他基本猜到了粟姬的死是怎么回事了。
老刘家从开始就有着杀妻弃子的传统。
当年,刘邦为了活命,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还有女儿统统推下车……
后来的刘彻也做过杀母存子之事。
现在,刘德要上位,粟姬不止成了刘德最大的障碍,也成了他的老爹的眼中钉。
事实证明,千万别惹毛皇帝。
皇帝狠下心来,什么事情都敢做。
粟姬能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只能说算她命好了,起码死后哀荣和将来的追封都少不了。
要知道在前世,刘德记得非常清楚,粟姬最后的下场是凄惨的死在永巷之中,刘德的老爹甚至在粟姬死后不许刘德刘阏回长安哭丧,只准在王宫中哭临三日,服孝半月。
哪能跟现在这样,三子齐奔丧,甚至日后能被追封为皇后,与皇帝同葬?
第246章 回长安
越过渭南平原,长安城就已然在望了。
刘德身披孝戴,一路哭着回到了长安城。
在灞桥之上,已经得知了消息的粟氏外戚全部聚集在一起,与刘德一样身披孝服,迎接着刘德的归来。
至于其他……
死的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
想要全城缟素,百官共哀,那还差了点。
因此,基本上除了过去粟氏外戚的子弟与刘德的臣子之外,其他人歌照唱,舞照跳,也是没有关系的。
“舅父大人……”刘德下了马车,迎上前来迎接他的粟冉,即使再怎么鄙夷这个舅舅,在此时节,该要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刘德对着粟冉跪下去,深深一拜,眼泪流了下来,深情的道:“不孝子刘德回来晚了,不能见母妃最后一面……”
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德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一个奇怪的画面,仿佛眼前有个电视机,电视中,一个穿着西装,红光满面的政要,仰望着星空,沉痛的对着镜头说:“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
这种感觉真是有些违和,让刘德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刘德的这番表态,马上就蒙住了粟氏外戚上上下下的成员们。
粟冉更是在心中盘算着:“不管之前怎样,终究血浓于水,这层关系再怎么都抹杀不了……”
“细君是无福了,但我或许可以靠着刘德,将来混个彻侯一类……”
表面上粟冉悲痛的抱住刘德的身子,流着眼泪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得不说,粟姬真是个悲剧,即使是死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甚至连儿子,都没几个真正悲伤的,反而是大部分都在打着借其之死来捞取好处。
刘德也不例外。
在一众舅舅表弟表哥的搀扶下,刘德“勉勉强强”“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问道:“母妃的治丧之事,诸位舅父可曾有所安排了?”
粟冉带头答道:“回禀殿下,臣等安敢自作主张,一切唯殿下之命是从!”
刘德等的就是这句话,毫不客气,一点也推脱,马上就点头道:“舅父大人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让我这个不孝子来处理吧!”
“母妃生前温婉淑德,最不喜铺张浪费,遗书与我,也命曰:毋有所厚敛重葬……”刘德一脸的追忆神情,演技在这瞬间Max,毫不知耻的说着谎话:“我虽不孝,但也不敢违抗母妃遗命!”
刘德转过身子,对静候在外侧的张汤命令道:“张卿,母妃治丧之事,就交托于卿去安排,不要太过铺张,就以寻常诸侯王后的下葬礼仪来安排,也不要发动诸侯百官前来吊丧……”
刘德这番话一出,粟家的人顿时就嗡嗡嗡的议论了起来。
刘德这可是要薄葬其母啊!
以一般诸侯王后的礼仪来下葬?
那都掉分啊?
粟冉连忙就道:“殿下……不可啊……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天下人恐怕会有所非议和耻笑……”
刘德看了一眼,心说:“恐怕你是担心,薄葬显得粟氏没有面子,在朝臣和诸侯贵族面前显得粟氏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刘德摆摆手,制止了粟冉继续说下去,对剧孟下令道:“剧卿,你去准备,在我母妃陵墓之前,为我起一草庐,为我守灵斋戒之所,从今日,我将为母斋戒三月,守灵半年!”
刘德这话一出,粟家的人顿时就失去了所有的借口。
再多的陪葬品,再高的下葬礼仪,能比得上一个儿子的赤诚之心?能比得上堂堂皇子,汉家准储君的守灵之志?
“诺!”剧孟立刻拜道。
刘德这一招,学的是金二胖的招数。
当年,大胖跪了以后,二胖就是给大胖守孝三年,结果,就在朝鲜国内建立起了坚固的统治基础。
连朝鲜那种近代国家,这种招数都能行的通,在这西元前,应该也能感动不少人。
至于,粟姬的陵墓选址、梓棺规格以及下葬日期,这些事情,就不是刘德能插手的了。
按照制度,亡妃的陵墓由天子所赐,梓棺与下葬日期由太后决定。只有葬礼和致哀由刘德这几个儿子来处理。
这时候,一个骑士从远处飞奔而来,见到刘德,就跪下来拜道:“殿下,太后请您入东宫拜见!”
刘德于是推开粟氏外戚,对那骑士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拜见皇祖母!”
然后,对粟家的人道:“我要去拜见皇祖母,回来后,再与诸位大人商议余事……”
然后,就乘着马车,在郅都的护送下,他手下的臣子的陪同下,朝着长安内城的长乐宫而去。
……
半个时辰后,刘德马车抵达长乐宫宫墙之下。
刘德下了马车,酝酿了一下情绪,让整个人再次进入悲伤的状态。
窦太后可是这个家的家长!
平时你怎么闹都成,但像这种大事上,一点小小的破绽,假如被她发现了,那就至少要被骂一顿,甚至可能从此被嫌弃。
譬如说,前世,刘荣之前怎么样都成,但刘荣一死,窦太后就为之报仇了。
还有刘彻,他搞建元新政搞的热火朝天,各种胡闹,窦太后都是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然而,王臧一带头要求刘彻不要再请示她,窦太后马上就动手,废除建元新政,将刘彻赶回未央宫去当宅男了。假如不是刘嫖在一边周旋,恐怕,刘彻连皇位都保不住!
所以,见窦太后,刘德知道,自己要表现的更加悲伤。
在长乐宫卫尉窦甫的带领下,刘德穿过重重庭院宫殿,来到了永寿殿。
出乎刘德的意料,窦太后基本没有任何的考校他或者试探刘德的意思,从头到尾,窦太后都是在安慰他,劝勉他,嘱咐刘德不要太过伤心。
窦太后竟然完全没有考虑过,刘德会在丧母的问题上演戏的可能……
这让刘德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有了窦太后的配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于是,刘德就只需要不断点头,叩首、感恩,就将本来以为会很麻烦的窦太后这一关给过了。
刘德拜别窦太后,刚刚出了永寿殿,就迎头撞上了入宫的馆陶长公主刘嫖。
第247章 刘嫖的秘密
刘德看到刘嫖的瞬间,微微有些愣神。
他记得非常清楚,在回长安前他曾写信给刘嫖,请她帮忙去做某些事情了。
所以,刘嫖是能准确的计算出刘德回来的时间。
那么,就很显然了。
刘嫖是特意来长乐宫堵刘德的!
刘德迅速回过神来,脸上露着哀荣,躬身朝着刘嫖行礼:“侄儿拜见姑姑!”
“刘德……”刘嫖看着刘德脸上的落寞跟哀伤之色,也被刘德蒙了过去——实在是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混账王八蛋,十恶不赦之徒,对于父母也一般都是孝顺的,一般不管父母干过什么,到了最后,就连人渣都会感觉很悲伤。因此,没有人会去怀疑刘德是否在演戏,反而觉得这是真情流露。
因此,刘嫖心中也是一软,走到刘德面前,轻轻的抱着刘德安慰着:“节哀顺变……你母妃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愿意见到你太过悲伤……”
“知道了……”刘德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哭这种事情,是每一个政治人物都必须掌握和熟练的一项基本技能。
不会哭,不懂哭,那就只能说明你不合格。
刘德前世做了十几年诸侯王,别的可能掌握的不太好,但哭这个技能却已经Max了。
因此一路上,他都能做到随心所欲,想哭就哭。
刘德甚至怀疑自己的泪腺已经被改造过了……
“对了……”刘嫖送开刘德,忽然道:“前些时候,我听说,淮南王刘安被淮南国丞相张释之弹劾要谋逆?还软禁了起来?”
“是有这么回事……”刘德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个长公主姑姑,心里面已经猜到大概了。
目测,刘安的金元攻势已经攻破了自己的这个姑姑的防线。
嗯,即使以蛊捷贿赂刘德的标准来看。
单次奉献一千五百斤,三千万钱,这样大手笔的金弹攻击,刘德不觉得,刘嫖能抵挡得住!
但,作为晚辈,尤其是刘德还有求于刘嫖,刘德也不敢说什么太多的话,只能低着头,想着怎么即不伤了彼此的感情,又能置身事外的招数。
谁知,刘德就听到刘嫖感慨道:“啊呀,这个刘安,真是贼心不死呢!也不看看他的王位谁给的,居然还敢谋反,真是……”
恩?刘德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一脸义愤填膺,仿佛正义化身的刘嫖。
别人说这种话,刘德可能还不会放在心上。
但刘嫖说这种话就……
“只有两个可能……”刘德心里想着:“第一:我这位姑姑跟刘安有仇,所以,趁机落井下石……但可能性不大,刘安十五岁后在阜阳度过的,在那之后再未来过长安……”
“第二:有人出大价钱,至少是比刘安的价码更高的价钱,来要刘安的命……”
“是谁?”
但这也只是一个疑问而已,刘德不敢断定,只能将这些疑问埋在心中。
但有一点确认无疑,没有刘嫖说好话,在窦太后耳边吹风,刘安这次想跟前世一样侥幸逃脱惩罚,很难!
尤其是,晁错根本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怎么用这样子看着我?”刘嫖却是有些做贼心虚的道。
她心中明镜一样。
昨天晚上,德候刘广找到她,奉上黄金一千金,以及在长安的店铺三个,庄园一座的好处,请她务必要为刘广报仇。
据刘广所说,当年,刘安曾羞辱于他,因此,这次刘安落难,刘广一定要刘安死。
德候是谁?
宗室诸侯,当年的代王刘仲之孙。
刘仲是高皇帝刘邦的长兄,就是那个当初被太上皇认为肯定比刘邦有出息的家伙。
但是,这个被太上皇认为有出息的长子,最后被证明是个窝囊废,封为代王时,匈奴入侵,他直接弃国,抛弃他的大臣与将士,跑回关中,要不是有太上皇罩着,加上兄弟手足的交情,肯定是难逃一死,即使如此,王位是别想了,废为冾阳候。
刘仲有五子,次子刘濞最初封为沛候。
因高皇帝征伐英布的会师路上,回到沛县,与沛县父老同欢,马尿喝多了,就大手一挥,将沛县和丰县都算做了刘邦自己的汤沐之地,